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噩梦》第37/71页


“谈我们。”他的目光逗留在我的颈上,我的睡袍的领子正呈V字型敞开着。

我换了个姿势,脚跟用力着地,憋住越来越强的尿意。“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儿?”我咬紧牙,忍受着痛苦。

他从后面的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上面用红色的大写字母写着我的名字,和其他字条的字体一样。“这是给你的。”

“你知道是这谁写的吗?”

“你会介意是谁写的吗?”

“你什么意思?是你――”

“我是说,如果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查德把他的脸靠得更近了,我感到了他嘴里的呼吸,湿润了我的脸。大错特错。我不能喜欢他。

“是的,你会的。”他说,象是读懂了我的心。

我的嘴唇颤抖,期待着他那带有薄荷香气的亲吻。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别的地方――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右耳垂――可是我的眼睛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细巧的、浅粉色的、似乎专门为我的嘴雕刻出来的嘴唇上。我闭上眼睛,等着他用他的双唇触摸我。

“先打开字条看看。”他喘着气说。

我胃部下面的地方更紧迫地刺痛着我。“查德,”我说,“我得去趟卫生――”

“打开它。”他说,“这是你期待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打开了字条,字条的中间写着:爱是滑稽的。

“爱是滑稽的?”我问。

“我想,要是你仔细琢磨琢磨,”他说,“对有些人来说,所有的事都是滑稽的。”他轻轻地用手拂过我的脸,电流穿过了我的全身,直到我西瓜红色的脚趾尖。“等一下,”他说,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有别的东西。”他从身后变出三支百合,递给我。“一定要交给笛瑞儿。”

“我不明白。”我说。

“你会明白的。”他靠向前,把他的唇压在了我的上面,他的吻爆炸在我的唇上和舌尖。

在我们身后,我听见了门上的钥匙响。还有说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轻轻地。有人来了,但是我不能让自己走开。

我也不愿意让自己走开。

门嘎吱一声开了,而查德还在接吻我。一双鞋哐啷哐啷地走过木地板,就在我身后停了下来。

“斯泰西?”笛瑞儿的声音说。

我溜不掉了。我也不愿意溜掉。

“斯泰西!”她重复着我的名字。“醒醒,醒醒!”

我感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当我最后真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笛瑞儿和安珀都在我的床边围着。

“你又做噩梦了?”笛瑞儿问。

“嗯……”我的大脑飞速地转着;那感觉太真实了。“我不知道。让我想想。”

“你的呼吸特别奇怪,”她说,“几乎是呼吸过度。”

我在床上动了动,感到短裤只是有一点潮。可真不错。“我得去厕所。”我把靠枕拽到被子上面,起身,向后退着走到门口,尽量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出门,到了走廊上。

真是幸运,淋浴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解开睡袍,查看溺湿的地方。还好。只有一点点湿,在深色的毛毛圈质地的睡袍上,几乎看不出来。我挤到在手掌上一些浴液,扒掉睡袍,跳到一个喷头下面,开始冲洗,尽量避免弄湿头发,省得让笛瑞儿和安珀看出来。

我一边擦洗,一边想着那个梦,琢磨着它什么意思。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梦中的吻,那个吻!我把手指放在了唇上,还能够感到它的震颤,似乎查德还在此徘徊。“爱是滑稽的,”我轻声地对着水流说。我想弄明白爱的含义,他的每一个字的含义,薄荷口香糖的含义,却偏偏没有想到那个最大的问题――为什么我的梦把查德带到了我的窗前?

我从淋浴底下出来,滑进睡袍里,回到房间。

“都怪那些烤干酪辣味玉米片。”我说,拍着自己的肚子。但她们却并没有在听我说话。安珀在翻笛瑞儿收藏的CD,笛瑞儿在和她妈妈通电话。我坐到床边,扒掉睡袍,从地板上的“可回收衣物堆”里淘出一件新T恤和一条短裤。

“笛瑞儿的音乐太过时了,”安珀说。“还有什么自然之声?真糗。”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窗户的声音。

是PJ。我知道是因为他的敲窗总是相同的声音――一连串砰然作响的重击,他说敲出的是“我梦到了珍妮”的调子。

“坏了,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安珀说,“让他进来吗,斯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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