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夫们全集Zei8.com》第620/832页


向阳见狩琪也是一路风尘,身上雪白的衣衫蒙上了一层灰尘,头发被风吹得有一些凌乱,显得有些狼狈,他就猜测,狩琪这一趟估计也不是一帆风顺。

启国谁都知道,冬虫夏草极为珍贵,在民间不好采办,狩琪为了采办冬虫夏草,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才把救命的食材和药材都备齐亲自送入府里,交给王妃。

狩琪心里有事,惦记着紫薇回府,一路上片刻也不愿耽误,骑马扬鞭赶回府,刚进府还来不及收拾,就听到府里下人禀告,郡主快要回府了,他将手里的缰绳交给下人,衣衫也未换就侯在府门外迎接郡主。

此种情形不用狩琪解释,向阳再笨也猜个**不离十,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涌上来的悲戚压下去,没有告诉他路上发生的一切,等将来再寻个机会告诉他有关一切,他勉强挤出一丝笑,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强迫嘴角咧了咧。

“在路上发生了何事?”这一句话,狩琪很明智的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他只是望着依然保持沉默的撵车一眼,换了一种语调,关心的说道:“公子累了,郡主交给我侍候,你进府用膳后歇息吧!”

什么话也不需多讲,一切尽在狩琪的掌控中,否则狩琪不会未雨绸缪,事先让他装扮一番上路,向阳十分疲惫的点点头:“多谢公子。”

“郡主,已经回府了。”狩琪站在撵车旁边,温和的说着,期待的声音没有响起来。向阳沙哑着嗓子替紫薇回答了:“郡主累了。”

狩琪亲自掀开帘子,眼里笑意更深:“郡主,狩琪来接你了。”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紫薇的面前,紫薇张开朦胧的睡眼,恍惚中,只见一只手在眼前晃动,她无意识的抬起手准备打掉碍眼的手:“别闹,好困。”

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从撵车内半拥半抱的抱出来,放在地上:“郡主已经回府了。”

“恩”紫薇慵懒的恩了一声,身子软软的朝他身上倾斜着,狩琪含笑一把将她抱起来:“郡主一路辛苦,狩琪侍候郡主去歇息吧。”

男女授受不亲的话紫薇也不说了,浑身像棉花。身子放松的挂在他的身上,脑袋窝进他的胳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狩琪俯下脑袋,低头看着一张倦怠的小脸,一缕乱发落在她的脸上,她也没有知觉。他轻笑一声:“郡主真是累了。”

狩琪的话牵动着向阳,引起了他的不快,他很不情愿的道出了心里的疑问:“她本不该趟着这一趟浑水,在府里舒舒服服的当她的郡主,真是不理解她为何要搅进来。”

向阳像吃了火药一样,横了狩琪一眼,矛头直指狩琪,语言十分犀利,一针见血的指出狩琪见死不救:“更不明白你为何不阻止她这样做,推波助澜将一个小女子推向了风口浪尖。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黑眸闪烁了一下,眼里依然含笑,似在赞扬向阳经过这一场风波长大成熟了,学会用脑子思考问题了,下一步狩琪的回答令向阳吓一跳:“因她是战神的女儿,她是郡主,她无法置身事外过安逸的生活,她必然会卷入风波中,成为一枚棋子。”

“什么棋子?”向阳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成为人们心中的一枚棋子,他想不明白。

狩琪经过向阳的身边,不愿多讲:“公子辛苦了,今晚早一点歇息吧,我已经命易发将公子的行囊准备好了,明日启程。”

“好的。”他还想再多问几句,不知怎么的,平日大大咧咧,说话快言快语、从来不打草稿的向阳,突然觉得语言很贫乏,就这样嘴巴微张,目送着狩琪抱着紫薇进入寝宫。

直到狩琪的身影不见了,他还没有消化“她是一枚棋子”的定位。呆立了会儿,就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清洗一下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夜晚恶梦连连,梦中见到四兄弟披散着长发与他纠缠,兄弟四人站立有利地形,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住向阳。

红歌伸出血迹斑斑的双手,哭诉着、尖叫着要他赔命:“南宁告诉我们,是向阳害死了我们,如果我们不服,可以找向公子索命。”

他们的灵魂备受煎熬,他们漂浮在半空中,化身为复仇的冤死鬼,半夜赶来报仇。红歌怒吼着:“公子你为何害我们,长着与我们兄弟相似的一张圆圆脸,害得我们成为你的替身,替你背过而亡,你休想逃脱,纳命来。”

向阳连连后退着,不忍伤害他们,躲闪着他们的愤怒的攻击:“冤有头债有主,红歌,我不认识你们,我自然不会害你们,是南宁杀死你们的,你们应该找南宁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红歌披散着长长头发,仰天大笑起来,疯狂的大叫着:“哈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也害怕了。”

笑着笑着,突然,一行血泪沿着清秀的脸颊流淌下来,盖住了鞭子在他脸上刻下来的“向”字。

红歌全身被抽打的遍体鳞伤,他呜咽起来,身体痛疼难忍,他蜷缩着身体以求减轻痛苦,左手的指甲深深的插进了散乱的头发中:“南宁,我咒你不得好死。”

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漂浮起来,挂在了树上,他挣扎着,哭泣着。咒骂着把向阳惊醒了。

向阳惊醒过来,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头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他拥着薄被,侧着身子弯曲着双腿,左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掌心中。

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与树林里发现时的情景相差无几,红歌死不瞑目,跑进他的梦中,找他述苦,这个恶梦把他的睡意全部赶跑了。

他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坐在床上,胡乱抓起床头的枕巾抹掉了头上的冷汗,惊喘了几口气,准备张口喊下人过来送一杯水,发现时辰尚早,他就打住。

自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他披散着头发,敞开着衣领,打着赤脚在柜子里找出一壶酒,悄悄的出了房间,来到后院,跃上院墙,坐在琉璃瓦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

这时,鸡叫三遍,天还没有亮。他躺在琉璃瓦上,四肢伸得长长的,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苦闷的仰望着天空,看着月亮下沉,数着天上的星星。

今夜还是那样月明星朗,月光如水洒在屋檐上,将屋檐上的琉璃瓦照射的透亮。四周的一切依旧,院墙头那一棵老藤树伸出曲直的躯干,树影婆娑。

同样的情景,物是人非,人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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