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全集Zei8.net》第73/81页
她分不清心底混乱的感情是不甘是自嘲还是什么,总而言之,在她没理清前,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顾牧被拒绝了也不稀奇,虽然有点黯然,但,比起清安决绝地跟他分开,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起码表明,清安只是暂时不想理他,而不是下定决心抛弃他,他有点庆幸,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自家的小姑娘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意思。
可这般的选择,让他也更愧疚了。
顾牧唉声叹气地回了安信伯府——虽说他的身份就差一层薄纸就戳破了,但毕竟还是没破,他的家自然也是安信伯府,这一点,就连景帝也没法反驳。
事实上,景帝为了让顾牧平稳地恢复身份,已经操碎了心,谁让他们一开始做得太不留后路,将真正属于五皇子的身份和脸留给了顾牧,而众所周知的五皇子却顶着一张易容后的脸,如此一来,要想恢复顾牧的身份,让他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就需要一个契机,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
西疆战事骤起,对别人而言是一场无可回避的战事,对顾牧而言,却是一次恢复身份的机会!
然而,对于顾牧是一次恢复身份的机会,对于别的皇子而言,不也是一次积攒军功甚至掌握兵权的机会?
甚至薛柯的奏折还没有呈到景帝的御书案上,众皇子就通过各自的渠道知晓了边疆的战事。
勇王府。
勇王萧玙这些日子过得十分舒心,跟他针锋相对的两个弟弟,一个势力弱小,一个不知挡了谁的路,被整得灰头土脸(勇王心里认定,一定是两个弟弟狗咬狗一嘴毛),勇王跟着小小地踩了两脚,也不敢触犯父皇的忌讳,便收手了,反正诚王如今倒霉,对他的威胁也是越来越小了。
更让萧玙开心的是,自家的王妃居然在大病一场后,身体渐渐好转起来,可把他高兴坏了,连朝上的事情都关注得少了几分,一心扑在了爱
了几分,一心扑在了爱妻幼子身上。
说起来,在感情上,景帝自己求而不得,对几个儿子,少不得就宽容了几分,几位皇子妃,几乎都出自皇子自身的选择,有的皇子选择了自己心悦的,比如勇王,勇王妃出身一般,沉默内秀,娘家不过六品小官,奈何入了萧玙的眼,便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妃,并且与勇王恩恩爱爱,羡煞旁人;也有的皇子选择了家世人品,比如舒王,舒王妃出身显赫高贵,为人睿智通透,两人虽没有两情相悦,然也相敬如宾,起码舒王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也有反面的例子,平王同样选择了心爱之人,可惜这姑娘没福气,韶龄夭折,累得平王心若死灰,也没见景帝主动给儿子指人;诚王同样选择了家世,可惜诚王妃却不如舒王妃大气通透,兼之两人成亲后,诚王妃的娘家就迅速败落,竟没让诚王沾到多少好处,诚王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能看得上诚王妃就怪了。
勇王和勇王妃夫妻恩爱,也很愿意听王妃的话,勇王妃虽然不是什么女中诸葛,到底是旁观者清,稍稍约束着勇王,在舒王和诚王对上时,勇王倒真的浑水摸鱼,得了不少好处,心情更好。
这次的边疆战事,对勇王而言,简直是送到他面前的好处,除了他这个上过战场的立过军功的,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押运粮草?
想想他那几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弟弟,他不认为自家的父皇会昏庸到选择他们,父皇这辈子,也就对萧玚偏心了些,其他人都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他还真不惧他们!
“王爷不可大意,虽说诸皇子中王爷占了鳌首,可谁说皇上就一定要从皇子中选择领将了?难道父皇就没有几个能干的心腹?”勇王妃见勇王颇为志得意满,不由得内心不安,柔声劝说。
她这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勇王仔细将朝中诸人排查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父皇的确有心腹,但多是文臣,自定国侯逝世后,薛柯薛老元帅便是父皇的头号心腹,其余人,多是老将,依父皇今年的手段,怕还是选择历练新人,只是,我虽查摸过许多次,却还是不能确定,那些年轻的将领中,谁是父皇的心腹。”
就他所知,赵家父子算一个,赵穆是驸马,又是定国侯的袍泽心腹,天然就站在父皇这边,赵鸿初生猛虎,亦势不可挡,眼下只是在父皇身边镀金,他的归处定然是西山大营,而赵鸿虽然年轻,却颇有几分铁面无私,不钻营不结交,身上也没有短板,除了身为京城四公子,和另外三人略有交集外,竟连朋友都没有,也难怪父皇信任他。
不过无论怎么信任,父皇应该不会派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去边疆吧?
勇王于军中的动静向来敏锐,比其他皇子更早了解内情,但并不意味着别人就完全不知,不过晚了两天,舒王等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舒王是从来没想过亲自上阵争军功,他有自知之明,父皇既然让他打理内务府,就完全没有让他再发展军中人脉的意思,但完全没有兵权拥护,他那点梦就当真是白日梦了,如此,他便是自个不能出头,也绝对不能让对头的人出头争军功!
诚王倒是想亲身上阵,可惜淑妃却舍不得儿子冒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句话可不是什么虚的,诚王的一切势力,都依靠母族所在的勋贵豪门所建立,论起来这些勋贵也是武将起家,可惜传了数代,又有古家压制,十家栓一起也抵不过一个古家,成就的气候有限,这会儿诚王想争取这个将军名额,居然发现自己无人可用!
自家那群油头粉面的表哥表弟舅舅表舅,实在没半点武将世家的风采,一个个敷面涂唇的家伙,文不成武不就,当个纨绔都嫌不合格,更别提办实事了!这么一盘算,诚王彻底暴躁了。
至于顾牧,就更甭提了,虽说男儿当胸怀四方,可眼下,顾牧真觉得,哄清安回心转意才是最要紧的!
