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浴长风》第63/103页


弟媳妇擦擦眼泪走了。妈妈问亲家母:“珠子他们两口子吵架动手,过了好几天了,今天没有啥太让她窝心的事,怎么会喝卤水呢?”
亲家母说:“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好都说了。那个老婆舌没得到这幅鞋面,那天她们姐俩也吵了一通。之后就跟珠子说……嗨,我真说不出口……说,说,说我大儿子跟弟媳妇眉来眼去的。她还说,她看见他们俩在屋里亲嘴了。你说,这是人话吗?”
妈妈说:“这个该天打五雷轰的。”
亲家母说:“这几天,我就看我的珠子心里忒难受。今天早晨不该珠子做饭,她记错了起来做饭。大儿子心疼她,让她回去歇着,他二兄弟媳妇也说让她回去,这样珠子就沉心了。偏偏他二兄弟媳妇又说了让她躲地方那么句话。我的珠子哟,命好苦哇。我当婆婆的没有看好儿媳妇,我对不起我那最心疼人的珠子呀。呜,呜,呜。”亲家母说着大哭起来。
亲家母这么一哭,妈妈也止不住地哭起来。妈妈哭着哭着,突然下地,抱着小五,奔到东屋,把小五往炕上一放,抱着珠子放声大哭起来:“珠子,珠子,你怎么这么命苦呀。你这么走了,让妈妈可怎么活呀。我的珠子呀,你咋这么糊涂呀,你好委屈呀,你可把妈心疼死了……珠子呀,你把妈妈扔下不管了,也不睁开眼睛看看妈……我的珠子呀……”妈妈边哭,边摸抚珠子冰凉的脸,眼泪滴滴达达落在珠子的脸上,流到珠子的眼窝里。珠子静静地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擦着流到珠子眼窝里的眼泪,好像珠子也哭了。
德成用手去擦珠子眼窝里的眼泪,哭着说:“大姐没死,大姐哭了。大姐,你醒醒吧,大姐,醒醒吧。”
亲家母靠着炕沿站着,不停地哭。王福庆坐在炕上,眼泪成串。小五吓得在炕上哇哇大哭。下屋也传来弟媳妇呜呜的哭声。
天渐渐黑了,整个屋子、整个院子,整个世界都陷入无限悲痛之中。夜空乌云遮住了月亮,稀稀落落掉着雨点。天好像在低低哭泣。珠子旁边的柜上一盏油灯,灯火轻轻摇晃着,照着好像熟睡的珠子。妈妈静静地坐在旁边,像一尊木雕,一动不动。眼泪已经快流干了,过一会儿,痴呆的双眼滚出一双眼泪,落到怀里哭累了睡着了的小五身上。德成也靠着妈妈,哭着睡着了。
深夜里,老婆舌带着孩子,像幽灵一样悄悄离开了下尤各庄。这个人可不是个省油灯,在这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以后有机会还会兴妖害人的。

