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67/81页
高盛弯着腰像虾米一样,认真地道,“主子放心,奴才都准备好了,只是郡主住在景蕴轩,明日却会与太后娘娘一起行动,奴才这也拿不定主意,将礼物送去哪边。”
萧珫沉吟了一番,“将礼物送去慈宁宫,她打小在那里长大,这次又难得进宫小住,太后必不会放她一个人在景蕴轩。”
高盛心里顿时有数,看来主子这是无所谓暴露身份了啊,那他就明白该拿什么态度对待那位未来女主子了!
……
夜宴将开,威严肃穆的皇城里也是一片火红喧嚣的辉煌,坚守岗位的侍卫一身铠甲铮亮,手中方型长戟如雪般寒亮,挺拔的身姿亦如长戟般笔挺端肃,气势逼人。
华丽巨大的灯笼挂在半空,照亮了汉白玉的甬道,火树银花,绚烂夺目,让夜晚如同白昼般明亮,璀璨的烟花宛若银龙在半空中游曳,栩栩如生的绢花盛放在树桠,一盏盏明亮的琉璃水晶灯点缀其中,艳红的锦绸将皇城装点的无比喜庆。
皇宫今年的宫宴设置在奉贤殿,介于前朝后宫之间,殿内面积扩大,收拾收拾容纳个两百桌没问题,再燃上几盆火盆,点上几个香炉,坐在里面暖烘烘的,又能近距离接触皇上,别提多美了,当然,这样代表着尊容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多半是王公贵族、一二品重臣,皇上的心腹,当朝的红人,等等。
两百桌以后的,便只能坐在殿外的案几边了,纵然殿外每隔一百步便设了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焰熊熊,热力四射,但除了火盆边上的几桌,其余毕竟是露天席位,没等热气蒸腾到他们那里,就被寒风冻得一丝热乎气都没了,所以说,对于殿外的这三百桌客人来说,这大年三十的宫宴,就是一种荣耀,亦是一种酷刑,自然是舍不得推掉的,但真坐在这里,却又更加羡慕坐进奉贤殿的那些人了!
当然,他们心中最渴望的,自然不是不参加宫宴窝在家里舒舒服服地享受暖热温香,而是什么时候能挤进那唯有王公贵族和一二品大臣才有资格踏入的奉贤殿!
人活这辈子,当猪当狗也是一生,可谁愿意这么活呀?还不是为了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荣耀而苦苦奋斗么?
正时辰,殿内殿外已经坐满了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萧珫独自坐在案几后,啜饮着一杯温热蜜水,对那些或明或暗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今年来的的确突兀了些,但对于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若不是那位坚持,他并不是非参加不可。
他态度坦然,反倒衬得那些暗地里打量他的人蝇营狗苟,宛若不能见人的魑魅魍魉,这让某些心高气傲的人如何能忍?
“看五弟脸色不好,可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对这里的热闹不甚习惯?”
诚王萧玮就坐在萧珫的旁边,眉宇间凝聚着一片高傲,其中却有夹杂着几丝浮躁不安,见萧珫行为低调,不但没有友爱善意,反而十分看不惯。
萧珫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沉优雅的嗓音比萧玮那包含嘲弄的语气可动听多了,“多谢四哥关心,我没什么不习惯,倒是四皇兄脸色不好,看着倒比五弟我更像个病人,还请四哥多多保重身体,身体是根本,身体坏了,任是有千般打算也是枉然,你说是不是?”
萧玮眼眸一沉,怒火一闪而逝
火一闪而逝,半晌,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五弟的话,的确是金玉良言,想来是五弟这些年的心得,我看五弟的脸色倒是好了许多,相比起普通人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今年父皇会不会又忘了给五弟指个知冷知热的内人?虽说父皇不想耽误了人家好好的贵女,可就这么一直晾着五弟,也不是个事儿,五弟毕竟年纪大了,也是需求旺盛的时候,这万一闹出点不好的传闻,丢脸的还是皇家。”
除了废太子萧玚,所有的王爷都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其他兄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勇王自诩在这里他是长兄,眼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沉声开口,不自觉地带了点训诫的意味,“四弟,五弟,你们两个多大了,还做这种口舌之争?都少说两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尽让人看笑话!”
坐在末位的萧玠是个大大咧咧的憨货,被亲爱的娘子滋养得白白胖胖,就跟个白面团子似的喜庆,平时说话也不是很过脑子,听了萧玙的话,当即就开口反驳,“二哥,明明是四哥在嘲笑五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五哥娶不娶嫂子,这关四哥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句话,气得萧玮和萧玙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内伤——这‘拿耗子’的‘狗’,到底指的是嘲笑萧珫的萧玮,还是训诫两弟的萧玙?
