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全集.net》第3/99页



  姑爷一家是村里的老住户,也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自从**的时候破四旧把家谱烧了之后,时间和历史就越来越模糊,留下来的一些线索也没有文字的延续,只是故事传说。据姑爷说:祖上是哪个朝代的宰相,卸任后到处访名山,寻求长生之道,到了阶州发现大坪山所在山峦起伏延绵不绝,层层宕宕显出友情深远的样子,是一处不错的清修之所。于是就在山上选址,筑草屋三间,每日和闲云为伴飞鸟为邻,饥食山疏野果麦粟,渴饮山泉,一直到一百八十岁得到成仙。

  土酒摧梦

  吃过了午饭,姑爷打了些土酒,土酒就是用土法酿制的白酒,酒的味道淡,但是后劲足,初次喝的人往往把握不住量,极易喝高。本来我是不喝酒的,一来姑爷的盛情难却,二来少有拜访,故此姑爷说,来喝点的时候并没有推辞。我对酒没有概念,只是平日里的酒总是苦辣味,而土酒入喉的时候是一种冰冷的感觉,喝下去一会儿才如同围裹着的那层冰才消释缓缓了散出一些酒所特有的温热来。我将酒量发挥到了极致才勉强喝了三两,等喝到三两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上头,于是就到堂屋边的偏房歇息了。躺在偏房的炕上,身子一触及到土炕上铺展的褥子,感觉异常的柔软和冰冷,如同土炕似乎连着冰室,那个感觉就如同渴极的时候吃一牙西瓜,饿极的时候吃一个馒头。舒爽的感觉让我慢慢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就只有感觉到脑袋,我骗着头透过半掩的木门,看见堂屋供桌上的一所小木屋。那是一个双开门的房子,还开着两扇窗子,房子的修饰不算考究,除了刀刻并没有做漆,木料还是原来的样子,能看的出来是洋槐树下的料。我正在专心研究木质和房屋的造型,心里在想这么个物件是干什么用的呢?是不是用来放钱或者什么贵重物品的吧!这时忽然哗啦一声门滑子一转动,门开了,门内的情景从我在的方向看过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集中精力仔细想透过光线看的真切些,突然黑暗的门内闪出一道白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尚早,仍然在一所院落中,只是却不似姑爷家的院落,空落落的院落中没有人,也听不见人在说话。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首先要搞清楚的。院子的中间是石子铺成的,是个圆形,有两个水缸,看整个形质似乎是刻意规划构造出来的太极的形势,因为水缸所处的位置,正是阴鱼眼和阳鱼眼的位置。穿过院子上接台阶的路,是S形的曲线,一端连着大门一端连着台阶,看上去是曲线走起来确实直的。从院门处走到台阶处一共是四十九步。走完着院中的四十九步便上了台阶,台阶是由当地农村做柱定石石头平凿而成的,长方形宽不足两米,厚有一尺,一共七级。最后一截台阶在中间的位置刻着太极图案,阳鱼眼和阴鱼眼分别放置着两块石头,一块形如白玉,一块形如黑玉,这一黑一白一对比,就显得中间的S型曲线在不断的变化运动,看的久一点就会让人心悸。

  走过最后的台阶,一所房子便横亘在眼前,对于这么一所红墙青瓦的房子,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对滑门,两扇窗的房子一定在哪里见过……

  那院中的S型曲线似乎和眼前的有些不同,我在脑海中不断回想院中走过时的情形,但是又不能很确定,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想搞清楚这些。估计这也是出于职业的敏感吧!不过不论什么原因还是搞清楚了的好。我吃不准自己的记忆,我只有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在这个高度看下去,院中的一切因该显露无益。当我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两只水缸不见了。这一切都如同幻觉一般,水缸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噢!不光是水缸,柴棚的大门也消失了,还有院落中的太极图案都消失了!我不知道在我上台阶的时候院子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情形这一切似乎都是不利的。眼前的消失并没有静止,一切都朦胧起来,再远处就是黑暗。如同此刻我置身在巨大的黑洞,所有的一切都被吸附着消失在黑暗中,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这种安静到是让人感到恐惧,不过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些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我怎么离开这里。我已经开始对这种静止感到恐惧,当我在木门前坐了越有一个时辰之后,我开始意识到,现在的这种情况确实有问题,因为在这近一个时辰,不短的时间里,我没有发现天上的云彩出现过什么变化,太阳的角度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这种感觉是从我走上台阶之后才有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台阶上时间是静止的,我似乎被困在特定的时间里,只有自己能意识到一切的存在,但是这种自我存在,在没有任何参照的时候,能感觉到的不光是令人恐惧的寂寞,还有无助。在这种环境中不知道待了有多久,所有的恐惧都被来自身心的精疲力竭所取代的时候,我睡了过去也可能是晕了过去。

