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妃》第45/46页
那是一方雪白透明的温玉,玉质盈润、触感柔细,光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玉佩的正面组接着繁复的祈福图样,看得出送玉者很希望配戴此玉之人能一生吉祥康泰;而玉佩的背面则简单地镌刻着两个字――天妃。
皇凌尘颤著手接过王佩。“找你谈话的人是我父王?”他认得这方“天妃玉”,小时候常见娘亲随身携带,她说那是父王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事实上也是唯一一件。但这玉佩不是在娘亲遇害时落入劫匪于中了吗?
“王爷……我是说父王,他从没有放弃寻找此玉的下落。”段虹说著。
又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皇凌尘不敢相信。“你叫他……父王!”
“他本来就是啊!”段虹倚在他怀里拨弄著玉佩。“他真实很喜欢你娘的,可为了保持威严的形象以镇住当时混乱的政局,他不得不割舍许多束西。虽然我并不赞同他的作法,但我可以理解一个笨拙的男人如佝便出浑身解数只求以杀立威、以血平定内忧外患,还百姓们一个和平盛世。凌尘,你不得不承认现在没有一个外族敢侵犯我们天徽王朝,全是父王的功劳。”
皇凌尘低下头想著段虹的话、想著娘亲的惨死!还有他背上那永远也消除不了的伤痕……“那他割舍的东西也未免大多了。”他苦笑。
“是啊!他真笨对不对?人活著的时候不珍惜,却在人死後才花了八年的时间寻找这方‘天妃玉’日日带著睹物思人。”她的手抚上他的背,隔著层层衣物仿佛还可描绘出那衣下累累的伤痕。“你在他身边时,他也是只想著要如何训练你变强,好接替他的位置;待你走後,他才发现他爱你,不管你能不能符合他的理想,他都不想失去你,但既成的错误却是再也抹杀不掉了。”
“他找你……谈我?”他语气中隐含激动。
“他说,他已把兵权交回皇上手中,下一步他将退位,由你来承继‘啸天王爷’的位子。他说他希望你能接手‘黑骑军’用你的方法来带领他们保家卫国;他还说……”段虹看著那方玉佩!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皇凌尘想了一下,转而将玉佩结上她的腰带。“他说收下这方玉佩你就是下任的啸天王妃了。”
她的泪水终於滑下。“父王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他的儿媳妇了!所以特地将这方‘天妃玉’送来给我,他要我好好照顾你,然後……他就走了,他的背影好哀伤,我想留下他,多跟他说几句话,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凌尘,我们可能再也见不著父王了。”
皇凌尘闭上双眼。他从没喜欢过啸天王爷他,恨他他,但听闻地离去的消息,他的心依然痛楚,这就是父子天性吗?他不懂。
“不会的,只要我们想见他,终究有办法可以找到他的。”
“你会想见他吗?”她含着泪水问。
他很矛盾,爱与恨同时拉扯着他的心。“也许,等我做了爹爹之后吧!”可能那时候他就比较可以了解为人父的心理,进而原谅啸天王爷曾经做过的一切。
“所以我们一定可以再见到他的。”她双手紧环着他的腰,螓首深埋在他怀里。“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
他深吸一口气,一句“家人”可以解释一切。
“对!我们终是一家人。”
“嗯!”她吸吸鼻子,语气怪怪的。“我们是一家人;你、我、父王、阿爹、老瞎子、老婆婆……不管我们曾经是何等人物,现在大伙儿都是一家人了。”
“呃!”他沉吟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错了,你似乎早知道他们的底细她朝他眨眨眼。“我没告诉你吗?土地庙里没半件事可以瞒过我的耳目!”
“你没说。”他语含指控。
“喔!那又怎样?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耸肩。
“不重要?”天可怜见,他刚知道的时候差点儿吓死耶!
“管他们是什么底细,难道你会因为他们的出身、来历、背景,就不承认他们是家人?”
“唔……”紧张过后是放松的笑,他双肩不停抖动着,先是闷笑、微笑、轻笑……最后变成大笑。的确,人们是无法选择家人的,但他们可以选择爱自己的家人,并且为家人们所爱。“是,我的好娘子,你说的一切都对。”
七月初,皇凌尘准备远游。
他没有告诉段虹,因为这是一场前途未卜的争战,为了天徽王朝的未来,他即使豁出性命也非粉碎南宫疯子的野心不可。
他在天刚亮的时候离开土地庙.悄悄地跨上了马鞍,目的地是天回山。
但他并未奔驰多久,才到山道口,一条淡黄色的身影便大刺利地挡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哪儿?”
“虹儿!”该死!她怎么会知道他今天要走?
“说啊!”愤怒染红了她的颇。
“对不起。”他长叹一声。“你知道……我必须去阻止南宫疯子造反,我必须阻止祸水咒遗害苍生,我……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虹儿。”
“没有祸水咒.你就已经是个超级大祸水,专门拖累我了。”她气得直跺脚,盈盈水眸里却尽是离情依依。
“虹儿……”他为难地看着她。
她嘟起嘴不认输地与他互瞪著。不知不觉间!朝阳爬出了山头;不知不觉间她眼里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