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侠隐全集Zei8.com》第6/216页


楚天阔蹬腿上浮,露出水面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宽阔的江面,从水量判断是岷江无疑。两边都是耸立的山崖,左手边的山崖就是天馈谷的水流进来的那面山崖,楚天阔不禁感慨,那么多人从这么经过,谁能想象在这山崖的另一侧藏着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学珍宝,机缘实在是一个巧妙的东西。楚天阔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认清周围山崖特征,地质面貌,以便以后寻访回来。

楚天阔无法辨别这里的位置,不知道是在风林渡的上游还是下游,不过肯定是在马家滩的下游,楚天阔想先朔流上去,寻访一下义父的踪迹,虽然很渺茫,但是不看看打听一下,于心何安啊。这一段江面两岸都是山崖,没有码头或者滩涂,无法上岸,于是楚天阔就往上游游去。

游了大概一里路,看到左手岸边有个浅滩,于是楚天阔拔身而起,一招登萍渡水踏着水波,最后一个飞鹞翻身上得岸来,发现杳无人烟,但见一条小路通往山崖后面,于是楚天阔就顺着小路而走,走不多久,就见到有一个茶寮,楚天阔走进茶寮,茶寮只有简陋的四张脏桌子,有一桌坐着三个搬运工人模样的人,茶寮老板正在给他们添加茶水,看到楚天阔进来,四个人都盯着楚天阔,楚天阔知道自己满腮胡须,浑身湿漉,引人注目,只有躲在一边坐下,叫一声,“老板,来壶热茶。”

老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然后就往炉子边上去张罗,一会儿,提着一壶茶和一个碗过来,给楚天阔倒了一碗,问:“客官还需要点什么?小店有馒头包子。”

楚天阔端起碗喝了一口,摇摇头说:“掌柜的,我跟你打听一下,这里到青龙镇风林渡要怎么走?”

“风林渡啊,从这往北大概十里路,不过在岷江对岸,你要乘渡船过去才行。”

“哦,知道了,谢谢掌柜。”楚天阔心想,往北是岷江上游,原来那晚落水后被水流卷了这么远。

“客官,不过现在去风林渡恐怕不是时候。”

“此话怎讲,掌柜的。”

“大概一个多月前,就是上个与十五月圆之夜,青龙镇上所有的人都失踪了,第二天货船到风林渡要捎货,发现整个青龙镇成了空城,没有一个活人,连死人都都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条狗都没有。当时吓得跑船老大以为走入阴曹地府赶紧起锚跑路。”

“啊,那后来呢?”

“后来官府派官差来追查,也没查出什么门道,发了几张寻人贴给周围各县,也没有什么线索,看来就要成为悬案这么不了了之咯。”

“后来再也没有人去风林渡了吗?”

“附近镇民,跑船的都说那个地方有脏东西,青龙镇的人都被水鬼拖下水去了,谁还敢到那里去,现在那都荒废着,偶尔山上下来的野猪去糟蹋东西。”

楚天阔估计漕帮没有收到义父的消息,应该会派人过来追查,就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上个月底有几个江湖豪客来打听过青龙镇,后来不知道他们去了没去。”

“是怎样的人?”

“好像是一个老者,带着两个青年人,青年人差不多跟你一样年纪,也是身背长剑,老者留一副白胡子,拿一幅算盘,像是账房先生。”

算盘,账房先生,听起来像漕帮的北方水路特使卢肇功,卢肇功与莫北望合称漕帮南北两大特使,在漕帮中地位不低,而且江湖人面广交游阔,如果漕帮派他来追寻义父的下落,再合适不过。

楚天阔谢过掌柜,在桌面上留下一块碎银子,掌柜一见,连忙说:“小的店小,找不开。”

“给我包几个包子路上吃,其他的掌柜留着。”

掌柜喜出望外,忙不迭谢过,赶紧去包了几个包子给楚天阔。

楚天阔拿过包子就开始赶路,边走边寻思,那晚风林渡很多人知道我和义父出船去,唐家蒙面人伏击我们之后,为了掩盖我们的行踪,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青龙镇住民都杀害并毁尸灭迹,这样漕帮要追查也困难很多。这么说,从在风林渡开始,我们就已经被盯梢了。楚天阔不禁暗暗流冷汗,唐家为了掩盖罪行,连无辜的百姓都痛下杀手,简直有辱武林侠道。迟早要和唐门算这笔账。

楚天阔打算到风林渡追查一下有没有线索,顺便看看漕帮的人――如果是卢肇功的话还在不在。楚天阔提起真气,奔流疾走,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到了风林渡对岸,遥望对岸只有几座房屋,毫无人烟,而此岸也没有渡船可供过江。楚天阔估计一下江面宽度,以登萍渡水之技加轩辕真气应足以渡江,他暗暗观察了一下对岸渡口,杳无人烟,莫北望那晚讲江湖掌故的小馆子孤独地坐落在岸边,毫无人气,寂静得让人觉得不安。

