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武全集zei8.com》第41/216页



子澶素影分花而去,不一会便隐入堆雪杏林中。

咔嚓一声,琉熙似是听到自己心碎裂的声音,那裂纹如同三九天湖面厚冰被砸开,伴着飒飒声纵横交错蔓延开去,此生再不会愈合,有一种冷彻肺腑的寒意,一时间疼得已经麻木。

心里隐隐的不安也仿佛渗着裂纹晕开,浸透身心。

她草草收拾行囊,连女装都不及换下,只粗粗带了顶挂纱的斗笠,便提着包袱往后山小径走去。

“师姐,”墨夜中的清俊少年似是等候多时。

“木子。”她微微一颤,此刻任何一句挽留都会击碎她离去的绝然,若是方才子澶能够向她回首一笑,亦或者干脆握住她冰凉的双手,也许,这云梦之地就能够将她圈禁终生,心甘情愿,无悔无怨。

然而木子脸上再无旧日嬉笑淘气,他从身后抽出双手,捧上一柄长剑,“师姐,剑,下山以后要用。”

琉熙认得那把剑,正是她日常习练剑术所用,此剑她只能用,却无权保留,每日练剑完毕,都由木子带回。今日临别,木子竟是以此赠她。

“子澶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放回去吧,我有铜铃就可以。”

“师姐,下了山,你就知道剑的要紧了。此剑锋利坚韧无双,不是凡物可比。”

琉熙伸手取过长剑,拿在手中,问木子道,“子澶若怪你呢?”

“师傅如我夫,师姐如我母。怎么能偏袒一方?责怪便就责怪吧!大不了罚我来回中壶天五十次,也不是没有跑过。”木子郑重其事向琉熙一拜,手中小包顺势塞了过去,“这个……回头师姐看了就知道了。”

琉熙也不多言,接在手里,塞入行囊,看了眼已然与她齐高的少年,摆手告辞而去。

圆月之夜,光华正好,照见小径如铺银霜,山下谷中桃花默默抽出花苞,在青白玉色月光笼罩下,隐隐绰绰,如披轻纱。

红棕马性子烈,在山下木屋前不耐地踢着蹄子,不时嚼几口夜草。

琉熙走上前去,轻抚它的鬃毛,将行囊挂在马身上。

这马日常性子极烈,即使刷洗梳理,也不让旁人近身,即使木子也拿它没辙。只有琉熙,自她为它治伤时起,它便俯首帖耳,在旁人跟前似是猎豹,在她身边却如少女般撒娇柔顺。

她伏在它的耳侧,柔柔声音似在安慰一个孩子,“陪风,我们要连夜赶去河洛,你怕吗?我很怕,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你呢?”

马上仰脖低嘶,脖颈轻蹭她的肩头,坚毅目光似是一个勇士,正在发誓誓死的效忠。

琉熙此行故意不带一个随从,若是她一人都不能完成云梦河洛之行,那又何谈入秦大计。她的目光坚定扫过身后木屋,那个清晨,她居然在此屋中毫无防备地被人抬走,幸好来者是子澶的侍者,若是歹人,她恐已是身陷囹圄。

从今日起,她再不是娇媚的翁主,不是处处被细心呵护的师妹,更不是被一个少年照顾的长姐。她是李琉熙――赵国送嫁女官。

20

20、秦时明月照双影 ...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我们来说说青铜器,亲们也不要以为青铜器就是我们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样哦。绿绿的斑斑驳驳的,在青铜器刚刚铸造完成的时候,也就是几千年前,它有一种灿烂的颜色,近似于土黄,又偏向于金黄。在阳光下会闪出一种灰黄的光芒。

嗯……所以……偶们现在知道了,偶们素文化银……――早春芳华

春日的朝阳分外暖人,腾得钻出层云,映红山林,照暖天地,却照不进河边高台上被五花大绑的两名华服少女心里。

芸姜周身被捆成一个大字,半分动弹不了,眯眼看一眼脚下滚滚夹带沙土泥石的浊黄河水,绝望地仰头望向苍穹。

她再也见不到那心心念念的人了,“政哥,你还会记得我吗?”她在心里默默问着。

也许她错了,她压根不该在父亲过世后卖掉邯郸的酒肆,只身离开赵国,更不应该在进秦国前,还不忘守信二字,坚持顺道回到家乡,退去父亲定下的亲事。

再或许一切只是她命运不济,假若不是今年河水泛滥,此地正缺祭祀河神的少女,假若她的“夫家”不为了护下自己的女儿,背信弃义将她交给族中长老。也许,她真的可以去咸阳,去找那个人。即使,见他比登天或许还难。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就要被投入汹涌的河水,去“陪伴”那谁也不曾见过的河神。

巫师身上挂着五彩的绢条,蹒跚起舞,嘴中叨叨絮絮,唱着谁也听不懂的赞词,围绕着芸姜和另一名献祭少女,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唱赞忽然停顿下来,周遭瞬间静得死寂,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河水冲击声在耳边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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