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17/351页


  可目前调查到的所有情报都显示白栋是个诳语之徒,几天调查下来,综合各项探查结果,屹石村已是呼之欲出,一个小小村子如何能禁得起他的调查?多少年隔绝于世、村民都是自给自足的野人,这样一个村子里会出士子?要不是孔夫子说过有教无类,道家、墨家、兵家选徒也有平民,屹石村人虽是旁支,却毕竟是出自白家,他都不用调查白栋的师承,就可以宣告这小子是在假冒士子了。后果会很严重,秦国缺人才,最是求贤若渴,所以对冒充士子的人惩罚最烈,可惜了,这小子虽然诳语欺人,好歹算个英俊少年,让人多少有些不忍心啊?
  “属下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就不能回答了?甲武,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如何做事的?不错,我对那小子观感不错,可他如果真是欺骗了君上,难道我还会徇私不成?”
  “景公误解了,属下等人装扮成误入屹石村的野樵,找过村中老者、还找过童毛总角的孩子,婉转探听白......白大夫之事,原来白大夫真是一位颇有境遇的奇人......”
  “奇人?”景监来了兴趣,春秋战国承接上古时代,这个年代可不缺乏神话人物,他这样的人中能者、甚至是后世统一**的始皇帝嬴政,都是一样不能免俗,听到有超自然事迹就会激动;此刻景监满脑子都是朴素的唯~心主义思想,基本算是没救了。
  “据说十八年来,白大夫常常会莫名头疼,村人起初以为是病,后来才知是有奇人入梦教授,如果此言属实,白大夫的学问手段,就该是出自这位入梦的高人了。景公,若世上真有此等高人,正是我大秦之幸也。”甲武有点小激动,这毕竟是他微服探查才获得的‘真相’,而且还如此神奇,景公和君上如果满意,一场功劳是跑不了的。
  “这些不会是白栋事前布局,迷惑你等吧?”情报机构的头子就是与众不同,景监直指真相。
  “属下也曾有此怀疑,不过听了白栋讲给他妹妹的故事,就再无疑虑了。”
  甲武微微一笑道:“这样的故事属下从没听过,以其新颖曲折,只怕当世诸子也说不出呢,景公您听......有一个叫做阿拉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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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狠人庞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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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监也渐渐迷恋上了这些美丽的故事,现在他越发相信白栋所言了,这小子说过随师傅远游,如此看来也该是在梦中遨游吧?听说楚国苦县有个叫李耳的,道德真修、法通奥秘,就有这种令神魂远游的本事,连圣人孔子都曾经问礼于他,这小子的师傅莫非也是如李耳一般的高人?
  怪不得他说不出那个叫东完的地方存在于何国了,原来是梦中所见。这小子太坑人,害得自己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对那个地方、那些美丽的只需靠帮人打理头发就能快乐生活的女子无限神往......见了面一定要狠狠地惩罚这小子,务必要让他努力回忆梦中所见,盘几个新颖的发型出来才可!
  景监认为盘发之道也是大有讲究的,发髻的粗细,既要与发色发质相关,也要结合其人气质脸形,是上下满而中段窄?还是一峰独立岭头独盛?结合人之脸形,是略向前倾还是后移?似乎向左右微微侧移更为巧妙?可谓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这里面的学问深了。
  “景公,我等该如何回复君上?”看到上司面露诡异微笑,甲武大是疑惑,白栋的经历是够神奇的,可您也不用乐成这样吧?
  “君上老了……”
  景监沉默片刻,忽然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甲武,轻轻举起右手,拔去一根逆势生长的眉毛,还是有些疼啊......
  “属下明白了。”
  甲武顿时心领神会,人老了总会对仙神之说无限向往,君上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结果的。到时候景公吃肉,兄弟们喝汤,又不会令两位公子不快,如此一举几得,何乐不为?
  ***
  都说兵戈凶事会引动天地异象,如今范强算是相信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刮起了石砂风,其中还夹杂着大颗大颗的冰雹,春夏之交啊,百年难遇!
  冰雹石砂打在君上的帐篷上发出砰砰异响,君上已经走到帐前观看过几次了,命令守护军帐的士兵退下休息,免得被冰雹砸破了脑袋,可没过一会儿,就又走出来大发雷霆,询问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为什么就没有卫士守卫?还要不要脑袋了!
  要不是有范强这个心腹老人解释转圜,不知会有多少无辜士兵要白白丢了性命。望着赢连蹒跚离去的背影,范强心中忽然有些凄凉,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君上都是无比冷静,还记得去岁栎阳天降金雨,君上拍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说是天降祥瑞于秦国,河西之地定可收回,穆公得天子赐伯、雄霸天下的盛况,就在你我君臣手中复现罢?谁能想到这才不过一年时间,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华发君王就变成了一个做事颠三倒四的老人?
