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全集.net》第46/99页
他少有的拒绝我,说是要回去,天黑了,他妈会着急。我才知道尽管是傻子,只要他有母亲在就会有人关心他。谁说不是了?——儿是娘的心头肉吗!傻子离去后,在去小姨家的路上我决定明天给老妈打个电话,上山也快两月,还没有那一次是自己主动给家里打的电话。
小姨在焦急等待中盼来了姨夫,之后她又和姨夫一起在焦急等待中盼来了我。这里山大夜里寻不得人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等待是大山赋予人们情感寄托亲情显现的纽带。
我就在大家的惶恐不安中回来。小姨见了我除了安静的端来在锅里热着的饭什么也没说,脸上只有心头的不安释然后的安定神情。我吃饭的时候姨夫在边上抽着旱烟,他的纸烟告罄了替代的旱烟是舅公赏赐的,味道及其浓烈,我闻着到没有令人振奋的感觉,有的只是昏昏欲睡。黑啤躲在桌下,吃着我从碗里挑出的洋芋,但已无力对我的施舍用尾巴报以感恩的动作,走了这么多路尽管是一只撵山狗,但是毕竟路程过长使得它的体力支出达到了极限,因此我不怪它。
姨夫按照要求找来了相当数量的旱蚂蟥,收在瓶里。旱蚂蟥的采集也花了不少精力,先是几十里山路,再是用血做饵而受到其叮咬的痛苦,想来都不是轻松完成的。
吃过饭我真的累了!饥饿疲劳过后再飨以饭食,困钝的感觉就难以压抑的卷土重来,挣扎着爬上窑洞,倒在炕上,我的意识就开始溃败,一塌糊涂的睡去,没有一点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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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康巴医神 [本章字数:8967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2 19:49:49.0]
睁开眼睛的时候窑洞外亮着白光,估计天已经大亮,我摸出一根烟点着吸,吸着烟自己才从晕晕沉沉醒来。心里盘算老头规定的时间就剩下最后一天,看来又得劳烦姨夫去水泉湾走一趟去采半枝莲,他采了莲再到外公窑洞门口采些还魂草,然后送到舅公处,我自己只能到七峰山上去挖七夜草。
吃饭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姨夫一口应承下来,吃过早饭各自出发。
山道里春风送爽,暖暖而温煦,乡村公路飞驰而过的农用车,腾过一阵烟雾后,在转角处消失,又在另一层路上出现,一层一层向山下而去。我在路上行走心里惦念着那个山里姑娘!走着走着我总是感觉有人跟踪我,那个黑影若近若远,亦步亦趋,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不知是谁。看身形也有些模糊,隔着几百米的样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总是跟着我,又有什么目的?
那人确实跟我有些久了!起初我以为是高照,后来就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是个喇嘛打扮,远远看着身上穿着红色的袈裟。我就在弯道里等他,打算问问他跟我有什么目的。我躲在一条被水冲刷而成的沟里,抽了一根烟,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从眼前过去,就出去一看,白花花的路上哪有什么人影!人到哪里去了?不会是飞过去了吧!大路上没有不会是走小路过去的吧?我朝四下一望,那个飘红的身影,正从我上方的山崖飘过,走起来显得很是轻盈自在,行山越谷如履平地,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惊奇于此人的飞纵之术,如果没有二三十年的修为行山路不会如此平缓。如此修为的人来到这穷乡僻壤来干什么呢?不会是吃的太饱出来爬山消化消化吧?随他去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有我的要紧事要干,他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走过半里窑,到了陨星谷,陨星谷的对面就是七峰山,但是隔着陨星谷就要绕道下山再从侧面上山七峰山。这些路线之前都是舅公告诉的我的,如果没有他老人家的指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到得七峰山,更别说采药——一切都是空谈。
七峰山顾名思意有七个山头组成,传说是七仙女所变,因此名字中带有些仙气还有女人气,七座山峰一字排开,中锋最高其名飞凤,其左依次是云霞、黛碧、翠屏,其右依次是梳鬟、云鬓、翠坊。七夜草只生在飞凤之上,单株矮小,苗高不过三寸,多生于溪涧乱石间,喜阴耐寒,六叶左右对称,花开七夜,夜夜不同色,花开到最后一个时辰是七色同出,此时采摘药效最佳,药其实者实饱满收藏,药其丫者丫微尖采集,药其花者花含苞采撷,但是这七夜草却是等到花全开时采摘。
