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2/81页


  “我没事了,你也歇着吧。”
  连霁月都能察觉到“别人不心疼郡主”,她自己却愚昧无知,也难怪……罢了,想不通的,暂时不想就是,总能想通的。
  她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清醒到回忆过往时,很多曾经懵懂不明的问题,如今一眼便看得透透彻彻,许多难缠的问题难解的疙瘩,如今更是手到擒来,压根不需要抽丝剥茧那么麻烦地解析,如同一个成人正无聊地看着三岁孩子为了买到一颗糖而耍尽心机——那么简单,那么幼稚,为何她前世就完全不懂了呢?
  枉她还被皇舅舅赞一声聪慧可人,难道是把仅有的脑子都用到了讨好人上面了么?

  ☆、第二章 冲突

  第二天,天光晴好。
  过去的一夜,那森寒的阴影就好像一团在阳光下融化的乳酪,无所遁形。
  一张黄花梨大摇椅被搬在巨大的槐树下,边上是一张配套的茶几,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和一套玲珑小巧的青花茶具。
  清安裹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歪在摇椅上发呆,那一串串洁白的槐花飘散出阵阵清香,将清安包围,带来阵阵足以扫清一切阴霾的惬意和宁静。
  直到在太阳底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清安终于找到了一丝踏实的感觉,渐渐明白,她似乎回到了五年前,自己十三岁的时候。
  也许是老天爷怜悯她,让她脑子变得比以前灵敏多了,她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察觉到一个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契机——她十三岁这一年,前世就如池中水般无波无澜,但对于重生的自己而言,却是极端重要的一年!
  这一年,有一个可以让她改变被圈养命运的机会,在她抚养深宫十八年的岁月里,仅有的一次脱离深宫的机会,失去之后,她的未来很快便被人定下,最终走上那条绝路。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上一辈子她就是过得太安逸太不知进取了,所以才那么不被人当回事,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半点扎根的实力都没有,又怎么能让人发自内心地尊重甚至忌惮她呢?
  所以,她才那么轻易就被人害死了,说不定,在她死后,为了掩盖皇室的丑闻,他们还会把一盆脏水都泼到她身上,令她九泉之下的父母蒙羞!
  想到这些,清安深吸了一口气,她想改变无力的现状,她不要再被锦绣繁华养成一无是处的废物!
  但是,对于怎么改变,她现在却没什么头绪。
  槐树下斜倚的稚嫩少女,梳着双缳髻,耳边攒着几朵淡紫的茉莉绢花,小巧白嫩的耳垂上垂着一对黄豆大的银丝吊珍珠坠子,着一身素绢春衫,裹着丁香色绣了一支墨荷的丝绸披风,飘逸的下摆在摇椅下垂出一片洁白的弧度,她的头顶上是一串串洁白清芬的槐花,看上去如同一幅精雕细琢的工笔画,却又不乏飘逸灵秀之气。
  景蕴轩的下人们看到这无限美好的一幕,连走路都放轻了步子,生怕惊动了主子。
  然而,这样岁月安好的宁静,却是如此短暂。
  “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连我都敢拦?我可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特意给靖安郡主送东西来了,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连禀报都不禀报郡主,就敢阻拦?还不快去通知郡主,咱们太子殿下送东西,郡主什么时候拒绝过?”
  “我都说了我们主子在休息……”
  “哼,你马上去通传,我保证你们主子会见我!”
  景蕴轩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隔了好几丈的距离,清安都把对方嚣张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清楚之后,她恨不得给前世的自己一个大耳光!
  到底是有多笨,才听不出来这个人在口口声声地败坏她的名誉?
  什么她从来不拒绝,她敢拒绝吗?
  太子是什么人?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整个后宫,除了皇帝舅舅、太后外祖母,就他地位最高,满宫的宠妃皇子看到他都要低头!
  现在对方明火执仗地摆出了太子的架子,她一个养在宫里的孤女郡主,敢和储君作对吗?
  还故意把声音放得这么大,是生怕有心人听不见?
  皇宫中的人,第一要紧的便是谨慎,偏这人这么张狂,偏在她门前大放厥词,这是吃定了她不敢跟他们翻脸吧?
  也是她表现得不如人意,说好听点是低调谨慎,说难听点就是忍气吞声,胆小怕事,才让他们都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难怪最后太后和舅舅给她定亲时,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却还笑眯眯地说是满足她的心愿,给她一个惊喜,他们一定是相信了宫里的流言,以为自己和那人两情相悦!
  景蕴轩门口还在纠缠,那身材高挑的瘦削宫女正得意洋洋地斥责拦住她的两名小太监,忽然听到一声清冷愠怒的低喝,“叉出去,我这景蕴轩是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
  那宫女抬头一看,就撞见一双冰冷漆黑的眼眸,那样高高在上,仿佛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地冷冷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一阵心虚,高涨气焰一下子就熄了。
  认出眼前人是谁,也发觉这位以好脾气着称的郡主正在极度不悦中,宫里的人能活着混到主子身边的,哪个不是乖觉的?她顿时一改之前的嚣张,口气讪讪地道,“见过靖安郡主。奴婢也是一时情急,还请郡主恕罪!”
  清安嘴角掀了掀,实在是维持不了以往温文大方的姿态,这位大宫女可是太子萧玚身边的第一得意人,最是个察言观色、行事妥帖的,说她嚣张放肆不懂规矩那简直是个笑话。
  除非,她是故意如此行事。
  ——原来她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被萧玚祸害得声名狼藉了,怪不得她进入适婚期却没有任何人向她提亲,以至于连最疼爱她的皇帝舅舅和外祖母太后都被蒙蔽了!
  “玉芝姑姑的规矩可是连太后都夸奖过的,我倒是不知道,这在我景蕴轩门口大呼小叫,也是合乎宫里规矩的行为,难道你在其他主子面前也是动不动就一时情急?”
  玉芝自是听出了清安兴师问罪的语气,眼睛一转,忙笑道,“回郡主,奴婢奉太子殿下的命令,给郡主送一些小玩意儿,这是殿下在宫外集市上所买,殿下第一个便想起了从未出过宫的您,虽不值什么,却是殿下的一番心意。奴婢这兴冲冲地过来,生怕辜负了太子的心意,这才僭越了,还请郡主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饶恕奴婢一次。”
  清安冷笑一声,一张柔嫩的小脸上布满寒霜,“我怎么敢问罪太子身边的得意人?想来因为我不是什么正经主子,所以玉芝姑姑便也不放在心上,想怎么冒犯便怎么冒犯了!你舍不得辜负太子的心意,却要拿我来做筏子,拿我的名誉为你铺路搭桥,可见我这个主子做得有多失败。”
  这话说得重了,玉芝脸色剧变,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郡主恕罪,奴婢万死不敢!”
  她虽然想不通这个一向隐忍被动的主子怎么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但她却是万万不敢担上藐视主子、践踏主子的罪名,尤其是眼前这位,看似不过是一介孤女,只怕连这位主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受宠,但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奴才却是看得真真的,皇上和太后娘娘对这位的宠溺可不是假的,真正是把这位放在了心中,这可是连自己的主子太子殿下都得不到的圣眷!
  “你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我方才亲耳听到的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你口?做了,便不要怕人非议,只是我这里却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既然你敢犯上,我若不惩罚,倒显得软弱无能了。来人,玉芝以下犯上,掌嘴二十,让她明白什么叫谨言慎行,以后张嘴前知道三思而后行。”

