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大追捕全集.net》第3/28页


  "这下想可起来了?欠债还钱,这是规矩,你要记住!"
  "兄弟……我不行了,求求你……叫辆车……"
  "我这是受人之托,只要钱不要命。快拿钱来,啥事都好讲!"
  正在这时,张玉山的妹妹回来了,她进了外屋,随口叫道:"哥,我回来了。"
  黑影一惊,手松开,持刀躲进门后,张玉山瘫倒在地,想向妹妹发出警告,但已经来不及了。
  "哥,你睡下了?咋电视机还开着呢?!"张妹一边问着,一边就挑开了门帘。黑影将她一把拖进来,从身后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左手捂嘴,右手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张妹大惊失色,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地上流血不止的哥哥。
  张玉山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兄弟……你放过她……我去给你借……"
  "那好!你去吧!拿钱来赎你妹子……"
  大概是黑影只顾和张玉山对话,一不留神刀尖划伤了张妹的脖子,张妹疼得大叫起来,这一声在寂静的深夜听上去十分凄厉。黑影被这声尖叫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使他握刀的手使劲一挑,刀尖沿着张妹的耳朵划上去,鲜血立即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发出一声更加尖利凄切的叫声。
  这声音就惊动了住在同院的刘大爷,他正从屋里出来倒水,站在院中问道:"玉山,出啥事呢?!"没听到回答,他便想进去看个究竟。刚走上门前台阶,屋门突然大开,一个黑影从屋里仓惶窜出,将刘大爷撞倒在地,拔腿向院外逃去。
  刘大爷坐在地上,高声大喊:"抓住他!有坏蛋!救命啊___!"
  邻居们听到喊声,纷纷从自家屋里出来,朝黑影追去。追到巷口,黑影向人群开了一枪,就在大家楞神的功夫,黑影逃进街对面一条更加幽暗的小巷,消失了。
  王爱军听到此,插话问道:"你欠了谁的钱?"
  张玉山答道:"今年六月份,我跟大头合伙开了一个烟店,他出了5千块钱,结果生意赔了,大头找我要钱……我没钱,他就多次威胁我……"
  "你可认识这个罪犯?"
  "商店开张时,大头叫他来喝过酒,说是叫啥'小黑',真正叫个啥我就不知道了……"


