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第125/152页


这个关节被李世民点破之后,李渊总算是略有一些豁然开朗之感。对长子的担心,终于被起兵初期顺利开拓地盘的**给盖过了,让他鬼使神差地认同了李世民的想法。
当日无话,各人各自归去。李世民也自去安排心腹,绸缪着到时候如何给阴世师提前那么几天功夫报信才好。
“阴世师啊阴世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拿下大哥,对你也算是一桩不小的功劳了,到时候足够让你升官发财,可别辜负了咱一番心意才好呐。”(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李建成遇险
李渊和李世民密谋起兵方略那一日之后,整个河东军终于进入了秣马厉兵最后冲刺的准备阶段。无数兵器甲胄被翻修整备,士卒加强操练整训,历山飞魏刀儿那里俘虏来的降兵也充分利用起来,几乎都充入官军当中使用。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眼看李渊部下的战争机器预热即将完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李建成和柴绍还没逮到机会逃回来,李渊心中当然忧急万分。终于,在五月底的一天,李建成一直以来的隐忍无害终于发挥作用了,逮到了一个大兴留守卫玄公派李建成出京公干的机会。李渊大喜过望,掐着时间点算日子,在李世民的怂恿下正式调动了两路人马开始向西移动。
左路军计划经吕梁山汾阴隘口与黄河壶口下游的渡口渡河西进,然后往南直捣潼关背后,掐断潼关以东朝廷兵马将来入关驰援关中的道路。右路军则在渡河后往更北面的方向迂回,袭取陇右各郡然后据萧关而向西南,最终与左路军夹击大兴。
左路军计划中的都督,李渊准备任命给长子李建成,而右路军都督则任命给次子李世民,只是如今李建成还没到位,所以只能是暂时缺位,秘而不宣。
李渊这套与李世民和其他谋士商量出来的取关中的战略路线,倒也算是非常稳健了;自古‘秦之四塞‘便是秦地与魏地之间的潼关/函谷关,与楚地之间的武关,与蜀地之间的散关。与陇地之间的萧关。李渊的军队自北自东而来进攻关中核心的大兴,自然要据住关中在这两个方向上的要隘潼关和萧关。
……
‘来者何处兵马?速速止住进军!不然我军可要放箭了!‘
黄河壶口瀑布下游附近。一群大隋官军骑兵盔甲鲜明,器械严整。对着对岸一伙作出要渡河姿态的,同样身着官军服色甲胄的人马厉声喝止。
黄河在过了壶口瀑布再往上游的话,不仅水流特别湍急,而且暗礁处处,无论是渡船还是骑兵涉水泅渡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过了壶口瀑布之后,往下游仅仅几十里地,河面虽然陡然宽阔了数倍,但是水流速度和水深也因此骤降;凡是在关中北部地区于河东汾阳已被之间,要想渡过黄河互通的话。这出津渡隘口便算是最容易过河的了,自然非常时期也最受官军重视,守卫严密。当然,这个严密是相互的,也就是说不仅河西军会在这里驻军免得河东有农民军流贼跑过来,河东也同样有重兵防守,防止河西出乱子后也有人跑过去。
此刻,河东兵有大股调动的迹象,河西守军自然要防备。眼看着对面的友军摆出张弓搭箭的架势。河东兵自然要立刻摆出无害地姿态,一边高喊:
‘对面可是阴留守的兵马?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军是太原唐国公部下,在下汾阳郡兵折冲郎将殷开山。咱们是友军呐,不要放箭!‘
河西的这名带兵军官却不马虎。一点儿没有被李渊的名头吓到,依然呵斥说:‘殷将军,你主唐公身为太原留守。兵马辖境仅在河东,尔等入我河西地界作甚?还不速速停下!‘
‘将军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军追击一伙绛州贼的余党,那些贼厮鸟躲进吕梁山大半个月了。弟兄们都搜捕不到。两天前似乎是那些贼军躲在深山粮尽了,出来劫掠,才被弟兄们咬住,谁知那些狗东西打仗没一套,逃命倒是在行,在吕梁山区咱愣是没追上,一路杀到这里,问了乡民百姓,才听说昨夜有一股贼军连夜在这一带渡河西去了。我家李都督唯恐贼情蔓延,祸害了关中,到时候唐国公在陛下面前也讨不到好,心中惶恐,才勒逼着咱越境追击,好找补回纵敌的罪过。还望将军通融一番!‘
‘休要胡说八道,我军一直驻扎在此,守卫此渡口,莫说是昨夜不曾有贼军渡河,便是往前两三日,都不曾听说过贼情。尔等休要啰皂!‘
‘绛州贼匿踪颇为擅长,将军如何打得保票?且不闻我家唐国公守卫地方同样严谨肃然,丝毫不敢懈怠。太行八陉处处有重兵把守,可是照样被河北流贼历山飞给偷渡了飞狐陉,入三晋之地作乱月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纵然防备再是严密,总有疏忽之时,难道将军非要小觑我家唐国公,觉得阴留守带兵之能胜过唐国公不成?