  ☆、第三章 解气

  “啪啪啪——”
  无论清安多么顾影自怜,但实际上在整个景蕴轩里,她却是实实在在的主子,唯一的,令行禁止、说一不二的,所有伺候她的下人,没有一个胆敢对她阳奉阴违。
  她说掌嘴二十,执行的两个粗使嬷嬷便丁点不打折扣,也没有面对储君身边红人的心虚畏缩,一左一右抓住玉芝,粗大厚实的巴掌一下接一下打在玉芝那张雪白俏丽的瓜子脸上。
  一巴掌下去,就是一道鲜红的印子,几巴掌一过,原先光鲜亮丽的一个俏美人嘴也裂了,鼻子也歪了,脸颊充血发紫,鬓发更是披散凌乱,脸上涕泪纵横,一片狼藉,嘴里呜咽出声,看向清安的眼神充满怨恨和畏惧,再也不见先前的高傲轻蔑。
  清安坐在槐树下,懒洋洋地翻着书,伴着“啪啪啪”的背景音,悠闲自得,只觉得身心都舒畅无比!
  被勒死的痛苦阴影还如影随形,这让清安觉得那落在玉芝脸上的沉重巴掌声格外解气,谁让玉芝是太子的人呢,这些巴掌打在玉芝脸上,就好像是扇在了太子脸上,让她有种收回点利息的满足感。
  反正,太子也好,太子身边人也好,其实都是一体的,压根不存在无辜不无辜,前世她被害时,那么多奴才,都生怕得罪太子,躲得远远的,在那么长时间里,愣是没有一个给皇帝舅舅通风报信,全然忘记了自己往日对他们的和善及赏银。
  这宫里的人心,都是寒冰做的。
  景蕴轩里噤若寒蝉。二十多个人分布在景蕴轩各处,手中做着各自的伙计,此刻,竟都被震慑得鸦雀无声,战战兢兢地肃立在原处,。
  纵然都是清安的心腹,此时此刻面对仿若心性大变的主子,他们也不禁暗生畏惧。
  景蕴轩的管教许嬷嬷立在清安身畔,带头肃立,心中却在想——主子到底是那位爷的女儿,平时和气可亲,关键时刻却是和那位爷一模一样的脾气,辛辣果断,竟没有半分优柔踌躇,公主在天之灵,也当放心了,只要郡主自己愿意立起来,就再没有人能够欺负到她!
  倒是清安的奶嬷嬷白嬷嬷端来一盏熬得快化掉的燕窝,小心翼翼地摆在清安面前,眼里心里只有她奶大的清安,圆胖胖的脸上云淡风轻,语气轻飘飘地道,“郡主若是不喜此婢,老奴这就去回禀太后,杖毙了便是,何须和她置气?气坏了自己,这婢子万死难赎其罪!”
  白嬷嬷是太后从内务府上千名待选的奶娘中给清安选出来的奶娘,本身就是包衣里的翘楚人物,又伺候了清安足足十三年,几乎不曾离开她超过两天以上,真把清安看成了眼珠子,其他主子都要靠边,更别提这些脚底泥一样的奴婢了。
  单纯温柔的清安,她觉得万中无一,心狠手辣的清安,她同样觉得无人能比。
  二十巴掌一结束,两个婆子松开玉芝,玉芝神智恍恍惚惚,便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与先前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清安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心道就是这个在宫里都算不上拔尖的女人,前世不遗余力地毁她的名声,既然前世自己死了也不知道她做的好事,今生可要好好儿算回这笔账,今儿权当是个开始。
  “来人,将人给太子送回去,只说她冲撞了我,且看太子如何回答。”
  清安侧目对许嬷嬷道。
  许嬷嬷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招呼几个粗使和内侍,将人拖死狗一样地拖了出去。
  跟霁月同为清安贴身大宫女的晴空有些担忧地问道,“郡主,就这样把人送回去,那位殿下会不会怪罪主子?”
  清安冷笑一声,“难道我命人掌她嘴就不会得罪人?左右都是得罪,干脆翻脸到底,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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