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岛》第208/257页


作一个安排,收藏起来。
现在要进船很容易。潮水还在继续下退,甲板上已经可以走人了。压仓的底货是一
些沉重的铁块,已经从几处漏到船壳外面来。海水从船身的窟窿里流出来,发出哗哗的
响声。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拿着斧头,沿着破碎的甲板往前走去。甲板上堆着各
种箱子,拦住他们的去路,箱子在水里泡得不算久,也许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损坏。
居民们忙着把所有的货物放到妥当的地方去。低潮的时候只有几小时,他们必须尽
量利用这几个钟头。艾尔通和潘克洛夫在船身的入口处找到一些索具,可以用来把木桶
和箱子吊起来。他们把货物装在小船里,运上岸去,马上又回来运各种物件,至于整理
工作,打算以后再做。
总的来说,居民们非常满意,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双桅船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货物。
正象进行大规模沿海贸易的玻里尼西亚商船一样,它装载着五花八门的物件,器皿、工
业品和工具,应有尽有。甚至他们无论要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一些;大家一致认为这些东
西正是林肯岛上的小队所迫切需要的。
然而,赛勒斯・史密斯却在发楞;不仅双桅船的船身遭到极大的损伤――这一点前
面已经说过了,至于事故究竟怎样造成的姑且不谈――就连它的内部装置,特别是在靠
船头的地方,也都毁坏了。好象曾经有什么极大的炮弹打到双桅船里来似的,隔板和支
柱都遭到毁坏。移民们搬开箱子,就很容易从船头走到船尾去。这些箱子不是沉重的大
件,而是普通的小件,因此并不难搬;箱子上标明起运地点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于是居民们来到双桅船的船尾,原来这里是舵楼甲板。根据艾尔通的指点,他们应
该在这里找火药库。赛勒斯・史密斯认为火药库并没有爆炸,也许还能留下几桶火药,
并且,火药通常是有金属封皮包装着的,大概不会受潮。
事实果然是这样。他们从子弹堆里找到二十桶火药,桶里都衬着铜皮。他们小心翼
翼地把桶抬了出来。潘克洛夫亲眼看见以后,才相信飞快号不是被炸沉的,而且,火药
库所在的这部分船身,所受的损失最小。
“也许不是炸沉的,”顽固的水手说,“可是要说石头,我敢肯定,海峡里一块也
没有!”
“那么,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赫伯特问道。
“我不知道,”潘克洛夫回答说,“连史密斯先生都弄不清楚,那就谁也不明白了,
而且再也不会有人能明白了!”
他们搜查了几个钟头,潮水开始上涨了。目前必须暂时停止工作。他们不必担心海
水把船冲走,因为它已经象抛了锚似的,牢牢地固定在那里了。
因此,等到第二天再进行工作也没有问题;可是船虽然已经失事沉在那里,最好还
是赶紧把船里的剩余物资收拾出来,因为它不久就要整个陷到海峡的流沙里去了。
这时候是傍晚五点钟。居民们忙了一天。他们的晚饭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以后,虽
然非常疲倦,大家还是忍不住要把飞快号上的货箱打开来检查一下。
大部分箱子装着衣服,可以想象,它们受到大家一致欢迎。整个小队都够穿了――
各种尺码的衣服和鞋子都有。
“我们太阔了!”潘克洛夫叫道。“可是我们怎么处理全部的东西呢?”
水手看见了烈性酒桶、烟叶桶、火器和刀剑、棉花包、耕作用具、木匠细木匠和铁
匠的工具,还有许多盒各种各样的种籽,高兴得不住地欢呼,由于在水里的时间不长,
这些东西丝毫也没有受潮。要是在两年以前得到这些东西,他们将要怎样的珍惜啊!不
过,虽然勤劳的移民们现在已经有了工具,这些宝贝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花岗石宫”的仓库宽绰得很,可是要想在天黑以前把全部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已
经来不及了。并且,还不能忘记,飞快号的六个亡命之徒还在岛上,他们很可能是一群
穷凶极恶的匪徒,移民们必须时刻提防他们。慈悲河上的桥都已经扯起来了,然而一条
河流或小溪是拦不住这些罪犯的,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们不久就可以研究出最妥善的办法来,可是目前却只好在“石窟”附近站岗,因
为箱笼物件就堆在那里。于是居民们在夜间轮流值班守卫着。
天亮了,罪犯们并没有来骚扰。杰普和托普守在“花岗石宫”脚下,如果有什么动
静,它们会随时报警的。接着,10月19、20、21日,一连三天,他们都在忙着整理东西。
不管货物也好,索具也好,每一样值钱的或是有用的东西都保留下来了。落潮的时候,
他们检查船仓;涨潮的时候,就整理抢救出来的东西。船身的铜包板已经大部揭下来,
船身一天天地往深处陷下去。可是,艾尔通和潘克洛夫不等流沙把从船底漏下去的沉重
东西吞没,就潜入海峡的水底,把双桅船的锚链、压仓的铁块都捞上岸来,甚至还有四
门炮,这些东西都是利用空桶把它们浮起来的。
很明显,小队的军火库和“花岗石宫”的仓库都由于沉船而充实起来了。潘克洛夫
向来很热心订计划,这时候他已经开始盘算在海峡和慈悲河口的上面筑一个炮台了。他
打算利用四门大炮,阻挡任何的舰队――“不管有多强大”――进犯林肯岛的领海!
等到双桅船上的东西全都运完,只剩下一个空壳的时候,天气变坏了,一下子就把
它消灭得干干净净。赛勒斯・史密斯原来还打算把破船炸开,然后把岸上的残骸收拾一
下;可是东北方吹来一阵狂风,加上狂潮一涨,工程师就只好节省些火药了。
23日到24日的夜里,整个的船身都碎散了,一部分残骸被抛到海滩上来。
至于船上的文件,不用说,尽管史密斯仔细搜索尾楼的橱柜,还是丝毫也没有发现。
海盗们一定把与飞快号原来的船长和主人有关的标志全销毁了,船尾也没有漆着港口的
名称,因此没法知道它的国籍。可是,根据它那两只小船的船型,艾尔通和潘克洛夫都
认为这只双桅船是英国制造的。
出事以后的一星期――与其说出事,还不如说是奇妙的好运气,因为移民们就是这
样才保全下来的――即使在水浅的时候,也看不见沉船了。船是消失了,但“花岗石宫”
却由于接收了船上的全部财产而富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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