若是对我军行止有猜疑的,不妨一边放我军渡河,将军一边派哨骑信使去找阴留守请示,咱这里也还有唐国公行文的书涵,请求配合剿灭绛州贼的。若是到时候阴留守真个拒绝了,那咱二话不说这就撤走,只是到时候河西贼军起来了,官司打到陛下御前时,唐国公可要阴留守的回书作证:河西贼乃是阴留守辖区内自行兴起之贼,而非别道流入,与唐国公毫无瓜葛!眼下若是阻挠我军渡河,到时候阴留守却准允了,难道将军要自担贻误军机的责任么?‘
对面河西军那个负责守卫渡口的将领听了这一连串的大帽子扣下来,终于有些松动了,毕竟他只是负责守卫渡口,连掌管一郡府兵的资格都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如何担待的起?加上阴世师手下的兵将有个致命的硬伤,那就是阴世师本人如今是常年不在河西呆着的,而是在大兴协助卫玄防守京师,所以这里本地的守将对于上头的最新意识形态动向久更加摸不准了。
别说殷开山放话让这个河西将领去请示阴世师,哪怕他真想去,没个几天功夫往返也是请示不到的,踌躇再三,只能是说:‘既如此,某且去请示本郡郡守高大人。尔等暂且可以先渡河/并运送军粮军械过河。然而过河之后要严格按照我军监视扎营安置,不得妄动。否则休怪我军缴了你们的械。‘
‘那是自然,咱可以给你一两日的时间等回音。绛州贼残部人数不少,我军没有万余人马,还真没把握拿下他们。‘殷开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心中大定。对面那将领说请示高郡守,那便说明阴世师不在,高郡守么,按照此前的情报,应该就是河西郡守高德儒了,听说是个对阴世师和杨广都死忠的硬骨头。主公要想用招降的手段肯定是不成的,到时候少不得得动武。
李渊之所以敢让殷开山带着左军先锋部队在这个时间点赶到,显然是因为他通过秘密渠道与长子充分沟通了行程,有把握李建成今明两日就可以金蝉脱壳打时间差赶到汾阴渡的殷开山军驻地。到时候,殷开山已经带着大唐左路军先锋主力成功渡河,准备严密,避免了被敌人半渡而击的危险,又可以迅速地突然发难,攻敌一个措手不及。岂不完美?若是非要等李建成正式逃回河东地区,公然露面的话,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一来。李渊公然让他留在朝廷中的质子偷偷回家,就已经等于公然谋反,阴世师和卫玄对他的防备当然会瞬间提高。军队抢渡黄河偷袭的机会就错失了。
纵然李渊原本觉得偷袭机会的丢失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比不上长子安全的万无一失更重要。无奈他是架不住这一个月来次子李世民天天在他身边厮混的。偏听则暗,被李世民潜移默化大公无私地影响暗示了这么久。也就松口了。
李建成的行程倒是时日一点不差,似乎和李渊的起兵时机配合得丝丝入扣。在殷开山带兵渡黄河的时候,李建成已经跑到了河西郡境内,他倒也没有进入郡城招摇,只是沿着郡内相对偏僻的小县行路,身边只带了十来个护卫,免得目标太大被人逮住讯问,算算时间,汾阴渡的守将找高德儒请示也要一天多的功夫,到时候他早就和殷开山会和了。
然而世事总有不测。汾阴渡的官军将领请示高德儒的信使还没有赶到高德儒那里,却有一个假扮成官军信使的家伙,比正式的信使提前了将近两天,把一封内容相似的请示公文,送到了河西郡守高德儒的手中。
也就是说,高德儒拿到这封密函的时候,比殷开山与汾阴渡守将扯皮渡河还要早好几个时辰呢。而这时候,李建成才刚刚踏进河西郡地界不到半天,远没有脱离险境。
‘你是汾阴渡刘都尉派来的?怎得原来不曾见过。刘都尉原来有要事禀告,不都是让他侄儿来投书的么?罢了,且看正事儿。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禀高郡守,小的名叫侯君集,刘都尉的侄儿这几日病了,才让小人来投书的,刘都尉说是事情紧急,讲究不得,当时唐公的兵马已经渡过黄河了。‘
