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粉梅梢青苔上全集》第58/101页


程瑞凯所有的动作在龚梦舒说出这句话后停住了,他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喃喃地重复一遍她的话:“宁可死,也不要见我了么?”

“是,我永远都不想再见你,你只会让我恶心!”龚梦舒忍不住嘶声呐喊,她的手臂挣扎着,手中的剪刀更往自己的胸口下降几分,她寻死的决心已定,再也不顾程瑞凯的威慑力了。程瑞凯盯着她良久,突然夺过她的手中的剪刀,远远地抛在了房门的地上,发出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

程瑞凯从床上翻起身,他背对着龚梦舒坐在床沿,胸前的伤口还在不住流血,他却犹如雕像一般坐在那里,冷冷地一动不动。半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对龚梦舒说:“好,龚梦舒,你决意要和我恩断情绝了!既然这样,你就赶紧给我滚出去!滚!”

差点被程瑞凯的吼声震聋耳朵的龚梦舒闻声迟疑地盯着程瑞凯的背影,但很快地,她便从床上的另一侧爬起,然后下了床,飞速地跑到门边用颤抖的手拉开门锁,就在她马上要闪身出门的刹那间,她听见程瑞凯在她身后阴冷地说:“龚梦舒,今日你这般对我,来日我绝对百倍还你!我会让你乖乖求着我回到我的身边的,你记住!”

龚梦舒背对着程瑞凯,他的话让她的脊背发凉。但逃生的本能让她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便疾奔而出,将黑暗中的程瑞凯远远抛在身后,直到再也看不见。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龚梦舒在雨中奔跑,犹如后面有鬼追她一般,鞋子都跑丢了,她也不敢有任何停下的动作。她就这样一路奔回了黄家,全身湿漉漉地进了卧房,返身紧紧锁上卧房的门,方才靠在房门上闭上了眼,胸口因为紧张和惊惧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梦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归家?”可是还没等龚梦舒喘过气来,屋子角落里的太师椅上却传来了黄启伦的声音。龚梦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慌忙睁开眼,看到向来都晚归的黄启伦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用不满和狐疑的眼神在观望着她。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黄启伦走近了龚梦舒,皱着眉头问她。

龚梦舒顺着黄启伦的视线向下看,这才发现自己匆忙中从龚家院子跑出时,连领口的布纽都来不及系上,袒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衣衫肯定是在和程瑞凯厮混的时候被他解开的。她慌忙用手掩住了自己春光外泄的领口,低垂下头心虚地不敢吭声。

但黄启伦却伸出手去,重新扯开了龚梦舒想要拉严实的领口,仔细审视着她,这一看之下,他那张脸勃然变色,“你到底做什么事去了?你看你脖子上的痕迹!”

龚梦舒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脖子上是什么样的惨状,经过程瑞凯又亲又咬的肆虐,没有留下痕迹都难。她面色苍白地用求饶的眼神望向黄启伦,却见他涨红了脸,而迎面扑来的是一股酒气。

龚梦舒声音发颤道:“你,你喝酒了么?”

“你别岔开话题!”黄启伦突然暴喝一声,道:“即使我喝醉了,也能看到你和男人一起鬼混的蛛丝马迹!”

“不,启伦,你听我解释……”龚梦舒张着嘴,想要和黄启伦解释清楚今晚发生的事情。但黄启伦盯着她脖颈和胸口青青紫紫的斑斑吻痕,根本就不再相信她说的话。

他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龚梦舒那些偷情的痕迹,脸上由青转白,最后又变回了铁青色。“龚梦舒,你还有脸解释!你偷人也偷得隐秘些!你弄成这样,是想向我宣告,我黄启伦从头到尾都被人戴了绿帽子么?!”

“启伦,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龚梦舒拉住黄启伦的手臂,苦苦请求他听她的辩解,但黄启伦却一甩手臂,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龚梦舒,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你想为自己辩解是么,那好,我问你,今晚你是和谁在一起?啊?”黄启伦逼问着龚梦舒,见她低垂着头不肯说,他冷笑一声,替她回答道:“是那个程家二少爷吧?”

