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女》第52/128页


在面临毕业的前一个星期,在学院举办的一次舞会中,他把我从一位英俊的少校身边强
行地拉走,记得当时我正和这位少校在跳一曲《友谊地久天长》的华尔兹,谁都知道,
这位英俊的少校正在疯狂地追求我,而我当时正准备答应嫁给他,他是一位大将的儿子,
条件并不比乔克差。
“‘嫁给我,雅平!’乔克把我拉到门口,不是求婚,而是命令。就这么一句话,
他征服了我的整个世界。一个星期后,毕业分配下来了,我被外交部选中,分配在外交
部对外联络处,考虑到两地分居问题,我找到了组织,由外交部出面,让乔克留在军事
学院。然而,乔克拒绝了,他清楚,留在学院将难圆他的将军梦,他回到了他的部队。
两年后,他的部队被精减,他转业回到了青岛。将军梦灭,他同意调到北京和我在一起,
可你知道,调北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折腾了半年一直没有眉目,当时乔克的心情很
低落,我更是发急,这事让我的一个同事知道了,真是命运,这个同事曾是我中学时代
的同窗,在上中学时,他便追求过我,鬼使神差,十二年后,又让我们相逢在同一个单
位,当时他正在同一个大权在握的部长女儿谈恋爱,这位部长女儿比他大五岁,离过二
次婚,长得牛高马大,仗着其父的权势,整个儿一个母夜叉。我的这位同事出身平民,
但却一表人材,他是在一次陪同部长外访时被这位部长的女儿看中的,当时他已有了一
位女朋友,是大学同窗,但因为女方分配远在湖北,加上外交部住房困难,便抱着一直
没办结婚。部长女儿乘虚而入,仗着各方面优势向他发动全面进攻,他的虚荣心招架不
住她的来自父权的诱惑,便甩了女朋友,和她过起了半同居的生活,他并不想和她结婚,
他根本不爱这位部长女儿,‘她太可怕了,脾气暴得吓人,而且,性欲强得令人受不
了’。他的内心很痛苦,当时我和乔克分居二地,算是半个单身女,他便常对我谈他的
苦恼,并流露出过去对我的恋情,每次,我总是明智地打消了他的念头。当他知道乔克
调动的事遇到困难时,便主动提出帮忙,他说可以通过部长女儿帮忙,果然,一个星期
后,他告诉我部长同意帮忙,把乔克安排在司法部。后来我才知道,他帮这个忙是付出
代价的,那位母夜叉向他提出一个条件:帮他说服父亲调乔克,他必须和她马上结婚。”
在这事上,我的这位同事撒了一个谎,没说是因为我,只说乔克是他的大学同学。
“当乔克的档案调来时,出自感激,我请他出去吃晚饭,那天晚上,我的这位同事
喝了几杯酒,心情变得很不好,就在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为我答应和母夜叉结婚的事。
我从内心感到对不起他,吃完晚饭,他提出让我陪他散步,我答应了,我们一块散步来
到北海公园,那天是十五,月亮很圆,公园漫步着对对情侣,喝了点酒的他一下子抱住
了我,‘我爱你,雅平,吻我一下,好吗?’我犹豫了很久,但还是吻了他――一个感
激而又内疚的吻。”
说到这儿,王雅平停顿了一下,她拿起烟,但点划火柴的时候又把烟放下,“就这
一个吻,铸下了我和乔克的爱情悲剧,”她痛苦地眯紧了双眼,仿佛又经历了当时那一
时刻。“那个母夜叉抢拍了这个镜头。”
上帝!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她一直在跟踪我们。她是从她父亲那儿得知乔克的妻子在外交部工作,这一
切在乔克的档案寄到时发生的,她的部长父亲显然是个相当有城府的人,他感觉到女儿
被利用了,母夜叉自然不是白痴,于是,便有了这幕‘捉奸捉双’的跟踪戏。至于后来,
我想不说你也能想像到,那个母夜叉几乎搅翻了天,她把这张照片寄给了乔克,为了挽
回面子,她强迫我的同事写出书面报告,说我用色相勾引他,为了达到丈夫调到京城的
目的。同时,马上和她办理结婚证,否则就以道德败坏,把他和我清除出外交部。我的
同事知道她有这个能耐,只要她的部长父亲出面发话。”
“他写了?”
“是的,他写了,但我并不恨他,因为他别无选择,为了他也是为了我。”王雅平
平静地一笑,“不到一个月,他走了,那个母夜叉的父亲在英国的中国驻英使馆给他谋
了一个使节的位置,那个母夜叉也一同去了,我想大概是怕我再继续勾引他吧。”她自
嘲地一笑,“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位部长并没退回乔克的档案,调令仍然有效,但乔克
没来,你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你完全可以对他解释清楚。”我被这个故事深深震撼了。
“我解释了,我甚至跪了下来,我只差没把心剖开,我请求他宽恕我那一吻,但他
没有,他把那一吻视为我对他的背叛,他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耻辱。”王雅平说到这儿,
目光下意识地盯着左手食指,仿佛有什么深深地牵动着她的心,我发现,那食指上面什
么也没有。
她发现了我探视的目光,“戒指,”她朝我翘了翘什么也没有的食指,“就在那天
他把我从少校身边拉到门口时说了那句‘嫁给我,雅平’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在为我戴上之后,他吻了这枚戒指,‘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戒指作证’。”
“他要我对着戒指起誓,”王雅平说,“至今我仍忘不了他那副神圣的表情,确切
地说,是一种超越神圣的霸气,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这枚戒指会让我付出代价的,一
种终身被占的代价。可我当时迫不及待地接受了,那时我只想被征服,我爱他胜过世上
的一切,拥有他的戒指,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于是,我对他起誓,一辈
子忠贞于他。”
“事情发生后,他要我把戒指还给他,他说我亵渎了这枚戒指。”
“你还给他了?”我的心猛一抽紧,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乔克对我提戒指的
事那么敏感。
“没有,”王雅平摇头,“我对他说,戒指可以还给你,但必须在离婚后,因为我
并不认为自己亵渎了它。但我从此不再戴它,因为,我和他的爱情已经结束了。”
王雅平说到这儿,耸肩笑了笑:“这就是我的故事。”
“一个不该发生的悲剧。”我说。
“不,”王雅平凝视了我一会儿说,“见到你之后,我有一种感觉,即使不发生那
件事,这个悲剧也要发生。”她并不掩饰对我的嫉妒,“你的确与众不同,知道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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