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诡话全集》第82/221页


叶卫军很爽快地答应守夜,胡东在三楼给两人开了一间干净的包房,又问还需要什么,叶卫军叫他准备两个铁皮桶和电烙铁放在对门的另一间房里,胡东不敢在闹鬼的楼层久留,把事情办妥,再三表达谢意之后匆匆离去,他走不到两分钟,肉感十足的老板娘就找来了。

看见叶卫军和李安民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毛娃显然不太高兴,扭腰摆臀地走到床头坐下,摆了个撩人的姿势,懒洋洋地问:“叶老板,你怎么把你妹也带来了?”她交叠双腿斜坐在床边,短裙边缘绷到接近大腿丫的地方,露出连接黑丝袜的蕾丝带。

出于礼貌,李安民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了消音,叶卫军没跟她多废话,只说正事:“大概情况胡经理已经跟我们讲过了,今晚先看看再说。”

毛娃惬意地交换两腿,前倾上身,让胸前的深沟更加明显,她冲着叶卫军频频使眼色,暗示道:“那让你妹先回家睡觉吧,她不是还要上学吗?有我在就行了。”

李安民刚想说明天没课,叶卫军就站了起来,“那我先送她回去,你在这儿等着,过会儿我再过来。”

关上房门之后,李安民不明所以地看向叶卫军:“大哥,你不是真要单独跟她在包间里过夜吧,会被生吞活剥的。”

叶卫军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房卡,打开斜对门的房间,拉李安民进去。李安民随身佩戴的招财龙龟里装有稻壳和草木灰,叶卫军拿了点稻壳洒在门缝下,轻轻掩上房门。

李安民见他动作轻巧,也压低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多拿了一张房卡?”

【轻松过度】庙会/地古牛03

“没有多拿,胡经理给的是三楼包间的一卡通,每个房间都有可能中标,等听到动静再跑下去找他要房卡就来不及了。”叶卫军从卫生间里拿出铁皮桶和电烙铁,又说:“我猜到老板娘可能会找来,为预防万一才事先叫胡经理把东西送到这间房里。”

李安民酸溜溜地嘀咕:“你对自己勾引烂桃花的本领很有自信呀。”

叶卫军愣了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表情有点错愕,李安民脸上微热,眼神左飘右飘,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是说……你还真了解她……”

叶卫军笑着问:“这算吃醋?”

李安民立马否认:“没,你品位没那么差,我有什么好醋的。”

“那让我白感动一场了。”叶卫军叹气,插上电烙铁预热,坐到李安民身边,把桶扣在她头上,拿起桌上的笔在铁皮上做记号,边说:“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对你起歹念,我可是会揍人的。”

“噢,光老板娘那一身肉,压都压死我,你可以自己动手,我会在后面帮你摇旗呐喊。”等他把桶拿下来,李安民又问:“桶是干什么用的?”

“挡泥巴,有没有听过挖泥鬼的事?你应该知道,你爷爷亲身经历过。”

被他这么一提醒,李安民想起来了:“小时候,奶奶跟我讲过这个故事,说爷爷晚上守田时被小鬼砸过泥巴,夜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爷爷就把装水的铁桶倒扣在头上,愣是在田里坐到天亮,等人来找他时,再把铁皮桶拿下来一看,上面被糊满了烂泥,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把它们叫挖泥鬼,也有说是水鬼上岸变的,搞不清楚,难道这次在墙上糊泥巴的是挖泥鬼?”

“大致不差。”叶卫军用电烙铁在铁皮上的标记部位开洞,套在李安民头上,把小洞的位置对准眼睛,问:“看得到吗?”

李安民调了下位置,点点头,把桶摘下来,有些心惊胆跳:“你不会是想要我跟挖泥鬼共处一夜吧……你又不知道那东西会挑哪个房间当靶子。”

叶卫军说:“会找过来的,我在门缝边洒了稻壳。”

李安民脸色发白,他曾经用稻米给鬼引过路,这是想把挖泥鬼引上门来吗?李安民抓住他的手问:“那你呢?你会陪我吧!”

叶卫军点头,把另一个铁桶戴上,自己摸索着在铁皮上做记号,也用电烙铁融出两个洞来,安慰说:“别紧张,没事的,到时就学你爷爷,把桶扣在头上,如果真的害怕,你就闭眼睛,什么也别看。”

李安民心说偷窥孔都挖好了,不亲眼目睹案发过程怎么可能甘心?经历的事多了,适应力也增强不少,更何况还有叶卫军在旁边壮胆,真要发生什么意外,人死灵魂在,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想到什么说什么,口没遮拦地道:

“如果哪天殉难了,卫军哥,你可得拜托黄半仙好好帮我超灵,开个后门,别让我过阴曹地府那些关卡,要不直接轮回投胎也行啊。”

叶卫军把电烙铁往地上一扔,板起面孔训斥:“别胡说八道!你日子过得太闲了是不是!?”

李安民咬着手指不吭气,被他吼得委屈了一下,转念想想,也觉得自己吃饱撑得慌,但是他没必要生气吧,人总归要死,迟早问题而已,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想不开,这老哥平时看着和颜悦色的,却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冒火,近来有加剧的征兆,别是更年期提前了!

叶卫军可能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放缓了口气说:“我不是对你发脾气,小妹,别把生死的事当儿戏,我希望你能开心的……好好活下去。”

李安民心头猛然一跳,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希望谁能好好活下去”这种句式常常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到,通常是在交代遗言的情况下才会说,听着总觉得不吉利。不过看叶卫军像没事人一样把电烙铁放进柜子里,她又认为是自己想多了,这只是一句很随意的话而已。

叶卫军看看墙上的挂钟,十点不到,他对李安民说:“你先去睡,有事我叫你。”

李安民熬不住夜,上下眼皮早就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她听话地爬上床,蹭到床里,拍拍身边的空位,对叶卫军说:“这床挺大的,你也歇会儿,我一个人睡不安心。”

叶卫军没脱鞋,半靠在床外侧,两□叠着搭在板凳上,李安民侧过身,把他的腿当作枕头,叶卫军拉过被子替她盖好,先捏捏她的鼻子,然后隔着被子轻拍,李安民紧紧揪住他的裤子,双眼开合了几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晨两点,正是黄鸡催晓的丑初时分,叶卫军把李安民拍醒,让她坐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用被子把她从颈子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自己也围上床单,跟她靠坐在一起。

嗒!嗒!嗒!

门外传来富有节奏性的声响,像是某种尖锐的利器有频率地叩击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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