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全集.com》第9/363页


卫风微笑着打断道:“小兰你不要多想,你帮我洗浴,咱们晚上再睡一张床上,我害怕自已会变身为禽兽把你给吃了,所以,如果你想把丧期服完,咱们就不能睡一起,知道吗?好了,你们睡吧,我出去收拾一下。”说着,站起来把小兰与王蔓全部抱倒在了床上,替她们盖上毡子,小兰那娇羞模样令他忍不住的凑上脸庞,在小兰额头轻轻一吻,小兰顿时浑身微颤。
卫风又看向了王蔓,王蔓眼神闪烁,脸颊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显得既有些期待,还有些紧张。
卫风不禁嘿嘿一笑,伏下身子在王蔓的额头上也快速一吻,却不忘伸手在那饱满的胸脯稍稍一握,这才起身离开,端起木盆又吹熄了油灯便向外走去,并把门给轻轻掩上。
屋子里霎时间归入了黑暗,小兰能感觉到身边的王蔓又羞又恼,于是轻声劝道:“姊姊,你别气了,其实郎君很尊重咱们女子的,与之相比,有些轻薄之举其实不算什么,还是由得他罢,怎么说咱们也是他的妻室,他能顾及这三个月丧期,已经很不容易了。”
“哧~~”王蔓不屑的笑道:“也只有你会这么想,夫妻间理当相敬如宾,他毛手毛脚可有过半分尊重我?哎~~算我倒霉,嫁了个蛮横粗鲁的男人,算了,不提了,早点睡罢。”
“嗯!”小兰心知要让王蔓改变对卫风的印象,一时也急不来,因此应了声,便把脑袋拱入了王蔓的胸前,王蔓也侧过身子,把小兰紧紧搂在了怀里。
而卫风离开卧室,先草草填饱肚子,又打来凉水冲了把澡,并把衣物洗了,他身上穿的也是死人衣服,总觉得有点晦气,接下来,则按照前世特种兵的训练科目锻炼起了身体。
要想在乱世中生存,除了敏锐的洞察力与灵活机变的头脑,强健的体魄也是一项极其重要的因素!


第十三章 路遇盗匪
这一住,就住了整整五rì,每rì里,卫风都以高强度的负荷来捶炼身体,早上卯时(凌晨五点)起床,首先便是二十里负重长跑,吃完饭后,又是连续几百次的上树下树,稍事休息,则是利用自制的简易器材训练,这落在王蔓与小兰的眼里,就像是自虐一般!
幸好卫风又放置了十余座捕兽陷阱,每天都能有些收获,这才保证了充足的营养供应,而空闲时间也不落下,则是向小兰请教习字,由于有了现代汉字作为基础,古体字学起来其实很快的,不几rì工夫,已经可以熟练的书写数百个常用字体了,如此恐怖的学习速度,令这两个女人均是暗暗咋舌!
第六rì天刚朦朦亮,一行三人离开了山谷,向着南方继续行去,为了方便翻山越岭,小兰与王蔓脱下了孝服,改而换上了胡服,仅以麻绳挽住了发髻,上身是窄袖紧身的衫襦,下身则是小口的条纹裤,与繁复拖曳的汉家女子长裙相比,的确有利于行动,而当时胡风东渐,既使在建康身着胡服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一路上,除了有限的几座城池附近,几乎见不到什么人烟,良田被大量抛荒,屋舍则空空如也,倒也使得三人免了露天住宿之虞。
又是五rì时间,算算行程,应该来到了义兴(今江苏宜兴、溧阳两市)郡境内,下辖阳羡、国山、临津、永世、平陵、义乡六县,郡治阳羡,义兴东临太湖、境内河湖密布,土地肥沃,本是一鱼米之乡,只不过,一如沿途般的人迹罕至,除了几个戒备森严的大庄园,九十月份本应是长满了金灿灿稻谷的农田内杂草丛生,一派荒芜景象。
王蔓忍不住叹道:“朝庭自孝元皇帝定鼎江东时起便先天不足,荆襄长期为强藩占据,江北与北方胡族争战不休,疆域时大时小,真正所能控制的,不过三吴这巴掌大的一块罢了。
这也造成了三吴地区役赋繁重,朝庭横征暴敛,索取无度,地方官员贪墨残暴,百姓辛苦一年所出竟不够交纳各种税钱,而山林池泽又为士人占据,凡是砍柴捕鱼皆须纳税!
