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干票大的全集Zei8.net》第73/140页


雪山上的太阳光柔软而清淡,呼出一口气都夹杂着金色的绒光。邵萱萱的发髻早睡乱了,她又梳不好繁复的发型,只拿布条简单扎了根马尾,在积雪松软处摔了一跤之后,那根布条也不见了。
沾了雪的乌黑长发随着朔风扬起又落下,挂到脸颊上时像鞭子一样的疼。邵萱萱七手八脚地用手把头发拢住,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布条。
秦晅瞅着她笑了笑,随手解下腰上玉佩的络子,递了过去。
那络子是松香色的,难得在外这么多天,居然还残留着点熏香味道,邵萱萱扎上之后,总错觉头发上也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秦晅笃定地说往前会有被冰封住的河床,邵萱萱被他说动,两人跌跌撞撞行了大半天,冰河没找到,却都隐约有了雪盲的症状,流泪不止。
邵萱萱心里恐惧,站在原地不敢再走,刺痛的眼睛也牢牢闭上了。
秦晅比她还惊讶,语气里难得有些焦虑:“这是怎么了?”
“是雪盲症!”邵萱沮丧极了,没有了视力,真的要走不出不去了。
秦晅听她解释完雪盲症的概念,却又镇定了下来,撕了幅衣袖将眼睛蒙住,打算继续寻找冰河。
邵萱萱有心想回去等着,可一不敢再乱用眼睛,二来也怕刘简他们真来找不到秦晅会冲自己发难,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后面。
她习惯了光明的世界,走两步便要睁开一线眼睛打量前路,不知不觉就被落下很远。
秦晅似有所觉,转身大步朝着她走来——邵萱萱惊讶,他明明还蒙着眼睛呢!居然能走这么快,甚至连方向都不曾出错。
那蒙眼的布料肯定透光吧!
秦晅越走越近,却在距离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侧着耳朵听了半晌,才说:“邵萱萱,跟我说句话。”
邵萱萱张大嘴巴,抑着嗓子“咦”了一声,竟然真是靠听力找过来的!
秦晅听到动静,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循着自己走过的足迹过来,牵住她冻得冰凉的手掌,大步往前走去。
大约是斜坡的缘故,这地方的积雪没山崖的厚,邵萱萱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秦晅的步子。
那么笃定,那么理所当然,仿佛生活在这世界本来就不需要有视力的。
本来就不需要?
邵萱萱悚然一惊,心道,难道他以前是个瞎子?
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功夫那么好呢,一个瞎子,哪儿来这么大能耐?
又行了近一个时辰,秦晅终于停了下来。
邵萱萱已经累得快瘫倒了,一屁股坐下来,捂着眼睛抱怨:“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哪儿有河,搞得跟自己来过似的,我早说了回去吧?没准刘简他们都找到那儿了!”
秦晅不答,只是开始清理脚下的积雪。
邵萱萱半天没得到回应,还以为他爱面子不肯承认自己失策,等了半天却只听到连绵不绝的沙沙声,这时就有点坐不住了,忍着刺痛睁开一只眼,赫然发现秦晅已经清理出不小的一块空地来。
地表白蒙蒙地折射着太阳光,明显是大片的冰面。
眼睛又开始掉眼泪了,她连忙闭上,心里却惊疑不定:难道,下面真的有河?
很快,她就听到了冰面被凿动的声音。
一声一声,有力而规律。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头抓紧了衣料,风把马尾辫吹得拍到脸颊上,也忘了拨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终于,她听到了冰面碎裂落入水中的声音。
她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正看到秦晅将撕开的衣摆搓成长绳浸入水中。
“你做什么?”
“做个现成的鱼叉——难得找到地方,不捉些鱼,你还想回去吃那些苔菜?”
邵萱萱极了,又怕真的成了瞎子,隔几分钟便睁开一只眼睛瞄上几秒。
秦晅的办法说来其实也不难,就是把绳子冻成棍子,靠着超高的直觉和手劲把水下的鱼叉住。
至于为什么不用刘简的办法,想是因为洞开的太大了。
一大活人都能横躺着掉下去了,也不知他刚才是怎么砸出来的。一条接一条的活鱼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被摔入积雪中,没多久就被彻底冻住了。
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自始至终,秦晅都没把蒙住眼睛的布条拿开。
邵萱萱一边摸索着把冻鱼扒拉到一起,一边忍不住问:“你以前,是不是捕鱼呀?”
秦晅的手顿了一下,“呵呵”干笑了两声。
据说每一个“呵呵”后面,都隐藏着一句“傻逼”。
邵萱萱不甘心被“骂”,十分自然地也回了他一声“呵呵”。
秦晅干脆把手里的活鱼直接朝着她身上扔了过来。
邵萱萱听声辩位的本事弱多了,好在飞蝗石已经练得不错了,应激反应似的就把手里的冻鱼给甩了出去。
两鱼相撞,冻僵的那条依旧僵硬着,活泼扭动的那条不动了。
邵萱萱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受害鱼横尸冰面的惨状。
鱼眼睛都被冻鱼的尖嘴给捅出来了!
不知不觉,她也学了不少血腥技能了。
秦晅光听动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挑刺地评价道:“出手太早了,位置也太高了,若是暗器,你必然就拦不住了。”
谁会拿鱼当暗器啦!
邵萱萱捂着又开始流眼泪的眼睛满腹牢骚,正想要开口抱怨,猛听得又是一声重物破空声。
还来!
她手里只剩下鱼鳞了,太轻扔不出去哒!

☆、第六十七回山民

邵萱萱惶然地睁开眼睛,正看到一支黑色长箭直冲着秦晅射去。
“小心!”
邵萱萱的话还没出口,秦晅已经抬起冰鱼叉,轻轻一拨,便把黑箭拨了下来。他解开蒙眼的布条,看下箭矢射来的方向。
邵萱萱跟着扭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眼睛几乎完全睁不开了,只隐约看到一个褐色的人影。
那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没得到回应,又用汉话重复了一遍:“你们是什么人,到呈岐雪上来做什么?”
那声音隔着纷纷扬扬的落雪,虽然沙哑,却非常年轻。
邵萱萱待要回答,秦晅先开口了,“我们是过路的客商,与同伴走散了,困在这里。”
邵萱萱闭了会眼睛,忍不住又要睁开,想看清楚来人的样貌。秦晅斥责道:“你是真想当瞎子吧?”
邵萱萱凛然,闭着眼睛不敢再动。
她感觉到他走近了,湿润的手握住了自己的。
那个沙哑的声音靠近了些,要求他们把身上的武器都卸下来。
邵萱萱囧然,武器,他们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匕首,最多再加上秦晅自制的冰鱼叉。
那人显然对这点非常满意,又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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