  我一直认为我不是傻子,但是所有人在我挨过一枪,醒来后,认为我是傻子,至少是半个傻子。据嘉祥活佛的判断,打枪的人在火药里添加了一些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并且在子弹和枪上差人做过法,因此我中了枪之后会表现出一些呆傻的行为。但是他又给人说,要使云恢复还是有办法的,要服用药物并且要作法化解由子弹传递到我身上和灵魂里的法术;虽然办法是有的,但是实施起来又有困难。嘉祥活佛说,要找到枪手并且找到配置的**是什么类型,再者就是要取出留在我身体里的子弹。央金曾多次问过嘉祥活佛,嘉祥活佛起了卦,从卦象来看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佛爷的意思说,这个办法是有惊无险的。

  深入的排查在代森头人的带领下开始。这个村子散居在邻近的几座山之间,大约有一百多户人,每户人家至少有两到三支猎枪。排查是挨家挨户进行的,事先代森头人发出禁令:这几日静止人们出行,外出狩猎也不可以,为了防止枪手是外来人员的可能或者是阻止枪手望风而逃,在出进村子的主要路口都设置了岗哨。

  人们在代森头人的带领下,从嘉祥活佛处领了佛旨,日子和走行的路线都是由佛爷指定的。排查从对面的山坡底进行。代森头人在一群家奴的拥护下,走入那户农民家中。那家的男主人带着家人,手里持着洗拭一新的银质酒具,灌满了事先温热的酒水,满面笑容的早就迎在门口,就等着代森头人的排查队伍。他的心里倒不是认为是迎接排查的,而是专门要接待代森头人的。代森头人笑着拍了拍男主人的肩膀对随从说:“多杰还是信得过的,他是一个好人。”遂即转过头对多杰说:“但是你这里是第一家还是按规矩查一下好,至少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多杰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憨厚的笑了笑说:“代森头人过奖了,我是个农民,虽然主要是种地,但是屋里也有两把猎枪,农闲的时候也山上打猎。这个排查就是要找我藏在我们中间的坏人,这是个好事,我们这么一个村子不需要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代森头人,枪和弹药我都放在桌子上,喝了这壶酒去查看吧!”

  代森头人喝过了一杯酒,在多杰的引导下走过院子,走进了一所木质的屋子。那是一所松木造的房子,看样子修成的年代还不是很久,证明多杰的确是个忠厚实干的人。你要知道在藏区修建一所房子有多么的困难,至少要穷极三代人的力量,光是修盖房子时的粮食就要筹备三四年。

  多杰的枪是那种藏区常见的叉子枪,是毛瑟枪的一种,需要自填火药,没有撞针,开火时需要点引线。那是一种极为古旧的枪械,在我看来最主要的威胁倒是那接在枪头出的钢质弯叉,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打猎的。

  多杰的枪和弹药就齐整的摆在桌子上,显得很不起眼,为了谨慎起见,代森头人还是仔细验看了一下枪支,遂即随从们牵出一条硕大的棕褐色立毛獒犬,仔细在枪械上嗅来嗅去,过了大约一刻钟,獒犬从桌子上放下前腿,若无其事的走出房子。看样子多杰的确是个信得过的人,他没有一丁点嫌疑。

  排查的人,一个上午才走过了十三户人家。按照这个进度要将整个村子排查完至少要五天的时间,越是靠后的人家就要越等的长久,也就嫌疑越大,情绪也就不那么安定了。代森头人想不能再这么办了,至少要加快一倍的进度,最多用三天的时间,不得已只有进行夜查。

