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女医妃》第51/94页


  烬尘放下手,妖魅的笑意毫不遮掩。
  “哼,你与你那好表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无情,你无礼,再说谁是你妹妹,按礼数你得唤我一声表嫂,已提醒过多次还明知故犯,你欺人太甚!”云月华瞬间如同炸毛的猫,用力推了一把孟蝶裳,而后拽着云默寒往宫门走去,“哥,这等伪善之人,还好你没答应娶她。”
  孟蝶裳被推了一个趔踞,本是往烬尘处倒去的,奈何烬尘公子并没有英雄救美的雅兴,顺手将呆愣的唐少锋扯过挡住了。
  被云月华泼辣样子吓住的唐少锋无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孟蝶裳,醒神后赶忙将孟蝶裳给推开了,内心是打着颤的,生怕被迁怒,“起开。”
  唐少锋与云月华从小斗到大,后来是真心和好的,朋友义气还是有的,云月华的火爆性子他可不敢惹,即使自诩风流对美人来者不拒,但今日却不敢沾染这位郡主。
  “你……你们……”孟蝶裳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极为委屈难堪,带着恼意瞪着眼前的两位男子。
  烬尘目不斜视跨步走了。
  唐少锋见状也不敢逗留,脚下生风追着烬尘而去。
  唐玉颖心中一直记恨那日在街头被孟蝶裳利用出丑之事,心中虽不喜云月华,但见孟蝶裳如此不受待见,心中甚是畅快,不忘落井下石,“哟,瞧郡主这京都第一贵女也没多了不起啊,还不如人家侯府纨绔女呢,我瞧着长平王虽不喜云月华,似乎与郡主您也没什么交情,何苦打肿脸充胖子呢。”
  “真是恶心。”唐玉颖很不雅地啐了一口,带着丫鬟,摇起裙摆便扬长而去。
  孟蝶裳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美目中恨意一闪而逝,随即冷笑,竟连唐玉颖这等草包也敢侮辱她,等着吧,早晚有一日会将这些人踩在脚底,看她们摇尾乞怜,哭喊求饶。
  莫家兄妹晚来几步,错过了好戏,远远只听见随侍孟蝶裳的丫鬟愤愤不平的低骂。
  “郡主莫要理会,唐家兄妹本就是粗鄙不堪的品行。”
  “长平王妃,嫁到王府也不过是守活寡,王爷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
  稳稳坐在马背上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摇头失笑,他们都了解云月华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想来又拿别人来耍弄了。
  宫宴设在琼林台,由皇后操办,王公大臣们带着家眷同来,时辰尚早,琼林台已是热闹不已。
  云月华瞧着眼前这些婀娜聘婷女子,对身侧的兄长感慨道,“哥,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啊,眼前这些个盛装出席的贵女们大多数是冲你来的,真可怕,今夜我就要多一位嫂子了么?”
  云默寒喝茶的动作顿住,侧头瞧见她眼中狡黠,无奈笑道,“今夜恐怕不止为兄我要遭殃,逸王殿下风姿卓然,二十有五还尚未纳妃,陛下都替逸王着急了。”
  云月华意外挑眉,她并未留意过逸王,只知逸王是花名在外,王府后院莺莺燕燕众多,据说比皇帝的后宫还要热闹许多。二十有五还未纳妃,这倒是奇闻。
  “怎么不见子卿?”云默寒四顾环视,疑惑低声问。
  云月华眨眼笑笑,“我去找找。”
  “没良心的丫头,有了夫君便不要兄长了。”云默寒很是不满,撇嘴嘀咕着,瞧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侧门,无声叹了口气,继续品茶。
  随后莫家兄妹到来,相邻落座后,三人闲聊起来。
  云月华自琼花台的侧门而出,随身未带婢女,有宫女上前服侍引路也被她挥退,但没多久她便后悔了。
  她只进过宫两回,且都是随兄长一起,偌大的皇宫,绕来绕去,都不知绕到何处了,越走越僻静。
  曲径通幽,沿着青石小径直走,眼前竟有一汪碧池,假山亭楼,风景独特,且极为幽静,独自赏景倒是个好地方。
  走得有些脚酸,她在假山旁的池边寻了一块平滑的大石惬意躺下,时辰尚早,离宫宴开始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呢,难得独自游荡,她也乐得自在。
  只是,她刚合上眼,身边忽然多了气息,猛然一惊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柔情四溢的褐眸,愣了愣,她继续闭目养神。
  被无视的萧子卿也不多言,大石够大,容得下他与她,在她身侧躺下,学她以臂为枕闭目养神,少顷又换了姿势,换作一手枕头,另一只手探出将她揽进怀中,满足地叹气。
  有人愿当靠枕,她自然不会反对,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盖在脸上遮挡西斜的日头,靠在他的胸前昏昏欲睡。
  轻微的脚步声让她再次睁眼,还未动作,便觉环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示意她稍安勿躁,因脚步声是从另一侧传来的,他们所在的位置较为隐蔽,中间还隔着假山,很难会有人察觉,就算暴露,该回避的也是别人。
  毕竟长平王敢在宫中横着走,无人敢惹。
  轻微的脚步不止是一人,练武之人耳力极佳,能轻易分辨出是一男一女,脚步声停下,女子的声音带着疲倦在假山的另一侧响起。
  “时间不多,有事便说吧。”
  这声音是……云月华心中惊诧不已,竟会是熟人。
  “无事我便不能来见你了么?”男子的声音带着怅然,继而苦涩道,“当初是我强迫你,可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你竟会选他而弃我,是因他能给你至高无上的尊荣?若是你想,那时我也能给……”
  “我不想!往事休要再提,你我此生便只有叔嫂之缘。”女子淡然出声打断,语气波澜不惊。
  男子很是不甘,声音拔高,带着怒意,“凭什么,凭什么你无任何解释就弃我而去投进他的怀里,他根本无法一心一意待你,而你却甘愿为他牺牲一切。”
  女子带着讥讽笑问,“呵,他不能待我一心一意,难道你能?”