  为赢连热了一碗酒浆端上,忽然看到自己映在酒中的形象,范强发现自己也老了,原来也有了斑斑白发。
  热腾腾的酒浆是赢连最爱,可今晚他却没有心情喝一口,天降金雨不是上天降下的祥瑞麽?秦国生聚教育十年,尽发倾国之兵,就连魏相老公叔都被困住了,韩赵虎狼,居然也配合秦国,拖住了横行天下的庞涓。
  眼见不世功业将成,就算庞涓再厉害十倍,也很难率领久战疲师驰援少梁了,数日前得到的军报不是也证明庞军行动缓慢,是在边行军边修整麽?一切都显示秦军必胜,公孙痤这个老贵族只有呆在秦国的监狱里等待赎金到来,可庞涓为什么突然就疯了?
  绝世狠人就是绝世狠人,赢连曾经无比感谢过庞涓,要不是他带领天下无敌的魏武卒把韩赵两国揍得生活基本无法自理,同出三晋的韩赵也未必能下决心联手抗魏,老秦国就是再生聚教育二十年,也未必有收复河西的机会。
  谁想成也庞涓败也庞涓,得知公叔痤危险,明明属于魏国新兴集团的庞涓居然放下成见,拼了老命来援救政敌?赢连错就错在不能知己知彼,庞涓被拉入魏国新兴贵族并非出于自身的选择,这家伙的脑袋里就没有政治,除了兵事还是兵事,否则以魏惠王的聪明,会把魏国一半精锐交在一个贱姓人的手中?
  行动缓慢的庞涓大军真的是在修整,不过这也是一种掩护。庞涓对敌人狠,对自己就更狠,居然暗中带领他的两万精锐,以每日百里的速度绕过子岸驻守的庞繁,意图直接杀到少梁城下。
  这已经不是弄险可以形容了,这根本就是在找死!两万魏武卒要面对少梁城下的十几万秦军,背后还有子岸的三万精锐,一旦被截断后路,魏军精锐可就要陷入重围!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饺子,否则赢连会立即叫来史官,命他加上这样一笔-‘王九年,庞涓冒进,公灭敌于少梁城下,如汤锅沸饺子也......”
  这个时代不兴年号的,周显王挂了才会有庙号,史官们说王多少多少年,就是指目前在位的周天子。
  子岸不是个笨蛋,庞涓大军绕城而过不可能避开秦军耳目,在他看来这就是打脸,大怒之下率兵出城,想法还是很好的,准备从背后杀秦军一个措手不及;庞涓未经修整就敢轻敌冒进,无非就是倚仗这两万预备精锐罢了,各国谁不知道这是庞涓亲自挑选训练的子弟兵,遭遇多大战事也不会轻易动用,子岸很不服气,就是要与这只精锐掰掰腕子。
  吴起说过,兵贵精而不贵多,庞涓又帮他加上了一句,兵贵令达,方精其后!这是说只是兵精还不够,韩国劲卒天下无双,若论单兵做战能力,魏武卒和秦锐士都要瞠乎其后,这个算是精锐了吧?可韩与魏交战,却是败多胜少,这就是令不达的恶果,个个都是搏击高手,聚集在一起就成了堆烂泥,坑不死韩国才怪!
  子岸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兵贵令达’。庞涓只是马鞭一举,魏国令旗瞬间变换,魏武卒方阵顿时逆转,仿如一个张开的口袋,竟是要将他吞噬下去,等他勉强整理队形,却发现前后都是武装到牙齿的魏武卒,居然还有伏兵,看看所在之地,果然山高路险,是最好的藏兵设伏之所!
  庞涓就像一个设坑待兔的猎人,已经等待‘小白兔’很久了......


第三十三章 【豆腐上的绿毛】

  喝下一大碗热腾腾的酒浆,不用卫士帮手,赢连亲手穿上了黄金甲。说是黄金甲,其实就是老妻亲手为他缝制的黄铜甲,每一枚甲片都像凸出的竹片,用牛筋串联起来,可以抵御十米外的箭矢,记不起已经陪伴他渡过了多少个春秋,征讨义渠,鏖战河西,甲叶上有了累累伤痕。今天再次披上它,迎战继吴起后的世之名将庞涓,为老秦国的命运拼搏,赢连要再一次身先士卒,亲冒矢石而起,就如他当年夺宫杀赢出子一样!
  “君上,您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范强就跪在面前,紧紧抱着他的双腿,老泪纵横。他要阻止君上这种冒险的行为,数日前大战公叔痤,君上也未曾顶戴黄金甲,庞涓配吗!
  “范强,你今年多大了?”
  “回君上,臣今年五十七岁,小君上三岁,童毛之时,是君上教授范强击剑之术,难道您忘记了不成?”
  “你是个剑术天才,虽然启蒙在我,剑术却犹在我之上,五十七岁难道就老了麽?尚能战否?”
