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第103/152页


裴蕴小心地斟酌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意见可以引经据典,有古法可依,慢慢说到:“辽东之地,自古便是幽州故境,如今自当效法中原官制与郡县分割原则,重新在卢龙郡以东恢复秦汉郡制。鸭绿江再往东南,虽然汉时便有汉四郡中的乐浪、带方等郡,不过不归王化已久,如今杀戮已重、人口鲜少,若是再效法旧制划分郡县太细,则官吏无可治理。不如比照中原分割郡县的原则――两万户以下户口,不得单独设郡,而若是有除都邑以外边郡人户超过二十万户,则当分割为二。为今之计,不如在高句丽与新罗故地只设乐浪、带方二郡,待十年休养、人口恢复之后,再根据民户多寡分割。”
杨广听了裴蕴的分析,知道才这么点儿人口,顿时觉得这块地盘的统治也不必太上心。当下也不等裴蕴再斟酌方面大员的人选,直接自言自语地分配说:
“既是如此,卢龙郡以东,直至鸭绿江边的幽州故地,直接划入河北道经略使杨义臣的统辖之内,不过杨义臣要在冀地剿贼,分身乏术,可从其麾下择一郎将分守辽东。鸭绿江以南之地,陆路难以到达,钱粮转运不易,不如便一并交给萧卿安抚,东莱留守陈棱协理,乐浪、带方二郡暂且划入江南道管辖,将来待户口恢复,再行划分。萧卿自行举荐贤才去此蛮荒二郡任官,交内史省批阅无碍便可。”
说完之后,想了想似乎还少点儿什么,杨广转头对虞世基:“虞卿督办朝廷吏制,可知杨义臣麾下郎将之中,有可堪一用、能够独挡一面的么?”
虞世基不敢怠慢,马上拱手回答:“臣听说杨义臣麾下有虎贲郎将罗艺,本为幽州人氏,武艺精熟,颇善征战,且胜在熟悉幽燕之地民情,可以一用。”
杨广也不拖沓,直接拍板:“那就任命这个罗艺为卢龙留守,牧守辽东,保境安民。”
……
从紫微殿出来,萧铣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在自己居然得到了一个如此完满的局面,已经比他此前可以预想的都好得多了。
江南道的行政区划一旦设置,自己将来可以讨贼平叛插手的疆域可就要比如今的江东七郡加海陵郡广阔得多。而朝鲜半岛的乐浪、带方两个郡虽然现在看来直到隋末都不可能出产钱粮税赋和兵源,但是能够握在自己手上的话,好歹可以防止别的朝廷大员插手东海事务,为自己将来扫清一块需要重新征服的障碍。
当然,今日得到的好处里头,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是杨广居然为了不让宇文述独揽军权,暂时没有收回原来来护儿淮海行营的兵马;如此一来,萧铣手头短时间又可以多出两三万能够掌握的人马,而且这些军队都是在高句丽出生入死带了三年的――纵然当时主帅是来护儿,而萧铣只是监军,但也足够让萧铣在这支部队中形成合力,混个上下熟悉了。
对于这个变故,让萧铣一下子对于新一任右翊卫大将军的可能人选颇为上心了――原本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个。
因为原本的历史上来护儿可是一直做军中二把手直到他被杀为止的,所以现在历史倍改变之后,这个问题已经没什么可以参考的资料了。萧铣思来想去,觉得如今还有机会问鼎这个职位的,唯有杨义臣。只是不知道这个时空的杨义臣会不会在大业十二年因为杨广的猜忌、以及虞世基的不作为而被一撸到底,如果真如此的话,到时候军中又会是谁来制衡宇文述呢?不过貌似历史上宇文述也就在大业十二年老死挂点了……
想不明白萧铣也就懒得想了,离开紫微殿后,萧铣也没工夫出宫,因为萧皇后早就已经让人在紫微宫外头候着等他了,一见他出来就拉着他去后宫拜见。萧铣的妻子南阳公主自然也陪着母后一起在后宫,夫妻一年不见,姑侄更是三年没见,让萧皇后和杨洁颖自然对萧铣很是想念,一见面就拉住嘘寒问暖。
萧皇后如今算来有将近四十三四岁了,比三年前刚刚四十出头时更是憔悴不少,显然被杨广那种对年轻宫女纵欲过度的作风折磨得不轻,也为国势倾颓焦心不已。