尤其是徭役征发更是惨无人道,五丁抽三已是苛重之至,有时竟连女子也须服徭役,按规定,每年徭役不应该超过两旬,但实际上,一征数月比比皆是,其间粮草物资全由百姓自出,为逃避徭役赋税,百姓被逼自残断手断足,听说十几年前的淝水之战,上吊或是投水自尽者数不胜数!
近些年,特别是孝武皇帝被张贵人轼杀之后,朝政全落入了司马道子之手,苛政更甚往昔,三吴百姓往往举村逃亡,有的流落各地沧为流民,有的占据山林落草为匪,而这义兴一带的百姓以山越后裔为多,生xìng悍勇,民风好斗,是以匪患也最为严重,由义兴至浙江的三百余里路途,卫郎你可要小心点了。”
王蔓的俏面现出了掩饰不住的担忧,卫风再如何厉害,也是孤身一人,遇上盗匪,如果自已与小兰落入他们手中,后果都不敢想了。
卫风却是诧异的看向了王蔓,这个女人的见识,当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王蔓摇了摇头,苦笑道:“妾身为女子,何来此等见地,这都是先父生前的言语罢了,只可惜,先父壮志未酬,便被刘牢之这等反复无常之恶贼陷害,老天真不开眼啊!”
卫风心情也有些沉重,无论如何,王恭都是他的老丈人,眼见着老丈人身首异处,心里的确挺不是滋味的。
“王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走罢,趁着rì头正高,咱们多赶点路!”卫风的招呼刚刚脱口,前方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三人不由抬头看去,瞬间面sè大变,小兰与王蔓更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浑身瑟瑟发抖,紧紧抱成了一团!
前方道上,伴着嗷嗷乱叫,约四五十名衣衫褴褛的壮年男子快速奔来,有的手持长矛短刀等制式兵刃,还有人举着锄头镰刀,显然,正是落草为寇的盗匪!
卫风赶忙低喝一声:“不要慌,交由我来!”随之迈前两步,负手挺胸冷眼凝视过去。
奔至十步附近,盗匪陆续停下,呈半弧形将这三人围住,其中一名壮汉排众而出,这人三十来岁年纪,身长七尺八寸(一米八),方面大眼,腰大膀圆,显得孔武有力。
壮汉锐目一扫卫风,眉心皱了皱,又看向了王蔓与小兰,一抹惊艳之sè不由绽出,正要开声,卫风已抢先拱手问道:“我乃河东卫风,今携妻室往奔山yīn,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又何故拦阻我等道路?”
“你他娘的明知故问吧?把你身后那两个娘子留下,老子们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哈~~”一名盗匪忍不住的放声狂笑,其余人也跟着哄笑连片!
小兰与王蔓吓的俏面煞白,卫风回头递给了一个冷静的眼神,便两眼绽出jīng光shè向了那名大汉,他明白,今rì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一旦动了手,就算自已浑身是钉又能杀得了几人?而这名壮汉仪表不俗,想来是个明理人。
果然,大汉虎目中现出了一缕讶sè,挥手制止住手下,便抱刀略一拱手:“我乃襄阳向弥,咱们是做什么的,想必阁下不会不知,你等三人皆为妇孺弱冠,我也不屑于欺你,只须按规矩,留下些买路钱财便可离去。”
卫风不由暗暗点了点头,这才是盗亦有道啊,同时,他对向弥这个名字也隐约有些印象,在历史上似乎是刘裕麾下的一员虎将,顿时心中一动!
“嗯?”卫风眼角的余光恰见小兰正要放下包袱,似乎想掏出些金银首饰,于是赶忙手掌轻摇示意不忙,又开口问道:“百余年前蜀汉显亭候(向朗)也是荆襄人士,不知与阁下有何渊源?”
卫弥的老脸微微一红,稍带些赫然的应道:“正是族中先祖!”