王家倾家发送珠子

王家倾家发送珠子
第二天,梁万禄、梁凯都来了。这时候梁万禄和梁凯父子因为抗日活动,在附近各庄名声大震。梁万禄在滦县各地发动群众,参加抗日;节振国已经拉起来抗日队伍,梁凯是这个队伍核心的管理班班长。梁万禄带着一个便衣,梁凯带来几个弟兄,各个腰里都暗别着手枪。西新庄的人来了很多,差不多每家都来一两个人。
见梁家父子带着人来了,又见西新庄的人来了那么多,尤各庄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回王福庆一家可要倒大霉了,那梁家父子杀鬼子锄汉奸从不手软,弄不好还不把王福庆当汉奸除了?有的说,梁家父子可不这样的人,他们对鬼子汉奸和坑害百姓的恶霸疾恶如仇;对普通百姓,对支持抗日的人从不动一根毫毛。王福庆全家都诚惶诚恐地迎接和伺候到来的所有客人。
王福庆又心疼又害怕。心疼的是西新庄的人都对珠子那么好,却在自己家委屈而死;也心疼自己的家业,这回这份家业要全完了;害怕的是这事同警防队的媳妇老婆舌还牵扯上了。哪样事弄不好,梁家父子一瞪眼,这王家就全完了。王福庆对梁万禄说:“我们老两口子对不起珠子。珠子走了,我们俩这老不死的还活着干啥,我的家业还给谁留着?我要全部家业用来发送 我的儿媳妇。”
梁万禄说:“这孩子太要强,也太心窄。不管谁对与不对,珠子不该走这一步。你们过日子也不容易,人死不能复生,发送的时候能节俭就节俭吧。”
王福庆听了,知道梁家父子不会太难为他,但是也不敢心存侥幸,豁出全部家业发送珠子。梁万禄家辈分大,西新庄来的人差不多都是晚辈。王福庆买来成匹白布,所有来的人,凡是属于晚辈的都是全身白孝 ;平辈但比珠子小的也是全身孝,比珠子大的扎白布腰带。
发送了七天。装殓珠子用的是王福庆给自己准备的棺材 。出殡那天,棺材罩是专门从县城租来的蟒罩,有一铺炕那么大,三十二杠抬着出殡。雇了两拨鼓乐手,换着班吹了七天。
梁万禄临走,向王福庆说:“珠子和义成俩的结婚照片给我一张,做个纪念。想的时候好看看。”
王福庆突然双拳捶头,说:“哎呀,我对不起梁大哥一家,对不起珠子。订婚的时候,珠子说照相。我没有当回事。结婚的时候,珠子又提出要照相,我糊涂,没有立刻答应,说以后到县城照,可是谁承想孩子的心愿永远不能实现了。我真后悔,我对不起珠子呀。”说着又重重捶打自己的头和胸。梁万禄见此情景,说:“唉!算了吧。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一切都消失了。”
珠子躺在野外不害怕吗
发送完了,梁万禄夫妇回到西新庄。晚上躺在炕上睡不着觉,夫妇俩边流泪边说话:这活蹦乱跳的女儿从此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是真的吗?这孩子自己躺在荒郊野外不害怕吗?那里该有多冷多孤单呀!
这时,远处传来卖烧饼火烧和豆腐丝的声音。这是庄里做小买卖的两个老头的声音。卖烧饼火烧的是高三春,外号叫高三巴子。一家三口人,老两口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叫香子。家住西新庄五道庙附近,路南武胜庙旁边。高三巴子年龄大,牙掉了发音不清,叫卖“烧饼火烧”,好像是‘捎……着我哟……’。庄里还有个梁福增,五十多岁,卖豆腐丝。叫卖“豆……腐丝了。”梁福增门牙也掉了,豆腐的腐字发不出音来,就成了‘豆……丝了’,好像是‘都……死了……’。平时听到这两个老头的叫卖声觉得可笑,一边喊‘都……死了……’,另一边喊,‘捎……着我哟……’。可是这时梁万禄夫妇面对着无尽的黑夜,想着去世没有几天的永远不会再见面连个照片都没有留下的女儿,远处不时传来这‘都……死了……’。‘捎……着我哟……’声音,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梁万禄和王福庆都病了。梁万禄病,是因为想心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珠子总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从来没有让爸爸妈妈操过一点心;爸爸妈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看见可爱孝顺的女儿就去了一半。王福庆有病是心疼家业几乎全败了,也着实害怕了一回。事情总算平安过去了,破财免灾了。