而近期更让萧皇后难过的事情,是幼弟萧?r被丈夫罢黜。杨广因为爱面子,这种事情是不会对萧皇后说个中秘辛的,这桩事情其实后来还是萧?r自己找萧皇后和盘托出,才让萧皇后了解了真相,得知丈夫与弟弟并非真个失和,只是不得已演戏给天下人看。
现在萧铣来了,萧皇后少不得把这些事情都再找萧铣核实细问一下,包括一些萧皇后通过她自己渠道没法了解的在高句丽发生的事情。萧铣对于姑母兼岳母自然是知无不言,种种经历听得萧皇后感慨伤怀不已。
“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们了,所幸如今你也不必日日带兵在外,母后自然想办法劝说父皇,让颖儿跟着你回丹阳,免得你们夫妻不得厮守。母后听你父皇的意思,今年权且就此为止,与民休息,可是来年若是有机会,还要巡幸北疆,向突厥宣示我大隋灭高句丽后的威风――你父皇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巴不得四夷臣服都在他一生之中完成,唉。不过好在他说,将来若是四夷倍削弱,唯有山东河北大乱的话,他便迁回江都,降低百姓运粮北上的苦楚,待天下自行宁靖。到时候你们全家总有团聚的时候。”
萧皇后说到这儿,似乎想起一桩什么事情来,揉了揉额头,徐徐说道:“你八叔被你父皇罢免,如今只能送回大兴软禁,如今虽然还在东都,不过年后就要走了,你去见他一见。你七叔的两个孩子,萧钜已经袭爵数年,得个闲职;萧钧如今也已及冠;母后看着如今河南之地愈发混乱,不当让他们再留在东都,既然你父皇有了将来常驻江都的心思,母后便讨了情,让他们先去江都,他们都没什么威望,身份也不敏感,你父皇不太在意。你做兄长的,到了地方总归要好生照拂。”
“孩儿谨遵母后所命,定然照拂好诸弟。”(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顺手牵羊
严冬随着高句丽和新罗的灭亡,似乎一并消退了。这个年关,也许是萧铣自从身居高位之后过得最为舒坦的一个了,眼前再也没有催人命的来年任务压在那儿。连一直折腾的杨广似乎都陷入了灭高句丽这一**之后不应期,**变得暂时疲软了下来。
萧铣正月末带着自己的嫡系亲信重新离开东都南下,随身跟着的是两个堂弟萧钜和萧钧,是去江都担任闲职,顺便离开是非之地的,并没有任务在身。萧钜原本历史上最终会被杨广封为梁公,但是这个爵位本时空已经是萧铣的囊中之物了,所以只能对不起这个小堂弟一把。萧铣心说大不了到时候咱救你一命,别让你跟着杨广一起被宇文化及宰了,便算是对得起你了。
南归之路自然还是走汴河、淮河这一运河体系,途径济阴郡的时候,萧铣还得到了张须陀的拜会,然而张须陀显然如同历史上一样没能控制好齐鲁之地的局面,虽然他在战场上屡屡打胜仗,盗贼依然越剿越多。
还有一桩没能逃脱历史惯性的事件,便是李密终于在瓦岗军中站稳了脚跟,据说还颇受翟让信任,已经有与翟让分庭抗礼的趋势――李密初投翟让的时候,其实并不受信任,甚至翟让手下还有嫡系亲信劝说翟让除掉李密,无奈李密和翟让麾下大将之一的王伯当似乎关系处得很好,没结交多久就结下了师徒之谊。后来也是在王伯当的居中劝说之下,李密才融入了瓦岗军的核心集团。
按照如此看来。瓦岗军走上截断漕运、攻取洛口仓等要害做大的惯性并没有被改变。自从大业八年下半年李密从杨玄感乱军中逃脱后,利用大业九年全年大隋朝廷都全力投入到对高句丽的最后灭国之战的一年空窗期契机,终于是给李密折腾到了一个积累原始资本的机会。
张须陀曾经击败过贼头无数。翟让如今还不算资格很老,甚至如今江湖地位还不如在张须陀手下屡败的孟让,所以张须陀拜见萧铣的时候,谈起那些人并不以为意。萧铣心中苦笑,只有他知道李密的势力才是最后给张须陀送终的角色,但是他也不打算点破这一点,毕竟张须陀这个绝对忠于大隋朝廷的将领活下来对于他萧铣本身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李密等最终熬到隋末的割据势力的逐步成形。也是让萧铣颇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趁着如今朝廷没有任务压在那儿的功夫,萧铣也开始思忖如何扩大自己的嫡系班底,往军中安插一些他能够预知到的名将之才。
