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2/77页


  “迟姑娘不必谦虚,事情到底如何,老夫心里自然有数。”胖门主没有因为我的拒绝有半点不悦,仍然客气道:
  “姑娘也先别急着拒绝,不如回去再考虑看看。如果真的不行,老夫自然也不勉强,不过姑娘的半年免费酒水,邬门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这是自然。”我自动忽略前面的话,赶紧违心的笑着拍马屁道:
  “久闻门主不仅武功盖世,还胸怀宽广、气概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我也不便多做打扰,告辞。”
  胖门主并没有因为我的溜须拍马露出一丝高兴或是得意之情,只客气的道了声“慢走,不送。”便自顾自的继续喝起茶来。我退出客房,一边向外走还一边小心的听着身后书房的动静,直到确认没有什么异样,才长出口气,来时高悬着的心总算松了大半。我虽然不准备答应他的要求,但这胖门主看着也不像要逼迫我的样子。而且邬门这么大,一年到头要忙的事情应该不少,那有空刁难一间小小酒铺呢?
  我沿着原路往外走,却又看到了刚才的灰衣清秀男子,他好像换了一身衣服,样式跟之前一样,只是干净了许多。他人正往这边来,我忙笑着走上前跟他道谢:
  “今天真是多谢公子,亏得你的帮助我才见到了门主。”常年在外面摸爬滚打,受了别人恩惠,下意识就要回些好处,我摸出足有五两的银锭,心疼的要死,“这个你拿着,聊表谢意。”
  银情两清,我想他也会喜欢的。
  可他没有接,冷漠的眼神纹丝不动,淡淡道了句:“不用”。
  然后片刻未留的转身走了,空留我一人伸着拿着银子的手,尴尬的站在原地。
  我很快收拾了尴尬的情绪,没事一样往家走,脑子里断断续续回想着邬门门主跟我说的话。
  鹤轩居……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人提起这个名子了,这个曾经给我成就感,满足感,无力感,痛苦,愤怒……种种复杂情绪的三个字已经被时间化作一屡轻烟,虚虚淡淡的,再也引不起我一丝感觉。