救了王义成一命

救了王义成一命
秋天,王义成要续婚,续婚后同梁万禄家算是续亲。王福庆想知道梁万禄是不是完全饶了他们一家。在决定续婚之前,王福庆就让儿子王义成到梁万禄家问询是不是可以续婚。虽然说妻子死了续妻的时间长短没有规定,但是还不到半年就续妻,作为亡者的父母心里总觉得不好受。梁万禄夫妇却显得宽宏大量。梁万禄说:“珠子已经不在了,也没有留下孩子。虽然珠子埋在王家的坟地里,但是这门亲戚实际已经名存实亡了。人家续不续亲,咱们就不要多管了。”妈妈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嘴上还是说:“嗨,他们王家父子也不容易,有合适的,他们愿意续就续吧。”王福庆得知梁万禄一家同意王义成续亲,非常高兴,心想,看来梁万禄一家真是宽宏大量的人家,人家要是说过了三年再续亲,自己一家怎敢不听?
续亲的日子要到了。王福庆想,再同梁万禄家走得近乎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亲戚远近,走动频繁不频繁有很大关系。远亲,经常走动也会近乎起来;近亲,总也不走动也会变得疏远。王福庆想,同梁万禄这样的续亲更要频繁走动,要走动得同实在亲戚一样。他的这种想法从心理上说,觉得对不起已故儿媳妇珠子的愧疚心情也会平复一些;从形势上看,如今整个冀东到处都在闹便衣队,到处都是抗日的队伍,同梁万禄一家保持良好的亲戚关系,也就挂上了抗日的色彩。不然,因为珠子的死与老婆舌的污言秽语有关,而老婆舌的丈夫又是汉奸,尽管老婆舌已经吓得悄悄溜掉了,但在人们舆论中自己家还是免不了被说成同汉奸有瓜葛。这可是最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
王福庆让儿子王义成穿上一身新衣服专门来西新庄问续婚后可以不可以带续女儿回门 。梁万禄不在家,妈妈说可以回门。王义成高兴得不得了。王义成刚要走,外边人声嘈杂,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有人慌慌张张小声进来告诉:“快躲一躲,日本鬼子和警防队搜庄来了。”报信的人刚从院子后门出去,警防队和几个鬼子已经进了院子前门。听见村长向警防队和鬼子介绍说:“这是梁万祥家。”王义成听了觉得有点奇怪,看了妈妈一眼,妈妈点点头,示意他这就是梁万祥家,并且让他沉住气。
说起梁万祥名字,为了糊弄鬼子和汉奸改的名字。院子门口上有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户主的名字。日子久了,风吹日晒,木牌上的字看不清楚了。梁万禄就用笔把字重新描清楚。为了隐蔽迷惑敌人,就把“禄”字描成“祥”字,并告诉乡政府,说这家就是梁万祥,排行老三。梁万禄在赵各庄是老二,光杆一个人,输耍不成人,总也不回西新庄,也不同梁万祥家来往。从此,在外边人看来,西新庄就没有梁万禄这个人。