楚天阔提一口真气,纵身往江面一跃,飞出大约十丈远,身形开时下落,他运用轩辕秘笈中的“荡气法”,鼓荡体内真气,但见一身布衣如鼓足了风的皮球再度凌空飞起,如此再飞行十余丈,江面已跃过大半,一口真气消竭,楚天阔一个灵鹞翻身,出掌往水面一拍,如同砸入一块巨石,溅起一片水花,借着这力,楚天阔再度往前飞跃,然后一招登萍渡水,足踏碧波,几步借力就纵身飞上渡口上的阔台。楚天阔这一连串飞渡江面的动作干净利落,鞋子都没有沾湿,看似轻而易举,实则惊世骇俗,没有绝世功力无法做到,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楚天阔的渡江,一定瞠目结舌,如临大敌。

事实上,暗中已经有人注意到楚天阔的到来,这伙监视者发现来人武艺超凡脱俗,不禁大感惊骇,急忙暗中发出信号,向组织告信求救。

楚天阔一踏上风林渡,就感觉到有股不安的气息,他倾耳静听,十里内风吹草动鸟鸣蛙叫都如在耳边,没有听到人的呼吸,不过不安的感觉没有消失,他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有人暗中埋伏而没有露出声息,那一定是高手,可能是唐家的门人在这里守候着七大派来调查的人。

楚天阔提高戒心,慢慢地走入渡口边的小馆子,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桌凳倒地,四周散着船工们用来铺席的稻草,掌柜的柜台空空如也,蜘蛛开始在上面结网,楚天阔想起自己一个多月前还和义父路过这里,义父还在这里和跑船的人讲江湖故事,没想到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而义父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到着楚天阔不禁一阵悲凉。

楚天阔决意引出暗中埋伏的人,抓住他们盘查一下他们的来历,于是走出馆子,沿着大街走向青龙镇的几座房屋,楚天阔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和上个月中伏的时候一样,如果上次的黑衣人在这里埋伏,他们见到我一定会再次出手来袭的。

果然,正当楚天阔走在青龙镇简陋的大街上,突然两边房屋骑楼上传来几声木板的咯吱声,楚天阔心一动,对方开始运力了。突然间,四道劲风分别从两边骑楼上射来,带着刺耳的摩擦空气的呜呜声的飞来,钨金暗器,楚天阔衣服下摆一抖,一股劲力在面前形成一面气墙,钨金暗器仿佛打开棉花上似的陷入气墙中,暗器连续发来在楚天阔面前聚起了一面铁墙,突然,楚天阔双掌起出,轩辕内劲催发,面前的暗器如流矢一样倒飞向暗器来的方向,暗器如蝗虫一样射入两边骑楼的窗户,只听见一阵叮当乱响,传来两声闷叫,同时两边各有一个黑影破窗而出,手持长剑足不点地直向楚天阔飞刺而来,又是蒙面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楚天一个后翻,两个蒙面人见剑招已老,足一点地,分上下飞刺而来,楚天阔纵身一跃,避过底下黑衣人的长剑,迎向上面飞刺而来的黑衣人,使出陆惊麟破势剑法中的“迎风”式,待黑衣人长剑刺到,以指代剑在黑衣人剑身上一敲,这一敲用上了轩辕内力,一股震荡之力直袭黑衣人虎口、手臂、胸腔,黑衣人被内力一震,虎口一软长剑脱手而出,胸口如中巨锤,一口鲜血吐出从蒙面黑巾下流了下来,楚天阔顺势扣住黑衣人手腕,一扭,黑衣人如麻袋般翻滚摔到地上,五脏震得生疼,一时倒地不起。

这时,另一个人黑衣人已经回身杀来,一朵剑花直攻楚天阔胸口处,楚天阔在陆惊麟的天下剑法纵论中读过这种剑势,一眼就看到剑花中的间隙,只见楚天阔一侧身,以指代剑直刺,手臂穿过剑花,点中黑衣人咽喉廉泉穴,这时黑衣人的长剑已经伸到楚天阔脑后,用劲已老,但只要楚天阔一吐劲集中廉泉穴,黑衣人立马就毙命,所以黑衣人没有动,楚天阔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暗算于我?”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要杀便杀,唐家人绝不告密求饶。”

“唐家?唐家与我有何仇隙,非要置我于死地?那晚与我一起的老者,后来怎样了?”

“哼哼,那老头早就见阎王爷去了,错就错在你们不该为七大派出头来取药。”

楚天阔心头一阵怒火升起,本想一招了结这黑衣人,但反思一想,这黑衣人故意惹怒于我,正是想借此了结自己,于是沉住气说:“唐家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混元教给了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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