明明是一句没什么内涵的憨话,萧玙和萧玮却觉得他们不约而同地都中了一箭!
平王萧珏闷笑了一声,老七这句狗拿耗子说得真妙,这不是连他自己都给骂了?
舒王最善于调节气氛,眼看几个兄弟就差没吵起来了,他连忙发挥自己长袖善舞的本能,笑着道,“瞅时辰差不多,父皇快来了吧?大家都少说两句吧,给父皇看见了,还不知心里怎么想我们兄弟,虽说十个指头有长短,到底胳膊折了还在袖子里,让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言官们看到了,少不得又要上几道折子,这苍蝇它咬不到人可也恶心人不是?”
也不知诚王从舒王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提示,竟是双眸一亮,接着斜睨了萧珫一眼,哼了一声,居然主动偃旗息鼓了!
萧珫抬眸瞟了笑眯眯的萧玹一眼,那张俊秀的脸,整个是温和雅致,全无棱角,也不知道对方说出言官二字,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个三哥,整天端着笑眯眯无害的脸,内里却最是个喜欢捡便宜的,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便宜捡到他身上,可就要看他乐不乐意让他占了。
萧玙见萧玮不动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好看了乖乖的老六萧珏,干巴巴地道,“你五哥身体不好,你坐他旁边,多关照一些。”
萧珏连忙点头应了下来,他跟五哥从某些方面来说,算是同病相怜,他五哥是身体原因加上白若薇闹的那场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丑闻,所以单身到现在,而他则是寄情于早逝的未婚妻,耽误到现在,他也明白,今年就算是父皇给他的最后限期了,翻过年的选秀,他是无论如何都会迎进门一位王妃,不管他乐不乐意,所以,萧玮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戳了他的肺管子,他能站在萧玮那一边才怪!
随着九声静鞭的响起,萧玮就算气歪了鼻子,也不敢妄动,这边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那些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有放松的,有遗憾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意犹未尽的,有怒其不争的,也顿时收了回去。
“——皇上驾到!”
灯火交错,金色的琉璃绢缎,朱红的雕梁画栋,火红的珊瑚盆景宝光熠熠,古朴的等人高青铜巨鼎燃着馥郁的香料,身着奢华繁复的金带华服,白玉纯金的发冠、帽簪,玛瑙玳瑁青金石等串就的朝珠,大秦最顶尖的贵族重臣汇聚一堂,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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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家的事差不多算忙得告一段落了,以后尽量恢复更新(●ˇ?ˇ●)
☆、第九十一章 宫宴二
年年都要举办宫宴,年年的宫宴都是类似的套路,虽说主办的内务府也力求新求变,但奈何宫中行事,自有一套规律,轻易去破坏规矩,可是要冒大风险的,内务府的人是宁愿中规中矩点,也不敢过于寻求新奇,万一不慎引来截然相反的效果,他们找谁哭去?
奉贤殿的宫宴并不像想象中的觥筹交错、歌舞盛世,相对来说,不过是君臣相得的一种表现方式罢了,所以反倒更讲究些。
景帝坐下后,现场自然以他为主,所有目光和心思都绕着他转,所有人都齐齐跪在下首,高声呼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帝环视一周,大殿内鸦雀无声,众口一声带来的震动仿佛还回荡在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庄重凛然之风,景帝难得地露出和蔼的笑容,轻扬右手示意道,“众卿平身。又是一年过去了,朕与诸位爱卿同庆!”
众王公大臣齐声大呼,“谢皇上隆恩!”
夹杂在皇子队列的萧珫稍稍抬眸往上看了一眼,那上面的身影,被大殿中烛火灯光、奇珍异宝以及锦衣华服上的流光溢彩、毫射宝光,映衬得煌煌如天上人,看不清容貌,却流露出一股强大神秘的威严气息。
宫宴如往年一样开始进行,不过今年宫宴上让人瞩目的朝堂红人与去年的又有不同。
过去的这一年,对于大秦朝君臣来说,并不是个平静的年份,光是江南贪腐大案,景帝从中查抄了千万两白银,江南官场遭到清洗,从高高在上的总督到低贱普通的小吏,有一个算一个,足足砍了三百多人,遭受牵连的家族更是数不清,打个比方,端宁公主府里的赏花宴,宾客足足少了一半,可想而知,牵连进去的家族之广。
明面上,江南贪腐案中立下大功的是王敬年大人和赵穆将军,两人可以说是一战成名,王敬年向来以清癯明达着称,又不乏嫉恶如仇的刚直不阿,而赵穆,当了驸马多年,很多人都忘了当初他身为定国侯古元帅的先锋令,是何等锐不可当、所向披靡了,这一次,却让世人领教了他宝刀未老的锋芒!
