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女》第69/128页

---

事？”
“是让你复出――确切地说是要你出山。”史野把我的双手从他臂上拿下，然后反
攥在他的手心里，“来自政府部门的消息，他们需要你，呼声最高的是省文联，下个月
文联换届改选主席，他们希望你来领衔这个主角。”
当文联主席，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只知道在这个位置的几位主席都是在文化界相当
有名望的名人雅士，从事的工作大多是文化交流和作家协会的活动，在社会上有一定的
地位。
选择我，虽然有点意料之外，但作为最佳人选，却是无可非议的。
不过，我并没有考虑接受。我已习惯自由，我的本性中既没有受制于人的习惯也没
有去管制他人的嗜好。
“你不应该放弃。”进了书房，史野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定后开口了，“你不认
为自己该换一下环境吗？”
我知道自己口前的心态瞒不过他，他一点也不对我的心态表示惊讶，仿佛这一切变
化全在他意料之中。
“告诉我，下一部长篇写什么？”他点燃他的烟斗，吸了起来，似有意地刺激了我
一下。
“很糟，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承受了他的刺激，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我
看上去像个白痴。”我自嘲地一笑。
“今天我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对你说，我买下了海阳最具实力的‘东南影视公司’，
公司拥有制作、发行权。”史野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个好消息。”我对他说，国外许多商界亿万富豪都拥有他们的电视台和出版社。
拥有这些，不但是一种身份地位的显示，还能控制新闻界，甚至对政治进行遥控，“你
的野心真不校”史野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坏消息是我还没找到经营它的人眩”“我说
你不会是打我的主意吧？”
“怎么说呢？我能同政府部门争夺他们未来的文联主席吗？哈哈……”史野笑得诡
黠。
我突然有一种对人生的感慨，说不清楚是喜还是忧。我感到命运又把自己推到一个
选择的十字路口，在我处于一种对过去选择感到迷惘的时候。
“我很高兴你有了这种迷惘。”史野一下子揣透了我的心思。
“有时，我发现你像个哲人。”我看着他，“真的。”
“是吗？”他告诉我，最近他正在读一本书，是关于寻找精神家园的。
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你还真是哲人。”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但史野
却适可而止地打住了。
“真的，我不想和你就这个问题再探讨下去，也许是我还没修炼到真正的大彻大悟
的哲人份上，”他就此打祝这一刻，我被他深深吸引了。我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对他产生了另外一种感情，一种连我也说不清楚的感情，很朦胧，很微妙……我还发
现，隐匿孤岛的这段日子里，我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执着于对乔克的感情，痛苦得不能自
拔――虽然我从没有一天忘了他。史野也感觉到了我此刻的心情，这使我感到了一种莫
名的不安，我岔开了话题，对他提起梦妮。我对他说梦妮不久前来过。
史野显得很恍惚，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氛围中走出来。
“她说我什么了没有？”史野略略一怔，开始正视我。
“说你和白楚心吵架了。”
“确切地说是她和我吵。”
我耸耸肩，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那娘们犯傻，她和你摔什么醋坛子？！你压根儿就没有爱我的意思。”史野的笑
酸酸怨怨的。
“可我占了本该属于她的孤岛。”
“你说什么――孤岛属于她？笑话！”史野嗤鼻冷冷一笑，“你以为她是我的什么
人――情人。未来的史太太？最终的财产继承人？”
“那她在潇洒别墅扮演什么角色？”
“这么说你在乎我和她的关系？”
“就算是吧，既然她那么在乎我，”我戏谑地一笑，“还撕了我的书，不是吗？”
“我说，她真该杀了你！”史野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怎么啦――我说。”
“你总是这么无动于衷吗？我说你呢―――米路！”史野明显在压制着对我的感情
怨艾。
我避开他的目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真想知道答案？好吧，我告诉你，你听着，我需要她，我的商业帝国不能没有
她，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要告诉你――尽管对你来说显得很可笑，但我还是要
说，她不是我所要娶的女人，现在不是，明天不是，将来也不是！”他恶狠狠地把烟斗
甩在桌上，我还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对不起，”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看来，我才是一个真正的白痴，没什么，
米路，看着我，现在我好多了，让我们回到开头的问题上，梦妮有没有对你说――关于
她自己？”史野已经完全恢复平静，“这些日子，我发现她恍恍惚惚的，常常一个人在
房间里发呆。”
我不知该不该对史野说她恋爱了――她患了单相思。问题倒不在这，而是她爱上了
白楚心的表弟，这就复杂了，说出来没准要出乱子的，白楚心可是专门和梦妮过不去的。
“她恋爱了。”史野从我眼睛里读到了他怀疑的答案。
“看来我得接受这个事实了。”他朝我苦笑了一下，“这个梦妮！
有时我想，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她常常让我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