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22/77页


  “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再说散播这种事对她又没什么好处,而且,如果真的是秘密,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没再说话,垂着好看的凤目,明显虽不情愿但也认可我的话。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缓过气后一手架起着左景芳询问丁言接下来要往哪里走?他却盯着我的肩膀自言自语式的轻声道:
  “比想象中还要好心……”
  “什么?”我不明所以。
  丁言并未理会我的疑问,径自越过我身边带头往暗道的深处走去,“……不过倒是不讨厌。”

  第 20 章

  柳州城的十月气候很是宜人,正是外出的好时节。今日阳光明媚,时至正午,华锦楼的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打尖的、住店的、结账走人的,生意一片红火,厨子们在后厨颠勺热炒,伙计们在前厅忙前忙后,我则在柜台里收钱收到手软。
  一切如常,平淡却又安稳,只有我后背及脖子上隐隐作痛还未痊愈的伤口在提醒着我,几日前的惊心动魄死里逃生并不是假的。
  那天因频频起动机关而发出异动的禁地阁楼终是将邬门的人引了过来。所幸他们大批来人时,我跟左景芳已顺利离开了阁楼,藏进了阁楼后面的树丛里,之后又辗转到了前院,混入参加赏武会的人群里安全的出了邬门。
  我不知道丁言后来是怎么跟胖门主说的,但从这几天的消停日子来看,他应该是把我跟左景芳也在场的事给瞒了下来,至于秦式兄弟后来怎么样了,我没问,也不想问,我不是圣母也不是耶稣,那些不把别人性命甚至自己亲人性命当回事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实事上自从丁言帮忙解了左景芳的毒以后,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起过那天的事。
  至于左景芳,她醒来后被丁言要求保守秘密时竟也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比起盖世神功,她对丁言好像更加感兴趣。
  赏武会还未举行完,左景芳也还要在柳州城等她的师父师叔,于是便在华锦楼住了下来,期间三不五时的跟我打听丁言的事,无奈我对他也知之甚少,就连他是江湖名气远播的机关师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饭时已过,华锦楼的繁忙程度下降了不少,丁言正在我旁边往柜子上填补卖空的酒水,那日之后,他对我的态度不再疏离冷淡,又恢复成往日一般,这多少让我有些开心。
  丁言动作不慌不忙却很麻利,一身青灰的简单布衣,明明在做跑腿伙计的工作,可谁能想到这家伙其实是个身家不可估量的财主呢?
  想到他每接一单设计机关的活计至少要收千金的情形就让我直咽口水,此人如今在我眼中早已不是灰扑扑的一团,而是如金条一般散发着耀眼的万丈光芒!
  许是被我如狼似虎的眼神给吓到了,丁言放下手中的酒瓶,蹙眉扭头对着我问道:
  “你做什么?”
  “哦,没事……”
  被人发现了自己的俗态我连忙低头假装看帐,随手翻了两页,心思却依然在身旁的这块金条上身上,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索性将账本一撇,凑到丁言身边小声问道:
  “丁言,你这种接一单活能入千金的人干吗还在这里打下手?岂不白白浪费了资源。”
  丁言好似没想到我扭捏半天问的却是这个,呆愣半晌,表情略怪道:
  “你很羡慕?”
  我讪笑一声,心道:何止羡慕,加上嫉妒恨也不为过啊。
  我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丁言却依然所答非所问的凉凉道:“你关心的只有这个?”
  我很是纳闷,“难道我还该关心点别的?”
  “……不,很好。”
  他又回身继续往柜子上摆酒,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丁言又有些不高兴。可我并没多想,再次凑过去追问:“那……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丁言已摆好最后一瓶女儿红,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衣袖,答非所问的回道:“你知道什么人死的最快?”
  “……”
  “老是问自己不该问的问题,知道越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通常死的越快。”
  “……你当我没说。”