飞凤峰中跌泉涧水,曲径流幽,异草繁花多生于崖壁之上,灵泉飞瀑如缎带一般闪现于林莽之间,鸟语灵动,莺歌燕舞如同人间仙境,若不是来采摘七夜草时间紧迫,便可居于山中,将这目不暇接的山中至景一一遍看。
寻得一条路便向山上走去。
越向上走去山势便越发奇峻,数人不可合围的大木比比皆是,有挑着扇形叶的银杏,有托着松塔的油松,抑或在水涧中生着一两株巨叶的芭蕉……
风从林中吹过,一阵绿色涌动,山中也不合时宜的温暖,一幕幕在巨擘的怪石上绽放,斗艳争芳的花们便将香气抖落在林中,一路走一路飘香,便于那天梁山如同两极二季一般,不知是何缘故。
天上太阳正中,明亮的光斑射过头顶的枝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斑点,随着风动筛这一汪生气。
攀着树木,走过一处湿滑的苔藓覆盖的岩石,便到了一处平地,地是山里人开辟出来的,地里搭着一个棚子,也不知有没有人居住。走动了这久也有些饥渴,便走过去看有没有人家,顺便打个尖歇歇脚喝口开水。
棚子是松枝搭的,三角型,顶上覆了一层干黄的松针,走到距棚子几十米开外便闻人的酣睡声音从棚子中连绵而出,声音奇大,滚动如雷。看样子这窝棚有人居住,听着鼾声料想是个中老年的男子,估计是收庄稼的山民,地里可能种着药材。
走到跟前,出于礼貌我先轻声喊道:“有人吗?”喊了几声除了雷动的鼾声并无人答应,看来这人比猪还睡的死,便提高嗓门冲着棚子大喊:“有人吗?”棚子内依然没有动静除了近乎歇斯底里的鼾声。无赖只得围着棚子转了一圈,这棚子三面都为松枝遮盖,只一面垂着一条麻布,故此一时也看不清地面的一切,我便走近打算揭开麻布一看究竟,麻布似乎被什么东西拽着,扯不开,我一用力,哧的一声麻布竟扯断了!一口漆红棺材,随着射入棚子的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不由心中一紧,也不知何故,这时鼾声停止了,整个山上万籁俱静如同陷入了死寂,我呆呆的盯着眼前的漆红棺材,惊恐的不知所措,竟然忘记逃跑。在某一刻这种寂静感染了我的内心,我似乎龟息一般忘记了呼吸,也没用心跳的勇气,只是头脑一片空白,空白的忘记了恐惧。头皮发麻的感觉如同电打,瞬间袭过全身后就僵硬的呆若木鸡。
吱呀如同开门的声音,棺盖向下滑动了一寸,一只黑手就从那一寸窄的缝隙中伸了出来,接着是圆而胖的头,白生生的,也从那里伸了出来,身子也出来了,穿着红色的衣裳,背对着我,腿也垂出一半搭在棺材沿上宽松的裤脚随风摆动。我鼓胀着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一切也不知从棺材里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他悄无声息的下了地,缓慢的转过身来,霍——是个大和尚。妈妈的差点吓死我了!
和尚眯着眼睛,看着我。此刻我的心才轻松了下来,和尚我是不怕的。
“小子,你打扰我睡觉了。”大和尚说。
“和尚你吓到我了。”
“哼哼,是吗?”
“哈哈,是的。”
“看样子是我的不对了?”
“谁要你大白天躺在棺材里睡觉的?你不觉得睡在棺材里很恐怖吗?”
“我睡觉躺在什么地方那是我的事情。”和尚冷冷地说。
“如果我知道你睡觉躺在棺材里,我就放火了。”
“是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红色在眼前飘动了一下,颈部一痛,舌头就麻了,想说话却张不开嘴,想动却挪不动步子,我想他点了我的穴道。
他折回身子,落到棺材之上,肆无忌惮的撩起长袍,向着阳光捉着虱子,一把一把的。虽然我这个冬天才洗了不到两次澡,但是我的身上是没有生虱子的,一个人如果生了如此多的虱子估计他就从来没有洗过澡。我看见虱子落在地上活蹦乱跳的,有一些又爬回他的身上,一些就涌到我的身上,我开始感觉身体的表皮上有千万只小虫在爬,因为运动拨到了我的毛发,那种爬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看样子虱子真的已经爬便我的全身,我身上也开始痒,一寸一寸的皮肤传递着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麻痒,内心的表情就复杂了,当一只奇袭到我鼻尖的虱子在饮爆血后,振翅飞走后,我在心里落下泪来,在不能忍受的耻辱中我想到了死,但是此刻我死不了!
我用无辜的眼神祈求着眼前无动于衷的大和尚,和尚任由我的痛苦继续,不为所动的捉着虱子,一把一把的。我不由得闭上眼睛,但是闭上眼睛虫子爬动的感觉越发强烈,我居然能清晰的听见虱子嘴锯开皮肤的声音,那种声音禁据了我的听觉神经,那些脆弱的神经此刻似乎都被栓在了虱子的脚弓和口器上,让我痛苦不堪,于是我再一次睁开眼。和尚已经不捉虱子了,伸手在棺材里拿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对着嘴看似饮着酒。和尚饮过酒抬起袖子摸了一下嘴说:“来你也喝一口。”说着就将紫黑色的葫芦向我面上掷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伸出手接过葫芦,脚下没动怒目而视着和尚,心里骂道:秃驴!死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