  低下头望着泪水满面的范强,赢连加重了声音:“尚能战否!”
  “能!臣下还能战!”
  那个跪在地上身子猛然挺起,范强直直望着赢连,眼泪还没擦干,双目中已射出硕硕精光,三十年前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君上,还有臣在。臣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能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庞涓好大的名气啊,似乎配得上臣手中这把利剑。”
  李敌的声音响起,人没走进军帐,凌厉的杀气已是扑面而来。赢连哈哈大笑:“好,就让你我君臣再次携手杀敌,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大步走出军帐,亲手执鼓槌,重重敲打在‘聚将鼓’上,闷雷一般的鼓声滚滚响起,赢连的怒吼声响彻了秦军大营:“老秦危亡,可还有无惧志士麽?能夺帅否?”
  “夺帅!”
  慷慨激昂的男儿吼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走了音、破了嗓子,难听无比,却是最激昂、最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交响乐;赢连身披金甲,冰雹打在头盔、衣甲上,纷纷碎成了冰粉,却没有皱一下眉头,仿佛是个疯狂的指挥家。
  只是一次交手,子岸这个秦国名将就在庞涓手中吃了大亏,三万精锐损折一半,不得不退守庞繁,这个时候再次出击不叫勇敢,是最大的傻瓜,后面还有庞涓的大军,说是边行军边修整,谁又敢保证不会突然夺城?
  公叔痤的五万魏武卒已经开始行动,明知此刻与他决战很可能会被庞涓从背后掩杀,赢连也是别无选择,若被魏军合兵一处,以庞涓的用兵手段,秦军很可能会全面崩溃,只能赌一把了,趁庞涓两万虎狼还在路上,一举破军夺帅,活捉老公叔,那就一切都有得谈。
  ***
  军鼓雷动,夺帅之声响彻了整个秦军大营的时候,白栋漫步走出军帐,睡不着了,太吵。正如历史记载的一样,老秦人要拼命了,也难怪,庞涓这个狠人出现,谁敢掉以轻心?秦献公确实很有一套,敲几下鼓,嚷一嗓子,就能让十几万秦军同时打了鸡血要拼命,可是真的有用麽?
  赳赳老秦,众志成城啊......嬴渠梁这两天都没出现,就连最爱围在他身旁卖萌撒娇疯狂蹭饭的公子少官也仿佛嗅到了什么味道,没怎么露面,回到前军做乖宝宝了麽?看来自己的劝告他还是听进去了,真的拎着两坛老酒去找车英赔罪,车英倒是个大气的,否则自己说不定会让‘负荆请罪’的一幕提前上演。明晓历史的白栋知道,车英可是未来秦国极其重要的人物,公子少官既然拜了自己做兄长,帮他未雨绸缪就是兄弟应有之义了。
  “白大夫!”
  负责看守豆腐的几名秦军很尽职,公士造弟的**毕竟太大了,是个老秦人就做梦想要;不过聚将鼓一起,满营皆闻夺帅之声,这几个货的眼睛都红了,白栋估计自己若是再不来,他们就能擅离职守。
  “又要开战了麽?白栋长叹一声,摆摆手让几名营兵退下了。上次从战场下来后,他上吐下泻的难受了好几天,幸亏有苦酒照顾才很快恢复,赢连来看望过,特别下令今后不用他去战场受苦,这个命令深合白栋心意,他准备坚决执行。
  想起苦酒,白栋忽然有些担心,想了想又摇头笑了,山药是个有眼光心术的,只看他当日虽然失望,却不露半点颜色就要拉上苦酒离开便知道,用不了多久,栎阳城就会出现一位‘豆腐西施’了吧?想想就让人快乐。
  为子者,当尽父母之孝;为友者,当尽朋友之义;为父者,当尽添犊之情,这些才是白栋眼中最重要的事情,至于为国血战尽忠?还是算了吧,他压根儿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有了些认同感,还远没到为老秦国拼命的份儿上。
  远离危险,明哲保身,才是这个时代最正确的选择。白栋没想过要改变天下大局,至少现在没有这种心思,太不成熟了......
  心里为自己找着做懦夫的光明理由,轻轻揭开最上面一层稻草,最近老天很给面子,一连几天没下过雨,每天都有充足的雨水和足够温暖的阳光,豆腐开始发霉了,明明是馊霉味道,怎么就这么好闻呢?看着豆腐上那一层薄薄的绿毛,白栋满意的笑了,轻轻下来,收进提前准备好的精致小陶罐内。
  这只陶罐是苦酒临行时送给他做纪念的,苦酒最爱把节衣缩食攒下的铜钱丢在里面,这些年下来居然攒了大半罐子,现在钱给了父亲山药,罐子就给了白栋,她认为自己和白先生之间的情谊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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