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界》第78/104页


顾明冷笑一声,这话问得好无趣。“你说呢?”霍思青手伸入怀中。“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惊,顾明呆在原处半晌没回过神,想不到眼前这比自己大一点的男孩说出这番话。自己的画技虽称不上很好,但也磨了十年之久,别人都说十年铸英魂,自己十年苦练再怎么说也一般人精通一点。“你?”顾明怀疑语气问了句,霍思青双手叉于身后,微笑着,点点头。“恩,是我,怎么,很惊讶吗?”

顾明沉思片刻,回过神。“不好意思,虽然你出于好意,顾明很感谢,但也不要耍顾明,先走了。”语毕,顾明朝霍思青点点头,表示感谢,但要离开。霍思青望着顾明的身影没有阻拦,从怀中掏出墨瓶。顾明刚迈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呼、呼。”几阵声响,这种声音不是风声,会是什么呢,猛的转过身朝身后张望。这一望让顾明呆立在原地张大着嘴,迟迟不能动弹。只见霍思青闭上双目,单手停于额前,食指于中指并成二字,猛的向砚台划去,瞬间从霍思青的指间拉起二条墨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明吃惊不已。

“控制墨做到心动墨动,墨随心动,举手投足做到随心所欲,墨是一种液体,在一定的速度下当你从砚台中用手拉出时,有一段时间墨是不散开,如果能控制这一段时间就能控制墨迹。”霍思青一边说着这话,其实这些话是当初周云祥告知自己,若用心体会,自己也没有会悟出来。但多少有些明白,如今一说,似乎更能理解一些。“当你画的时候,心静则柔,心随则刚,做画,一定要心静且心随,墨才会听你使唤,控制墨,前其力发于前两指,以心静,心随来将力量传于两指,做到心随墨动,用其力注入墨汁,让其可以在空气中停留若可,真正达到人墨合一。”

也不知道顾明能否听明白,并非在别人眼前显威风,但若要顾明相信自己不拿出一些本领或许很难令他信服。将墨挥舞片刻,又注入砚台,将墨汁倒入墨瓶,收起放于怀中。抬起头望着顾明。“你认为这样怎么样,我只是想帮你而以,别无它意。”顾明还没反应过来,待霍思青话一出,顾明立刻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霍思青上前,搀扶起顾明。“不用行此大礼,师傅不敢当,如果真有心就叫我大哥吧。”

顾明摇摇头,“不行,既然你有心帮我,礼仪定不能少,我顾明岂是那种小人。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要帮我,你便是我师傅,叫大哥的话岂不失敬。”霍思青摇摇头,想到自己以前正与顾明一样,可如今,或许顾明也会如自己一番,当历经很多很多故事后,有发现很多很多问题。“那好吧,这件事暂且不要与小青说吧,如果有心学画,每天上午到这里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顾明双眉一皱,要自己答应他一件事,是什么事,原来还是有目的。“只要不是太离谱与违备良心之事我定答应。”

霍思青点点头。“学会画,绝不可以画赌钱,画最原始的目的并非是赌钱,画是人类的一种文明,一种艺术。当人受到喜、怒、哀、乐通过墨迹将当时的心情表现于纸张上,所以画是人类心灵的诉说的窗口,它不仅仅表现于此,可以寒沙射影的表现一些现实,也可以让人体验到一种心灵的意境。而将画拿来赌钱,可以这么说如果在画之前只是想着赢钱的话,就根本配不上画是你的生命这句话,再换句话说,如果只是有目的存在,根本画不出一张好画。而你口口声声说画是你的生命,但演绎你生命的方式却如此肓目与可笑,这难道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生命?”霍思青深吸一口气,自要帮助顾明除顾明喜欢画画外,或许更多的还有另一个原因。想到家中的顾奶奶那垂怜的神情,眼角便开始泛酸。

或许被霍思青这番话震住了,顾明半晌没在说话,或许是被驳得不知如何回答。良久,“呼~”顾明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一样,一开始的目的就在于此,不过你这种方式我接受,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用画赌钱。但眼下这次镇上举行的画神比赛我想请师傅参加,我知道师傅定会说,画画之人定将功名利益于粪土。这次画画并非如傲心借此大量收取钱财,本来碧柳池应是画者相聚之地,却被傲心搞得乌烟瘴气,镇压中很多百姓穷困,连米饭都未能吃饱,为功也好,利也罢,就算是为了镇中的百姓参加这次比赛,利用这些钱帮助那些要帮助的人。”

