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侠隐全集Zei8.com》第7/216页


黑衣人见激怒不了对方,说:“任你武功再高,也别想走出蜀地。”说完,手中宝剑转腕一挥,直劈楚天阔后颈,楚天阔不提防这招,也不想取其性命,于是头一侧,身子斜飘而出,黑衣人一剑砍中自己脖颈,血如泉涌,一命呜呼。

楚天阔没想到黑衣人这么刚烈,想起刚才第一个倒地的黑衣人,再看时,却已经一动不动,楚天阔掀开她的面罩,只见一个深眼高鼻的汉子,早已气断命绝,口中一股黑血流出,原来是咬破牙齿中的毒药自尽而死。好一派纪律严明的组织,行事作风果然是唐家的风格。楚天阔检查街道两边骑楼上,发现两个被暗器打死的黑衣人,应该是刚才自己反射暗器所杀。这伙四个黑衣人负责监视青龙镇无疑,恐怕刚才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很快其他黑衣人就会蜂拥到来,如此正中楚天阔下怀,楚天阔希望那个击杀义父的黑衣人首领也在,这样他就可以在这江边手刃仇敌,祭奠义父英灵了。

杀敌之前,楚天阔打算给义父莫北望烧纸祭奠,于是到大街两边店铺中搜罗,寻得的一些蜡烛冥币,走上风林渡口,在岸边点燃烧化,想起义父对自己重如泰山的养育之恩,平时的淳淳教诲言犹在耳,而此刻义父却不知暴尸在哪个河滩上,楚天阔但觉一股悲戚,忍不住嚎啕大哭,大哭过后,楚天阔将纸灰倒入岷江,希望义父的英灵能瞑目,下定决心要找出元凶,为义父报仇雪恨。

楚天阔望着奔流的江水带走了纸灰,感到一股难掩的空寂,就在这时,十里外传来一连串轻灵的脚步声,楚天阔知道大批黑衣人将到,收敛心神,凝神静气,面向后山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拄剑等待。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但见十来个黑衣人从后山树林中飞身而出,分散站在大街两边屋顶上,看着楚天阔,又看看街面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不再犹豫,从腰间皮囊中逃出暗器,纷纷向楚天阔射来。

一时只见无数道闪着金色光芒的暗器呜呜地朝楚天阔飞去,楚天阔毫不迟疑,抽出轩辕古剑,一招破势剑法的“化雨”式挥洒而出,但见古剑化成无数剑芒,比暗器更多更绚烂,如雨丝般飞去,暗器碰到剑芒,随即被斩断击碎,或者撞回暗器飞来的方向,击中两个黑衣人,楚天阔身随剑动,飞身而起,一招“追虹”式如追星之矢向黑衣人飞去,但见剑芒所到之处,暗器纷纷跌落,楚天阔念着义父之仇,不再留情,剑势凌厉,招招往黑衣人的破绽处刺去,但见剑光过处,必有黑衣人中剑身亡。楚天阔不待招式使老,“追虹”式化为“擎天”式,但见剑光如一道练虹般往上飞起,剑气催发,犹如万箭齐发,从那道练虹中往外射出,只见黑衣人的暗器犹如飞蛾扑火,被剑气纷纷斩断,又有几个黑衣人中剑气而亡。

楚天阔杀得兴起,有心要试试陆惊麟的破势剑法的威力,“擎天”之后化为“落瀑”式,如白练般挟千钧之力往下奔流而去,一道剑光圈住底下四个黑衣人,黑衣人在剑光之下毫无抵抗之力,纷纷举剑往上抗击,但无异于以烛火之光与日月争辉,但见剑光所到之处,黑衣人长剑纷纷断碎,剑气穿过黑衣人,封喉夺命。

这时黑衣人已经损失大半,只剩下五个,看到楚天阔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心胆俱裂,忙不迭往后退,楚天阔哪容他们逃走,“落瀑”未底,又一招“陨星”式如星划长空,直追黑衣人,“陨星”式只有一道极细的剑芒,但却凝聚了所有的剑气,加上楚天阔得火云果所助习得的轩辕真气,这一道剑芒穿石裂云,如针刺膏,无坚不摧,剑芒过处,黑衣人剑断喉穿,四个黑衣人当即丧命,最后一个黑衣人已经先行退远,这时脚一点腾空后退,正要退入林中,楚天阔使出破势剑法最后一招“破击”式,古剑如脱弓之箭飞出,化作无数道剑光飞射而去,黑衣人举剑来挡,只见剑光破剑而过,穿心而出,把黑衣人的尸体钉在一颗树上,剑气余威射过,树叶纷纷断落,缺口整齐如切。

楚天阔一连使出破势剑法几式,就把一帮高手夺命殆尽,心中百感交集,一则惊叹陆惊麟的剑法精妙无比,威力无穷,配以轩辕古剑,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所向披靡;二则有点遗憾,这十几个黑衣人中没有一个是那晚所见的黑衣人首领,可见黑衣人还有余势未尽;三则对自己下了如此重的杀手感到苦恼,虽然这些黑衣人与自己有杀父之仇,但陆惊麟的剑道也说要恕,自己为了报仇屠杀这么多人是否正当呢?楚天阔感到有些迷惑,他久久地不动,仿佛一个战败的人。

