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303/351页
“这就是白栋那小子内定的海盗头子?不过是水上列强、杀人放火之徒而已,凭什么要我来配合他?两国交兵就该出堂正之师,希腊人和罗马人不服,咱们就打到他们服好了,大国华夏怎么能做这等无耻之事?”
看着一身破破烂烂犹如乞丐的公子顺,庞涓真是想哭,可怜他在此操练水师三年,硬生生将三万名旱鸭子化身鱼龙,原本想着要一展胸中抱负,让天下人知道庞大将军可不只是陆战的行家,同样也是水战的天才,却不想等来等去却等了个海盗头子前来,这公子顺是什么人?说好听了是贵族出身,却是做过盗墓贼、水匪的家伙,如今还要跑来西方做什么海盗王,白栋那小子还要自己派出水师配合,要如何配合?那不是要将他手下的三万魏武卒统统变成海盗麽?
“无耻?”
公子顺约莫是吃饱了,闻言斜眼看了看庞涓,不觉冷笑:“若不是白子的命令。只怕我还不肯要庞将军加入呢!你当做个水匪海盗是容易的不成?本公子自接下白子托付。率十八艘海船自越国入海。历时三年,付出无数条人命,这才摸清了这条航线,你操练水师三年,可曾见过白子口中的‘大洋飓风’和直布罗海峡麽?你可曾面对茫茫大洋险些迷失方向,一月没有补给,只靠食用那些海鱼为生麽?你知道要劫掠一只比自己庞大两倍乃至三倍的船队要进行多么激烈的战斗?要付出多少兄弟的命?你可知道我训练出的海盗们个个都是真正纵横海上的好手,就算三天三夜没有水米入口。也可奋勇杀敌?你可知道那些黑皮肤的奴隶有多么不幸?他们长年被西人欺压奴役,只要你肯给他们一口饭吃、拍拍肩膀叫他们一声兄弟,他们就会为你卖命?你可知道在直布罗海峡西口,我的船队遭遇飓风,为了降下主帆,先后有三十余名黑奴兄弟被吹落海中,可每次有人被吹走,就有人毫不犹豫地爬上去,你那些魏武卒做得到麽?瞧不上咱们这些海盗?嘿嘿,这次若不是白子要‘劫掠’希腊最大的商船队。本公子还懒得跟你合作呢儿呢,就你这些水军。连‘地中海’都没出过,也敢自称精锐?”
换了是三年前,给公子顺两个胆他也不敢在庞涓面前如此放肆,可在这三年的海盗生涯中,这位曾经的内陆水匪见过了茫茫大洋、见过了海上随处可见的天地之威、见过了慷慨赴死的水手兄弟,胸怀早已不是当年可比,此刻在他的眼中,庞涓手下的这帮水军就是一帮温室中的花朵而已,还真是不怎么瞧得上!
“放肆!岂有此理!白栋这小子是疯了不成?华夏天军要拓边西域,尽可堂堂正正,本将军可为前驱,如今算什么?居然要本将军做海盗,不干!”庞涓大怒。做海盗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是海盗头子,居然要以公子顺这个劣迹斑斑的家伙为首,说出大天来他也不能同意啊?
“你懂个屁!”
公子顺捞出最后一片秋菘,塞进口中吃的津津有味,却是望也不望那些肉鱼,冷冷笑道:“我看庞将军是练兵练傻了罢?你可知道这西方世界有多麽广大?希腊人又是如何擅战凶猛?莫说是你这三万刚刚可以下水的旱鸭子,就是当年的薛西斯一世以数十万大军、千艘战船侵掠希腊,结果也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从此不敢言海事!华夏兵锋虽盛,却是整辈子在陆地厮杀,你真以为三年操练就能让你这些手下变成当年的波斯水师了?简直就是笑话,笑死本公子了!”
说着公子顺一指窗外海港中停泊的五只黑色海船,隐隐可见船上手持利刃、腰束飞爪、一个个面色凶悍的黑人水手走来走去,嘿嘿笑道:“若是不信,咱们就来上一场海战如何?本公子就用这五艘海船,能破你三倍之数!若是你输了,从此听我号令,咱们从此隐入这地中海,专一劫掠希腊和罗马人的商船,让这波澜不惊的地中海从此掀起滔天巨浪!”