  第 2 章

  我穿过街道,七拐八拐的回到家,推门而入,老爹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看到我,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道:
  “猫猫,回来啦。”
  他今天的心情好的有些异常,我应了一声,大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杯水,咕咚咕咚解了干渴,顺便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狒狒呢?”
  老爹立刻炸毛:“呔!说了多少次了,叫他迟北!迟北!他现在是有功名的人,那畜生的名字再不能按在他身上,让人听了去,又要被笑话!”
  “那你还喊我猫猫。”我撇嘴。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跟迟北都是老爹从城郊破庙外捡来的没名没姓没人要的小儿,那时我穿刚到这个世界,饿的奄奄一息,老爹捡我回去后,喂了我一碗发馊的东西,蹲在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浓重的馊味在口腔乱串,真冲我的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更无力回答他。
  当时已脏黑到根本看不出样子的老爹伸手挠了挠他鸡窝一样的头发,自答道:你有没有名字?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过明天,你要活过了,以后就叫你猫猫。
  ……
  就这样,我因为一碗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馊物捡了条命,顺便附送了个名字。
  我后来告诉老爹自己有名字,叫迟南,老爹不以为意:啥?痴男?啥玩意儿?啥玩意儿也没有猫猫好,猫有九命,你这条命就是多亏这个名字换来的,懂不?
  我想吐槽自己是活过来后才叫的那名,他的理论根本不成立,直到他拉过旁边的男孩,男孩比我大一些,蓬头垢面,仿佛是缩小版的老爹,只不过他有一双黑白分明,像泉水一样清澈的眼睛,老爹拍拍他的背跟我说他叫狗子。
  狗子,狗子,狗子……
  这是何等高大上的品味,让我心里一瞬间有了绝望感与平衡感,自此,我再也没有抗议被唤做猫这件事,这个男孩就是迟北。
  迟北起初很是温吞,片刻不离老爹,不说话的时候像个女孩子,对自己被唤作狗子的事也没有任何不满。待时间一长大家混熟了,我才了解到,迟北虽然看着胆小,但心细如发,而且极讲义气,我们三人乞讨,他总是讨的最多的那个,无论他讨到什么,不管自己当时有多饿,他都会分给我和老爹,从不食独食。在那种困难时候,我很快视他如已出,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这个时候再听到附近的乞丐叫他狗子,我便有些不乐意了。
  我同伴的名字叫起来的时候就算没有气势如虹,起码也要有点派头,所以我硬是给他改了名字叫“狒狒”。
  狒狒!嗯,听起来霸气多了……
  再后来我们要重登户籍,得起个正式点的名字的时候,老爹绕梁三日依旧无果,最后灵光一现想起了我原来的本名,然后摇头晃脑的决定了三人名字:迟忠、迟北、迟南。
  私下里,我们还是称呼彼此猫猫、狒狒、老爹,直到迟北考中了秀才,老爹便再也不准别人叫他的小名。
  “唉,算了,这件事先放一边,你先看看这个。”老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幅画像。
  我凑过去,画里是个书生样的男子站在树下,手持一把折扇,身材高高瘦瘦的可是面容模糊。
  “怎么样?中意不?”老爹捋着胡子,一脸的满意。
  “嗯……画的糙了些吧,你画的?”
  “谁让你看画的怎么样了?我是问你,这画中的男子怎么样?”
  “五官根本看不清啊,还能怎么样?不怎么样。”我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对此无甚关心。
  老爹随即刮了我一眼,切齿啐了句“朽木”,拿着画像在我面前摆放端正,一本正经道:
  “西坊张生,本地人,年纪二十又八,身高体健,容貌俊朗,家中只有一老母……”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要给我说亲呢。
  我忙打断他,“老爹,西坊的张生,前年已成亲,儿子都已经周岁了,家中只有一老母?谁跟你说的?”
  “不是。”他连连摆手,“不是那个张生,是临街专门收租的张生,媒婆说人家忙于产业,耽搁了成家,我看着不错……”
  你看着不错,我血压上升……
  “收租的张生?他常年窝在染香居。”我点点头表示颇为认同,“嗯,染香居的门面是他家租出去的,确实是忙于产业,至于耽搁了成家……”我笑笑,“他前年染上了花柳病,连染香居的姑娘都避之不及,你说他还怎么成家?”
  “什么?”老爹啪的合起画扬声道:“当真?”
  “我骗你干吗?”
  我很少骗他,更不会拿别人的名声来撒谎,他自是知道的。
  “可恶!”老爹三下用力团了画像,扔了老远出去,又嫌不够解气,狠啐口唾沫道:
  “龟孙!这种人也敢拿上门来给我看,老媒婆子下次再来,看我不扫把伺候!”他气的不轻,胸腔因为用力喘气上下起伏着。
  我心里很是无奈,其实这种事情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偏偏老爹就是不死心,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被老爹催婚的经历,我的脑仁不自觉的痛了起来,双手按着太阳穴劝道:
  “老爹,你不要老是闷在家里,也出去走动走动,张生的事情,都快烂大街了,我看也就你还不知道。”
  他横我一眼,坐回桌前,提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猛灌,仿佛如此才能浇灭他心里的怒火,“我又不是三姑六婆,咱也没亲戚,有什么好走动的。”
  “前面住的刘老汉不是老凑棋局,上个月你不是还总往那跑,最近怎么不见你去?”
  他一听更怒,“有啥好去的,去了还要听闲话,受闲气!我不如自己呆会儿,乐得轻松。”
  “他们又说什么了?”
  “啊,也没什么……”老爹徒然变得支支吾吾,连忙做擦嘴状,意识到自己心虚又大声道:
  “我腿脚不好,往那走?再说,都是一堆臭老头子,我干什么跟他们呆在一块!”
  我没再追问,任他碎碎念的转移话题。
  其实他不说,我也大概也猜得到。
  我穿越前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没有任何特长,也不算聪明,各方面表现都平平,到了这个世界后,我亦没被赋予什么特殊的能力,小说电视里穿越人的奇遇也没在我身上发生,我除观念和这里的人不太一样,其它没有任何不同,真要比较的话,我也是处在绝对的劣势。这里的社会形态,人们的生活习俗,商业情况,地域势力,等等的一切,我什么也不了解,待好不容易了解了又与固有观念处处冲突。
  你不遵循人家的规则,就只会处处碰壁。
  连要饭,都要被人欺负。
  一开始我跟本讨不到饭,全靠老爹迟北分给我吃食,才不至于饿死。若是那天遇到好心人扔下几个铜版,还来不及捡,就被周围其它乞丐一窝风抢空,捡不到钱就算了,偶尔还得挨上几脚。
  我那时的身体只有五岁,面黄肌瘦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这种落魄无力的情况一度让我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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