所以,两人甫一回京,王敬年便被升至吏部尚书之位,掌管天下官吏升迁贬谪之青云路,一个身为驸马,虽然没得到封赏,但独子赵鸿却因此进入了兵部,小小年纪便成为手掌实权的兵部军械部主事,可以说比赵穆自己升官更合他的心意。
王敬年和赵穆可以说是今年这场宫宴中最让人瞩目的人物了,王敬年往年不显山不露水,先在外面当了十几年外放官,直做到二品大员,回来后,又在吏部做着侍郎,勤勤恳恳,并不冒头,许多人并不特别看重他,毕竟他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基本仕途也走到头了,谁知这江南发生了大案,对于别人而言是死局,对于他来说却是升官进爵的良机,竟提前五六年进入六部,半只脚踏进了内阁,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赵穆作为武官,自定国侯去世后,差不多已经沉寂了十几年,如今一飞冲天,但他毕竟是驸马,算是皇家的自己人,倒没有引来太多人的意外。
没有人知道鹰卫在其中起的作用,或者说,有人知道,但这些人却绝不敢对外述说,鹰卫的存在,本就是皇家绝密,况且,江南贪腐案中,除了和其中牵涉的漏网之鱼有联系的,谁会知晓鹰卫在其中起了决定性作用?而最终,那些派人追杀鹰卫的官员,又落得什么下场?
就算给这些人一百个胆子,想想那血流成河的刑场,数千被牵连的犯人的哭号,再想想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官途自己的儿女,他们也唯有装聋作哑,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景帝没来之前,和王敬年、赵穆两人拉近乎的人不要太多,很明显,这两人已经简在帝心,必然是会得到皇上重用的人,此时不拉拢更待何时?
景帝出现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但随后他们就知道,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御座上,景帝面带微笑看着下面拘谨严肃与朝堂中并无区别的朝臣,侧头对身后的何保轻声吩咐了两句,何保会意,从景帝的席上取了两壶酒,众目睽睽之下,分别送给了王敬年和赵穆。
这下子,引来的八方眼光都隐蔽却也更热烈了。
“也不知道王大人有没有闺女。”萧珏坐在座位上喝了一杯酒,望着敬酒的人络绎不绝的王敬年的方向,看似自言自语道。
萧珫杯中物都被换成了温热的蜜水,他抿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怎么?看不上秀安郡主?”
赵雁可是赵穆的独女,备受宠爱。
萧珏皱了皱眉,小声道,“没必要,赵穆是个死心眼,一向惟古家马首是瞻,用不着拉拢。况且我也不喜欢公主宗室之女,血缘太近,联姻不祥。”
他们两人的声音很小,勇王和舒王诚王三人这时候只顾着想办法向皇上敬酒,倒也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萧珫神情依然冷峻平静,嘴唇微动,“王大人家中有一嫡幼女,容貌上佳,性情温婉如水,纯朴贤良,可为正妻。”
萧珏眸底闪过一道黯然,他悠悠地出了一口长气,“嗯,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结亲结亲,结俩姓之好,不是结仇,你若是没做好准备,这亲不结也罢。”萧珫可不希望被萧珏这不情不愿的态度给毁了自己的计划。
一旁的萧玠听到
一旁的萧玠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却仿佛没听见一样,反而更加大声和身边一名宗室世子说笑,将两人的说话声都掩盖了。
萧珏瞟了老七一眼,然后看向萧珫,悄悄竖了拇指,“五哥高明,我还一直以为七弟就打算混吃等死呢,原来也是心有沟壑大智慧的。”
萧珫仿佛没听到两人的话,自顾自地又饮了一口蜜水,萧珏哂笑一声,也不再说话。
那边,勇王和舒王诚王已经出动了自家的儿子上去给景帝敬酒,景帝也仿佛没有察觉到几个儿子间的暗潮汹涌,笑吟吟地对孙子们来者不拒,众人见皇上情绪颇高,也算放下了心,开始吃吃喝喝,与左右的人聊聊天,交流交流平时不宜出口的话,大殿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随着炭盆燃烧的时间越长,殿内的温度升得更高,众人背心都开始出现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