‘什么?李渊已经渡河了?‘高德儒瞬间大惊,站起来的时候把桌案上的宣纸都扯飞了,镇纸也抛出去老远,摔碎在地。他很快想到昨日得到的一条内外侯官渠道送来的消息,说是唐公世子李建成被卫尚书派出京师到五原公干,但是途径他的河西郡时,驿站没有按时接到人,显然是对方临时误了行程,或者因为别的原因没有按照原定路线赶路。
这条消息一开始还只是让高德儒留意这件事情,却还不至于让他把问题的严重性上升到考虑是否要直接造次搜捕李建成的程度。然而现在李建成失联事件和李渊出兵渡河事件一配合起来看,马上就昭然若揭了。
‘来人!穿本郡司法参军朱知谨,让他立刻带领各县衙役快手等人马,搜索各县通往汾阴渡的官道小路,一条都不许漏掉,务必搜捕到潜逃的唐公世子李建成!‘
听到高德儒亲口下达了这道命令之后,一直捏着一把冷汗只为富贵险中求的侯君集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心说:‘二公子,将来等你继承了主公的大业之后,可不能忘了小人今日的大功。‘
意淫归意淫,眼下对侯君集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逃跑。尤其是汾阴渡刘都尉派来的正牌信使最多两天之内就会到,到时候如果先后两个信使到来,这事儿肯定要穿帮。所以侯君集还得赶回去在半路上埋伏着,把正牌的信使截杀于途,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所以当下自然是不敢多呆,假作镇定地讨了回书之后,便借故金蝉脱壳离开了。侯君集这人如今还年轻,武艺或许还不咋滴,但是市井之徒的本事已经学的不错,与人动手的时候若是有机会设局偷袭,那么纵然武功比他高数倍的高手都有栽在他手上的,故而只要可以截住信使,对于能否杀了对方,侯君集是丝毫不担心的。
……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却说侯君集这边脱身自去不提,另一边河西郡司法参军朱知谨得了郡守高德儒的命令,心中也是一惊。
那个唐公世子李建成,此前倒也与朱知谨有过数面之缘。只不过当时他朱知谨还只是一个小小书佐,距离一郡的某曹参军还差着好多档次呢。两人的泛泛之交还是在大兴城的时候结下的,因为当时朱知谨是在大兴直接给阴世师当书佐的,所以他和李建成的这点微不足道的交情外人都不知晓。
这李建成给朱知谨的印象乃是极为急公好义,礼贤下士之辈,当时也不嫌弃他朱知谨只是无品小吏,朱知谨当年还是个愤青,从事法曹地事情,难免天天见到黑幕,别人对于他的吐槽都懒得去听,这李建成虽然地位高的多,却肯和他纵论时事,而且出手阔绰。
当然了,朱知谨以为这事儿很难得,殊不知其实李建成在大兴的时候,那是对谁都这般客气的。毕竟一个做质子的人,就算明面上朝廷再给你官爵俸禄,也要知道自己的斤两,在天子脚下的时候,当然是对谁都和和气气不会得罪的了。
今日朱知谨却突然得了郡守的命令让他搜捕李建成,这事儿不由得不让他掂量掂量。但是明面上的抗命那是做不了的,只好先把人手撒出去。
法曹参军的衙门门口,数百快手与其余配套的人等都凑齐了,等着朱知谨吩咐,朱知谨环视全场,沉声说道:‘弟兄们,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郡守大人命我等务必找出一个要紧之人,带回本郡。那人的图形画像便在此处,诸位到时候每一队人都取一张,也好张贴验看。不过郡守大人也没交代对方究竟是否有犯事儿,所以大家只要把人请来便成,过程当中万万不可以动粗用武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王霸之气
朱知谨一说不能动武,下面的快手们都是粗人,当然是鼓噪起来了,几个班头军校级别的头目开口请示:‘参军,若是不能用武,万一要找的人拒捕怎么办?‘
‘若是真遇到拘捕,对方不动刀枪也便罢了。真的挣扎得激烈,宁可放走了人,也不可伤到他们,大不了到时候把找到对方时的具体行踪信息呈上来,咱上报郡守大人,真要动武也让郡守大人派府兵去做。我们法曹的人只管帮他找到人便是,后面的事情不归我们。某也不怕告诉诸位,今日要找的人身份着实尊贵,乃是唐国公世子,那唐国公是当今圣上表亲,何等身份便不必咱细说了。要找的世子李建成,平素哪怕见到陛下也是叫一声表叔的,你们敢伤得起么?‘
