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全集.com》第53/1519页


这一剑已不重,点到便收。紧随其后,却又是一剑,这第三剑却又非常缓慢,恰等常白刚拿去格档的兵刃。常白仓促去挡,小腹被跺了一脚。

老头诲人不倦,正讲飞孝剑借身劲的第一剑无用,这一下见常白吃亏,连忙改口:“小子轻敌,大意了。”

身受此脚的常白却知道眼看先机顿失,心叫不好。他怎甘心出丑,只求苦熬到飞孝不继。被压打了一会,他这才知道自己错了,对方的木剑连角度都没换,就靠节奏和气力,不同的轻重造就连绵不绝之势。

外围的几个同伴也看得出他的形势,纷纷提醒他:“笨蛋!躲呀!躲!打!硬对硬!”

常柏被喊声刺激,只求冲冲看看,不行就认输。于是,他咬咬牙,拼着身势不动,硬轮一剑。这一剑恰被对方穿卡到空隙,打中手腕。他撤手丢剑,又挨了一剑一脚,肩胛骨头都要断了,只好惨叫认输。但接下来的一击还是停在他喉咙处,飞孝轻蔑极了,出口就说:“就这还欺负人!要是真剑,早把你的剑砍断了!”

远看的几老又论来论去,老头有点尴尬地,口里随便应付:“那个小孩修炼了奇妙的劲力,我在草原、中原都碰到过,怪怪的,吃一击就能掉下马。对方自然抵挡不住!”

第三场只剩下飞鸟和龙琉姝。毫无疑问,飞鸟用了中马对下马,上马对中马的办法,虽然没想过向龙琉姝挥拳头,但赌约之下也要出手。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龙琉姝一点也不孱弱,上来前提了大个的石头锁热身。

看到龙琉姝没有顺手的木器用,干脆拿了柄没牙的狼棒充短戟,飞鸟也摊着两个手一指竹刀木剑,说:“我也用不好这些!”

龙琉姝掂量掂量难断的打狼棒,指着旁边的兵器架说:“那边不是有兵器架吗?真兵器我也不怕。”

“我去拿东西时,你可不要乘乱出手!”飞鸟说着废话,转身到兵器架上开始挑选兵器。

架上什么兵器都不缺,有的连铜绿都没有,可见主人还经常使用。飞鸟却换了枪又换棒,换了棒又换刀,换了刀又换短剑。龙琉姝不耐烦了,在众人的吆喝中跺着脚去催:“快点呀!你该不是吓怕了吧,放心,我不会狠打。你还是我阿弟呢。”

“快就快!谁是你阿弟?!”飞鸟嘴里说着,可一直拣来拣去的,拿不定主意。直到大伙又笑又骂又催又喊,他这才从一大堆兵器又拿出把剑挥舞一下,堆满失望说,“哪能合手呢?你看这只剑噢?和我家的一点都不一样。”

牧场能冶铁后,狄南堂便把首先冶出的宝剑送给余山汉一把,飞鸟还扛着它上过学,四处让人看,后被人跟着讨要,又让阿爸给三叔要过,自己卖了几把,留了一把。这些人见过,也比较过,知道眼前这剑狭长,中间多出侧刃的,如同靴刺一样,确实和人家的剑不一样,就为他着想,让他用刀。

弯刀短,里外都是刃,普通的跟金属片一样,倒没什么不同的。飞鸟挥舞了一下,很无奈地给龙琉姝试:“来,你再看这刀!屁股轻头大,根本不像弯刀。”

“用拳头也行!”龙琉姝丢了狼棒,说着,说着,凑得更近。飞鸟拿起一把长枪尾巴放手一丢,说:“看,柄一点都不直,你来看看!”

观战的老头见自己家的东西被他翻来覆去地摆弄,心里也不高兴,可为了让老婆婆们乐着,解释说:“兵器是咱的手脚,没有合适的不行,换用别人的也不合手。难怪那个孩子挑!”

