《玩唐校对版作者午后方晴》第42/791页


  出了门,终于有一个公公说道:“小王爷,这个王画太猖狂了。”
  “不能这样说,”李隆基答道,说着他轩过头来,看着贺知章,说道:“原来我以为魏晋风骨,现在朝中,只是贺学士一个人继承了。其实这个少年,论风骨,也不亚于贺学士。”
  贺知章点点头。他心中苦笑,岂止不亚于,简直比老子还要好,至少我不会对临淄王这样傲气。而且我在十三岁时,好象也不能他这个有学问。岂止!如果这些诗词真是王画所作,学问绝对在贺知章之上。不过王画也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他计较的是他的工艺水品。这个才让他放在心上。如果让这群文人知道王画这种想法后,会不会被王画活活气死?很难说。
  但李隆基说了这句话,说明他对王画也极其欣赏的。当然,这也是看到王画的才华,如果一个村夫这样对他牛气冲天,那个后果是两样的。
  他也将王画记在心上了。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向武则天禀报,这不是想要做奸臣,是出自好心,不想看着王画埋没了。武则天也在派人寻找王画,现在王画就在洛阳,机会不能错过。而且他这个奶奶提拨一下,那么王画不就会不愁衣食了。何必做漆匠,那样下等的活计?
  武则天听了微笑,乐呵呵地说道:“你去把你九妹收藏的那么字拿来。”
  九妹就是指玉真公主,排行老九。
  小丫头一听是她这个奶奶需要,不敢吭声了。在旁人看到祖母是最慈祥的,可在玉真眼里,这个奶奶比老虎还要可怕。
  看了一会儿,武则天又笑了起来,说:“果然很古怪。”
  也不知是好话,还是歹话。但她看着李隆基一脸盼望地样子,说道:“孙儿,你是不是想朕帮助他一下?”
  李隆基点点头。
  “那你就错了。这个王画也许比你想的要复杂。他戒心很重。”
  这一次前来洛阳,居然连他收服的四个手下都没有去找,这不算戒心还怎么算戒心?
  “虽然朕没有见到,但也可以推测他脾气很倔强,有可能连朕帮助他,他都认为是嗟来之食,拒而食之,甚至还会向介之推一样,跑到山中躲藏起来。”
  不会吧?李隆基惊诧地张大嘴巴。
  “不相信,将来不久后,你会拭目以待。不过到了撞上南墙那一天,也许会回过头来。”
  “皇上奶奶,难道有谁对他不利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身在这个世界,想过孤芳自赏的生活,那有那么容易?”武则天说了一句让李隆基也不怎么明白的话后,其实武则天这句话是她的心得,当初她何尝不是一个蒙昧无知的小丫头。可呆在后宫为了生存,最后还不是选择了每一天都有刀光剑影的生活。她又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朕自有安派。”
  但转过头来又问道:“那个小子人才如何?”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武则天也很好奇。
  李隆基老老实实地答道:“长相不如张使君兄弟,不过这个小子气质颇佳,隐然有一种仙气。”
  这就是得不到的东西是好东西,至少李隆基的占有欲望还没有武则天那么严重。加上王画的才气,确实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哇噻,三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听到这件好玩的事,此时也来到了一大群公主郡主什么的。李隆基本身人才极佳,学问也好,可连从他嘴里都吐出仙气来,可见这个少年的气质。
  看到一大群生活作风开放的主们,眼里冒着光,李隆基身体一哆嗦,心想,王小郎,你自求多福吧。
  

第059章 佳丽(上)
  但王画也没有指望李隆基一行回去能够替他隐瞒身份。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将贺掌柜喊来。直接问:“贺掌柜,你现在知道这件漆器的工程吧?”
  贺掌柜点点头。这样庞大工程的漆器在历史也从没有听到过。
  “可一旦出现失误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一开始出现失误,损失还要小一点,可工程进展到现在,一旦出现失误,因为是一整件漆雕,一毁尽毁,损失将以百万计算。就是他主子有钱,可也会肉痛。这还是现在,如果到了以后,开始正式嵌金,一旦失误,损失将更加严重。
  他嗫嚅道:“王小郎,不要吓我。”
  “不是吓不吓的问题。这件漆器光硬雕人物像就有七千多个,还不算其他的装饰硬雕。再说还有十几万字铭文,一百多幅画。硬雕软雕需要的刀刻,可以说接近千万次,也许还会不止。失误也是很正常的事。也许小的失误,可以用打磨,或者补雕等方法弥补过来。可一旦出现重大的失误,这件漆器最后的结果,只会失败。”
  这样庞大的工程,就是出现失误也再所难免。而不出现失误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那怎么办?”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小心谨慎。但现在我的住所,已经让人察觉了。如果有很多人前来拜访的什么,那么最后出现差池,是避免不了的。”
  王画现在说这句话,就看他后台主子有多硬了,能不能帮自己遮挡一把,将这个麻烦减少。
  他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个主意。”
  “请说,”
  王画的主意很简单,但很管用。让宝林斋随便买也好,还是找也好,找来几只高大的看门狗,栓在门前。但栓是栓着了,可铁链子刻意地放长了近十米。这比栓着还要坏,狗越栓越凶,但铁链子放了这么长,也就是门口打老远的地方,生人就别要想挨近。
  贺掌柜听了后,坏坏地笑了起来,还竖起了大拇指,赞一个。
  没有两天,几只大狗就找来了。果然全都是高大威猛的狗种,王画还看到了一只藏獒。