第九章 爱如水中花镜月

龚梦舒蓦地抬起眼来,吃惊地看着黄启伦,道:“你,你怎么知晓是他?”

“你别管我如何晓得,”黄启伦双目红赤,怒声道:“你只再回答我,他就是在我之前夺了你身子的人么?”

龚梦舒垂下眼帘,只是不敢抬眼看着黄启伦,她微微闭上了眼,薄薄的眼皮里有着满满的眼泪,却不知道该往何处流。//

“你回答不出来了,是么?”黄启伦恨恨道:“既然你放不下他,为何要和我成亲?为何要欺骗我对你的一番真心实意?”

“我没有欺骗你,启伦……”龚梦舒终于无法沉默,她睁开眼,眼眸里满是痛楚和伤感,“我只是无从开口而已。你相信我,我和程瑞凯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嫁给你之后,我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我对你并无二心,你信我,成么?”

“我怎么信你?”黄启伦说着一把捏住了龚梦舒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推到了全身的镜子前,咬着牙道:“你好好看看自己此刻浪荡的模样!”龚梦舒不用看也知晓自己的狼狈模样,心中所有幸存的侥幸心理此刻顿时荡然无存。她在风雨中跋涉奔波了一夜,身心饱受痛苦折磨,早已无气力反抗,就这样被黄启伦押到镜子前,以一种被批斗的屈辱姿势审视自己的不检点。

“你看看现在的你,像不像个刚偷完男人的荡/妇?”黄启伦嘴里喷着酒气,说话的声音也因为愤怒和嫉妒而发颤,“龚梦舒,原来你表面装清纯娴熟,骨子里真的像我娘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个淫/娃/荡/妇!”

“我没有偷人!启伦,你不要这么说我!”龚梦舒绝望地看着镜子中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自己,情不自禁流着泪,急于向黄启伦辩解,“启伦,我和他没有什么,真的,你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本来你嫁我之时已非完璧,我念你知书达理,会是个做妻子的好人选,所以我便绝口不提你的过往,甚至连你要用鸽子血来欺骗我,我也认了!可是如今,你三番两次地去和老相好约会,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么?!嗯?”黄启伦酒劲上来,越说越暴怒,忍不住抬起手来,手狠狠地掴在龚梦舒的脸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龚梦舒被强大的冲劲震得跌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脸,半晌才抬起头来,望着黄启伦,颤声道:“启……启伦?”

黄启伦愤怒地指着被打倒在地上的龚梦舒,冷喝:“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可怜!”

龚梦舒翕动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她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我早已忍你很久了!”黄启伦还不解气,说着从床榻的床腿底下拿出一个隐藏已久小小的玻璃瓶来,拿在手中看了看,嘲讽一笑,随即当着龚梦舒的面,一扬手用力地砸在了地上,狠声道:“喜欢欺瞒的贱人,今日你给我去死!”

龚梦舒怔怔地望着暴怒发狂中的黄启伦,又将呆滞的眼神投向小小玻璃瓶砸向地上碎裂开来,里面的鸽子血早已凝固成干涸的血块。而她犹如那个破碎的小瓶子,被砸得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和憧憬,剩下的唯有绝望和灰暗。

此刻沉浸在恼怒和愤恨中的黄启伦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人,犹如一个发了狂的疯子一般,眼神凶残无比。他的眼神如同火烧的烙印,朝着龚梦舒逼近,更犹如一把把利箭,将她钉在墙面上无法动弹。

闻到黄启伦身上的酒味,加上他越来越红的眼睛,龚梦舒不由缩了缩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远一些,可是黄启伦却突然冲上前来,伸出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嘴角渐渐扭曲。

龚梦舒呼吸一窒,身体生出一股反抗的力量,用力地推拒他,但醉酒后的黄启伦已经丧失了所有理智,根本就听不到龚梦舒的呼救声,只顾上抡起拳头,带了男人力气的重拳不停落在龚梦舒纤弱的肩上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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