或许有人会质疑萧铣既然拥有对历史的先知先觉。早就该把历史上后来在大唐一朝屡建奇功的名将都趁着微末之际统统收拢到麾下,但是这种思维其实有个很大的局限性――其实一直到大业八年为止,萧铣都谈不上独领一军,而且身份敏感。那时候招募心腹死士显然不合时宜。还容易被猜忌。而他自领扬州内外侯官总管也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情,而且期间除了在江南剿贼就是在高句丽征战,没什么功夫腾出手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又不好很无厘头地让手下人大张旗鼓越境去搜罗人才。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制约因素,那就是体制对他用人的限缩――真正牧守一方,甚至称雄称霸的军阀,在录用手下的时候是不得不考虑原有旧部的心态和想法的:
并不是和打三国志策略游戏那样,明明你手头有做了二十年军师的鲁肃。然后一挖到诸葛亮一看一个智力96一个智力100,就可以马上把智力96的军师卸了换上100的。如果现实世界里有脑残主公这么做的话。肯定不止是如同游戏里那样,仅仅被卸任的智力96武将忠诚度狂降,而是连带着该主公手下其他全部老兄弟统统忠诚度狂降。
毕竟历史上能够容忍诸葛亮式火箭蹿升的只有关二哥张三哥,还是在刘大耳反复开导的情况下。别人这么做那就完全是作死。
萧铣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而且更复杂:因为隋末那些大放异彩被人记住的名将,有很多出身并不好,都是草寇之流。而萧铣出身名门,又是外戚,显然不可能太掉身价去笼络草寇将领,那样只会寒了身边原有班底的心。正如历史上李渊之类的关陇门阀起兵时,其实一开始也没笼络到多少草寇出身的名将,也都是到了大后期李密王世充等都已经僭越称号了,他才开始收拢那些渐渐洗白的低出身将领。李渊的困境,和萧铣是一样的,注定了他们在天下正式打乱、杨广的权威崩塌之前不能毫无顾忌地唯才是举。
此前收复杜伏威手下倍抛弃的一个阚棱、一个王雄诞,还是借着辅公佑和这二将的矛盾,逼出来的。阚棱等到了萧铣手下之后,还是只能从校尉做起。萧铣别说郎将这种必须朝廷册封的官职了,便是一个留守有权自己任命的都尉都不敢给,就是怕论资排辈的老将们寒了心。
……
为了这事儿,途径济阴郡的时候,萧铣特地问了在齐地待了多年的手下武将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可以举荐的军事民政人才。结果来整之类的出身较好的武将倒是举出了不少人,但是显然萧铣都没听说过,应该是这些人才没能史书留名所致。
来整推荐的人物里头,萧铣仅有采纳了拿来用的,还是来整的两个弟弟、也就是来护儿的幼子来恒、来济。这两兄弟和来整并非同母,比他年纪还要小三四岁,如今一个才刚刚及冠,一个才十八。但是听来整说这两个幼弟自小读书很是刻苦,颇有见识。兵法也略通,着实是治民理政之才。如果其父来护儿没有造黑锅的话,想来杨广本来也是要授予这两兄弟荫职的。
来护儿好歹是萧铣敬重之人。高句丽之战的时候来护儿又独自扛过了黑锅,所以萧铣哪怕是为了安抚故人,也少不得给来护儿的儿子想办法弄个官做。
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么一个原本是人情的举措,也为他后来拉拢到了两个可用之才。历史上江都之变后来护儿一门中年长有实权的都被宇文化及杀了,留下的几个幼子都是人微言轻不在御前的。而便是这个来恒、来济,历史上在家族覆灭毫无外力可借的情况下。在贞观朝暂露头角,屡获升迁,最后在唐高宗李治时期做到宰相。时有奸佞许敬宗――也就是后来帮着武媚娘折腾大唐江山祸害李唐宗室的那厮――见来恒、来济做到宰相。而初唐宰相虞世南之子为将作大匠,感慨:“来护儿这等粗人武夫的儿子为宰相,虞世南一带翰墨,其子为木匠。天道变异无常。有过于此者乎?”
