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全集》第119/269页


他笑得更欢,笑得凄凉…。

铁朔脸色异常疲倦,没管倚门无助的我,回了他的屋。

算来竟是好消息,我收拾心情,给他热了热饭菜。

敲门却没有动静。进去,才看他侧身躺在床上,背后的蓝衫被血染透了半边,他这是没有治伤就赶回来了…,我叹了口气。

我撕开衣服才看到,在他后背正中有一处箭伤,虽不深,却是不停地渗黑血,我心中一慌,没办法只好趴上给他吸出来,幸亏他昏昏沉沉,可是那股腥臭令我直反胃,直到变成鲜血,我住口时,却觉嘴痛舌麻。

给他包扎时,忽然发现箭伤边缘有些青纹,趴上细看象些笔画,眼看就要消失。

海龙的纹身是天生的,喝上秘药就能显现,而有些纹身是人为刺上的,需要特别的药,才能显现,现在这个,想想也知道是什么?

铁大叔知道儿子是

60、迷障 ...

个行武之人,裸背练功、受伤都是常事,而能做这种事的必是极亲近的人,或者根本就是想等儿子成家立业,有了后顾之忧时才会发现这个秘密,以避免冲动、枉送性命。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仇人会把他儿子变成自己的女婿,而冥冥中,两人又不和,这才没露馅。

我瞅了瞅仍在昏迷的铁朔,咱发誓即不想觊觎人家的秘密,也不想占人家的便宜,可这事要让他知道了,还得找我,到时清清醒醒、明明白白地岂不更尴尬?

我俯身沿箭伤处向下舔去,唇舌麻木,即使他肤色泛蜜,背肌硬突,咱心里是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眼睛紧盯着那泛出来的每一个我不认识的鬼画符似的字。这要漏一个字,还得重来一遍,谁受得了啊!

看看差不多了,有人扭过头来,那是什么眼神啊,刚被东陵舍用言语刺激了一下,又被趁人之危行非礼之事,只能认证我是多么水性扬花、□无耻啊,问题是这个水性扬花、□无耻还一脸理所当然地按住他,最后再舔一下后,又扫了两遍,还要闭目回味半天,才知道羞涩地跑出去,不过是跑到井边打水漱口去了。

边漱口边想,不愧是爷们,这时候这个沉稳那,竟能一声不吭地忍受!

漱了半天口,嘴里还是麻麻的,不知里面那个听了我在漱口是什么感觉?

不管他是什么感觉,反正我在默写下那两句话后,觉得困倦难当,倒头就睡了。

被人摇醒时,却是第二日清晨,竟睡了半天加一夜,看他拿着那张纸,疑惑地盯着我。我的舌头还是不太利索,我指了指他的后背,他没反应。

“你…背…上的…,”含混不清,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我成了半哑巴。

“这怎么可能,从没人告诉我?”他难以置信。

我只能沉默,他总算明白了,脸上有一瞬间有点不好意思,难道是愧疚误会了我,还是庆幸没有被非礼。

这一天午后,他的箭伤好了许多,而我却有点异样,更喜欢睡了,我俩照常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那张他已经翻译过来的纸片。

他告诉我,这是羌族的一首长诗开头的两句,长诗歌颂的是他族中的一个英雄带领族人寻找铁矿、炼铁制铁,并抗击夏族暴行的故事。

他父亲在被抓时,曾告诉他四个字:“四四三三”,当时我满面期待的希望他继续说下去,而他却说没有了,我真是感叹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都是惜字如金的人物。

他是怕这四个字泄露出去,才装聋作哑的?值得吗?

现在这长诗都找出来了,这四个字都没用上,还怕别人能猜出来吗?

他在长诗中按这个顺序找过,可没有头绪。

我趴那打盹,朦胧中,看到他拉着跳舞时情形

60、迷障 ...

,猛然醒过来。

“这长诗能唱吗?”我问他。

“自然,每年祭山会时,都会欢宴唱歌跳舞直至尽欢而归…”

不愧是拥有优秀的少数民族擅歌舞的血统,舞跳的好,我是见过,而唱起歌也能自然动听。

从英雄快乐、聪敏的童年到勇敢睿智的壮年,再到英勇无畏的老年,他用不同嗓音唱得那个动人心魂啊,让我如身临其境,如此仰慕英雄、如此热血沸腾,仿佛看到这个民族在烈火中奋斗,从没熄灭过的那一颗求生存之心。

仿佛看到巩廉玉千里奔逃,即使尽受伤害仍能一往无前、坚强不屈,看到巩日玛呼叫着冲向死亡,把生的希望留给身后的人,看到那满箱子闪着寒光的小瓷瓶中每个象巩日玛一样值得敬佩的灵魂,他们值得生的人为了他们和他们的亲人抛弃无谓的哀伤,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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