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请赐我一世平凡全集Zei8.net》第36/77页


  我:“……”
  “你今日不杀我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要是下的了手你还会活到现在吗?我心里吐槽嘴上却商量道:“今天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对吧?就算是等价交换,以后你能别找我麻烦了吗?”
  我态度诚恳,程王却扑哧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有什么好笑的?还以为他难得正常一把才跟他沟通一番,早知道如此就闭嘴走人了,浪费我的感情。
  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傻笑吧,我翻着白眼转身便走。程王这才停住,提声对我道:“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我回过身转向他,听他又道:“你心太软,又太过懦弱,明明拥有能力却没有野心,甘于平凡,你说你不想再跟我扯上关系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可是呀……”
  他偏过头一双桃花眼直直的望着我,“你所追求的平平淡淡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人只有两种,强者跟弱者,要么站在顶端享受特权,满足欲望。要么被人踩在脚下,任人践踏剥削。所谓的平凡不过是弱者的一个托词。”
  “也许吧。”也许在他眼里世界便是如此,可我所看到的却大有不同,我不打算否定他的世界观,可是……
  “可是要践踏剥削别人的强者,不当也罢。”
  即便在他的世界里我亦不想做他所谓的“强者”。
  “哼,朽木难雕。”程王冷哼一声却没有不悦,懒懒道:“你既然不杀我,便对我负责到底吧。”
  “……”顺藤摸瓜见缝插针的本事这人可真算一流。
  “强者要弱者来负责,这不是很可笑吗?”我可是分分钟都没想过要救你。
  我挥一挥衣袖爽快的大步向前走,只听身后的人又道:
  “手记的事我不再追究了。”
  我不禁脚步骤停,诧异的回身看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想到他又道:“代价是你送我回去。”
  明知道程王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还是带上了他。既然他已出了死阵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与其把他扔在这儿令他心怀怨气,他日再找机会对我打击报复,不如卖他个顺水人情,就算得不到好处也不至于给自己找上麻烦。
  我搀扶着他往城里走,他的大半重量都负在我身上,早在走出竹林时我的体力就已耗了大半,途中我更是不堪重负三番两次停下来歇息,而此时此刻我已汗流夹背四肢具抖。
  寻找程王的手下遍布城内故而我们一进城便有人迎了上来。
  我心想终于解脱了,松开程王我便回身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石阶上。
  程王则坐进下人送来的檀木椅中。他皱眉看着我毫无形象的举动却没说什么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盯的极不自在,刚要出声,接应程王的马车便来了,我心中一喜坐在原地对他挥手,有气无力道:“王爷好走,不送。”
  程王却没有立刻走,唤了手下甩给我一条汗巾又扔给我个水袋淡道:“擦擦你的汗。”
  我只顾着休息恢复体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汗水洗脸般正顺着脸颊直往下趟,原来他刚刚盯着我是为了这个。
  我道了声谢却没有用他给我的汗巾,而是抬手用自己的衣袖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
  其实何止是脸,我的里衣早已被汗水打透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擦汗而是找地方好好休息然后洗个澡。
  与其做这些多余事情他现在赶紧滚蛋对我才是最大的帮忙。
  对于我的不领情程王却没有生气只唤来护卫扶自己上车。
  我起身欲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又听道有人喊我,“迟南。”
  我回头,程王站在车前凝视着我颇有深意的道:“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今日救了我。”
  言罢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进了马车,马车片刻不留踢踏着绝尘而去。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腹诽道:拜托,那应该是我要说的话才对吧。
  莫名其妙。而且不知为何他那一声“迟南”让我不寒而栗,头皮发怵。分明一直以来都是“你”“贱民”之类的称呼我,怎么突然就变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解释成他也累了懵了的缘故。
  我又坐着歇了一会,没骨气的大口喝了几口程王水袋中的水,起身向城里面走去,找了家最近的客栈要了间客房。
  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因为心中有事我睡的并没有很实,个把时辰便醒了,身体感觉好了很多,只是脑子却还有些嗡嗡的发痛。
  我机械试的洗澡换衣服,心思全在竹林里那晚的梦中,我知道这样想有些荒谬,可直觉就是告诉我丁言跟手记的事情脱不了关系,如果真的是他为何他却表现的对手记毫无兴趣的样子。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在骗我?不,不会的,即使拿手记的人真的是他也一定另有隐情,我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可是我再怎么往好的地方想也不能否认,认识这么久我其实从来没有看透过丁言,他像活在雾里,若即若离让人看不真切。
  明明身怀绝技为何却甘愿留在邬门做个跑腿的伙计?明明不会武功为何却三番五次不着痕迹的接近我,上次为我解毒时也是,那胖子照着施邪的手记制出的毒他解起来为何毫不迟疑……
  啊,头好痛,之前我太过信任他,这些问题从未细想过,现在意识道到了,对他的疑虑便像衣服上开掉的线,越拽越多。

