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全集完结》第17/101页


  我挑挑眉,从这一点看,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对女性的尊重,当然只是一点点点点。
  “歆,破格之女,有时是要站在台上贩卖女奴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这里的布局和贩卖形式。”艳若的话让我大惊。
  我结舌,“你……是说……我有一天要站在这里,贩卖同样身为女性的人!”
  “是,这是破格的第二级数的工作之一。”艳若兴味,“不知道歆贩卖女子时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好期待。”
  我从头冷到脚,终于明白艳若前些日子所说的“好玩”指的是什么。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出来,怎么可能去做!“我不要!让女人做这种事情,不觉得残忍吗!”
  艳若无聊地瞟了我一眼,“歆,别跟我说什么良心,什么女性之间的姐妹义气,无论何时何地,这种东西都是过着温室生活的人说的话,在这里更是用不上,否则你会发现,这是很天真很幼稚的思维。――没有谁比谁更重要,更无可替代。”
  我盯他,一字一句的说:“不管怎样,我拒绝,我不会做这种事情,死也不会!”
  “那么你会后悔的。”平淡无波的陈述。
  我冷哼,“谁知道呢!”
  艳若轻笑,“我就是知道。”
  气氛一时间僵硬起来。这时凌风从旁侧□一句话:“艳若,戎贵们过来了。”
  艳若不耐的轻啧一声,带笑的脸上更凝上了满满的笑意,扭头朝走来的人点了点头。
  那些人正是在街头骑着狮子的四位男子,当时没仔细看他们的样貌,这回走近了,才看清,气质各有不同。冷俊的那一位估计就是说话冷冰冰的人;而一个打扮华丽却很随意的男子,应该是语调玩世不恭者;另一位朗俊很有男人味的,估计就是说话豪爽的人了;最后一个男子长得很阴柔,气质上的妖惑感比艳若更甚,却不太喜欢搭理人,站在一旁无聊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艳若客气了几句,就领着他们向一个展台走去,那个展台被薄纱围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搭着一个个藤条小棚,并且也坐着一些人。
  凌风对我笑笑,拉起我,示意跟着走,并向我解释,那个展台是专给贵族准备的,图腾柱上的狐标就是象征,贵族在里面选购侍奴。
  我讶然,“侍奴不都是待嫁和待贡吗?也要被贩卖?”
  凌风笑,“所谓待,自然就是等候、等待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贵族有特权对她们进行再次挑选和购买。而且侍奴都是呆了三年以上的女奴,心态基本稳定,又在律闺里学习了一定的礼仪和技能,不会制造太多的麻烦,所以贵族也比较喜欢。”顿了顿,看我一眼,接着说:“破格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租赁形式。”
  我的心又冷了几分。果然,不管是女奴,侍奴,乐安还是破格,或者女贡,都没多大区别呵!
  走进展台,发现藤棚下的人是席地而坐,面前的茶几呈半弧状,摆放有水果和茶水,贵族们沿茶几的外弧而坐,内弧则统一朝向展台中间的一块圆红毡子。贵族有十多个,彼此间都在低声说着话,对于我们的加入只是起身点了点头,便又坐下各自继续交谈。
  凌风指点我跪坐在艳若身边,自己也就坐在了我身旁,艳若的另旁是那四位戎贵。
  不一会儿,几个系着粉色腰带的绿装待嫁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蓝衣白裙的待贡。
  那位冷冰冰的戎贵斜了我一眼说:“新格子,给我挑挑,她们谁比较好些。”
  我一愣,身旁的艳若笑了笑说:“新格子还没正式在律闺学习,挑奴方面还不太懂,不如让凌风帮你挑挑。”
  “哦?还没开始学习就带她来贩奴场?”冷酷酷的男子又斜了我一眼,“她不会是艳若你的格子吧?”
  “正是。”艳若笑眯眯,“所以打算提前让她来见识一下。”
  “那么我也不过多要求了。凭感觉没问题吧?让她说说,这些侍奴中,谁看起来比较好。”
  “呵,这倒是没什么问题。”艳若扭头看我,“歆,说说。”
  我透过面纱看他,不吱声。
  “歆――”语气重了几分。
  我咬咬嘴唇,怎么也说不出口。
  “艳若,你的格子似乎不怎么听话嘛,怎么□的?”
  “歆!”艳若笑吟吟,眼睛却凛利得可以杀死人。
  我转头看了看那些女子,每个人的表情各有不同,紧张,不安,期待,逃避……我心一紧,脱口而出:“我做不来!”
  “咦?艳若,这个新格子似乎更喜欢做女奴嘛。”调侃的声音。
  我恨恨地瞪了瞪那个玩世不恭的男子。
  “哎呀,她似乎在瞪我呢!”