粗人哪里懂皇亲国戚那么多弯弯绕的道道?朱知谨一说李建成见到皇帝都可以叫表叔,那些快手们马上脖子一缩,心说过会儿找到了人咱只管光用嘴炮请客不动手就是了。
数个时辰之后,距离黄河岸边的汾阴渡还有大约四十里地的一处官道岔路上,七八名骑士被好几十个带刀的快手拦住了去路。为首那名骑士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挺拔英朗,衣着已经尽量换得朴素,但是仅仅从七琮环的玉带,以及身上边角零碎的装饰来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此人身份定然不凡,而眉宇之间的气场,就更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拿捏得住的。
那名骑士自然就是李建成了,他身后跟着的一个明显便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凑到他马侧压低声音请示:‘大公子,看来事情有变。咱动手么?还是再等等看看情况?这些人都不咋滴,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定然给您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可造次!这些人是不足为惧,但是他们既然是撒网搜索我等,定然还有后手,谁知道有没有埋伏弓弩手在侧?我们轻装简行,只有内衬软甲,不能持盾。寻常搏战还能考武艺取胜,若是有大队弓弩攒射,岂不是交代了?而且这里也算是要地,若是厮杀起来引来了驻军。便真的完了。一定要忍住,看对方究竟是何来路。‘
李建成一番冷静的判断,压制住了身边侍卫拼命的企图,重新摆出毫不紧张的样子,对着对面拱手说到:‘不知列为差爷阻拦我等去路,是何道理?我等须不曾作奸犯科。‘
‘你便是唐国公世子李建成是吧?上峰有令,说是世子出京公干,却无故失途,让本郡法曹找到人来。弄明情由,还望世子不要令我等难做。且等半刻钟,本郡刘参军便会赶来,到时候你们上头的人自行勾决便是。‘
只是本郡法曹参军的人来抓?那便是没有惊动军方了。李建成这么一想。心说便看看风色吧。果然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在附近一带组织搜捕的朱知谨便赶来了,显然本来就离得不远。他是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洒了出去。各条道路都封锁了,自己则来回巡查。只为第一时间可以得到消息。
‘世子稍罪,本郡法曹刘知谨见过世子。且请世子到这边屋内,与某勾决几桩公务,好解郡守大人之惑。‘
‘是你?‘李建成看到朱知谨的时候,几乎要喊出来,但是做了那么久人质历练出来的那番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的养气工夫,让他压制住了这种不正常的行为,看上去就好像全然不认识朱知谨一样。
两人进了路边一处形似驿站的所在,快手们和李建成的侍卫分别守在外面。朱知谨插上门闩之后,才急忙做回到桌案前,对李建成凑过去问到:‘建成兄,事到如今,还请你不要隐瞒小弟,有问必答才是:此番建成兄出京公干,却突然失途,果真是图谋何事?今日高郡守可是从汾阴渡刘都尉那里得到快马探报,说是唐公手下一名叫殷开山的郎将,已经带着万余兵马渡过黄河,进入本郡防区,说是追剿逃窜入境的绛州贼。世子出现在此,与那件事情之间不会是巧合吧。‘
‘什么?那岂不是殷开山昨日已经渡河了?这不对足足早了‘李建成忍性再好,听到朱知谨把前面那番话和盘托出时,也是惊讶得忍不住了,这岂不是父亲还没等他逃脱,就提前扯旗造反了么?和约定的时间差了至少两天呢!父亲怎么可能这么久都忍下来了,最后这么两三天忍不住?
