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全集》第66/2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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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到消息的狂喜，在看到夙夜和苏夕时，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那个熟悉到心坎的人神色的变化再一次让他畏缩不前。

难道只是迟到这一步，就要迟到一生那么长吗？

夜寒清冷，客栈中，水木华在书桌前，默诵《清静经》以澄心遣欲。

“‘紫燕青颜秋千渡，相思一曲无尽处。’好一对壁人，好一曲相思，真是可惜、可叹啊！”一个略暗沉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水木华的手中笔一顿，一滴浓墨坠下，他默默看着墨汁四溢，染了“清”、污了“静”！他心中一乱，扔笔抓起桌子上的酒壶，跃上客栈屋顶，独对明月，抱壶自饮。

他喝着喝着，忽呵呵一笑，轻轻念道：“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万千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烟笼月…‥。那迷蒙的褐目如沉静水，青雅如莲的面上忽悲忽喜，素青的衣衫似也挂上了白霜。

“西山日暮东山晓，岁月催人老。

花开花落又三春，昔日相知牵绊倦游人。

韶光十载空流转，怅忆音容远。

若得一朝喜相逢

33、恩怨 ...

，踏破阳关黄泉路。”

刚才那个声音伴着一阵幽沉的弦音，轻轻吟唱。

水木华心中一动，又是一个伤心人，莫不是他的相思之人已经故去了吗？

对面屋顶跃上一人，低头弹拨手中的一个长条方筒，端有一细条柱，悬单弦，只见左手拨弦，右手摇柱，一根简单的琴弦，竟奏出婉转低回的惆怅之曲。

水木华听了，心潮起伏，左手执壶，右手抽出长剑，在屋顶随乐曲刺、劈、挂、撩、点、穿、绞，他尽情浑洒，诉尽心伤！

34

34、情悟 ...

那人高叫一声：“好！”说着甩起长筒，打、劈、扫、托，招式刚柔并济，如长河倾下，气势磅礴而又波荡水溢，竟也是一件兵器。

水木华弹剑高歌：“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琴，世上如侬有几人？”

那人掌轻扬，琴平推，唱和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素缕一径虹。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自由行。”

他用手轻拨一串串跳音，唱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水木华振剑悾惚，唱道：“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他长琴收入怀中，仰天一叹：“仰观苍穹叹参商！”

水木华收剑入鞘，低头一酌：“伏察四方怜北南！”

两人同时道：“终日不得见！”

那人高叫：“好兄弟！咱再来！”

客栈中有人叫道：“什么人这么吵，让人怎么睡！”

那人一声冷哼，脚尖一扫，一块瓦片飞下，只听“哎哟”一声，再无人敢言。水木华见状微微一笑。

那人脚下不停，踢瓦、碎瓦、操琴扫出，只听啪、啪、啪，碎瓦片纷纷而下直朝水木华脚下屋楼的门、窗、墙飞去，并不透过，只是嵌入其中，窗棂薄，墙壁厚，力道拿捏的刚刚好。听他口中诵道：

“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苍龙野于东”

客栈是方形结构，四周一圈楼宇，中间一天井，水木华所在的正是东方。

水木华一惊，看他打入的瓦片，正是二十八宿中东方四十六个星座的位置。

这三垣二十八宿共二百七十七座一千三百一十九星的完整星图世上早已失传，只在青云山洞中存有一个版本，他倒也钻研过，却没想到有人能如此完整的布出。

“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白虎啸于西”水木华踢瓦嵌于那人脚下的楼宇，布出西方五十四个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