几个鬼子和警防队进了屋,端着大枪,枪口对准妈妈和王义成。一个鬼子问王义成:“你的,马猴子 的干活?”王义成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村长马上说:“太君,他的,大大的良民。梁万祥的姑爷,种地的干活,马猴子的不是。”鬼子哇啦哇啦说了几句,翻译说:“你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王义成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王,王,………”妈妈见他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出来了,忙接着说:“他叫王义成,是个磕吧,下尤各庄的,是我家姑爷,今天来串门来了。”鬼子又哇啦哇啦几句,翻译说:“太君让你们叫个本庄的人来,认一认这个人是不是八路。”过一会儿,当庄的梁福望被叫了进来。梁福望看了看,说:“这人真是这家人的姑爷,不是八路。”
鬼子看了看,说:“你们的良民,马猴子的不要。要马猴子的,统统的死拉死拉的。开路。”说着鬼子和警防队都走了。
王义成见人们都走了,立刻瘫坐在炕沿上,说道:“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二珠在旁边说:“这就害怕了?要是妈妈不认你这个姑爷,你今天就得见阎王。还不谢谢妈妈?”这时候王义成才清醒过来,急忙下地跪下说:“谢谢妈妈救命之恩。”妈妈说:“行了,行了,起来吧。以后不要忘了,是你对不起梁家,梁家可没有一点儿对不起你的地方。”王义成听了,真觉得无地自容,趴地上给妈妈磕了仨头,说:“妈妈,是我对不起珠子,是我对不起梁家。今天妈妈又救了我的命,我下辈子作牛作马也报答不完。从今以后,我就是妈妈的亲儿子,孝敬爸爸妈妈一辈子。爸爸妈妈让我咋的我就咋的。”一提到珠子,妈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打了个嗨声说;“中了,以后不要忘记梁家是怎么对待你的就行了。如今有点良心的中国人都在抗日,你小子可别装糊涂,更不要做对不起老祖宗的事。”王义成说:“我记住了。以前对抗日的亲日的我都怕得罪了。以后我一定积极参加抗日。”
鬼子和警防队接着挨家挨户搜查八路军。结果一无所获,只好悻悻地走了。不过警防队中也有认识妈妈的,知道这老太太就是梁万禄的妻子。他们看着门牌上写着梁万祥,便顺水推舟,不提梁万禄。他们有的是还有一点中国人的良心,不肯加害抗日干部家属;有的认识也不敢说,怕事后抗日游击队找他算帐。
王义成续婚后,带着媳妇来到梁万禄家住了一天,新媳妇成了梁家的续女儿。从此以后王义成经常来梁家,又继续做梁家的姑爷。
给梁王两家带来巨大痛苦的老婆舌虽然从下尤各庄消失了,但她并没有走多远,是到榛子镇找到她丈夫后,在一个角落里藏了起来。听说王义成续妻后又到西新庄的梁家续了亲,心里说:“你王义成也跟着瞎闹哄。哪天我当家的 跟日本翻译官一说,就得要你的小命;梁万禄那帮穷光蛋,还能打得过人家日本皇军?哼,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正是:
污言秽语赛毒刀,害得无辜把命消。
莫道蔑死不偿命,人皆指骂罪难逃。
有人做诗叹珠子:
父母公婆掌上珠,农家贤女众叹服。
可怜英年含恨去,哭得四老泪干枯。

