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噩梦》第6/71页


“我们这儿出了点意外。”笛瑞儿指着窗户说。

“倒霉。”安珀看了一眼球衣补丁。

“安珀,现在是早上四点四十。”我说,“你怎么不睡觉?”

“饿了。你们有吃的吗?我饿死了。”她摆动着身体走到笛瑞儿的小冰箱前,她的粉红色和绿色图案相间的羊毛睡裤也随着她在屁股上呼搭着。她做了个“讨厌”的鬼脸――卷着舌头,伸向嘴角,一只眼睛眯着,另一只向上挑起――然后拽出了一个格兰诺拉麦片棒。“那,你们怎么也起来了?”

“我们醒了,”我开始说,“是因为一个奇怪的家伙给笛瑞儿挂电话,而且她还不跟我谈这件事。”

第一部分第5节通过电话的男人

“是谁呀?”安珀问。

“就是一个人呗,”笛瑞儿说。

“说吧,瑞儿,你能告诉我们更多,”安珀说,“请告知。”

“没什么可告知的。只是某个和我通过电话的男人。就这样。”

“这么说,查德成为历史了?”安珀问,用染了玉黍螺兰色指甲油的手指缠绕着她的桔色头发。

“从来不是历史。”

我伸手摸堆在地上的书包,从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扑克。

“哦,斯泰西,”安珀说,“告诉我,你要做一个爱情魔咒。我最感兴趣了。当然这有一阵子了,如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哦,算了。”笛瑞儿说。

“寻点开心吧,行吗?你才十六岁,在人生的黄金时期,在一个男女生比例是四比一的寄宿制学校,得利用优势,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告诉你吧,我有得是开心事,”笛瑞儿说。

“我知道。我在男生浴室里的墙上看见了。”

“你在男生浴室里干什么?”

“写关于我自己的事。告诉男生们我还在流通中。”

“如果你在128大道的公告牌上做个广告,也许运气就更好了,”笛瑞儿说,“离你上一次的约会,到现在,有一年了吧?”

安珀朝笛瑞儿一伸舌头,露出满嘴的麦片。“六个月,告诉你。差不多与你和查德分手有一样长的时间。天啊,你们俩象上个世纪的事了。”

“吃你的麦片吧。”笛瑞儿说。

“得用比麦片更多的东西才能把嘴堵上。”安珀说,“听着,如果你们不做爱情魔咒的话,我就走了。我还得去染脚趾甲呢。”

我低头瞥她的脚趾甲,象是兰色的脸上缺了眼睛,笑容消失了一半,剩下了浅粉色的斑驳。结果,她从我的桌子上借走了一瓶指甲油祛除液,然后洗劫了笛瑞儿的冰箱,拿走一块斯诺克巧克力棒和两罐可乐。

这时,我肯定今晚不可能再睡了。扑克牌已经洗过了。当笛瑞儿要我算一卦时,我本来是应该,但却没有,拒绝。

我们盘着腿坐在床上,扑克牌放在我们中间,两边的床头柜上燃着深紫色蜡烛。学生守则说我们不能在寝室里点蜡烛或薰香的,但没有人将学生守则当回事。再加上,“释放夫人”通常是在大堂里听着哇哇乱响的手提电视,和电视里“非常男女”节目里的参赛者同呼吸共命运,是忙不过来注意这件事的。

“把扑克牌切成三摞,”我说,“在分第三摞时许个愿。”

“为什么点紫色的蜡烛啊?”她问。

“给我们洞察力。”我低头看我的紫水晶戒指,想起我做的关于它的梦,想起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奶奶把它送给我的情形,就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

笛瑞儿分好了牌。我从每一摞上取了七张,形成新的一沓。“为你,”我说,把第一张牌背面向上摆好。“为你的家人,”把第二张牌摆在第一张的旁边。我又背面向上摆好四张牌,分别说出他们的类别,“给你的愿望;你期待发生的,你不愿发生的;肯定要发生的。”

“为什么不用专门占卜用的纸牌呢?”笛瑞儿问。

“因为他们不那么准。我奶奶教给我解读纸牌,是她的婶祖母教给她的。正宗。”

我把手里剩下的纸牌分在其他纸牌上面,有的一摞三张,有的一摞四张。还剩了两张,我放到了旁边。“它们是你的意外牌。”

我翻开愿望牌那一摞,展现出的是黑桃9,红桃J、梅花2和黑桃3,感到自己的嘴角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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