霍思青沉思,顾明所说确实,傲心在镇上无恶不作,他的恶习在这几个月里早有耳闻,且三番五次找自己的碴,可这也不能让自己画画的理由呀。一想到陶倩青,霍思青动摇了,记得上次差点摔于崖底,害怕,而且自己到底有多少实力自己也不曾比试过,唯一的比试是在中美大赛上,顾明的这番话让自己心动。种种原因,沉默许久,霍思青点点头。“但赢来的钱绝对要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听到霍思青答应,傲心咧着嘴。“多谢师傅,明日徒儿定会去报名参加大赛。”

“恩。”霍思青点点头,日以落山,天渐渐黑下,一天都未曾回过医馆不知道陆子云会不会担心。“好了,今天的事谁也不说,先回去吧,明日你先准备参加大赛之事,待办好之后可以到医馆里来找我。”顾明点点头,要离开时还是有些不习惯,必竟就这样认了一位师傅,二人要离开时,顾明跪于地面。“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磕了三个响头后,便站起身,朝霍思青点点头,便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 失身(一)

与顾明分别,天黑下,没有多逗留,起身回到陆子云的医馆。推开那厚实的木门,大厅里没人,朝后院走去。晚饭都还没吃,肚子饿得直响,来到厨房,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偶尔窗外的几丝月光闪着诡异的亮光。“这么晚了,去那里了?”突如其来的话让霍思青吓了个激灵,猛的回过身,陆子云倚门而立,月光洒在脸上,让霍思青倒是吓了一跳。“哦,没……没去那里,只是随便转转。”

“随便转转,到小青那里,他说你早回来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其实并非责备之意,更多的是关心。霍思青笑了笑,“哦,不是镇上举行什么画神大赛嘛,我打算参加这次比赛。”一惊,陆子云浑身一颤,打量着眼前的霍思青,吃惊起来。“你会画画?”虽这种事早在意料之中。点点头,陆子云琢磨着。“哦,你怎么想到去画画了,这次比赛听说有些高手,你能赢过他们吗?”听霍思青话后,陆子云倒出奇的冷静。“只是试试而以,根本没想过要得名次了,无非是闹着玩的,子云哥你参加吗?”

陆子云摆摆手,“这种东西我不会,还是做点别的事。”心头却一颤‘霍思表要参加比赛,为何要与我说呢?’陆子云用眼角斜视一眼霍思青,虽不知霍思青的目的是何在,但他绝不是自己的敌人。“子云哥,现在全世界都在画画,为何你不喜欢呢?”说起画画虽接触不久,但人们对画的评价可是相当高,而这个世界会不喜画画的人似乎就有些怪异。陆子云浅浅一笑。“总有个别人不喜欢吧,好了,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个事的,有件更重要的事与你说。”

霍思青抬起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体内每处关节与穴位处有物体?”霍思青迟疑片刻,努力的回想起来,猛的闪海闪地,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全身的关节与穴位注入一种如针般的物体,陆子云知道这件事,或许不应敢到奇怪,必竟陆子云的医术高明,知道也不稀奇。“恩,好像是吧!”但事隔这么久了,一直认为以经没事了,陆子云不提起自己可能忘了,也只能给一个模糊的回答。

“呼~自己的情况还不清楚,好吧。最近你有没有感觉浑身的关节在运动时生痛?”霍思青歪着头,生痛到是没有,但每次运动时,骨头总觉得有种东西卡在那里,像生锈的机器。“恩,不痛,但有些生硬。”陆子云点点头,大概确信自己的推测。“你体内注入一种银针般的物体,以入骨三分,根据你的描述,正是那些银针所为。我不想知道这些银针为何会在你体内,但我要告诉你,这些银针在休内不发作,一发作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霍思青睁大双目,不知陆子云所说何意,这些天没有什么大的症状倒没有往心上去,听陆子云所说,似乎很危险。“哦,呼~”叹着气,知道自己又能怎样,可能会危及生命,自己却不那么害怕。“这些银针在体内随时会发作,一旦发作,连我也无能为力了。”“什么!”霍思青一惊,陆子云的医术绝对承认,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或许真的没有办法起死回生。“有这么历害吗?”虽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利用什么方法将银针注入体内,实在想不到对方还有能撑控人的生死能力。