  当对面山梁上传来的之字形的火光的时候,普草已经将三杆猎枪擦拭一新。普草是个很爱枪的人,他如果不是太过于心胸狭隘一定是个英雄。他的健壮的身躯就如同英雄的身躯,至少有一米八高个子,浑身疙疙瘩瘩的充满肌肉,站立起来就如同一头棕熊。他成人的时候曾经用叉子枪打到过一只母熊。火光已经越来越近了,楼下吊脚锅里翻腾的麋鹿肉估计也要熟了,那是大前天打来的鹿肉,这两天因为有禁令没有出猎,要不鹿肉早已熟透了。普草自打代森头人搬出禁令来已经有两天没有下楼,经管早上没有吃早饭他还是感觉不到饿。他的内心很空洞,不知道为什么手心里会在这么一个寒冷的季节的里起汗,只有手里握着钢质枪筒的时候,才会好一些。他从葫芦中捻出一些烟丝,木呆呆的将烟丝装进烟斗按实,点燃,没有任何表情的嘬着白玉烟嘴,那是他祖父曾经用过的。开始有浓烈的烟气从他的口鼻中冒出,那烟如同从他混乱的思绪中飘出的,使得他的眼前开始看不清楚。至少一层白色的幕布遮住了对面山上,之字形的火光。头脑中的一切都随着烟气被排了出来,一幕幕在眼前白色的幕布上流动着:最先是半隐半显的血,而后是央金的笑容,然后是子弹从血中冲出穿透央金的笑容,径直射上自己的脑门,脑袋突然翁的一声,感觉自己被撑爆了。普草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遂即有带动着干呕了一阵,他的铁青的面上有了一丝绛红,显得他的血红的眼睛暗淡了些。普草容甲村大英雄巴旺占堆的孙子,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如果逃跑了就会辱没先人,如果不走最迟不过今晚就会被排查的人确认为杀人凶手,就会在一个适合行刑的日子被绑上行刑柱被行刑人一刀一刀剐成骨架,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就是亲人们看到也……

  一旦不想死就会出来一些积极活下去的想法。普草想起曾经在莽苍的森林中救过一位南藏出逃的僧人,那是一位崇尚苯教的僧人,因为用了歹毒的法术诅咒了郎木寺的主持,而招来杀身之祸,那僧人受了苯教之神的感召,一路向东南方向,沿着白龙江河谷逃遁,最后在容甲村附近的森林里迷了路,要不是自己救了他,估计早死在林子里了。僧人为了答谢普草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认为最厉害的法门传了一些。普草正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在火药中添加使猎物致幻的药物,正因为这样才总能打到猎物,这个药方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他是不会说的。并且学会了其它的邪术,比如对枪弹施法。如今我成了傻子原因就是他对枪弹施了法。他在打算结果我的时候对枪弹施了法术目的就是:就算我死不了也会成为傻子,至少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上苍在折磨我的同时却不打算让我死去,我又一次活了过来,虽然我暂时是个傻子,但是我想我是个傻子的状态不会太长久,因为我发现命运开始向着我的方向运动,并且我觉得在处于危险的时候做一个傻子没有什么不好,要傻就让他傻着吧!

  普草对逃难僧的了解太少,也不知道他现在逃到了什么地方,现在想起他来的目的无非是有一些幻想,幻想着再一次遇到那个苯教的僧人,再学些邪术,来对付我,对付那些在他和央金的事上和他作对的人。但是幻想终归是幻想,当普草想到这些对解决眼前的事情没有一丝作用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女人——德吉拉姆。德吉拉姆是最邻近村落里,才旦轮珠寡妇的女儿,他们是在一年一度的采花节认识的。普草参加采花节主要是央金参加的缘故。采花节的时候央金和普草便成了焦点,都收到了不少的花朵。在普草收到的花中,其中最大的,最美的就是德吉拉姆送来的,那是那一届采花节中最大的一个花环,是德吉拉姆和几个侍女化了至少两天时间才完成的,为了不使先前采的花蔫掉,德吉拉姆居然让侍女们不论白天黑夜的往花上浇水。普草在收到这么一份礼物的时候的确也兴奋了不少时候,兴奋是给被人看的,至少要别人知道他是一个幸福的人,其实在他眼里,在他心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央金送来的一根草,但是整个采花节过去了,央金却连一根草也没送给他。现在在这么一个时候他去投奔德吉拉姆的母亲,对方是否能收留自己,也不知道能有几成把握,但是总比在这里等死强。至少德吉拉姆是痴爱过自己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这样了,是死是活就看这次是否能得到德吉拉姆母女的庇护……