冀东形势严峻(1)

第三十二回 赴平西白河受挫 大暴动转入低潮
自古沙场多憾事,后人每读复叹声。
常因临危无明策,更见误断错令行。
耀眼将星陨落去,威武雄师化清风。
几多阵前运筹者,真知彼此效孔明?
冀东形势严峻
冀东抗日战争正面临严峻的第三阶段。
第一阶段,八路军向冀东挺进,配合冀东大暴动;同时广泛发动抗日暴动,在冀东普遍建立抗日队伍,打击日寇、铲锄汉奸、摧毁伪政权。这一阶段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得多,整个冀东到处是抗日游击队,广大农村控制在抗日游击队手里。除了众多农民参加抗日游击队、工人组建抗日游击队之外,一些地主武装也宣布自己为抗日武装,还有很多保安团、警防队纷纷宣布脱离原来的伪政权,加入抗日联军。整个冀东各种抗日武装发展到十多万人。
为了更有力的打击敌人,抗日游击队必须统一指挥,互相配合,这便是冀东抗日联军发展的第二阶段。这第二阶段,经过八路军第四纵队和抗日联军的会师、铁厂会议以及后来的大力争取工作,冀东各路武装大多数都编制在冀东抗日联军中,统一了番号,置于冀东抗日联军司令部领导之下。很多总队或独立大队都配备了政委或政治主任,加强了统一领导。从行政上,冀东成立冀东军区,下设若干军分区。第四纵队建立八路军冀东军区司令部,抗日联军建立抗联冀东司令部。两个司令部是冀东军区的两支主要军事力量。
现在是抗联发展的第三阶段:挺进到冀东的八路军,一路作战,减员的多是干部和老战士,而现在军队里多数都是刚刚加入军队不久的新战士。这样,正规八路军急需要整训,提高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另一方面,大量抗日联军面对比自己强大多的敌人,如何提高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提高战斗力,如何利用好游击战术,发挥我军长处利用敌人的短处,打击敌人,消灭敌人。因而抗联需要整训。
在敌人方面,由于八路军的积极活动,抗日联军的普遍建立,等于在敌人的后方点起了大火。从敌人内部得到确切消息,日本鬼子、伪满军队,还有伪军、保安团等,正集中数倍于我的军事力量,开始围剿整个冀东的抗日联军和八路军。敌人向遵化、玉田、兴隆地区形成大包围的态势。伪满军队在通过喜峰口一线向我军进击。唐山等地的日军也将出动。敌人采用步步为营的战术向前推进,企图聚歼我八路军和抗日联军主力于遵化地区。
此时冀东平原青纱帐已经割倒,部队失去了隐蔽的屏障,部队所在山地,人烟稀少,部队给养十分困难。
抗日形势遇到了极大困难。
命系几万抗联的错误决定
8月底9月初,第四纵队主力和冀东抗联的主要力量按照中央在军都山建立抗日根据地的要求,向军都山发展。在抚宁和青龙边界接连遭受日寇和伪军的阻击,损失很大,只好撤回。
9月中旬,第四纵队党委在迁安县莲花院召开包括各大队领导的扩大会议。会议认为冀东平原靠近北平和天津,交通便利,是通往关东的咽喉,日寇和伪满军队调动便利,青纱帐一倒,游击战很难继续坚持下去。再加上挺进冀东以来连续作战,急需休整和补充;暴动队伍虽然数目庞大,但是武器装备短缺,基本没有实战经验;因而都需要整训,而在冀东大规模整训十分困难,因此会议决定第四纵队主力撤回平西整训,并动员抗联也西撤到平西整训。决定做出之后,打电报请示晋察冀军区等待回电时,宋时轮带第四纵队第三十一大队和第三十二大队撤到白河以西,留下邓华带领一个大队集结待命。这时候,任中共敌后河北省委组织部长和书记的马辉之到延安向中央汇报了冀东抗日暴动准备工作并听取了中央领导指示的之后,到冀东向邓华传达中央关于在燕山山脉建立根据地的指示。晋察冀军区这时候对第四纵队西撤整训的请示,尚未回复。邓华问马辉之关于西撤整训的意见。马辉之刚到冀东,对冀东情况不了解,加上他本人长期在白区工作,缺乏武装斗争经验,因而对邓华提出的问题未能给出明确的意见,只是说“如果部分转移,根据中央的指示,我和姚依林要留下来坚持冀东斗争。”邓华表示,如果要部队留在冀东就地整训和坚持斗争,就须把已经开走的主力部队调回来,至少要调回一个大队。于是,邓华再一次请示晋察冀军区。
9月26日,毛泽东、朱德、彭德怀、刘少奇联名致聂荣臻转宋时轮、邓华及冀热边特委,不同意主力西撤。指出“目前主要的力量在白河以东之密云、平谷、蓟县、兴隆、遵化,以部分力量在白河以西创造根据地。”
邓华、李运昌、胡锡奎(化名王瑞清)在迁安县新庄子开会,研究当前形势,贯彻中央指示,决定在冀东继续进行游击战争,建设以冀东为中心的冀热边抗日根据地。可是几日后,他们又接到宋时轮的电报,说敌人已经兵分七路大举进攻,要求邓华率队西撤。

冀东形势严峻(2)

10月1日,刘少奇致电河北省委:宋部西移,冀东同志应坚持游击战争,并进行创立根据地。……李运昌等部队,如果可能的话,以改编成八路军为好。8日,朱德、彭德怀、刘少奇电示宋、邓再次指示不同意西撤,指出“目前即将冀东游击队大部分拉到白河以西,将要发生许多困难”,“只有到万不得已时,才可率主力向白河以西转移。”,“在主力西移时,应配备必要的基干部队及干部与地方工作人员在原地区活动,坚持当地游击战争,但省委主要干部如老马(指马辉之)、胖子(指姚依林)等应随主力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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