  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位公主准备想去看看这个奇怪的少年,也不好意思了。
  王画这招恶狗看门,不但使几个好奇的公主们望之却步,同时也减少了更多的麻烦。那一天来的几位客人当中,刘幽求不用说了,他现在连个进士都不是,更不论后来的发迹。虽然他的家世比王画好,可现在他比王画更加人微言轻。他都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个人,贺知章,同样他好清谈,故然这种清谈,需要学问风采,可大多数讲的是玄学,玄之又玄的那种,有时候与佛家的说禅差不多。因此,他也不会刻意卖弄。不过有一个却不行,一次老杜酒喝多了,又开始大放狂言,指着一般学子说道:“你们写的这些诗,还叫诗嘛?这天下如果将才气分为十斗,老夫占了八斗,你们一点边都没有沾上。还好,那个放牛的占了两斗,不然老夫一离开这世间,估计也没有再也没有人写出好文章了。”
  敢情天下才气全让他两个人占去。对他的言论,也没有人计较。连当今的大手笔苏沈郑几个都不佩给他提鞋,自己这些小罗喽何必争这个风头?不过对那个放牛的都很好奇,这天下放牛的人很多,可唯独只有一个放牛的少年让洛阳人广为传扬。
  有的好事者就询问。
  老杜酒喝多了,什么话也吐出来了。
  这些文人们一听,便想前去,不过老杜这时候头脑突然清醒过来。想到那个王画当着世子的面,就把他们撵出来,估计自己带着这一大群人前去打扰他,更得不了好。
  便装醉推辞。但老杜也讲出了大致范围,有些人用心一找,农庄的位置就找了出来。可看到门前那几只高大的恶犬,同样不敢靠近。
  不过这样一来,有些人心里不快活了。说出一些不好的言论,可冷静下来后,一想人家连世子都没有巴结,也未必在意自己这些言语。于是自己也感到索然无味。虽然吃不到葡萄是酸的,但暗地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王画的骨气。
  因此,王画在四月还是过着比较平静的生活。
  甚至他还偷偷溜进城内看了一下牡丹花。此时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但让王画十分失望。虽然此时洛阳作为天下牡丹花的王都,可大多数珍贵的品种都藏在皇宫,或者大家深院里。只能偶尔从一些大户人家墙壁的缝隙里看到一朵朵牡丹开得如火似荼。
  转了大半天,只是一个市场井小户人家的阳台上看到一株墨魁,花色深紫,花苞大而肥沃,勉强算得上是一株上品牡丹。因此怏怏不乐地回去。
  但这样一来,人们终于知道了宝林斋凭什么与王家打擂台了。
  原来宝林斋是那个王画主持制作新的漆器。其实大多数人也看到过王画的漆箱,但还是有人为王画担心。这一次翰林斋聚集了无数能工巧匠,还有薛李两位大家出手,王画的胜面看起来很是缈茫。
  王画听到这些言论,微微一笑,不置是否。但他还是招来几个人,陆二狗四个人听说了,从城内跑过来。其实农庄离他们家并不远,出了城,一会儿就到了。
  同样也害怕这几只恶狗,但几个人可不象那些文人雅士,或者公子公主们,站在远处,扯着嗓门大叫起来:“阿郎,阿郎,难道你不要我们啦。”
  现在满洛阳经常谈论这个小主人的事迹,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个小主人的大腿得要抱紧了。
  王画无奈,只好将他们接进农庄来。并且言正义辞地说道:“以后不准再喊我阿郎了。要喊就二郎吧。”
  我还没有老,喊什么阿郎,难道你们想我未老先衰?
  “是,是,”几人头直点。
  不过王画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笑容,向他们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真想拜入我的门下,也可以。”
  四个人大喜,自己是什么人,心中有数,那是街上的小混混。而王画现在是什么人?满洛阳风传的骨气最好的大唐少年,更不要说他学问了。当然,王画不追求功名,而一心沉醉于漆器制作,也让一些人深为不耻。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与王画不相配。别看一些大户人家也收门奴,可对门奴也十分挑剔的。
  王画这句话放出来,代表着他正式接受自己为他门下了。陆二狗说道:“二郎,放心,我们会被二郎甘脑涂地,奋死效忠。”
  这也是必须的,做为一个门奴,首要目标是忠心主人,至于朝廷国家民族的,根本不能考虑。更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当然现在也没有人权这个字眼。相反,一些人为进入一些大家或者有出息的人家,做一个奴仆,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只是因为武则天刻意打压一些豪门,鼓励奴仆告主,其实大多数时候,是诬主。这造成了一些冤案,可也使上等人家对奴仆态度稍做改观。这也是武则天所做的事情当中,有对有错,但对的地方大于错的地方之一。
  “我也不会让你们却卖命,但我却需要你们对我忠心,那怕不为我出死力也没有关系,但千万不能背叛。”这一点王画必须要说清楚,自己没有明显的敌人,可对自己抱以敌意的敌人却不少,而且他们势力庞大,如果收买他们,对自己诬告,那么自己处境就危险了。
  “二郎,放心。”
  王画真放心还是假放心,不得而知,不过他真需要帮手。不过就算是将他们真正收入门下了,王画还会持一种戒备的态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来各自飞,况且外人!
  王画骨子里对人性的理解,还是性恶论。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处处小心,当然正是这一点,使他这一次洛阳之行,有险无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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