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妃》第44/46页


老庙祝仿佛知道了他的震惊,他转过身,拍拍皇凌尘的肩。“你听见了,他们准备在七月七日行动。

皇凌尘凝视着他,老庙祝眼里已没有平时的糊涂与滥情,它们变得深沉。“他称你为上主。

“我……”老庙祝苦笑。“我曾经姓南宫。”

一瞬间,皇凌尘不明白他所言何意,直到一点灵光闪过他脑海,他惊讶地瞠圆了眼。难道老庙说也是南宫家族中的一员,而且黑衣人称他为主,可见老庙祝的地位曾经多么崇高!

“你是……”第一代与皇家争天下的南官家主事者听说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如果是那个人,年纪应该与老庙祝差不多;那么他为何要救他,南宫家与皇家应该是世仇啊!

老庙祝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的疑惑,面容上浮起一抹凄苦。“你总是我女儿的丈夫,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死,让虹儿变寡妇呢?”

皇凌尘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半生都在与南宫家为敌,他们还杀了他两名部属,而……“你对南宫家的一切似乎非常清楚,连那种匕首有问题也晓得。”

“习过咒法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匕首上有股阴气。”老庙祝轻笑。“我曾是南官家的人,对于那一套自不陌生,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是吗?”皇凌尘还是难以置信。

“喂,小子,你是什么意思?”老婆婆不悦地插口道。“你问个不停,难不成还怀疑庙祝公图谋不轨不成?他都已经说啦!他只是‘曾经姓过南宫’,‘曾经’的意思你懂吧?那就代表过去了,如今他不姓南宫,不再玩争权在势的游戏了,他只是石头山上一间破土地庙里的庙祝公。”

皇凌尘将视线转向她,眸底同样藏着阴鸷。

“若我没记错,五十年前,武林盟主一家的灭门血案听说是由一名异族女子所为,该女子的成名绝技正是――迷魂大法;与婆婆你刚才所确逼问出黑衣人口供的奇术一模一样。”他的口气沉重,心里暗自祈求着这番推测是错误的,他希望听到老婆婆提出反驳,但……老婆婆笑着点头了。“没错,那椿灭门血案是我做的。”

皇凌尘痛苦地闭上眼。他不想亲手捉他任何一个人,但他可以放任这样一名杀害两百三十一条人命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不过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老瞎子跟着说。那位武林盟主的师父正是她的亲生爹爹。”

“这怎么可能?若李盟主师承异族,向来注重正统传承的白道人士岂会推选他为盟主?’”那叫背祖!皇凌尘才不信那些古板守旧的白道人士会干出这等蠢事。

“对!所以姓李的匹夫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师承异族这件事,他弑师、毁了整个部族,为的就是断绝一切后患。而她的夫婿和孩子亦在牺牲之列,她是唯一的生还者。”老瞎子经道。

易言之,老婆婆是来复仇的喽!皇凌尘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有一点他很庆幸,有了这层理由,他终于可以说服自己放过老婆婆了。

“可是老前辈你呢?‘青翁钓叟’这个名字在六十年前可是打遍武林无敌手。”这就更令人费解了,老瞎子因何甘心窝居在一间破土地庙里终老?

“因为我厌倦了。”老瞎子笑。“我们都厌倦了,闯荡武林有什么好玩的?争名夺利、复仇雪恨?把人生都放在那上头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土地庙很好啊!我们在那里过得很快乐。”

迷惑依然存在皇凌尘眼中,他还是不懂,这三位曾经名噪一时的老人就算想归隐,也有更好的桃源仙境可去,何苦窝在一间破土地庙里。过着食不饱、穿不暖的贫苦生活?

“唉,小子!”老婆婆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还是不明白,就问问你自己吧!为什么放着金碧辉煌的啸天王府不住,却硬要巴在土地庙里不肯离去?你犯践吗?还是偏爱自讨苦吃?”她说着,同时招呼其他两位老友一起往石头山方向走去。

为什么他不喜欢华丽的啸天王府,却独爱破烂的土地庙?皇凌尘自问,而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土地庙是个家嘛!历年在红尘中的游子之魂,在饱尝孤独后,谁不会恋上一个家?

所以老庙祝放弃了高位、老婆婆遗忘了仇恨、老瞎子舍弃虚名,回复成一名平凡人,窝居在土地庙里,恋恋不舍地尝着人生中迟来的平凡幸福。

这样看来,他岂非十足地幸运,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个家,有一名甜美的娇妻,未来还会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片刻后,老庙祝的声音突然远远地传来。“千万别把我们的事告诉虹儿.知道吗?否则她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很生气”。

皇凌尘可以想像段虹大发雷霆的样子,那一定是惊天地、垃鬼神。他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放声吼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在这一刻,他们又变回他所熟悉的三位慈祥长者了。

呵,他的家人啊!这种感觉真不错,他淡淡地地笑着,心底的阴霾尽去,阳光重又露了脸.令人满心的平和与舒爽,直到……“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啊?”一阵阴柔的女声倏忽贴上他的背。

皇凌尘不觉背脊一震。“虹儿!”

事情简直离谱到匪夷所思了,让所有人找翻天、找得胆战心惊的段虹居然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他身后!

皇凌尘战战兢兢转过身,怕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待回神后,这场美梦就要破碎了。

但没有,他的希望变成了真,段虹确实站在他身后,正对他盈盈笑着。

“干么?看见我像见鬼似!”她不悦地嘟起嘴。

“虹儿!”他长臂一伸,迅速地将她搂进怀里。“你到哪儿去了?我担心死啦!”

“我见到一个人,他说想找我谈谈,我就跟他去谈话喽!我们一边走、一边聊,走了好久,也聊了好久.直到林外,听见这里有声音,他送我过来,看见了你,他就走啦,让我一个人过来找你。”

“你跟陌生人走,却不告诉我……”他骂到一半,瞧见她取出一块玉佩在他眼前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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