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香剑全集》第115/265页


没事的时候,她总是呆坐沉思,好像有永远想不完的心事,又好像她心里有一件难以委决的重大事故。

铁牛的母亲这突然之变,心里不免忧虑重重。

他与曲玉枫单独相处时,亦曾谈论到他母亲心情突变之事,但两人费尽心机,也找不出,因此在他耽心自己出言无当,曾引起母亲的伤心往事,逐不敢轻率动问只好闷在肚子里。

所幸的是,他见母亲的腿疾,日渐好转,现在已能轻轻伸缩移动,所喜之上,将心里的重重忧虑冲淡了不少。

曲玉枫默察老太太的病情,到目前为止已无大碍,只要静静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已不需要他在亲自验看亲自动手治疗,逐萌离去之念,他离念一起再也无法多勾动留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向铁牛母子,提出辞行,并将老太太的病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让两人放心。

铁牛听说曲玉枫要走,睑上登时神情黯然,双目湿润低哑着语声说道:“今期一别,再会之期,未卜是何年?何月?”

依依之情,近言表,曲玉枫见状,心里也充满了黯然离愁,他怕引起铁牛更大的伤心,连强笑安慰的说道:“恨钊兄,小弟不过是暂时的离开伯母和你,以后我会找时间常常来看望伯母的你,请伯母和钊兄多多保重,告辞了。”说罢,冲着老人深施一礼,向洞外走去。

铁牛一步一趋的跟在曲玉枫的身侧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虎目之内泪光浮动,终于流了下来。

铁牛的母亲,一直沉默不语,甚而连一句近普通的客气话,都没有说,目光只是怔怔的望着曲玉枫。

在曲玉枫的身形,快要消失在洞外时,她突然唤道:“小友请留步……”

曲玉枫和铁牛同时一怔,并又返身走了回来,曲玉枫躬身道:

“伯母唤住小侄,不知有何教言吩咐?”

她望着曲玉枫慈祥的―笑,道:

“小友,请先坐下来。”

曲玉枫依言而坐,心里则孤疑不解。

她等曲玉枫坐好以后,轻轻吁了一口气,转脸望着说道:“钊儿,你到城里买点酒菜,为娘要替曲小友饯行答谢疗疾大恩。”

曲玉枫本想婉谢阻止,但他回心一想,感到这位慈祥的老人家,一切安排却别具深意,绝不像她所说的那个单纯之为着饯行、谢恩。而设宴款待自己,遂将到了唇边的婉言迎语隐忍未发。

铁牛轻应―声:“是!”取了银两,匆匆向洞外走去。

铁牛的身影很快靛消告在洞外,这时他的母亲,突然扬声,向洞外唤道:“钊儿,你回来为娘还有话说。”

铁牛急冲冲的走回洞内,望着母亲躬声问道:“娘,您老人家将孩儿唤回来,有什么吩咐?”

“钊儿,你先坐下来。”

铁牛楞了楞,依然坐在曲玉枫的身侧,脸上茫然疑惑不解,他猜不透母亲何以突然又变了心意。

她望着铁牛轻叹了一声,平静而和缓的说道:“为娘经过无数日的沉思苦虑,本来不准备让你知道事情的真象。”

她在说这句话时,目光已移向洞口,疑视洞外的满天雪花,脸上的表情则瞬息间变幻莫测,喜、怒、衷、愁,兼而有之。

足有半盏茶之久,才将见满怀感慨的说道:

“光阴易逝,岁月如流,现在算来已是好多年了,虽然事隔多年,但对找来说犹如昨日,情景厉厉如真。

记得那是一个,隆冬的夜晚,我被一阵阿乱的喝叱声。

从中惊醒过来,也许是大决,也许是前生的奇缘,那阵喝叱声,竟引起我极大的好奇心,当时对我毫不思考的披衣下床,悄悄推开了一扇楼窗,循声望去!

只见夜空飘落着鹅毛大雪,到处一阵银白,在雪光,的照射下,我看见数十丈外,有一群人正在舍死忘生的厮杀着。

当时因距离太远,我只知有人在拼搏,而看不清真象如何知,那群人边打边向我这个方向移了过来。

距离是越来越近,真象我亦由模糊而清晰可辨,只见―年约三十五六岁,剑眉凤目,仪表过人的中年汉子,被七八个手执利刃的人围杀着,而这群人当中,老少妇女兼而有之。

那个仪表英俊的中年汉于赤手空拳。力敌众人,从容不迫,周旋在刀光剑影中,他就像是穿花蝴蝶一般,忽东忽西,行踪不定,嘴里尚不时发出犹如金玉般的朗朗长笑,令人悠然神往。

他那过人的仪表,及超凡的身手,处处都使我对他生出无限好感……”她说至此处,突然轻叹唉一声。才继续说道:“也是合当有事,就在这个时候,场中突然起了极大的变化,只听那个壮汉,语声突变,咬牙切齿的厉声骂道:“你们这群禽兽不知寡廉耻的东西,我要杀绝你们替江湖除害。”

他说罢身形不再闪避,双掌连挥之下,已有四五人应声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吼,其余幸免于难者,见情势不妙,逐退至数丈之外,执刀监视着那人,他追他们退,他近他们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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