“哈哈哈哈~~”卫风负手长笑道:“你祖向郎、向宠皆为蜀汉一时肱股,为刘备、刘禅父子器重,均得以入封列候,想不到,仅仅百年时光,向氏竟凋零至此,后人自甘为匪!若是二公在天有灵,不知会作何感想?向兄可能告之?哈哈哈哈~~”
“闭嘴!”向弥一瞬间脸面涨的通红,恼羞成怒道:“蜀汉被灭,我向氏一族自然风光不再,散居各地亦是无可厚非,现如今朝庭税赋繁苛,活不下去,不落草为寇还能做甚?原先见你眉清目秀,料想为一良善子弟,不yù取你xìng命,今rì你既然自寻死路,那可怨不得我向弥了!”说着,眼里闪出了一缕凶光!
王蔓与小兰立时刚把放下的小心肝重新悬回了嗓子眼,之前说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戳人家痛脚?不禁又急又恼,王蔓更是恨的把贝齿咬的咔滋咔滋响,就差大喊一声我不认识这人了。
卫风却冷哼一声,继续刺激道:“宗族凋零绝非为匪理由,想我河东卫氏,本朝初立亦曾显赫一时,后经贾后乱政与永嘉之乱,族中早已风光不再,可我卫风,宁可携家带口远赴山yīn,也不屑为匪为寇,怕的便是为祖先蒙羞!”
“你他娘的说的倒是轻巧!”一名盗匪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一族世代居于义兴,本来过来好好的,但自从司马睿那死鬼五马渡江,各种苛捐杂税便纷纷而来,哼!看你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是个没吃过苦的破落士家子,恐怕有很多都是你想象不到!
除了田赋,还得按丁口收人头税,婚丧生子也得缴纳例钱,另外去市集贩卖货品,第一个找上门的便是税吏,又有各种山木产品杂税,林林总总不一而数,近百种都有!更草蛋的是,郡城收过的税,县里有些还要重收一遍,不是活不下去,谁他娘的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rì子?嗯?”
“宰了这小崽子!渠帅,赶紧下令吧!”这话一出,盗匪均是义愤填膺,纷纷挥舞起兵刃朝向弥请命,仿佛这一刻的卫风,就是逼的他们活不下去的朝庭官员!
向弥的脸面现出了挣扎之sè,片刻之后,挥了挥手,待喧嚣声渐渐止歇,这才yīn着脸道:“念你不知,今次便作罢,你们走罢,今后勿要再胡言乱语,免得枉送了xìng命!”
小兰赶紧扯了扯了卫风,但卫风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微微笑道:“向兄仁义,确是难得,只不过,落草绝非长久之计,请恕我说话难听,自古以来,凡为盗寇者皆是不得好死!陈涉、吴广率先举义反秦,却先后死于非命,前汉末年,绿林赤眉风头一时无两,最终得了天下的则是汉光武帝刘秀,后汉末年,黄巾举事,又造就了三国鼎立,我观向兄非是碌碌之辈,岂能不为自已与手下弟兄谋条生路?”


第十四章 手底见真章
这话一出,王蔓立刻就明白卫风要做什么了,美目中不由闪出了一丝讶sè,只不过,以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这群盗匪,他哪来的信心?尤其那向弥一看便不是易于之辈,岂会轻易投之?退一步说,即使能够说服,可这些人组织松散,要来又有何用?恐怕朝庭派出一旅二十人的小队就能把他们全部歼灭!
向弥也听出了卫风的言下之意,却不动声sè道:“哦?阁下通古博今,甚是令人佩服,只是,阁下所提皆为一时巨寇,而咱们不过是求碗饭吃罢了,如何与之相比?如今天下盗寇蜂起,谅朝庭也瞧不上咱们这点人手!”
“向兄此言差矣!”卫风接过来,摆摆手道:“淝水战后天下形势剧变,北方重陷于分裂当中,江东亦是各藩拥兵自重,孝武皇帝虽有心挟大胜之威力图重振皇权,奈何此人并非雄图大略君主,虽有心却无力罢了,及孝武皇帝遇轼身亡,短短数年之内,荆扬二州便已几度兵戎相见!
至于当今主上,愚钝而又木讷,向兄不觉得,此时天下形势与百年前惠帝当朝颇有相似之处?百年前有贾后,百年后有司马道子!贾后尚知怜恤民力,身边倒有几个忠直之士,司马道子却只知穷凶极奢,倚重无一不是阿谀拍马之辈,故可以断言,百年后的大晋远不如百年前,天下已如一紧绷之弓弦,只要稍有外力触动,便会崩然断裂,局势将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今三吴民怨已至鼎沸,假使有豪杰振臂高呼,必将揭杆而起,届时举国皆乱,而这一天,一两年内必至!请问向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向兄怎可不为将来打算?”