陆子云点点头。“恩,你知道你的手骨是如何暴裂的吗?就是这些银针,如果发作起来,你全生的骨头与及血管都将断开,那时候就算神仙来也未必能起死回生。”霍思青咽了口唾液,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害怕对自己下毒手那人的能力,要是谁与他交战……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这些天我都在研究怎么样才能将那些银针从体内拿出,今日终于找到一个方法,为了试这种方法,才急着找你,可找了大半天都不见你的人影。”

霍思青低头不语。“跟我来。”语毕,陆子云便转身,霍思青跟于其身后,与陆子云来到一处封闭的小屋,屋里陈设较为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与桌同高的桌,几把椅子就四处环壁。似乎早有装备,一进屋,陆子云就令霍思青躺于床上。霍思青按陆子支部分咐,将衣服脱掉,背向上躺于床上。陆子去见状,将所有的门窗紧闭,端来一盆清水,拿了一些工具。霍思青望着陆子云。

只见左手食指间套上一丝绳索,将另一头绑于一个瓷瓶上,用绳子在水面弹起若可。水面溅起丝丝水珠。慢慢的流于瓶中,当溢满时猛的向霍思青背部的脊椎按下去。“叭”的一声,霍思青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当瓶落于背部之后一股液体溢入皮肤,一种清凉的感觉让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如云如雾。

“子云哥……这是在干什么?”陆子云双眉微皱,表情专注,一只手不停的控制着手中的细线,另一只手不停的将瓶子用力的往霍思青体按下,片刻,陆子云额着溢出丝丝汗珠。“现在我正在帮你将你体内的那些银针拨出。中国有一种民间土医术,就是拨火罐,利用火将瓶中的氧气耗尽,贴于人表肤,利用压力将体内的一些淤血和瘴气排出体外,让人格外精神。这种方法被很多医学上公认,但如果用在于你身上就行不通,其一,你体内的是一种物体,而且卡在骨头深处,光靠拨火罐的那些压人根本不够。

故而利用拨火罐的原理特制了一种方法,目的很明显就是将银针拨出。但选靠那些压力远远不够,故而在这个瓶内加了一种名为‘血蜗’的虫体,该虫生于於泥和沼泽一带,浑身通黑,无骨动物,爬行,附于一些鱼类表面专吸一些体内有营养的物质。这种物种有点如田中的马黄,但要比马黄更为强悍一些。此种动物在遇水的情况下会饱和,故而你不用担心它会咬伤你,体内的银针就是通过它来拨出来,从它前唇有一根如蚁子的吸取管,探入人体内部,专吸骨质上的能量。或许进入体内有些痛楚,故而用‘华甘’这种露水作为麻醉作用,忍着点。”话音刚落,陆子云便咬着牙,用力的拉扯着瓶子。

霍思青猛的闭上双目,咬着下唇,从骨头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般的疼痛,若不是心早以伤透了的话肯定会喊出声来。“你没事吧。”擦拭额头汗珠,见霍思青如此痛苦。霍思青摇摇头,“没事!”这些伤与聂小青的心伤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陆子云点点头,用力的拉扯着瓶子。“叭。”一声翠响,瓶脱落于霍思青的背部,“咣铛。”一声,一根银针掉落于地面发出的声响,陆子云拭去额头汗水弯腰捡起那根银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成功了。”

……

次日,春天的清晨总带着丝丝朝露,红日露出半个鱼白肚,霍思青躺于躺于床上,陆子云打开窗子,在窗前洗手,用毛巾擦拭手上的水珠,将毛巾放下,毛巾旁边,大大小小排列着几百根银针。熬了一个晚上,陆子去脸色有些苍白,转过身,对躺在床上的霍思青说道。“你身体内部以经不存在银针,全部取出,可能现在你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多休息。”霍思青点点头,下床穿起衣服。“对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陆子云歪着头,“有事?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多休息吧。”霍思青笑笑,“放心吧,我会照顾我自己。”霍思青执意要走,陆子云知道他的性格,无奈点点头。“知道就好,早去早回吧。”话音刚落。“陆大哥!”陶倩青的声音传入,待声音入耳,身影以出现在二人眼前。“陆大哥,在外面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小青擅自进来了。”看着霍思青在场,转过头。“思青,昨天你去那里了?”没等霍思青回答陆子云打断他的话。“小青,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哦,想去山上采些草药,让思青陪我一起去吧。”霍思青一愣,没反应过来,自己答应过顾明要和他见面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小青姐,让我去吗?”刚开始与陶倩青在一起时总会想起另外一个人来,要不是陶倩青脸上有块伤疤的话二人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能是环境的原因,二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小青,不要了,思青身上还有伤,不能上山。”“有伤?”陶倩青沉呤着,见二人不语,笑着。“那算了,我一个人上山吧。”