平王是连打听都没打听,战场上的事,自然由父皇操心,父皇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父皇没下令给他,他就安安分分地待在京城就是。
一向跟着五哥走的老七安王,自然是五哥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上进心来。
七个皇子,几样心思,倒是勇王最积极!
朝堂上,景帝刚刚将派遣人押送粮草的消息放下去,勇王就站了出来。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朝中半数人都侧目,不过勇王自荐也没什么不对,他本就一心在军中发展,所有皇子中,也唯有他领过军打过胜仗,表面上看来,他倒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诚王斜睨了二哥一眼,也上前一步道,“儿臣亦愿为父皇分忧!”
皇子冒了头,代表着不同利益的大臣们自然也行动起来,支持勇王的和支持诚王的,瞬间化成了两派,你说勇王的优点,我说诚王的本事,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好好的早朝,顿时喧嚣起来。
景帝在上头冷眼旁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等双方攻击得都窜起了火气时,景帝忽然在上头开口。
“此事朕心中有数,薛元帅镇守边疆十数年,劳苦功高,如今大战在即,朕这里供养自需跟上,户部,立即核对粮草军饷数目,兵部,准备战马及其他物资,十日后准备妥当,着安信伯二子顾牧为参将,护送物资前往西疆!”
——
顾牧是谁?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第九十九章 后援
宜和公主府,外书房。
虽说赵穆本身也有府邸,但他和宜和夫妻情深,又愧疚年轻时常年出征聚少离多,自常驻京城后就搬到了公主府,府门一关,过起了小日子,也不在意别人说他是个妻管严,日子过得比安和公主的驸马可幸福多了。
赵穆父子难得坐在一起,赵穆是被最近的局势弄得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哪怕他有相对安全的公主牌安全符傍身,也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他去年才出了那样的大风头,想拉拢他的人并未死心,稍不留心,被人坑了,可是哭都哭不出来。
而赵鸿则神情冷静地擦着青锋剑,但那巾帕却只在一个位置固定地来回,有眼睛都知道,他此时此刻心神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细看赵鸿,连眼睛的焦距都是涣散的。
“儿砸,顾牧那小子找你做什么?”
赵穆观察了儿子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视线对对方完全造不成干扰,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对方的神游。
赵鸿微微一怔,抬头看到父亲关切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没什么,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兵事,心里有点没底,找我打听打听,谁让我有个骁勇善战的爹呢!”
赵穆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醋溜溜地道,“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满嘴没一句真话,怎么,你兄弟比你爹还亲?”
赵鸿有点哭笑不得,他有个与众不同的爹,平时是觉得挺窝心的,可遇到这样的时刻,该让他说什么好呢?
“真的没什么,就是,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干……”
赵穆一楞,满脸意外加一丝不由自主的惆怅,“让你跟着去西疆?”
赵鸿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说谎了,顾牧找他,的确是让他跟他干,却不是让他跟着去西疆,而是让他留守京城,想办法撬走老爹手里的人脉势力!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一起打假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竹马竹马——安信伯府嫡次子,这么实实在在的身份居然只是一个幌子,只为了掩饰另一个不得了的身份!
如果不是顾牧这厮在他面前完成了从倜傥风流到温润如玉的转变,打死他也不信好不好!
整个大秦京城都找不到更不守规矩更风流浪荡的顾牧,除了纨绔名声俊美皮囊外‘一无是处’的顾牧,居然会是五皇子,那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大才子萧珫!
就好像一个学渣,一秒变学霸,这惊悚的画风,让人完全想象不能啊!
皇家这是在玩什么?
满朝文武都被你们玩坏了,难道让堂堂皇子假扮大臣之子是一种新的游戏?
也难怪赵鸿这么想,想想景帝当初登基前后的腥风血雨,连定国侯家以及后族何家都折了进去,再对比这一代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似乎,有点小儿科的感觉,他能明了一些小打小闹的手段,但过于激烈的,也就是当初废太子了,可是萧玚这些年也好好地待在思过苑,几乎跟透明人差不多了,并没有伺机翻身的迹象。
倒是顾牧这厮,不对,五皇子,这是在玩哪一出,皇上知道么?知道他双重身份的人有哪些?他在背后到底谋划了些什么?他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向自己敞开,自个儿到底该不该帮他呢?
“那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和他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留在京都更合适,安信伯府对他不大重视,在武将这块儿也没什么援手,有我在他后面帮他盯着点,比我跟着他去西疆赚那点军功更有利!”
赵穆很没老子威严地做出个不屑的表情,“什么叫你帮他?最后还不是要老子出头,鸿儿,你别忘了,你老子这些年混得开,一方面是你娘的公主身份撑着,一方面就是我不参与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我虽然不知道顾牧是谁的人,但就算他是纯粹的皇上心腹,我这一出手,也有拉拢人的嫌疑,对咱们赵家未必是好事!”
赵鸿咽了口涂抹,心道爹这回失算了,人家顾牧可不止是皇上的心腹,他压根就是一位皇子,还是一位蛰伏已久野心勃勃的皇子,你现在抽身已经来不及了,你儿子已经心甘情愿跳进去了。
“虽然这样说有点软,不过,就算咱们赵家掺和了进去,只要不是那么深陷其中,有娘在,咱们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我这回,就想帮帮兄弟,爹你想想你当年和古叔的情分,长风第一次担这样的重任,我们是他的兄弟,能眼睁睁旁观嘛!”
赵穆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那能一样吗啊,那能一样吗?他和古元帅虽是袍泽,可也有主从之别,当年他从一介小兵爬到如今的地位,古元帅的赏识至关重要,甚至也是古元帅夫妇的用心,他才能和宜和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