  “我能。”男子坚决而肯定。
  四周寂静下来。
  云月华无意识地拽住萧子卿的衣袍,心中已是极度震惊。
  默了许久,女子带着倦意叹息,“许多事是命里注定的,过去种种我已忘记,若说我欠你的,早在四年前就已还清了。”
  “还清?”男子嗤笑,“你我之间岂能说清就清,你欠我的还清了,那我欠你的呢?当年我……若是他知晓,你说他会不会……”
  “他不介意。”女子语带烦躁快速打断,而后起步离去。
  “到此为止吧,我该走了。”
  女子冷淡的声音随着脚步飘远。
  男子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般低喃,“日夜煎熬的心如何能到此为止,你来教教我如何才能与你一样忘记过往。”
  脚步声远去,周围有虫鸣鸟叫,静谧得诡异。
  云月华一把扯开锦帕,半支起身趴在他身上,见他似乎没有丝毫意外,显然是早已知情,心下疑惑,“你早知他们有私情?”
  方才那两人都是他极为熟悉之人,他既毫不意外,只能说明早已知晓。
  萧子卿不以为意笑道,“说私情也不尽然,他们没做什么出格之事,方才的言语全当耳旁风好了。”
  他倒是心宽,面不改色。云月华撇嘴,如此惊人的事真能听而不闻?更令她震惊的是方才那位冷然无情的女子,印象中不是这般的待人冷淡。
  还是说她只对那人这般无情。
  手上微微使力又将娇躯揽入怀中,萧子卿低声叹道,“并非所有人都有你我的运气与缘分,你想知晓的事,回府再与你细说。”
  “你们家的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四年前的叛乱到底还有多少隐情。”她趴在他的身上一阵长吁短叹。
  萧子卿抬手轻抚她的青丝,抬眼望天,临近傍晚,天空依旧晴朗,如同四年前的那一日也是这般,只是夜里忽然狂风骤起,电闪雷鸣。
  隆重的宫宴由皇后亲自操办,自然是非同一般。
  宫中乐伶,丝竹悦耳,舞姿翩迁。
  受邀进宫赴宴的都是此次赈灾有功,控制疫情出力之人,有官位在身的一早便被召进光宇殿议事,奉命赴宴的命妇家眷大多是随后而来。
  帝后驾临,众人行礼后落座。
  云月华的意识还未从不久前的事情中醒来,一双眼直盯着对面风光霁月的人看,举止优雅,风流倜傥,与先前偷听到那些,看起来甚是不相符。
  “四哥很是好看?”萧子卿冷冷的声音带着讥讽,引得外人纷纷侧目。
  云月华回神,见周围不少人因他的声音都朝她看,赶忙‘羞涩’垂首,小声道,“逸王殿下风姿不凡自然是好看的。”
  周围爆发出一阵轻笑,或讥笑,或嘲讽,又或是幸灾乐祸,应有尽有。
  对面的逸王似是从众人的目光中明白了什么,含笑对着萧子卿遥遥举杯。
  云默寒扫了眼‘丢人现眼’的妹妹后,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帝后坐镇,底下的人不敢太放肆,也只敢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人多不乏看热闹之人,但底下大多命妇家眷带着适龄女儿赴宴,大半是冲着定国侯世子云默寒来的,长平王妃再不济也是世子的胞妹,就算心里如何鄙视长平王妃,为了心中良婿世子爷,面上也得装装样子,毕竟没多少女子愿意去那后院比后宫还热闹的逸王府做王妃。
  “近日来,为水患、疫病之事,众卿辛苦。”帝王的声音依旧威严霸气,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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