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全集》第15/269页
“哎-哎…”东陵舍伸指轻摇,眉目笑意更深。“你可说不着我,我可是有理有据的,你想不想听?”说着又要贴近夙夜。
夙夜推开他。
“你换下的衣服,已洗好熨干,看衣料质地上乘,普绣倒还罢了,那袖口、领口各用梵龙法刺绣一朵苏子花。胸前大团缂丝粉莲,技法高妙,精美绝伦。
画风洒脱疏朗,一看便知是男儿手艺。我们东家坐拥天下半数绣庄和绸缎庄,从没见过这般手艺,非富贵人家贵介子弟闲暇嗜好而不能为之。那想必是紫儿的闺阁情人亦或是伴从。这是‘苏’字之由来也。
二吗…,紫儿性情洒脱并无普通女子之忸怩之态。见男子尤其是我等男子,未有惊艳之色,举止落落大方,则身边定有品貌俱佳的男儿相伴。男儿倾心女子,必想独享之,这名字吗,也必是各人叫法不同,这三个字可都是有人叫?”
夙夜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细想想,众人面前,都叫她夜,而没人时,白蔹叫她小夜,白苏只是亲呢地唤他,夜儿。而若云,整日唤她夙夙的那个人,在她神志昏沉时,叫的却是夜儿。
看夙夜神思不属,东陵舍有些不舒服,他绕到夙夜身后,把头轻放在夙夜的肩头。
“这三吗…,你可还要听?”
夙夜慢慢摇摇头。东陵舍嘻嘻一笑:“我不瞒你,我算熟知男女之事,你已非处子,必是已与男儿亲近过的…,呵呵,有些遗憾…,哎呀!”
夙夜被他戳中心中之痛,大怒,挥掌打向那张洋洋自得的脸,东陵舍没有躲过,捂着脸嚷道:“你能做得,我就不能说得?藏藏掖掖的你认为说得是谁呢?”
夙夜这才想到原来刚一进门时,东陵舍就已经在对自己冷嘲热讽了。
她拳打脚踢地发泄怒气。东陵舍毫不在意的在那乱叫:“打够了吧?真是蛮不讲理!”
听他说自己刁蛮,夙夜泄了气,她一屁股坐椅子上,生起闷气来,不知不觉掉下眼泪来。
“哎呀,别哭了,你找我什么事,我答应就是!”
“真的!”夙夜抹抹眼泪,转忧为喜。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在离石可能要呆几天,你住客栈也不方便,不如搬到我这儿住几天!”夙夜并不意外他提的条件,不过考虑到巩廉玉不一定同意,便只说要考虑一下。
愫青派人送她回客栈,刚进门,就被拉奇拖到巩廉蒲的房间,巩廉玉满面哀痛地坐在床边,夙夜心中大乱,来不及解释,忙叫巩廉玉抱起巩廉蒲,她跑到对面那个她常打听消息的药铺,连哄带骗地让他们出人出车送到了城外的东宅。
愫青迎了出来,麻利地找人诊治、熬药。夙夜坐立不安地守在床边,愫青小声对她说:
7、相助 ...
“公子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中!”夙夜点点头,让他在东陵舍回来时告诉她一声。
到了晚间,巩廉蒲病情稳定,铺里请来的大夫嘱咐照药方服连七天,静养即可痊愈。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前厅,东陵舍正在用膳,愫青一一回禀了偏院里的情况,东夫舍浅笑道:“老吴算计的时间还真准…,给她们送些吃的,今晚我不见她们了。”
听了夙夜谈起东陵舍的条件,巩廉玉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势到如今,我也不放心独自留你在这儿,不管他有什么企图,在哪儿也躲不过去。只是又得连累你了!”夙夜摇摇头。
第二天,就把巩日玛他们三人也接了过来。但却始终没见到东陵舍。愫青说,东陵舍这两天忙着同县里商量赈济灾民,扑灭时疫的事情,只传话说,让他们尽管住下,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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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欺骗 ...
第三日清晨,东府花园子里也是一池粉莲盛放,夏日清晨的薄雾中,巩廉玉来到园子空地上练武,他伤势较轻已无大碍,他干净利索地舞动弯刀,一套刀法流畅娴熟地一气呵成。园子角门处,东陵舍似也是刚刚起身,身着淡黄色的纱袍,远远望着巩廉玉,面上平淡如水。
看他一套刀法演完,快步上前:“巩兄,好功夫啊!“!”
巩廉玉抱拳道:“陵公子,谬赞了!”东陵舍伸手拉他,巩廉玉手一缩。
“巩兄,这边歇息一下吧?”东陵舍热情地招呼巩廉玉,一起坐在了池边柳树下的石凳上。
“陵公子,多谢几日容留并救治小弟,如此大恩,廉玉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着撩衣襟跪在地上,东陵舍连忙过来,温声道:“巩兄,何必这么客气!”
东陵舍双手扶住巩廉玉,眼眸中的专注的神情让两人之间暧昧丛生。巩廉玉面上不觉一红,用力挣脱了东陵舍的手。
“巩兄,怎地如女子般扭捏?”
巩廉玉被他一说,脸上更红了。东陵舍不自觉地掩口:“哎呀,失言、失言了,巩兄莫怪!”那一瞬间,眼波流动的翡目与黄衫相映,竟平添几分女子的妩媚,那一股情致让巩廉玉也看得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