  “艳若,看来她还没能力成为破格。”冰冷的声音,“不如再做女奴吧。”
  “这主意好,破例让她与侍奴们一起在这里给我们选选吧。”阴柔的声音。
  我心寒,那个妖媚的家伙,果然不说话,一说话就比别人毒!
  艳若轻笑,“只是小女子特有的别扭罢了,犯个小错,不需要贬为女奴,否则律闺里哪还有破格?”拿起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惩罚一下就好了,凌风――”
  “嗯哼。”凌风站起来,从腰带中抽出一根极细极长的针。我心一抖。
  艳若微笑着说:“针罚就是专门惩治那些不听话,或者闹别扭的女子的。”俯身拉起我的手,露出里面的皮肤,凑耳低语:“歆,一念之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生平最怕痛,每次去医院只要是打针,我都会磨蹭很长时间。但是让我挑人,我的确是做不来,张开口,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艳若,深吸一口气。认命地闭下双眼。
  手臂上一尖锐的刺痛令我惊叫,倏然睁大眼睛,想抽回手,凌风却紧紧地抓住,并且反身用臂膊夹住了我的手臂,让我全身无法动弹,他非常专业的在我的手上一针一针的往下扎,每扎一次,我就尖叫一声,那种刺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流浪狗和宠物狗有区别吗?”
  “有逃跑过可是都主动回来了,还有了,也誓死反抗过,不过后来也习惯了,认命了。”
  我极力挣扎反抗,面纱掉落了,衣服凌乱了,却移动不了半毫。又一针扎下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痛。大滴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侵湿了我的白上衣。我看到那些侍奴惊恐和胆怯的神色,还有同情的目光。
  “这里对女子是不用死刑的,但是却有比死刑残酷一万倍的刑罚。生不如死!”
  痛啊,好痛!好痛!好痛!我痛得另一支手拼命地抓着地面,带来声声尖锐的抓响,指甲抓破了,头发散落下来,沾上了指尖下流出的鲜血。
  “别跟我说什么良心,什么女性之间的姐妹义气,无论何时何地,这种东西都是过着温室生活的人说的话,在这里更是用不上,否则你会发现,这是很天真很幼稚的思维。――没有谁比谁更重要,更无可替代。”
  透过发丝,看到艳若静水般无澜的眼睛,我笑了起来,泪水也流了下来,越痛我就笑得越大声。
  刺痛无法令手臂麻木,却能让人眼睛发昏,感觉视线变得模糊,光线也越来越暗……
  “那么你会后悔的。”
  艳若,我――庄歆,唯一后悔的,就是遇上你!
  [祸不单行]
  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窑洞里。据四位宿友说,我当时是被凌风抱回来的,他是狐戎最好的医生。虽然如此,那些涂在手臂上的膏药似乎没有任何效果,该痛的还是痛。
  四位宿友都用一种担心和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没有精力与她们再过多的交流,闭起眼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下去。
  后来几天,我一直高烧不退,律闺的督管因为我状态不佳,暂时不让我去学习。
  宿友们都很好,我的衣服都主动给我洗,洗澡时也帮我提水擦身,日常饮食都一并帮我做了。这种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在大学宿舍的错觉。那时候还没和庄辰出去租房子,宿舍里的几位女生也是如此热心的相互帮忙,偶尔会一起商量逃课,或者一起去上某个帅气老师的课,回来花痴一番,再笑上一番。
  唉,好怀念那时的日子。
  我望着拔步床的帐子,看着帐角飘来飘去,联想到自己今后的路就如同这帐子般轻忽飘渺,不由心下黯然。
  一旁的静兰看看我,似乎了解我心思一般说:“不要想太多了,俗话说:入乡随俗。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这样能少受些苦。”
  我咬咬唇,轻叹:“这种俗,我还真无法适应。”
  雪莹翻翻白眼,“你怎么还没想通呢?在这里反抗就是自找苦吃。”
  站在镜前穿上红底白花裙的雅子哼一声:“我说你是皮痒找抽!这么一件小事也会被针罚,这还算轻了,再这么固执下去,你就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我听了生气,她们怎么就这么认命?单手撑起身子坐起来,媛媛见状上前帮我,我刚想开口驳雅子,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艳若笑吟吟地走进来。
  四位宿友见状都收了声,表情也变得小心翼翼。
  艳若对她们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我床前,笑眯眯的问我是否想通了,是否可以不再出现那种愚蠢的行为。我冷哼一声,不睬。
  “看来歆在这里住得太舒服了,脑子还没转过弯呢。”艳若坐到床头的圆凳上,微笑地看了看我,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宿友说:“这些天歆的日常生活都有你们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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