然而,忍不住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李建成没忍住惊讶,一下子说出前面那半句话,就意味着他已经告诉朱知谨,李渊出兵的事情是和他同谋过的,所以,绝对不是什么应对绛州贼逃窜之类的突发事件,只能是别的处心积虑早有预谋的大事。
李建成面如死灰了一阵子,随后恢复了气度,站起身来以手背在背后,任由袖子飘飞,叹息道:
‘既然朱兄都知道了,某也明人不说暗话。不错,本次某临时改道逃亡,便是赶回河东与家父共起义兵、拯救黎民的。昏君虽然是某表叔,与家父也是表兄弟至亲,按说本不当反,家父与某一贯也是勤勤恳恳,为国杀贼,只求这大隋江山还有可以挽回的一天。然而昏君残虐百姓,非只一端,实在是已经无可救药。此番更是捐弃两京,跑去扬州,偏安东南一隅,这样的人配为天下之主么?
大隋起于关中,秦地百姓,皆是我之父老,怎会有如此之人,明明出生弘农杨氏,却以淮扬南蛮子为亲,视我关中父老如路人!既然他杨广不管关中父老死活。我太原李家怎可坐视群龙无首,关中渐渐为贼寇侵蚀!不过今日某被朝廷所识破,也是无话可说,朱兄要拿某去向高德儒请功。某也只好先祝贺朱兄步步高升了。‘
‘呸!建成贤弟你认得某也不是这阵子的事情了,难道某在你眼中便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不成?当初在大兴城内为一书佐时。某便看不惯这昏君和世道了,某也是关中人。如何能忍这等让南蛮子踩在我们秦人头上的昏君?既然是唐公要兴义军,某无从军征战之能,唯有今日为建成贤弟指一条明路,去往汾阴渡了。一会儿出去,某便对手下弟兄们说,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是高郡守吩咐咱,若是没有疑问,便可以送建成贤弟渡河。咱手下的人都不明真相。某说啥他们便信了。‘
李建成大喜过望,回头想起一事,追问道:‘那朱兄欲图何去何从?‘
‘某不过一个参军,还有什么留恋的,弃官不做便是。‘
‘荒唐!朱兄如此人才,又有如此仗义,说什么弃官不做,跟某去太原之后,好歹一方郡守、通守定然是随你挑选。而且哪怕便在今日。也还有一桩再建立一份功业以为进身之阶的机会。‘
朱知谨面色一肃,拱手问道:‘愿闻其详。‘
‘朱兄,一会儿某回到殷开山军中之后,依然秘而不宣我已经安全脱身的消息。对外只假作不知。而朱兄也别马上回去找高德儒复命,只作还找不到我,迁延一些时辰。嗣后。我军突然正式扯旗,分兵招抚河西各县。然后举兵临于郡城之下。那时候朱兄再找高德儒复命,说是抓住了某。高德儒定然以为救命稻草,要带去作为人质威逼殷开山退兵。而某却安排一个武艺高强的替身,由朱兄带走。高德儒不熟我的样貌,只要朱兄不说,不拿出法曹的画像,高德儒一时三刻看不出破绽。到时候就在高德儒以为人质在手、殷开山不敢攻城而放松警惕的时候,朱兄恰在其侧,猝然发难,河西郡岂不是反手可取。‘
朱知谨听得目瞪口呆,要他转头就出卖原来的上司,终究有点儿道德瑕疵。然而思前想后,这个高德儒虽然谈不上和他个人有多重的私人恩怨,然而却是杨广和阴世师的死忠,老顽固,对于朝中种种恶行也唯有让治下百姓逆来顺受,从不为民请命。朱知谨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愤青的冲动压过了对老上司下毒手的道德顾虑,一咬牙,答应了李建成。
李建成飞马逃亡,在朱知谨的安排下再无危险,轻而易举绕过了河西军的侦查,进入了殷开山的军营。殷开山见李建成如约赶到,心中也是大喜,此前他可是一直如履薄冰,唯恐李建成赶不到的话,他就要担当不小的干系了,那么将来就算李渊得了天下,他殷开山也别想得到什么荣华富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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