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岛》第236/257页


当然,畜栏和“花岗石宫”之间的电报线又恢复了。如果某一个居民到了畜栏,觉
得需要在那里过夜,他们就打电报联系一下。现在,荒岛上又安全了,居民们不必担心
遭到任何攻击――至少是人的攻击。
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有可能重新发生的。随时都可能有海盗甚至逃犯向
岛上进行袭击。鲍勃・哈维的秘密计划也许还有别的伙伴和党羽知道,他们可能会学习
他,来作同样的尝试。因此,移民们细心地注意着荒岛周围的海面,每天都用望远镜扫
视联合湾和华盛顿湾之间的水平线。当他们到畜栏去的时候,同样小心地注意西边的海
面;在支脉上,他们可以看到很大一部分西方的水平线。
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是小心戒备还是必要的。
一天晚上,工程师向伙伴们宣布了一个为畜栏设防的计划。为了谨慎起见,他认为
应该加高栅栏,并且在侧面建立一个木堡;在必要的时候,居民们可以利用它防御敌人。
“花岗石宫”由于所处的地势好,可以说是攻不破的;因此,不管是什么海盗,只要一
旦登陆,就会把畜栏以及它的建筑物、贮藏物资和牲畜作为目标了。如果移民们被迫守
在里面,他们也应该能够保卫自己,而不受任何不利的威胁。这个计划是值得考虑的,
但是他们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实行。
5月15日前后,新船的龙骨已经搁在造船所了;不久,船首材和船尾材也已用榫头
分别接在龙骨的两头,几乎直立起来。龙骨是用优良的橡木做成的,长达一百一十英尺,
上面可以横架一根宽二十五英尺的中央船辐。但是,木匠们做完这些工作以后,严寒和
坏天气就来临了。在以后的几个星期里,他们安上了第一批船尾的肋材,然后就只好暂
时停止工作。
在这个月的最后几天,天气变得非常环。东风有时和暴风一样猛烈。工程师有些为
造船所的棚屋操心,然而,他却没法把它盖在其他靠近“花岗石宫”的地方,因为小岛
只能挡住从大海冲向海岸的一部分怒潮,在暴风雨猛烈的时候,波涛甚至会一直冲到花
岗石壁的脚底下。
幸而这些顾虑并没有成为事实。风向转往东南,“花岗石宫”的整个海滩都有遗物
角给挡住了风。
潘克洛夫和艾尔通是造船工作中最热心的工人,他们尽可能地坚持劳动。他们是不
怕风吹雨打的好汉,不论是好天还是坏天,总是抡起锤子就干。但是下过这场雨紧接着
就是一阵严寒,木质纤维变得和铁一样坚硬,工作起来十分困难。6月10日前后,造船
工程只好全部停顿了。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都有这么一个感觉,林肯岛冬季的气候是相当寒冷的,
寒冷的程度和新英格兰各州(这几州和赤道之间的距离几乎和林肯岛和赤道之间的距离
完全一样)差不多。在北半球,至少是在美洲的英国属地和美国北部,是由于北极附近
地势平坦,没有高的山地阻挡北风,所以才寒冷的。但是在林肯岛,就不能这样解释了。
“人们已经注意到,”有一天史密斯对伙伴们说,“在纬度相同的地方,岛屿和沿
海地区是不象内陆那么冷的。比方说,我常听说伦巴第的冬天并不比苏格兰的冬天暖和,
这是因为苏格兰附近的海洋一到冬天就把它在夏天所吸收的热发散出来的缘故。由于岛
屿能够受到这种影响,因此它的情况要比大陆好得多。”
“那么,史密斯先生,”赫伯特问道,“林肯岛为什么不符合一般规律呢?”
“这很难理解,”工程师回答说。“不过,我猜想这是由于林肯岛的位置在南半球
的缘故。南半球比北半球冷,这一点,孩子,你是知道的。”
“是的,”赫伯特说,“拿冰山来说,南太平洋纬度较低的地方就比北太平洋纬度
较低的地方要多。”
“不错,”潘克洛夫说,“我在捕鲸船上当水手的时候,就曾经在合恩角附近看见
过冰山。”
“那么,”吉丁・史佩莱说,“林肯岛所以这么冷,也许是因为不远的地方有浮冰
或是冰山的缘故。”
“你的看法的确很有道理,亲爱的史佩莱,”赛勒斯・史密斯说,“显然我们受到
的严寒是由于靠近冰山,我还要请你们注意一个完全属于自然的道理。它也可以说明为
什么南半球比北半球冷。事实上,太阳和南半球的距离夏天比较近,因此在冬天也就必
然要远一些。这就是寒暑两季温度悬殊的原因。如果我们觉得林肯岛的冬天特别冷,反
过来我们也不要忘记,这里的夏天也特别热。”
“可是,对不起,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皱着眉说,“为什么把我们的南半球划
分得象你说的那么坏的呢?这,这不公平!”
“潘克洛夫同志,”工程师笑着说,“不管公平不公平,我们也只能顺着它。所以
会划分得这样特别,道理是这样的:按着合理的力学定律,地球环绕太阳的轨道,不可
能是圆形的,而只能是椭圆形。在地球运转的过程中,通过椭圆形中离太阳较远的一个
极点的时候,它就是在远日点上;在另外一个时候,当它离太阳较近的时候,就是在近
日点上。现在,在南半球的冬季,正是我们离太阳最远的时候,因此,这一带地区也就
最冷。这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的。潘克洛夫,不管人类的学识多么丰富,也绝对不
能改变宇宙的规律。”
“但是,”潘克洛夫坚持往下说,“人类的知识是很丰富的。史密斯先生,要是把
人所知道的一切写成一本书,这本书该有多大啊!”
“但是,假如把不知道的一切也写成一本书,那本书还要大得多呢!”史密斯说。
不管是什么原因,六月份照例带来了严寒,居民们只好成天坐守在“花岗石宫”里。
啊!他们――特别是吉丁・史佩莱――对这种监禁生活感到多么腻烦啊!
“喂,”通讯记者有一天对纳布说,“不管你到哪儿去,假如你能大发慈悲给我订
一份报来,我一定把我将来能够得到的全部财产都给你,说了就算!真的,对我说来最
大的享受就是每天早上能知道前一天各地发生的事情了!”
纳布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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