望着陶倩青背上的背篓,想起昨天的事,让霍思青猛的一惊,要是再发生个什么事的话后果可不敢相像,想到这。“小青姐,要不我陪你去吧!刚要有些事要办,不如一起顺路吧。”陶倩青回过头。“你的伤不要紧吗?”摇摇头,朝陆子云会意没事。“那好吧,一起走吧,陆大哥,你去吗?”陆子云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做!”见陆子云没说陶倩青没问,只是冲陆子云笑了笑。“子云哥,那我和思青一起去了。”陆子云点点头,与霍思青一起出去后,陆子云立刻回到桌前,拿着那些银针开始分解。

第一百五十二章 - 失身(二)

霍思青与陶倩青来到断崖山后,望着那座以长着杂草的墓堆,心一抖,跟着乱了。这些天过去了,手上的伤好了,是该想想是否要找天远哥他们,仔细想想还是等这次画神大赛完了之后全用一个很好的理由离开陆子云等人。时间相处不算太长,对于将情感看得比较重的人来说那能说放就放。站在断臂崖底,霍思青朝山一侧眺望,心涌上一股思念。“小青姐,我想去个地方。”其实并非让陶倩青陪自己去,与她通报一声,勉得她担心。陶倩青停下脚步,转过身。“什么?你想去那里?”

“我想去泌山村!”陶倩青沉思片刻,“泌山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村庄,恩,好吧,我陪你一起去。”霍思青连连摆手。“不用了,小青姐,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陶倩青笑了笑。“其实我去泌山村也是有事,是真的,只是顺路而以了,一起走吧。”不管这个理由是真是假,霍思青也只能与陶倩青一起朝泌山村走去。许久,二人翻过几座小山丘,泌山村隔得不是很远,行走很快就到了。与陶倩青来到曾经住过的那间房屋,站立在门外。

陶倩青望着这所房子。“思青,怎么了,这所房子很久就有了,可是一直没人住.。”霍思青点点头,上前。“吱呀!”一声,推开以掉色的大门。庭院散落许多枯叶,望着丝丝凄凉的庭院,心中无限感慨。“思青,怎么可以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出来了。”陶倩青还站在门外,或许别人没有允许自己进入擅自进入就算是贼。“小青姐,没事的。”沉思片刻,陶倩青踏入院中,站于霍思青身旁,不知他在看何物。

看了看院外,见霍思青以陶醉于此。“思青,我还有事要出去片刻,你在这里别乱跑,到时找不到的话就麻烦了。”霍思青点点头,这种神情还真让陶倩青不放心,摇摇头。“那我先走了。”转过身朝走出院外。霍思青又抿着嘴唇,眼角泛酸,走向凉亭。用手抚摸着石桌,这个让自己说出心里话的地方。走向长廊,径直朝聂小青所住的房间走去。推开半掩的木门,房内除一张床与桌外没有它物。

在桌上放着一柄梳子,房子还算干净,并没染上多少尘土。坐于床铺,在被褥上搜寻聂小青的余温,心头一颤。心中那份说不出的感伤,拿起桌上的那柄梳,聂小青梳头发的情形历历在目,闭上眼,从眼角流出二行泪花,滴落在地。用力捉住心口的衣服,用力的拧结在一起,心口传来的火烧般的灼热。昨晚一宿没睡,而且全身的经神高度集中,并非自己想,而是每次银针那火烧钻心般的疼。

这股疼痛如瘟疫一般迅速的扩散全身,霍思青咬着牙,俯身于膝前,望能减少些疼痛。此举无疑是望想,疼痛越来越烈,如火如烧,体内骨质像被火烧化,而体外的肌夫却异常的冷,体热外冷。很快体外那寒意侵入体内,片刻浑身以冰冷如霜。牙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慢慢失去视线,在自己有一丝知觉躺于床上,连拉被子的力气都没有,躺于床上眼前便一片漆黑。寒冷侵入大脑,片刻,浑身失去知觉。

……

当前:第78/10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