  事不宜迟,多想无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普草将门在里面滑死用柜子顶住,找出一根缰绳一头系住窗棂,一头垂下雪地,背起三支枪,迅速的沿着绳索平稳的降到雪地上,顿了顿辨明了噶共的位置,隐着大雪消失在屋后的森林之中……

  我看见雪地里泛起的白光,是那么的巨大,巨大的吞噬了一切,一个幽灵消失在雪地深处,天地间此刻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只是一片白光,遂即两扇门扇哐啷一声关紧,一切便消失了。

  口渴再次从身体的各部分以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我睁开眼睛,那木质房子依然在供桌上未曾有任何改变。这使我略略有些心安,致使梦中的一切开始荡然无存起来,如同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在梦中出现过一般。现在没有了梦中让人困惑、恐怖的感觉,只有来自身体里的酣畅淋漓的口渴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于是我心怀感激的喝着凉茶,那是很叫人感觉深刻的淡淡的苦涩,能安稳灵魂的味道,那种苦涩穿过我的肠胃的时候我再一次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我低声问了问王海,现在几点了?王海说:“已经到下午六点半了!”我浅浅的点点头。就在这个空隙,晚饭已经准备停当了。王海终于享受到了梦寐以求的山猪腊肉。对于肉食我并没有什么厌恶,只是没有太高的胃口,所以只是频频伸箸到对面的山野菜。那是一种被当地人称作“木兰头”的菜,口感上有一些涩,但是其中清香总是在回甘中让人感觉到一种宁静致远的味道,吃过以后就有超凡脱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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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引子 [本章字数:28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8-14 21:40:36.0]
  楠木寺外的积雪至少有三尺厚,天空依然纷纷扬扬的飘着鹅毛大雪,没有停的迹象来。雪不知何时开始下,也不知道何时停止,反正我睡去之前就是这么的天,如今我又要睡去了天空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可能我睡的时候天晴朗了一些时候,因为我看见地面的积雪同我睡去之前一样,厚度没有变化。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三天?那一定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对于一个看着别人睡觉的人来说。嘉扬活佛说话时我知道自己睡了三天。睡过三天之后我开始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因此我觉得他一定有些累了,但是从他面上的表情很难看出这些。

  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嘉扬活佛说。

  我说,是的,的确是个很长的梦,做很长的梦很累,这是我做过的最长的梦,因此我感觉很累。

  你已经忘记过去了吗?我有些不太肯定的说,是的。嘉扬活佛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致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说完这句话他沉默的看着我。

  打坐这种姿势让我感觉腿部不适,尽管我已经决定要出家了,但是这种姿势还是让我很不舒服,尤其在这样一个雪天,冰冷的感觉从地下三尺的地方而来直逼胸口,我不由的吐的寒冷的白气。

  透过白气我看见,嘉扬活佛的嘴角动了一下,但是他终于没有说出一句话。我便屏住呼吸,于是隔在我眼前的白气消失了,我看见一个披着红色袈裟,袒露左臂的老人。他看上去要有八十岁了,他的白色的胡子和他脸上的皱纹都表现出八十岁的样子来。

  你感觉到冷吗?如果冷你可以看看雪,雪是最不怕冷的东西。透过禅房洞开的窗户,我看着雪一层层的压在对面山脊的一棵松树上,似乎听见松枝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你没有听见雪在说话?我摇了摇头。

  此时嘉扬活佛笑了一声。你说你要出家,我现在却要还家了。我在这个寺里前前后后有六十多年来,在你来这个寺之前,寺里就我一个人。

  人们都尊称我是活佛但是我还有很多东西看不开,比如:什么是出家,什么是还俗,我就不是很清楚。下月的这个时候我儿子会来寺里,他要接我回家。你不要笑,一个活佛怎么会有儿子,但是我确实有儿子。一个人可以参透生死但是参不透感情,一切的佛法都是来引导人们怎么认识生死轮回的,但是没有一个能让人认识感情。肉身佛看不透,金身佛也参不透。

  你要出家是要来忘却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有些忐忑,我不能肯定的回答我出家是来忘却什么,但是我真的就是为了忘记什么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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