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全集.com》第1428/1519页


也榴桦还是不明白。

狄阿鸟提醒说:“还记得也演丁怎么给也答儿说的吗?想想,我要杀死纳兰容信会怎么样?”

也榴桦大声说:“你不能杀他。”

狄阿鸟嘘了一声,笑着说:“傻呢,傻呢,我不动手他就能死我面前,还用我杀么?以前我还不肯定,可我突然肯定了。”

他俯下身,用嘴唇在也榴桦耳旁凿一下,凿了个脸红,轻轻说:“也演丁在看着呢,这样一来,他知道靠你联姻无戏,正巧想害我,不妨让纳兰容信死,然后也答儿可以再嫁,纳兰容信成了我杀的,如果他不想要我的命,到时可能还会做好人,放我走。”

也榴桦浑身一震,不敢回头去找,小声说:“那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说他注意了我,跟了过来?为什么还要亲我一记。”她举起拳头打狄阿鸟两下,却又一边眨眼睛一边问:“那我们怎么办?”

狄阿鸟说:“我也是刚看到。”随后建议说:“我俩接吻吧。”

也榴桦使劲拧他一把,拿红彤彤的脸庞擦着狄阿鸟的脖根,小声说:“犬博格,你太坏。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哥。”

狄阿鸟小声说:“那你觉得这会儿我们偷偷藏起来说话,是告诉他你给我说了他的秘密呢,还是告诉他我们在让也答儿爱上慕容金牛,破坏他的好事呢,不如我们拥抱,接吻,让他知道我们只是别无目的偷情好。”

不管有没有区别,他都想趁机尝尝也榴桦的唇泽,这就把脸缩回来,俯身去找,热吻过去,也榴桦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却因为心里又紧张又激动,两眼大大地睁着,一味地打转,似乎再说:“他走了吗?”

狄阿鸟箍着她的腰,激烈时不由挪动,想象着自己挪出二三步,也演丁一定看了个清楚,心里顿时多出报复的快感。

也榴桦也渐渐适应了,等他放开,轻轻说一句:“你太过分了。”却是踮上脚,又献芳唇。

这时候,大概也演丁开始气愤,走出来,假装是在不经意的路过,咳嗽了一声,狄阿鸟趁机把也榴桦丢开,一转脸,没轻没重地受惊:“你阿哥。”也榴桦也就赶上一步,背着人,低着头看脚尖。

她一边看一边以极小的声音问:“阿鸟,你说他是假装没看见,还是喊我们。”刚说到这儿,那边也演丁问了:“也榴桦,博格阿巴特,是你们呀,你们这是?这是在干嘛,啊,这一个是也答儿的姐姐,一个是也答儿喜欢的人……”两个人依然不敢回头,他站后面,就义正词严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要让也答儿看见,怎么办好?好了,好了,我当我没看见。也榴桦,你要自己去给也答儿说清楚。”

狄阿鸟背着他说:“这有啥要说清楚呢,也榴桦爱的是我,你偏偏要找头金牛,我给你说,你赶快让那头金牛吧。”

也榴桦听他这么说,连忙附和:“是呀。也答儿已经和纳兰容信定了亲,而我们两个却是互相深爱着。我也会和她说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她正图犬博格一个新鲜,接受不了,过几天,我会给她说的。”

第三部 第二卷 三十四节

回去用饭时,他们家来了客人,七、八个随从来去搬动货礼,一位年轻人身着盛装,头上戴了宝盖帽,帽顶像塞个葫芦塞,目带春光,举一只马蹄袖指挥他们。

狄阿鸟不由和也榴桦对看一眼。也榴桦肯定是认得的,眼里露出震骇,分明告诉了狄阿鸟这是谁。狄阿鸟也就毫不犹豫地肯定:“纳兰容信。”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在对方身上找到一丝王公家族的臃肿做作,再从脸色的春光上判断,这个年轻人其实还不错,不但容貌不差,面色也挺淡定、自信,照理说对年轻的少女应有一定的吸引力。

这种第一印象使他开始奇怪,既然夫婿不是那么不堪,也答儿为什么会不喜欢。

也埚就站在这个年轻人身边。

从也埚的历次言谈和现在的欢迎之举上看得出,他本人比较满意纳兰容信。

狄阿鸟不由一阵感慨,纳兰容信真的来了,而在这儿之前,他还不敢肯定也演丁会展开对自己的阴谋,因为两人无冤无仇。

可是从目前看,又一件事碰巧了。

按说伯颜大会,他们大族长的继任人选来了就可以了,纳兰容信不必来,即便来,也应该和纳兰明秀一块儿来。

可现在呢,他明显比着纳兰明秀晚到一天,甚至他到岳父家纳兰明秀也没陪着,一定程度上可以猜测,有人让他来的。

至于也演丁要自己的小命还是要赶自己,往自己身上栽脏人命还是让众人逼胁,狄阿鸟还是拿不准,不过从他自己的角度上看,如果不怕破坏联合出兵,不怕纳兰部在自己和高显作战时背后来一刀,让纳兰容信死在自己面前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自己和纳兰氏迟早决裂,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

同样出于这一点,他看着这个被人叫来,也许会再也回不去的年轻人,心里多出几分怜悯。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他站在那儿,几分雍容,几分温和,脾气一定很好,性格也一定不错,身上还带着接近中原的部落中,接受过中原文化之后,所具备的那点儿优雅和和谐。

如果要狄阿鸟按照自己的眼光为狄阿雪在草原上征婚,狄阿鸟一定会优先考虑这一种年轻人的。

从他疼爱妹妹的角度上说,在考察过这种年轻人的胆量和武艺之后,自己妹妹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过得才会像个人。

他微笑着上前,听着也埚的介绍,看对方卑谦地后退一步,一丝不乱地像自己行礼,越发喜欢,忍不住问:“纳兰山雄是你的父亲?”一直以来,他似乎听别人这么说,也似乎这么认为的,可这一次来,觉得并不对,因为他如果是纳兰山雄的儿子,也答儿也不会轻易流露出与她不般配的心思了。

纳兰容信说:“我只是大首领的养子,我的舅家是纳兰部人,五年前我的家族发生一场动乱,我的舅舅把我接到纳兰部,正巧大首领的小儿子病逝,心里悲伤,路过我舅舅家,看到我与他小儿子有诸多相似之处,穿着宝靛色,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年龄,就开口与我舅舅索要,要我改名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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