  第 32 章

  整顿过后我结帐离开,直直赶往华锦,迫不及待的要确认丁言跟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到了华锦楼的门口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我突然不想进去了,不想看到丁言,不想跟他求证,我发觉自己害怕听到我心中那个答案。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提步跨进了华锦。
  丁言却不在这里。
  我四下寻过确定他出去了以后心中竟是松了口气。
  既然他不在那便明日再说吧!我对自己这么说,决定先回家休息。
  我昨日又是一夜未归,老爹迟北必是担心着我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我回去少不了得挨一顿痛骂。唉,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我把丁言的事放在一边,边走边想我晚归的借口,借口还未想好却在拐进回家途中的小巷时碰到了丁言。
  两人打了照面,我愣住停在原地,丁言却好似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面上还有些不悦,他走过来对我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应该是我质问他才对,情况却反了过来。
  我看着他并未回答,刚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问啊,开口吧。
  问他是不是一直在骗自己,程王府上消失的手记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嚅动着双唇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听丁言又道:“你昨晚一直都跟程王在一起吗?”
  我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终于张开嘴巴,“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跟程王在一起?”
  他蹙起眉,有些不悦:“我不知道你们一直在一起,只不过早间在城东看到你们两人在说话,如此猜测罢了。”
  他顿了一下,上下打量起我:“他要的东西你不是已经拿给他了吗?你怎么还跟他扯在一块?”
  我盯着他的眼睛,妄想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手记我确实给他了,只不过当晚程王府上失火,手记也跟着不见了,才到手几个时辰的东西便又不见了,他立刻怀疑是我,便来质问我,手记自然不是我拿的,可我亦不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丁言罕见的话听到一半便移开视线垂下眼帘,刚刚不悦的神情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略微的不知所措。
  我再迟钝也猜到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是你吗?让程王书房失火拿走手记的人是你吗?……怎么不回答,这是个需要思考这么久的问题吗?”
  丁言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轻声道:“抱歉,我一直没与你说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
  “那本被撕成两半的手记其实是我师父的东西。”
  “师父?”我心下吃惊,表面却尽量的维持镇定,“你是施邪的徒弟?”
  丁言点点头,“我师父还在世的时候一次途中遭遇窘境,幸得一位商人相救才得以脱身,他欲报恩但对方并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事情,而他身无分文又没有值钱的东西,一时冲动便将毕生所学而记录的手本留在商人家中,答应来日报恩时再取。”
  他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但待我师父再回去时那商人却已经搬走了,师父百般打听都未能寻到那位商人。他很后悔当时的意气用事,因为那本手记并不是可以随便让外人翻看的东西,如果只留在商人家中倒也还好,只怕流到江湖中去,便会引来种种麻烦。”
  “找回那本手记是他的遗愿,也是仅有的几件我能为他做的事情之一。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手记竟在程王手上。可他却只有半册,剩下的半册他也在寻找,于是我放出假消息说手记在邬门门中,而后他便派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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