  这人的性格到底是有多诡异,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跟唱戏似的。
  “迟南――”此时左景芳正巧出现在在二楼房门外对我招手。
  我呵呵一笑,颇有些报复意味,对着丁言幸灾乐祸道:“你的仰慕者来了。”
  丁言偏头横了我一眼,却是不做多停留逃也似的走了。
  估计是被左景芳给缠怕了,这几日左景芳像条狐狸尾巴似的跟着丁言,虽然对那日禁地阁楼的事绝口不提,可对于丁言的个人问题却是问个没完没了,惹的他很是不快,以至于只要左景芳出现,丁言必是要黑着一张脸,偏偏怎么对她冷脸冷话都没用,最后丁言烦不胜烦,只有看到她就躲了,对于此事我倒是很乐见其成,有种被人出了口怨气的爽快感。
  左景芳下楼时找不到丁言逐左右探头询问道:“丁匠呢?”
  我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被你吓跑了。”
  “哼!我有什么可怕的,又不会吃了他。”左景芳撇嘴。
  “就是,就是。”我啧啧点头,“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喜欢他,乐还来不及有什么好躲的,没出息。”
  想到左景芳一开始对丁言的不屑到后来完全臣服在他的布衫之下,我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谁说我喜欢他?”左景芳打断我的臆想。
  我纳闷,“你不喜欢他还像牛皮糖一样粘他?”
  “我只是对他好奇以及崇拜,再说丁匠可是武林百年难遇千金难求的异士,好不容易被我碰上了,我当然要好好跟他拉近一下关系,走江湖的哪一个不想多一条人脉。”
  “……”
  她矛头一转指向我,“到是你,你跟丁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莫名其妙,“还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你看到这样?”
  “嗯……我到是觉得他对你很特别。”
  “是挺特别的,除了找茬就是恐吓。”
  “算了,你这种榆木脑袋,说了也白说。”左景芳伏在柜台前,鄙视的白了我一眼。
  我敷衍着点点头,不以为意。
  隔日我向华锦楼里告了一天的假,迟北被城北的李秀才邀请去他家探讨交流学问,说好的三日便归,如今已有五日却还未回来,我有些担心,老爹更是火急火燎,腿脚明明不好却硬要跟我去接他,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下他,让他呆在家中。
  李秀才的家与我家在城里的位置是完全相反的,要到他家步行少说也要一天,我不想耽搁时间,打算去车市租辆马车。
  刚跟车夫讲好价钱,却看见迟北单肩挎着包袱在街上匆匆赶路,看到他平安,我不禁松了口气。
  迟北身着一件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草绿色长衫,头发与我一样,只简单的疏成个圆发髻,头上戴顶方巾,脚踩一又黑色布鞋,明明是极不显眼的打扮,可在这流动变换的人群中,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他走的很快并没有看到我,我挥手向他喊:
  “迟北――”
  他应声抬头,看到是我时脸上一瞬间变得惊讶但很快又变成欢喜,他快速向我走来对着我笑,眼睛弯弯的,“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今天不用上工吗?”
  我抬头瞅他,略有不满道:“找你啊,你再不回来老爹便要报官了。”
  他笑着正要回话,目光触到我的颈部时,面色却倏的一滞,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可我再低头遮掩已经晚了。
  迟北一手推远我,一手硬拨过我的脑袋,侧底头确认看过后道:“你脖子怎么了?你受伤了?”
  完蛋……
  亏我还特意穿了高领的中衣,还在淤青处铺了层厚厚的粉,居然瞒不过一分钟。
  我躲开他的手,故作自然的嘻嘻一笑,“没事,上工的时候打瞌睡不小心磕到的。”
  迟北没再动手,眼睛却盯着我的脖子不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磕?怎么磕才能磕成那样?还是磕在脖子上,你当我是傻子?”
  我摆摆手,以示不用在意,“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别担心,我人这不是好好的吗?”
  紧接着话锋一转,佯装生气道:“倒是你,你不是说三日便归吗?怎么现在才回来,又不通知一声,老爹在家急的像烧了屁股的猴子,坐都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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