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37/77页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还傻傻的觉得自己欺骗了他负罪不已,“怪不得我在你家跟你坦白一切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因为一切根本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亦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冷,“你让我接近你,或者说你接近我原来全是为了那本该死的手记。”
  “一开始是。”丁言打断我的话,“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之间早已不是为了找手记那么简单了。”
  “不是‘不是’了,是没必要了。”我纠正道:
  “你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东西已被你拿走了,你自然不用再为了手记而利用我了。”
  丁言叹息无奈道:“你不要歪解我的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隐瞒着身份欺骗、利用我,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样傻傻的信任你,认为我很可怜,你良心大发现在赏我一个‘朋友’来做做?”
  “不要再说这种违心的话,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
  丁言只想缓和气氛而我却咄咄相逼:
  “我没有生气,事实上一开始我也利用了你,我没有任何资格责怪你,你救过我也帮了我很多,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但这虚假的情谊也该到此为止了。”
  说完我再没看他一眼,越过他,扬长而去。
  我走的倒是挺潇洒,心情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没关系,我对自己说,不过是被骗骗,谁还没有过被欺骗的经历?我小命还在,四肢俱全,被骗骗又有什么所谓?
  可是骗我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丁言。
  为什么在我对他倾注越来越多的信任与感情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
  你不过是他为达到目的的一个工具。
  如果早一点说穿或者根本不要告诉我,现在我都不会如此的失望与伤心。
  我颓然的走进家门,迟北老爹像早就知道我此时会回来一般立刻迎上来,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抢先推脱道:“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老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迟北拦下了,回到卧房我即刻一头扎进被子里,明明身体疲惫不堪却如何都睡不着。
  脑子里像被人按了循环键,不停的回放我与丁言的种种画面。
  我越是喊停,画面越清晰,最后索性任由它肆虐播放,慢慢的竟也睡着了,醒来的的时候已是隔日早间,我浑沌着坐起身,腹中饥肠辘辘。
  可我并未下床觅食,而是盘腿坐在床中,开始思考起今后的路来。
  事已至此,我不想也不必再留在华锦楼了。
  现在细想想胖门主必定一开始便知道我是程王派来的奸细,让我留在华锦不过是将计就计好方便丁言接近我,而我却傻傻的一边寻找着邬门里根本不存在的手记,一边将华锦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真是太可笑了。
  我自嘲的干笑几声,下地坐到书桌旁,研磨提笔写了封毫无感情的官方辞职信,将它放入怀中,打算一会儿出去脱人送到邬门,我不打算不告而别,也不想再踏入邬门之地,这里的□□彼此心知肚明,丁言已达到了目的,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
  比起这些,上次暗中脱人在外安置的家业与假户籍不知办的怎么样了,我已打定主意离开柳州城,虽然程王一本正经的亲口答应不再追究手记的事,可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信用’与‘下限’这四个字怎么写,能信他才有鬼。
  事不宜迟,今天日送了信件便再去打探一番吧。
  我本已想好了昨晚不归的借口,出了房间却没看到老爹和迟北,只有被罩好的饭菜摆在厨房。
  果然最后能够信任依赖的还是自己的家人。
  我老怀安慰的吃饭起来,此时大门外传来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谁啊?金桃吗?我家鲜有外人会来,只除了金桃偶尔会来找迟北。
  我起身开门,看到的却是个灰衣灰发的中年男人,我不认识他,但却认出了他身后那辆与我们家格格不入的豪华马车。
  刚刚平复些的心情一下子又糟了起来。
  “有什么事?”我口气不善。
  他微微含胸,眼睛眯成一条缝,假笑着对我道:“王爷派老奴来请迟姑娘去王府一坐,说是有恩要回报迟姑娘。”
  “……”
  程王会知道报答别人?保不齐又有什么坑爹的事想找我去办又来演这一出。
  可惜老娘不买账。
  我冷哼一声,“不必了,我与你家王爷早已说好之前的事情一笔勾消,根本谈不上报答不报答的,回去时请告诉你家王爷他身份高贵,要做的事很多,就不必再在我这种身份低贱的草民身上费心思了。”
  他表情依旧,摇摇头道:“不行的,王爷即已派了任务给老奴,老奴便一定得完成,还请姑娘跟老奴走一趟吧。”
  你说走就走,你是我大爷啊?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直言道:“我话已说的很明白,你请回吧。”而后关门回屋。
  我郁愤的回到厨房,老爹给我做的可口饭菜才吃了一半,再端起碗举着筷子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唉……算了,我撂下碗筷,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既然没心情再吃我便收拾妥当,准备按早间的计划出门行事。
  程王的家仆还在外面,看见我出来以为我改变了主意,正笑着要请我上车的时候我却反方向的走掉了。
  我心说这下他该放弃回去了吧。
  我找人代送了辞职信,打探了我想打探的消息。可我做完自己要做的事,再回到家时,那人居然还在门外站着。
  我走了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了,这期间他和那辆扎眼的马车就一直站着我家门前吗?
  我蹙着眉头走过去不悦道:“你怎么还不走?”
  中年灰发男人竟毫无怨气与疲态,礼貌的又对我鞠了一躬,“姑娘未跟老奴一起回去,老奴不敢走。”
  我忙躲开,“我都说了我不去,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晚上?明天?后天?到时候你不累死也要饿死了,为了你家王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他不再回答,默默的站着原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愿意站,站多久都跟我没有关系,可是再过不到两个时辰老爹迟北便会回来,到时看到此番情景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我知道程王的事我早晚都要坦白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迟北乡试在即,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他。
  我又在家里转悠了近半个时辰,那个人果然还在外面,无法我只好黑着脸出去对他道:
  “你赢了,走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第 33 章

  程王满意的看着我僵着一张脸走进客厅,他的伤看起来好了很多,那时青紫的看不出原貌的脸又恢复成往日耀眼逼人的俊美。
  走起路来也不再一瘸一拐了。他此时的样子愉悦至极,随意的让我坐下。
  我不禁感叹他做戏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深了,询问我那日分别之后的事情,话语中偶尔的关切之意听起来竟完全不像假的。
  我却是远远不如他了,敷衍了两句便让他看出了我不满的情绪。
  他笑笑并未不悦,反而直切主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鹤轩居的契约书递给我道:“答应了的事情本王不想失言,你拿走吧。”
  我没有接,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在装傻?明知道我要的是再也不跟他扯上关系,却假模假式的给我这些我早已不稀罕的东西是要干什么!
  “不必了,王爷不再追究手记的事已将之前的一切一笔勾消,委实不用再给我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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