萧铣捡到两个幼牛而不自知,当下却是放弃了找来整、周绍范等将领介绍贤才,专门盯上了秦琼。在济阴郡夜宿的一天,萧铣便提着酒肉假装睡不着去找秦琼谈论江湖豪杰。
秦琼一开始还拘束,几碗烈酒下肚,大块羊肉吃下,也就放开了些。萧铣借着酒劲逼问:“叔宝,你是历城人士。如今家中不知可还有族中人口?本郡有交好的豪杰之士。堪为朝廷效力的么?”
秦琼撕扯着一截羊腿,一开始思忖了半晌也不敢开口。其实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听萧铣问过两次了。实在是他手头的人出身拿不出来,这次见萧铣逼问得紧,很是期待的样子,斟酌着说道:
“某倒是有一个知交好友,虽然不是同乡,却是早年一起习武有些交情。此人便在如今这济阴郡东阿县。也算是耕读传家,好出身的良民,颇有勇力,虽然自个儿不太喜欢读书,却也粗通文字。三年前齐地渐渐纷乱之后,他与族人结坞堡自守,自行抵御贼寇,孟让的贼军经过济阴郡时,也不曾能拿下他家坞堡,想来是有带兵之才的。”
萧铣听了秦琼的描述,一时想不起来什么鲜明的形象,猜不到秦琼说的是谁,只当是名气不大,或是因为秦琼为自己考虑,不敢举荐那些出身狼藉的江湖朋友。推求其次之下,萧铣也只能是直截了当让秦琼说来姓名。
“叔宝不必吞吞吐吐,但说此人名姓,某自然人尽其用。”
“此人名叫程知节……”
“噗……”
好吧,当萧铣没问,历史演义害死人呐。原来程咬金不是个三板斧的纯粹粗人,居然还是个耕读传家结寨自守不肯从贼的良民?
其实也是萧铣如今来得早,若是再晚一年,等到瓦岗军在李密的整合下势力大涨之后,这个程知节也就去从贼了,如今只是没有遇到雄主,只好自守观望罢了。
萧铣后来又问了几个人,还挑名道姓地问,然而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秦琼认得的人里头,济阴郡附近的还有徐世绩和单雄信,无奈这两人先后在大业七年和大业八年从贼了。秦琼听萧铣问起这些名字的时候还很是羞赧,似乎为自己认识这些从贼的将领而惭愧。从此萧铣算是彻底看清了:秦琼哪里是什么小说演义上说的江湖豪侠之士,他既然是领了朝廷的武官官职,显然还是一个在乎朝廷尊卑的体制内人。
不过萧铣总的来说还是满足了,能收服一个程知节总比一个都没有的好。徐世绩单雄信留给李密便留下吧,毕竟把李密削弱得太狠了的话,说不定将来李密都不能如约干死张须陀了。打定这个主意,萧铣便让周法明、来整带着大军先走运河水路南下回归,他自己带着秦琼和约莫三千亲兵、数十条战船缓行,在济阴郡驻留几日招揽贤才,探查贼情。
不过,既然是招揽贤才探查贼情,总归是要有合理的由头和布局的,总不好让旁人看出萧铣是因为对历史有先知所以直奔程知节而去。因此,萧铣少不得把旁的事情堆给房玄龄。让他安排着张罗,打着收容流民去屯垦移实三韩边郡的旗号,网罗人才。
毕竟。这里还是张须陀的地盘,如果萧铣直接在张须陀的治下征兵拉将领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属于绝对的捞过界行为。但是杨广给了他兼管高句丽和新罗故地的权限,也是准许他收容无家可归不收容就容易从贼的流民实边,有了这个旗号之后办事儿便容易了些。
在萧铣看来,扯起这个旗号只是用来打掩护的。所以交给房玄龄装模作样之后自己就跟着秦琼去东阿县寻访程知节了。
路上往返不过三日,萧铣带着数千卫兵赶到程家坞堡的时候,坞中民兵丁壮一阵鸡飞狗跳。还以为有大股乱贼过来侵扰了。好不容易确认了来人都是齐整的官军服色,坞堡大门才打开,出来一个颧骨宽大、面庞突兀的精壮汉子,不过万全没有演义上说的那般粗豪臃肿。那人见了秦琼。也是眯着眼警觉了一会儿,才豁然认出:
