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孽》第4/122页


他们很快就到了村边上,村里上地的人都跟雪莲婶子打招呼。

“这就是她家的门儿,以后你就一个人来,多跑跑,讨她家孩子喜欢,她自然就没有说的了!”

“是,是!”吕树人赶紧拉了一下衣角儿,又上下看了看。

“哎呀,大姐,在家呢?”

“是美英回来了?”那女人说着,抽空看了吕树人一眼。

“啊,大姐,这就是俺跟你说的,俺哥!”

吕树人赶紧笑了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快进屋子吧!”那女人把他们让进了屋子。

“既然来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也甭客气了,都把话挑明了,孩子,俺得带大了,这说起来,也就是十多年的事儿了!”

“不怕,不怕,俺等,俺等!”吕树人不失时机地表决心。

那女人点了点头。

吕树人赶紧把礼物给放桌子上,“都是些孩子吃的东西――孩子去哪里了?”

“上学去了,也快放学了!”那女人似乎倒并不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我也有俩孩子……”吕树人尽量找着话题跟女人说话。

“你也有两个啊?”

“对,跟你一样,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儿。”吕树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了红晕!显然他有点拘束。

“那你是喜欢男孩呢,还是喜欢女孩儿?”那女人也是找着话题。

“我?我……我都喜欢。”吕树人果然放聪明了,弟妹总算是放松了些。因为不仅吕树人,就连他的弟弟也都是喜欢男孩子的。这一天,他弟妹是知道的。

“对,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一样!”那女人似乎对吕树人的回答很满意,“妹子给我讲过你,说你挺实在的,俺才说要考虑考虑的。”

“可不是吗,我这个哥哥啊,是个榆木疙瘩,老实得不行,总也不开窍,这以后啊,还得你帮着开窍啊!”说着,弟妹自顾着笑了起来。

中午留着吃了饭,下午的时候,过桥来,就回到了家。

事情也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只是需要等待。这倒令吕树人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就好象你看到了满树的涩柿子,是那么的诱惑人,却不能吃一样。

又过了十多天,大约那女人知道要还礼的,就自己跑过来,到吕树人家看了看。雪莲也赶紧凑上去,拉着女人的手。那女人似乎很招孩子的喜欢。吕树人自然也乐得合不上嘴!是啊,这个飘摇的家庭,太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了!

从此,吕树人就在这个看似有希望,但是又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过日子了。每当他困难的时候,他就想想对面的她,心里也多少有点好受了。

第二章 吕大少爷

吕树人的出身并不好,早年的时候,爷爷是个大财主,到了他爹这一辈儿,已经有些衰落了。

吕家大院在村里已经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院子里的厅台楼阁,很是气派:整座庄子处的方位是坐北朝南,并且高出了周围建筑许多,占地面积很大,建筑相对也显得很复杂。单不说巍峨的大门,庞然大物的石狮子威武地蹲在大门前,单是房间也有上百间。

大门的门楼上悬挂着一块硕大的扁牌,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感恩戴德,据说是这家财主当年资助了一位上京赶考的举子,后来举子高中之后上门答谢写的,也显示了主人的威信。

走进高危的大门,前厅算是会客厅,便看到东西两厢的陪房也是很气派,走廊全部是用青色的砖铺设的,走廊边粗大的柱子特别的显眼,柱子从古代到现在,都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是很威严的。

然而柱子上的大红颜色已经变得淡了许多,许多碎片的漆块或掉了下来,或者卷了起来,但是仍旧让人有一种威严的感觉。房屋一律采用中国传统的瓦房式建筑,高约五米。

到主房,须上五个石头做的台阶,那台阶的表面已经被磨得发亮,也知道有些年景了。主房是两层的,窗户依旧是古老的模式,发灰的大木窗由无数个小窗格组成,上面粘着模糊的发灰的纸,所以里面的光线很是暗淡。整座庄子,这便是前面的会客厅。从会客厅置于北面的主房中间的通道穿过去,后面便是楼院区,是专门给人居住的,不过已没有多少的生机,没有昔日花草树木的衬托,只留下一颗古老的槐树,四周用石头围着,树上也只是住了几只灰麻雀,树下的石凳子上满了灰白的鸟屎和灰尘,几个孩子正在上面嬉戏追逐。

不过,这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了,但是仍旧住着十来家,都是财主的后人,很是杂乱,没有了当年阴森的规矩,夜里也没有了准确的掌灯时间,没有了前厅后院通亮的情景了,也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节日气氛,所剩下的只是各家点着微弱的煤油灯,昏暗到几乎没有察觉的地步。

大家只是相安无事地过日子。虽然是一家,但平时见面打个招呼就足够了,财主是他们共同的先人,然而他们的娘却不止有一个,据说财主当时有四个小老婆,到了新时代了,彼此也觉得尴尬,又不是一个娘生的,所以,也便觉得关系无所谓。因为谁也帮不上谁的忙,贫困使他们各自料理自己家的生计。

这样的建筑,很是显眼的,然而村民似乎早已忘记了它在悠久年代所发生的事情,也懒得去问,忘记了过去的那个年代,也有人因为好奇而问到建筑的,继而问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的,村里人也有知道详情的,这必是早年压迫村民的地主住的地方,而且很是气派。具体压迫谁了,谁的先辈来这里当长工了,谁家的女儿来这里当丫鬟婆子了,也无从谈起了。

但是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斗争年代,这家的地主是被拖到台子上斗过的,台子下面的人愤怒的喊着口号,台上的地主五花大绑,耷拉着脑袋,任凭群众唾骂,打斗,这个财主的儿子实在看不下父亲受的苦楚了,便抡起镢头,一下子把父亲打死了!但是后来也没有落下个“不孝顺”的名字。大院原先住着几十口人,很是热闹,后来新中国成立了,地主被打倒了,再也没有巨大的财力来维持这里奢侈的生活和装饰,从此也便逐渐的衰落了。这些人中辈分大点的,上七十岁的,在小的时候或许还是少爷,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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