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全集.net》第66/99页


  “我是!”王天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大夫。

  “你进来吧!”大夫淡漠的说。

  王天走进去的时候,我看见那种亲情牵扯的不安,从心头一下坠落到脚上,使得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是去见证死亡……

  咯吱一声是那样的轻,但是我还是听出是门开的声音。王天从泛着巨大白光的门内走出,如同地狱走出的野鬼一般,使得本来就很白皙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样子十分吓人,头发一丛一丛竖起,如同受了很深的惊吓!他摇摇欲坠的走了两步,血从鼻孔和嘴角一点一点的渗出……

  我们赶紧上去把他扶了过来。

  王天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马军,哭道:“我弟弟的腿子没了!是我!是我签的字!啊——”

  我也跪了下来抱着王天的头,他的眼泪流在我的脸上,是冰冷冰冷的。

  “天哥,你怎么能这么做?王海以后要怎么办?他不能没有腿子的……”

  “你以为我想啊?你给我滚……”王天痛苦的大声嚎叫,一边用手无力的撕扯着头发。

  “天哥,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也大声喊着,“我一定要把王海的腿子救回来!”

  “天哥就让我试试吧?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懂得收法,你就让我试试吧?”我跪在地上求着王天。

  王天抬起头,看着我,如同看见一线天光。

  “春雷你去把我车的座子拆了,我们不能让王海没有腿子。”王天痛苦的说着。

  我们三个人冲进手术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王海的腿上,做好了切割前的最后准备,蓝色的线都打好了!

  王天说:“大夫我们不切了,我们要走!”

  戴眼镜的大夫,大声责备道:“你们这些家属,简直在胡闹,一阵要切一阵又不让切啦?你们到底要怎么办?出了事我们可不负责。”

  在大夫的训斥声中,我们将王海推出了手术室,医生手中紧紧捏着电锯,看着我们将王海推走,一句话也没说。

  王天开着车,一路飞奔,我和春雷抓着王海的手,马军坐着副驾驶的位置,一声不吭,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车子在外公的窑洞外停下来,我们赶紧将王海抬到土炕上,我点起油灯,洞中亮起一种神秘的光芒。灯放在床头,光线笼罩着王海。布置好一切后,我让王天和马军侯在窑洞外。

  我看见王海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算是给我打着招呼,然后就一动不动的记录的眼前发生的一切。……

  三天之后王海从昏迷中醒来,半个月后他能受人扶着倚着墙坐上一会儿。

  上山后的第二十天,那天王海心情很好,靠在墙上给我们讲着他所看见的情形。

  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冰冷的四肢开始暖和起来,暗暗的窑壁上模糊的映着两个人影,一个是三儿还有一个是谁的我看不清楚,但是不像马军和我哥的。那个影子,红彤彤的中间淡淡的发着金光,如同一个跳动的火球。

  我说:那是佛的影子。王海说:可能是吧!我说:那一定是。王海说:请不要打断我好吗?我屏住呼吸静静听他讲着。

  随着温度的上升,我的灵魂也温暖起来,在那火球的带动下,漂浮着升到窑洞的上空。请允许我翻个身,好让我俯视!我看见窑洞里生起一堆火。烧着的麦草散发着麦子的焦香,我想一定是麦穗碾的不彻底残留其上的麦子烧熟的味道,那也是小时候家的味道。……

  我看见爸爸向灶里填进一些麦草,让火烧的更大些。灶膛中闪出的火光,终于能照清楚他的脸,那是一张久违的脸,久的我都快记不起来的父亲的脸。那脸还是我七岁,那年看见的一样。王天激动的说:你真的看见爸爸了?爸爸长什么样?快给我说说。哥请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好不?求你了!

  屋里没有电灯,灶间很黑,即使父亲添进很多的麦草,发出的光线也很微弱,我想光亮都被烟囱吸走了;因此透过那光线我只是看见一点模糊的样子,但是我能肯定那是父亲的样子。母亲向雾气缭绕的锅里揪着面片,滚动的水中连续不断的发出啪啪的声音,很是悦耳,母亲一边揪着面片一边和着柔软的、光洁的面片击打水面发出的声音,轻轻哼着歌:刺玫子开花啊,叶呀嘛叶叶儿圆……

  妈妈真的在唱歌?……

  王天……

  噢!我不问了!保证不问了!

  水咕咚的声音越来越响,渐渐淹没了母亲唱歌的声音。雾气浓重,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自觉的揉着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我只看见三儿,伏在地上,不断的向火堆中添进麦草以便使火烧得更旺些,而那麦香的味道也就更加浓烈起来。火堆中烧制的菜刀此刻红光闪闪,如同发着光的金子一般。刀上的红光黯淡了下来,油灯射在墙上的影子也由一个变幻出无数个来,那些佛影或悬在空中盘着腿,或游走,或笑谈,或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时我听见祷告的声音:

  王天的手机响了,王天出去接电话,过了一会他说,可能要下山一趟。然后又单独给马军做了些交待就匆匆开车走了。走之前问我们要吃什么。我说到我二哥那里买些菜来,顺便打听一下公务员考试的情况,看什么时间公布成绩。

  王天走后,王海继续讲着故事。

  三儿手持菜刀,刀上黑红一片隐隐放着寒光倒不似火中炼过一般。我也不知道三儿是怎么将到持在手中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将我的那条折断成三节,血肉模糊,难辨筋骨皮的腿,一节一节的摆顺。其实我当时完全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如同已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只是自己的意识上还认为它是我的腿,于是关切的多看了几眼。脚踝处是一节,髌骨处是一节,最长的一节连着大腿,白森森的骨质孤独的暴露着。其实我想大夫大概也用不着电锯的,如果用也就是把犬牙交错、层次不齐的骨茬修饰整齐一些,至少在感官上让人觉得是医院做的截肢手术,不至于没有进行这么一个项目而收取费用时心中或许有些许的不安吧!总之管他呢!继续说三儿的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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