“这不是叔宝么!你这厮做了官,便这般惫赖,数年都在南边享福,故园给乱贼搞得这样都不管不顾――某却是没你的好运气,老母在堂,还有族中几十号亲眷人口,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义贞贤弟这是说甚的话来。愚兄不是受命于朝廷、连年征战在外么。如今难得回乡路过一次,便巴巴地赶来看你了。”秦琼下马后很是自然地迎了上去。显然对面的就是程知节――知节是程咬金的名,而他自有表字,便是义贞,秦琼与他相熟,自然是相互以表字相称。
程知节正要把秦琼迎进去,但是见秦琼后头跟了这么多人马跟随,自然要谨慎一些,便问了秦琼的来意。秦琼顺势把萧铣推出来,向程知节介绍说这位便是当朝萧驸马、原任江南七郡讨捕大使,平灭刘元进等贼寇、驱逐李子通、杜伏威后升任江南道经略使;还吹嘘萧铣治理地方、平定乱贼颇有成效,如今江东已经彻底从贼乱中恢复过来了,远比久剿不平的齐鲁之地要太平得多。
说完这些,秦琼少不得表露出萧铣的招揽之意,还说此次特地赶来,便是听了他在萧铣面前对程知节的举荐所致。程知节如今既然还筑坞自守以避乱贼,而不是跟着落草,显然还是有节操的,所以对于招揽并不是很抵触,只要不是被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招募去,别的基本上都能接受。然而他相比秦琼也有难处,便是难以迁移。
“叔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情况,你是早年跟着来总管时便没了高堂,家中再无挂碍。某族中这许多人口,某如何离得……”
秦琼听了这个推脱,自个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看看萧铣,看萧铣能给出什么条件。萧铣也没什么创意,无非是重金厚赏担保给程知节一族都安排一个安生稳妥的出路而已。
“程义士,虽说安土重迁乃是人之常情,可也要分时势。如今这济阴郡境内还能安稳多久?乱贼李密已然让瓦岗壮大,甚至可以威胁通济渠漕运了,如此一来。各处缺粮的乱贼必然如水归下,到时候这种几百人守护的坞堡除了从贼,别无他路。程义士若是肯南下,萧某别的不敢说,给你百顷良田、钱财数千贯安家还是没问题的。
某之所以给你这么多,也是看在秦郎将屡次举荐于你,说你武艺韬略不在他之下,然而萧某身为一方牧守,不能越级提拔,免得人心不服,所以你纵然去了,也只能从一个旅帅做起,依然先带领族人从军。将来有功,萧某定然慢慢提拔。军职上的亏欠,只有先拿赏赐来补足了。程义士若是觉得萧某招贤的诚意足够,便一言而决吧。”
程知节眼前一亮:开始的时候他听秦琼介绍萧铣的身份,总觉得萧铣是个高高在上之徒,肯定不能礼贤下士,不能体恤下情,现在听了萧铣言语,倒是个细致豪爽,颇能体谅的人。
“萧驸马倒是爽快直言之人,程某最喜与人直言,不必绕弯子。必然萧驸马如此看重,又给这些许许诺,程某再细问,岂不是成了蝇营狗苟之人?既如此,程某便应了。与秦大哥一起南下投军效力。不过却还要给某三日收拾家眷,萧驸马若是有要事等不及,可以先行离去。到时候某自投秦大哥处。”
“不急不急,萧某在济阴郡正要盘桓数日。”
……
收服程知节的过程实在是波澜不惊,水到渠成。不过却也足够让萧铣欣慰。其实这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让他选择的招揽对象都是那些历史上一开始就有心为朝廷效力――确切的说是为朝廷中某些有前途的将领效力的武将呢。若是非要找那些诸如王伯当一流天生“相性”靠拢反贼的家伙,说不定再费事儿都不一定有效果。
从东阿县回来,因为要等程知节,萧铣自然还要继续在济阴郡郡治盘桓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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