许久,楚天阔才回过神来,清点一下黑衣人,竟有十八名之多,想到自己一下子手刃十八人,楚天阔感到一丝不忍,但此时已无暇多想,只见楚天阔飞身上树,拔下轩辕古剑,脚一点,借势飞入林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第六章 乐山城,谋差

岷江下游的乐山城是一个重镇,这里汇集了岷江、甘江和流向藏边的金口河,水路交错,船运可通东西南北,及其方便,西南地界来往的货运船只大多都要行经这里,久而久之,乐山成了有名的转运码头,东南西北各路货物都在这里堆积、交易,乐山也从一个小镇变成了如今熙熙攘攘的城镇,每天来往船只、人员不计其数,这里城高道阔,两边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一派阜物丰民、欣欣向荣的景象。

楚天阔这天来到乐山,想寻一只船队搭乘,下岷江,入扬子江,至镇江然后转陆路,北山赶往东海之滨,虽然这么走绕了一个圈,但一来自己水路比较熟,而且水路顺流而下更快,二来如果走陆路往东到东海,要穿过蜀地,容易引起唐门的注意。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搭乘船只顺流而下,很快就可以出蜀地,逃出唐家的追踪,后面路程只要不打草惊蛇,应该可以很快把药送到。

楚天阔知道自己的装扮容易惹人注意,尤其是身背的古剑,剑柄古朴精奇,容易引江湖人注目,于是楚天阔把剑柄、护手用黑布条缠好,剑鞘也用布条缠上,然后把胡须蓄起,眼神精气内敛,这样看来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跑江湖的剑客,为一点资费替人跑腿押镖送货的二流武夫。楚天阔打听到乐山有家镖局有一趟镖要押往应天府,正在招募镖师,这趟镖与自己的线路非常吻合,应天府往镇江不过一天水路路程,自己可以借镖局的幌子把镖押到,然后到应天府再走,这样可以混迹在镖队中,避免单独赶路惹人嫌疑。

楚天阔在乐山城中转了个圈,才在一条不大的街道中找到这家镖局,只见镖局门楼有些陈旧,大门有些掉漆显得比较寒酸,门上牌匾写着“燕家镖局”,扁上的红绸结沾满灰尘,光鲜不再。大门敞开着,于是楚天阔就抬腿迈进大门,绕过照壁,来到院子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在左侧的石桌上写着什么,看到人影进来,抬头笑迎,问:“客人前来燕家镖局,是有镖要托?”

“啊不不不,我是听瑞阳门外升隆客栈掌柜说燕家镖局要招镖师,所以我过来试试。”

“哦,是要找差事啊,你坐下等等,我去请我们当家的出来。”说完,管家就往大厅里走去。

“有劳。”楚天阔说。

过一会儿,管家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出来,只见这老者面如赤枣,眼如寒星,高鼻阔口,状如寺庙门上画的守门神,只是须发有些斑白,显得有点老态,手捏两颗鸡蛋大的圆石,向楚天阔走来,说:“是这位大侠要来当镖师是吗?”

“是的,当家的。”管家回答。

当家的向楚天阔拱手说道:“老夫燕家镖局当家燕过涛,请问大侠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楚天阔向升隆客栈掌柜打听过燕过涛,一手翻云掌开山裂石,无比凌厉,虽然算不上上乘高手,但是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楚天阔回礼说:“燕前辈,在下郭楚天,自幼在乡下随武馆师傅练过几年八卦拳,后来出来走江湖混饭,吃百家饭学百家拳,也长了不少眼见,跑船送货从没出过岔子,这对拳头还没吃过败仗,燕前辈,要不我给你耍两趟看看?”

楚天阔粗声粗气地说,表现一个江湖莽夫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他担心七大派和漕帮在打听自己的下落,特地将自己的名字倒了一个字,把“阔”换成了姓氏“郭”。

燕过涛说:“哦别别别,我们先聊聊,你平常跑什么镖走什么路线?”

“我常在西南和中原腹地走,扬子江水路经常走,主要替一些货商押送货物,偶尔也替漕帮跑跑腿。”

“哦,漕帮,你在漕帮认识人?”

“以前在汉水上遇到过漕帮的莫北望老爷子,老爷子给关照了几个跑腿的差事。”

“莫北望老爷子啊,我听说过,漕帮的水务特使,一把大刀威震江湖啊。”

“燕前辈你记错了,莫北望老爷子使的是烟杆,不是大刀。”

“啊,这这,那看来是我老糊涂了,记错了。”燕过涛知道莫北望是使烟杆的,他故意试探一下楚天阔是不是瞎撞的。“这个,你说你是练拳的,怎么背着一把剑?”

“呵呵,这个主要是江湖把式,拿来吓唬一般的毛贼,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好好好,来来来,请坐下说。”说完,就伸手过来搭住楚天阔的手臂,楚天阔感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前拉,知道燕过涛在考量自己,于是凝神定气,力注双腿,任他燕过涛用劲都纹丝不动,口上答道:“前辈客气。”

燕过涛用了用劲,见楚天阔如钉在地板上一样稳重,知道对方底子不错,于是手放开。楚天阔一见燕过涛手劲一消,知道不能表现的若无其事,装作收势不住,一个倒步,栽倒在地上。

燕过涛心想,底子不错,可惜还不能控制自如,笑着说:“哈哈小兄弟,怎么自己往后倒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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