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噩梦》第10/71页


“无论我做什么魔咒,它们都在我自己身上应验三次。这学期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是这么回事。”她说,低头看着我的腰。

安珀居然可以是这样一个贱女人。

“她可不值得你这么做。”PJ往他的牛奶里加了一点苏打橙汁――他每天的仪式,说这叫“美味”――出声地喝着。“虽然我恨她,盼着她死。”

“你可不是当真。”我说。

“你怎么知道呢?”

我不知道。只是听PJ这么讲别人很奇怪。PJ,是害怕因果报应而不去打苍蝇的那种人,去年,他试图在化学实验室里把宾克顿夫人的宠物兔子从笼子里放出来,被人抓个正着。

第一部分第8节做的噩梦

“说到死,”安珀说,“上着课的时候梦到杀人是有些反常,你说呢,斯泰西?”她剥开花生奶油三明治,在里面夹上烧烤味的薯片。

“你觉得它和你晚上做的噩梦有关系吗?”笛瑞儿嘎悠着椅子,靠向查德。

“噩梦?”PJ转向我。“我不知道你一直做噩梦。极好。讲讲。”

“我不是不该提这当子事儿吧?”笛瑞儿问。

“为什么不呢?”安珀说,“谁都知道斯泰西有时候做梦能看透人。我还等着她梦到我呢。比如我什么时候能等到布兰雷?威茨奥给我挂个电话。“

“我认为你这一年接到的电话足够多了。”笛瑞儿说。

安珀冲着笛瑞儿伸出舌头,蜥蜴般上下翻动,以示报复,露出她7码的“杠铃”。“也许他已经挂电话了呢。”她把手伸进凯蒂猫的午餐盒,摸出一个手机袋。她按键,等着开机。

“我猜,”笛瑞儿说,“没充电。”

“我怎么总是忘呢?”

“因为你是安珀。”笛瑞儿叉了块西红柿放在嘴里。“赶快把手机拿走,省着找麻烦。”

阿姆斯勒小姐,我们的体操老师,今天晚上在餐厅值班。幸运的是,她正注意着那个餐厅服务员,给人家打饭的时候洒得哪都是,没空关心手机,或是“杠铃”。

我低头看我的薯片,发现我在托盘里把它们摆成了心型。我害怕自己潜意识里执着的欲望再次让我尴尬,赶快用剩下的三明治盖上了它,瞟一眼查德,看他是不是在注意我。

查德正直视着我。“那,在那些噩梦里都发生了什么?”两只蓝绿色的眼睛那么完美,他轻轻拂开挡在两眼之间的,同样完美的,黄棕色的头发。

“嗯,现在还不真的清楚,”我的声音在说“真的”两个字时颤抖了。“有个男的好象在跟踪我。”

“能看到他的脸吗?”

我摇头。“但是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很熟悉,可不能确定是谁。”

他靠近我。“可能只是意味着你要逃避什么事儿――或什么人――和你亲近的人……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做。”

我集中精力于我的金枪鱼,好象它是我的避难所,感到双颊温热,一缕笑意要从嘴角漾出来。他是真的在说我想让他说出的话吗?还是这是我的解读?我再抬头看他,他也在微笑着,好象我们都在一个奇怪的浪漫喜剧的剧情里。幸运的是,我们有笛瑞儿,她总会把我们拽回到餐厅的现实。

“你知道吗,查德,”她开始说,“你给我发的电邮好玩儿极了。”

“什么电邮?”他露齿而笑。

“那个童谣?‘杰克盖的房子’?好玩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没必要不好意思。”笛瑞儿说。“斯泰西已经看过了,而且我已经把那个链接转发给了安珀。无法抗拒。太好玩儿了。”

我不知他是否还在听她讲话。他拉开背包的拉链,抽出一本英文笔记,打开,那页上是关于《贝奥武甫》(英国古代英雄史诗,译者注)的笔记。

“拿到一边去。”笛瑞儿把笔记抢走。“这又不是图书馆。而且,真没礼貌。这是午餐时间,我们正在这儿进行着有益于智力的谈话。”

“你好象是选错了桌子。”安珀说。

查德看着我笑了,象是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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