“如何个打算法?”向弥淡淡问道。
卫风胸腹一挺,傲然道:“你率众投效于我,我自会带你等打出一片天下!”
“哈哈哈哈~~他娘的,笑死老子了!”顿时,人群中猛爆出了震天的狂笑,包括向弥在内,每个人都笑的前翻后仰,均以看疯子般的眼神望向卫风,小兰与是王蔓也是臊的俏面通红,劝降不是这么劝的吧,真是丢死人了!
卫风并不着恼,双手抱臂,面带微微笑,好半天,向弥才渐渐收了笑声,上气不接下气道:“莫非阁下yù做那振臂高呼之人?”
卫风一脸正sè的摇了摇头:“之前我已说过,揭杆而起只是自寻死路,我岂会如此不智?你投了我,我会带着你等为朝庭效命,于即将而来的大乱中逐步壮大,割据一方成一藩镇,之后再瞧瞧司马氏的气运如何!”
向弥的面sè倒是现出了丝凝重,首次正视起了卫风,片刻之后,问道:“我等皆为流寇盗匪,朝庭如何肯收?何况朝庭各军等级森严,没有出身,很难谋一显职,咱们这点人手即便能投靠朝庭,也不过是上阵送死的命,请问阁下,这该如何分说?”
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你不愿为我效力,我为何要与你细说?向兄可与诸位弟兄商议一番,一方面是继续为匪,不但为祖宗蒙羞,而且饥一顿饱一顿,随时有丧命之厄,另一方面则是跟着我卫风,只要能在征战中活下来,将来必致门楣显赫,即使不幸阵亡,也可以荫泽子孙后世!”
盗匪中立刻响起了嗡嗡声,面对卫风画出的馅饼,包括向弥,没有人不动心,人生在世,不就图个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吗?可是,他那弱不禁风模样,能行吗?
一阵商议之后,向弥冷哼一声:“阁下打的一手好算盘,孤身一人便来喧宾夺主,你不如投效于我,若你真有奇谋,我当倚你为腹心,他rì我若显赫,必不亏待你,向某可指天为誓!”
“哈哈哈哈~~”卫风负手长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妨手底下见个真章,假如我非你敌手,理当听你号令!”
“好!”向弥爽快的应道:“如果败的是我,自当奉你为主,永生不叛!”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卫风,又道:“你身体羸弱,我也不欺你,兵刃拳脚任由你选!”
卫风不假思若道:“战阵杀敌,首以兵刃,你我比试兵刃!”
向弥点点头道:“我这里兵刃虽较为简陋,却刀枪俱全,阁下看中了可自行取来!”
卫风向一名持矛的盗匪招了招手:“借你长矛一用!”
这名盗匪看向了向弥,向弥略一点头,于是把长矛递给了卫风。
卫风接来手里,稍稍比划了两下,说实话,前世他没有用过矛,只使过长枪,长枪无论是铁枪还是木杆枪,都是杆身软颤,可以利用兵刃交接之际抖出枪花来杀伤敌人,但长矛全是硬木杆,显然没这功能,只能实打实的以枪法拆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冷兵器种类繁杂,卫风不可能样样jīng通,对于斩马刀的用法他不如枪法熟练。
周围的人迅速散向四周,给两人留下了方圆十丈的空地,盗匪全都现出了饶有兴致之sè,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假如卫风不是吹嘘,即使当了首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小兰与王蔓则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透,卫风败了就得给山贼卖命,这是她们万难接受的。
卫风并不敢大意,向弥身体健硕,显然擅于硬打硬拼,尤其是手掌上那几个又黄又厚的茧子,无不兆示出他对于功夫有着极深的打熬,而向弥也在观察着卫风,卫风虽然身体瘦弱,但敢于向自已挑战,必然有些技艺傍身,尤其是站立的步法,乍一看瞧不出名堂,可细细观察,却发现整个人的jīng气神竟靠着这站法奇迹般的拧成了一个整体,如一柄标枪般散发出锋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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