这边的兵器架边。龙琉姝半信半疑地接过他手里的长枪,一只手拿着斜指,闭着一只眼睛看。众人也纷纷围到近处,反感飞鸟避战的也有,帮飞鸟挑兵器的也有。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的同时,谁也不去留意人,直到飞鸟夸张地叹息,这才注意,他已经用弯刀架了龙琉姝的脖子。

“阿~哥!你这是耍赖!”飞孝都义愤。

大伙纷纷谴责,要不算。飞鸟拧着嘴巴,恶狠狠地说:“这叫策略!你懂吗?你懂吗?还有你!打仗的时候,一大队敌人在,就你一个。他们说,你来吧,我不碰你的。你去不去?!有像你们这样去打仗?!噢,觉得我小几岁,就不愿意听我的?!就因为不服气,不想给我们买皮甲了?!”

“回来就还你们!我不是没好甲,不是一动就被我阿妈知道,会借?!”飞鸟揪来龙血做垫背,连忙喊,“龙血阿哥!你说说看,算谁赢!”

龙血有时候会从飞鸟这里得点小玩意,带着口风怂恿众人让:“啊,嘿!让他赢,让他赢!他阿爸让他打仗?不就是给他身驴皮,我家里有件穿不上的,给他。你们给其它三个找几件不就行了?!”

“你这个坏蛋!”龙琉姝一点不怕刀锋,拐了脚就踢飞鸟,嚷道,“就你还去打仗?!我看你去不去?只要你去,我就听你的。”

飞鸟丢了刀,顶住一圈乱打的手,也不理女孩子扯自己的辫子,用手捏鼻子掐肉,高高兴兴扛着肚子,敲着高腿喊三个同伴回家。一路上,飞孝不住地问:“阿哥!你什么时候有好甲?我怎么没有?”

飞鸟把自己胸前的烂皮胄打得砰砰响,反问飞孝:“我什么时候有新甲?!你阿爸还给你买过,你没穿来而已。就这一件还是余阿叔的破甲,雅塔阿姑把手指头都磨伤了也没缝好,后来又被阿妈拿去,这才缝出来的。因为它,我八、九天都没有敢逃学!”

飞孝连忙说:“我阿爸也给你买得有。大伯父送给了别人的儿子,他说你喜欢自在,不喜欢穿带铁的!”

飞鸟走动时连晃肩膀,歪着头想想,又点了点头,说:“都说父亲知道儿子!真的知道?奇怪!阿爸从来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喜欢自在呢?!穿也不想穿,不过,有一件倒挺好,也能卖好多钱!不知道他向人家要钱了没有?”

“没有!他和我一起读书,我知道。”飞孝又说,“可他阿爸过了不久就带了部众去,说大伯父是个英雄,能一起放牛放羊是期盼已久的事情!他告诉我,他从来也不知道他阿爸已经期盼已久了。”

第一部 刀花马浪 第二卷 懵懵垂髫求琴艺,骑从悠哉富家翁 第十一节

和马义两个分别后回家,飞鸟和飞孝表面若无其事,实际却头脑发热.,到处给人讲要打大仗了,连学堂都放假许多天,非是从启蒙班上几级起都得去战场。花流霜见惯不怪,反为他们渴望战争的心理高兴,心想:两哥俩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又难得碰到这样的动静,不结伙作怪一番还真不正常。

余山汉也有事没事地坐在井边,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磨剑。他已非昔日阿蒙,更知道猛人是雍人的仇敌,时而会在磨剑时半粗半文地感叹:“宝剑夜鸣,英雄旦起!”直到宝剑青芒夺魄,刃如细指时,飞鸟和飞孝才忙着提醒,再磨,剑都磨坏了。

他只好不再磨剑,拽住在三人眼前走过的风月,问道:“风月先生。你说说看,这一仗能不能赢?大猛铁骑果真天下无敌呼?!”

“无敌就无敌,还呼?”飞鸟连忙点给飞孝看,为这人的激动发愁。

风月等他放了手,整整衣服说:“不好说的!”说完就迈着腿,扬长而去。

飞鸟也不吭不响地拽着飞孝,迎面见到花流霜,立刻学着余山汉的腔调说:“阿妈。你说说看,这一仗会输吗?大猛铁骑果真不堪一击呼?”

“不好说的!”花流霜也这般应了一声,转而让余山汉去找找狄南堂问问,怎么两三天都没有忙完,是不是又要领兵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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