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之下》第188/205页
微笑,宛如尘埃落定。
这是许戈梦想中回家的路。
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不用担心偶尔情不自禁时的亲吻和爱。抚被撞到,他第二次打断了她手头上的活,手去拿勺子却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四只脚在地板上移动着,在他的步步紧逼中她退到墙角,背部紧紧贴在墙上,脚使劲踮起,庆幸的是最后关头他克制住了,今天出院时医生的暗示她是听懂了。
他放开她,他深色的衬衫沾满了白色的面粉灰,唇来到她耳畔,低语“真希望快点天黑。”推他,他变本加厉“厉先生最近被饿坏了。”再推,手被接住,怎么,怎么……睁大着的眼睛渐渐的,渐渐的闭上,又一阵的脸红耳赤中……敲门声响起。
厉先生低声咒骂了一句,她的手急急忙忙从他t恤抽了出来,慌慌张离开厨房,打开门,门外站着他们的邻居,因为他们很久没回来,好心的邻居还以为他们家里遭小偷了。
终于,夜幕降临。
那半干的头发些许还贴在她颈部上,白色的浴袍只露出了锁骨,盘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他时,她的内心有点的胆怯,那胆怯有一大部分原因来自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男人炙热的目光。
他拿起遥控器,瞬间,电视变成了黑屏。
“为……为什么要关掉电视?”结结巴巴说着。
置若罔闻。
“许戈。”
“嗯。”
“过来。”
一动也不动。
他叹气: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他眼里明明就是一副要吃掉她的感觉。
似乎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样子,唇来到她耳边,即使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可他在她耳边说的话还是让她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回过神来,迅速从沙发窜起,掉头就跑,怎么办,这里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要往哪里跑呢?
要不,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她穿成这样子,对了回自己房间,然后把他锁在外面,可是厉列侬这个混蛋是撬锁一把手,在这方面上他屡试不爽。
跑了一大圈,许戈才发现自己白跑了,厉列侬压根没有来追她,他就坐在沙发上,目光绕着她。
表情写满着:也许你可以再跑几圈看看。
来到他面前,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最终只能捏着浴袍束腰带,垂着眼眸,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阿特我猜你刚刚说的话是你想吓我来着。
“我可没有吓你,也不想吓你。”声音平静而温柔。
混蛋,混蛋,怎么能把那样的话说得就像是早间问候。
“那……那我就当你故意想占我便宜。”她又冲冲的说着。
“真可爱。”
要命,她因为他刚刚说的话脸颊都快要烧起来了,而且在和她说了那样的话后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起她可爱来了。
“不许说我可爱。”手指向他。
厉列侬目光忽然间落在她肩膀上,刚刚还很柔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严肃得她不敢再说半句话。
一秒、两秒、三秒――
许戈颤抖着声音:阿……阿特?
“嘘。”厉列侬和她做出不要动手势:“许戈,你肩膀站着一只蜘蛛。”
又――又!!
这里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冷不防会冒出了一两只蜘蛛。
有一次,那只从天花板上坠落下来的蜘蛛就这样忽然间出现在许戈的面前,那效果绝对和蜘蛛侠中那个经典的亲吻镜头一模一样,呈现四目相对状态。
许戈发誓那只可恶的八脚动物绝对是故意让她看到它的牙齿的。
一想到蜘蛛的牙齿――
妈妈咪呀,手一扬,往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怀抱躲。
那有着八只脚的爬行动物是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的克星。
结结实实的,她被他抱进怀里。
在那浅浅的笑声中她知道,她上当了。
脸颊又红了几分。
“许戈。”
“嗯。”
“许戈,嗯?”
“不。”抖动着嘴唇:“别……”
“那没什么可害羞的。”
“阿……阿特。”
“傻姑娘,对于一对夫妻来说,那真的没什么可害羞。”
“阿……特。”
男人的声音在暗夜里黯哑低涩“厉先生想让厉太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比甜美还要甜美的甜蜜滋味。”
第106章 /(我爱你)
从伏尔塔瓦河河面吹来的风穿过窗户缝隙,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撩动着窗帘的一角,微风跟着那节拍,正有一下没一下在轻触着她的鼻尖。
有一只鸽子来正在他们窗台上歇脚,鸽子轻轻的梳理着被晨风吹乱的羽毛,羽毛被梳理的整齐而光滑,拍了几下翅膀,往着布拉格广场,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游客们总是很乐意掏腰包给它们布置丰富的早餐。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远处响起了鸣笛声,又有一辆载满游客的邮轮从查理桥下经过,邮轮正往着他们的窗前缓缓行驶。
嗯,今天是周末,一些邮轮为了能多吸引游客会在周末时间请来乐队为游客表演。
从邮轮甲板上传来了欢快的旋律,闭着眼睛许戈就可以猜到那从他们窗前经过的邮轮今天载满了西班牙游客,乐队正在为西班牙游客演奏西班牙国歌。
欢快的西班牙旋律远去,又有载满美国游客的邮轮从窗前经过,慷慨激昂的男高音正和着音乐节拍高唱星条旗永不落。
唱得难听死了,又翻了一次身,眼睫毛抖了抖,拉开一个小小的眼缝,透过眼缝――
那位坐在床前看书的先生呵,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他都已经在那里呆了很久时间了,听听,唱星条旗永不落的男声很快被爱尔兰长笛所取代。
许戈打赌,要是这个时候打开窗帘的话,肯定是太阳晒屁股了。
就像是听到她心里发的牢骚一样,那坐在她床前看书的先生说“没有关系,你想睡多久都没关系。”
这一次,厉先生真是会错意了。
她也想睡懒觉啊,可是啊现在她头发黏糊糊的,可以想象它们现在一条条的像面条一样。
犹记得昨晚她的头发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她的头发太长了,很难打理,洗澡时他建议等白天再洗头发,那会儿她困得要死,任凭着他把光溜溜的她从浴缸里捞出来直接塞进被窝里,你看现在,祸根出现了,她可没有那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