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多少爱全集出书版》第95/100页


“走吧,我们去吃饭。”凌筱说。

沈云涛挤出一抹微笑点头,然后揽着她转身,他的目光没有放过凌筱紧紧攥着信的手,紧得就像是要防止他突然夺去那般。

他们吃饭时凌筱说着赵言诚的生活,她说从信里可以看出来他这几年的所见所闻都是妙趣横生的事儿(ZEI8。ME电子书.整*理*提*供),他应该过得很快活。

直到第二天,她嘴里仍是不停歇地说着赵言诚。

沈云涛耐心地听着,也会装出很有兴致地跟她对谈,只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信里绝不仅仅只写了这些事,而这些事自然不可能让凌筱那样泪流满面,并且那么快地就打消了对言诚的怨恨。尽管他想知道那封信的全部内容,然而凌筱既不愿意给他看,他也不强求,只竭力地说服自己忽略那封信。

25日早晨,凌筱在电话里对他说:“我去那边等言诚,你手机别关机,他到了我就打电话给你。”

沈云涛应了好挂掉手机,他想像得到凌筱这时应该穿着一身最漂亮的衣服,心情畅快且满怀期盼地开车往那边去了,也许她脑子里还在构想着见到言诚的情景,这一切都让他心里一阵阵地发酸。

凌筱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早上七点钟就到门口,一个小时后,房客出门上班,见到凌筱还以为她是来收房租的,待凌筱说是来这里等人,他一阵诧异又一阵开心,热情地请凌筱进去坐,凌筱拒绝了,房客离开后,她就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幻想着待会见到赵言诚的情景――

他绝不会是一副农夫或是流浪汉的邋遢打扮,因为他在信里说为了不吓到她,要收拾得体体面面地来见她。他一定没有蓄胡子,她曾跟他说讨厌留着浓密的大胡子、像是没有嘴巴的男人。他的皮肤应该很黑,身材应该更健硕了,那么肯定比以前还要帅。

中午,她的肚子饿了,开始后悔早上出门前没有带点‘干粮’出来,她不敢离开,担心正是她离开这一会儿赵言诚就来了。饿得受不住了,等待的时间又是漫长难熬的,她无聊便给沈云涛发去一条信息,“他还没有到。”

沈云涛收到信息便去麦当劳给她打包了一份套餐来,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凌筱胃口很好地咬着汉堡,目光却没有离开电梯入口那个方向。

他俩一起也没有等来赵言诚。沈云涛上班时间到了,凌筱催促着他去上班,他在走之前给凌筱买来了水和杂志。

沈云涛直到下班前也没有等到凌筱的电话,他给凌筱打去电话,听筒那边是个苦楚无力的声音:“他还没有到,我再等一会儿――我现在不饿,干脆等他到了一起吃晚餐吧。”

她这样说,沈云涛便在办公室加了一会儿班,待他做完事情,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手机依然没有响起,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他让助理去买了两人份的晚餐,匆匆地往凌筱那里赶去。

出了电梯,他走到拐角处时愣了愣,已经迈出去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

在那个门口,凌筱蜷缩在台阶上,手腕支着额角,仿佛是不能自已地哭着,哭得那么无助,像是心被敲碎了再也补不完整。

他不知道当初他离开的后,凌筱是否也为他哭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即使有过,他现在也照样嫉妒着赵言诚那个混蛋。

他的头往后重重地靠到墙上,看着手里的餐盒,没有赵言诚的晚餐,她大概也没什么胃口吧。他想着,凄惨地笑了笑,将餐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

走廊的灯光时明时灭,有人来过了,有人走了,门前那个瑟缩成一团的身影和墙后那个笔直萧索的身影一直在那里。

直到整幢大楼的灯都熄灭了,不知从哪户人家里传出了响亮的鼾声,走廊上再没有人经过,墙后的身影走出来,慢慢走到那个把头埋在膝间的那个人跟前。

“言――”灯光亮了,她蓦然抬起头,眼里的惊喜还未消散,失望已浮出眼底。

“走吧!”沈云涛伸手拉起她,他知道她还心存希望,于是又说,“明天再来等!”

她顺从被他拉着走,像个木偶一样,身体僵直,只有两条腿一前一后机械地迈动着步子。

【Chapter 25 一生中能有多少难以承受的爱】

I

终于,我要回到那个城市了,要呼吸到熟悉的空气,要被熟悉的阳光照耀着,要站在我们的家门前,要紧紧地拥抱住你了。

凌筱回到家里就立刻找出那封信来,她想要再读一遍,确认那封信不是她幻想出来了,确认那里面的内容确是饱含了深情。她必须要为他找到开脱的理由,他确实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才使她枯等一整天。

她心潮起伏地展开那封信,又读了起来:

丫头,我写信的目的是想告诉你:离开你太长时间,或许你已经原谅我了,气也消了,我现在回去,你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脾气暴得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因此,我决定回去看看你,就在这个月的25号,6月25号,正好是个星期日,那天的某个时间,我会来敲你的门,要等着我,我会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的,不至于吓到你。(如果那天你乖乖地等我,而不用我到处去找你的话,也许我会给你带份礼物。)

亲爱的丫头,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不住地浮现出你的脸和你的笑容,唯独不会想起你哭的样子,我是那么地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偏偏我这个混蛋却伤害到了你,我且先不同你解释,跟你聊聊我伤害你之后所过的生活吧。

我委托苏茵替我办理离婚事宜,又交待她的堂哥苏斌帮我把房子租了出去,然后坐火车到成都同苏斌给我介绍的朋友李昂碰面。他是个长年浪迹在外的人,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苏斌吹嘘说李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虽不全信,单凭他多年无拘无束地在外行走,也对他有了几分敬仰。

我身上的钱只够买一张火车票,到成都后就身无分文了,头两天吃饭住宿的费用都是李昂给我垫付的,房客把租金和押金汇到我帐上后,我才把钱还给了他。这只是很少的一笔钱,甚至不够我们去法国餐厅吃上一份蜗牛。因为我们住的旅社除了有张床以外什么都没有,洗手间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就是那张床也给予了我新鲜的经历――上床之前,我掀开被子,已经有了一只硕大的老鼠提前睡进去暖被窝了。

虽然我相信自己能吃苦,却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里住过,这里的老鼠似乎不怕人,不时在我头顶窜来窜去,我没法和眼,只好睁着眼睛,在老鼠的陪伴下彻夜想念着遥远的你。

我想到了也许你现在正因为我的混蛋行为而哭泣,想到你也许在舒服的房间里、柔软的床上却同样辗转难眠,想着想着,我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心却变得坦然起来。比起我给你的伤害,与你现在正在承受的煎熬,我的身体应该承受更多的折磨和苦难,这使我觉得我现在住的地方简直太舒适了一点。

我和李昂在那家旅社里住了一个星期,分散各地的伙伴陆续聚集齐后,我们就向西藏进发了。

当前:第95/100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