第三节蛛丝马迹

  根据廖苇丽提供的情况,卢振田来到程金学住过的大酒店。卢振田,50多岁,面膛黝黑,神情坚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永远充满活力。作为大案科科长,他不顾年龄,跟小伙子们一起奔波忙碌。
  酒店总服务台的小姐告诉他,程金学已于三天前退房离去,具体时间是10月20日下午4点左右。也就是说,廖苇丽出事还不到两个钟头,他就不知去向。
  卢振田又急忙来到西安机埸,从机埸票务处的微机上得知,程金学21日乘西安至上海的航班离去。
  程金学行踪如此诡秘,理所当然被列为重大嫌疑对象。马继志听完汇报,连夜通过电话向上海市公安局通报了情况,请求协查。
  马继志放下电话,又让卢振田立即给上海局发一份程金学的照片传真。
  "瑞华,出租车情况咋样?"马继志转过头问朱瑞华道。
  "今天又跑了六个公司,还是不行!司机们一听是这事,都不太积极。有这种尼桑车的还有四个公司……"负责调查出租车情况的朱瑞华汇报说。
  "海岩,警服的情况呢?"
  侦察员高海岩翻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三件警服丢失,其中一套只丢了上衣,都是洗了以后晾晒的时候丢的,还有一些单位没有报上来。"
  "楠华,鞋印的情况查清了没有?"
  "经查实,胶底鞋是广东东莞生产的'顺风牌'旅游鞋,皮鞋是福建石狮产'力发'牌,这两种鞋在我市销量极大,一时很难查清……"
  正说着,放在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马处、马处,我是爱军!我是爱军!"
  马继志一把抓起对讲机:"我是马继志,爱军,讲!"
  "我现在在技术科,结果出来了!"
  "咋样?!"
  "经过对比,遗留在曹家东巷的弹壳和'10.20'特大杀人案现埸的弹壳击发点完全一样,可以肯定是同一支枪!"王爱军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太好了!一定要查清这个'小黑'是个啥人!另外,你顺便再问一下张工程师,撬杠的调查情况咋样了。"
  "张工又到工厂了解情况去了!"
  "好吧!有新情况及时报告!"
  马继志放下对讲机,对屋里的干警们说:"现在,撬杠的调查进展一定要加快进行!"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叠撬杠的照片分给大家:"一切可能的地方,一切可能的人都不能放过!"
  随后的几天里,侦察员们深入到工厂、商店、仓库、车辆修理部等一切可能使用类似工具的地方,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了解。此外,他们还把西安市最有经验的老锻工师傅请到市局,请他们辨认撬杠的打制工艺、生产厂家和真实用途。这些老工人可以说是全西安市锻造界的权威,他们打眼一瞧就断定,这根撬杠决不是工厂生产的正式产品,而是由手艺粗劣的铁匠在简单设备上胡乱敲打而成的,要说它的用途,那只有一个:就是溜门撬锁!比较尖的一端用来扭断挂锁,鸭嘴端用来对付门上的暗锁!
  就在此时,从上海方面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程金学在上海落网!
  从机埸押解回市局的路上,程金学失魂落魄地坐在警车里。显然他还没有完全从巨大的恐慌中清醒过来,金丝边眼镜后面闪动着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领带松松垮垮,一绺头发垂在额头,不时向前来接押他的卢振田投去一束谦卑的笑。
  卢振田在车上就迫不急待地审讯起来,程金学也急于表白,前言不搭后语地讲述着事情的原委:
  "……就这样,我物色到廖苇丽,她很愿意干的啦。从此以后我在这边就专门管收货,也就是收购文物……然后她就带到上海或广州,我哥哥在澳门和香港那边找买主……她家在西安和上海都是很有势力的,认识人多,一直没有出事的啦。……这次她去上海,带了一些货过去,主要还是因为我哥哥在那边被拘留啦,叫她去找找关系。谁知道一回来就出事啦……"
  "这么讲她出事你是知道的?!"卢振田抓其要害,厉声问道。
  "我……我跑去看过的啦……"
  "你啥时间去的?!"
  "就是那天下午啦,接过廖苇丽的电话我就和魏文华去了……我主要是放心不下那些钱的啦……"
  "慢点!啥钱?"卢振田又抓住一个疑点。
  "就是那3万块钱呀!怎么?你们不知道呀……?"
  "讲清楚!"
  "那是我刚刚用美元从洛阳换回来的,一共是3万8千块啦,是准备用来收货的,我怕放在宾馆不方便,就装在一只黑提包里放在苇丽家的衣柜下面,我和文华去那里就是要把钱取回来的……"
  "结果呢?!"
  "当然没有取到啦,是三个人抢走的,我看见他们拿着上那个黑提包的……"
  这是个新情况,说明罪犯在廖家翻找的也可能是这笔钱。如果真是这样,此案就与文物无关,程金学也就没有了犯罪动机。回到局里,马继志连夜亲自参与了对程金学的突击审讯,此时的程学金,看上去比白天显得更加苍老。
  "程金学!不要以为你持有澳门护照就可以逍遥法外,犯罪就是犯罪,跑到哪儿都要受到严惩!"马继志声色俱厉地说。
  "我真的没有杀她呀!那位卖凉皮的可以证明的啦……!"
  "尽管有人可以证明案发时你不在现埸,但并不能证明你不会雇用别人充当杀手!"
  "冤枉啊!我为什么要杀她的啦?我没有这种动机呀!我弟弟还指望她办出来呢……再说我们干这个,没有她跑交通是不行的啦!还有,如果我是为了文物,那为什么不把文物拿走?还搭上了3万块钱,还要搭上魏文华呢?还有,如果是我找人干的,我就不会给魏文华她姐姐留条子,说明我知道这件事了啦!"
  "假如这事真的与你无关,那为什么不积极配合我们的,反而要跑呢?"
  程金学抱着头说:"我害怕的啦……我怕公安找到我,倒文物的事就发了……我是有罪的!我走私文物!我指使别人盗挖古墓!可是我绝对不敢杀人的呀!"
  "那我再问你,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去过廖苇丽家?"
  "魏文华也经常去的啦。"
  "除了魏文华还有谁?尤其是,谁还知道那里有那么多钱?!"
  程金学绞尽脑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说:"还有、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个关系不大的啦……"
  "说!到底还有谁?!"
  "还有一个……一个'蚌',就是'野鸡'啦……"
  "讲仔细一些!"马继志厉声喝道。
  程金学看了马继志一眼:"就在廖苇丽家出事的前两天……不!是前一天……不对!是前两天,我刚刚去洛阳换了一些人民币回来,想直接回宾馆,但是一想到魏文华那个大肚子,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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