“打就打......”
庞涓冷笑着起身,望了一眼景监道:“我若是败了这小子,白栋怎么说?”
“白子说了,庞将军日后自是指挥我大秦水师西进之人,不过如今的西方世界还有列强林立,且我军泰半不习水战,贸然发动战争实为不智、更觉不忍,是以当以海盗劫掠,乱其经济人心,而后方得机会。公子顺做了三年海盗,航行数万里、正是在水上杀人放火的行家,庞将军万万不及,不过军中向来都是以实力为先,将军若是不服,比一比也是可以的,但是万万不可伤了和气......”
战争是商业最有效的催化剂,这句话无论放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自从波斯帝国被来自东方的强权悄悄控制,地中海诸国就进入了历史上最微妙的时期;这是白栋带来的历史,因为在真正的历史上,此时的波斯帝国应该是分崩离析、无暇西顾,希腊即将从辉煌的古典时代进入衰落期,马其顿悄然兴起,罗马共和国会击败高卢人,开始四处扩张准备进入帝国时代。可当东方的触角进入波斯帝国,尤其是莫吉娜这个拥有一半希腊血统的吕底亚女王张开她的裙裾绽放在爱琴东海岸时,一切就变得难以捉摸了,希腊人开始通过吕底亚与东方华夏开始了商业交流,来自东方的大量白银和先进思想渐渐融入这个古老的城邦国家,希腊人就像被打入了一针鸡血,开始试图用商业手段稳固他们的领地同时影响亚平宁半岛的罗马人,在漫长的‘野蛮人’战争中,大量消耗资源的罗马人不得不从希腊人手中获得他们需要的粮食和武器,就连野蛮的高卢人也开始试图与希腊联系,而这种结果是华夏不愿看到的,一旦这种初期商业交流变成了完善的商业规则和习惯,地中海很可能会提前出现类似《罗马法》这种可以影响后世法律的世界性‘祖法’,对于准备驾驶着经济和法律双架马车走进西方世界的白栋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坏消息。
真正要征服西方世界、尤其是重视公民权力和法律的希腊和罗马,最佳的手段绝对不是大规模的军事侵略,这一点从三次希波战争的结果就可以得到证明;最佳的方法是从经济和法律层面影响控制西方,因此白栋是绝对不会坐视西方世界变成‘经济共同体’或者‘法律共同体’的,哪怕是有这个可能也万万不成,所以此时最有效的制衡手段就是建立一只‘海盗’军队,公子顺这个以‘海盗王’为梦想的男人,正是他几年前布下的棋子。只不过要庞涓心服口服去‘协助’公子顺,那就要看公子顺的本事如何了,如果他输给了庞涓,白栋并不介意重新培养一位‘海盗王’,要得到大秦帝国的‘私掠许可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既要比试,又如何可以不伤和气?”庞涓望着公子顺只是冷笑,他在这伊斯坦布尔峡操练水军三年,可万万不信自己的三万魏武卒会比不过公子顺手下的那帮水匪和黑人奴隶,心中早有定算,只有双方展开海战,定要让公子顺这帮手下落海喂了大鱼不可,这是海山练兵,纵然有些死伤也属平常,白栋也怪不得他。
“呵呵,既是自家人,当然不可正面开战,说什么用五艘海船破三倍之敌,这种话再也休提,若是要比,那就比一比谁才是最优秀的‘海盗’,若是公子顺输了,我会代为回报白子,请庞将军为首;若是公子顺赢了,就请庞将军暂听他的调遣,委屈做几天海盗如何?”
“一言为定!景公且说如何一个比法?”庞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连白栋不都赋诗夸奖过他麽——‘谁人横刀跃马、唯我庞大将军’,他又何止是横刀跃马的大将军?更可做纵舟水上、纵横四海的真龙!
“这个比试的法子倒也简单,就以三日为限,公子顺与将军各出五艘战船扮做海盗,看看三日内哪家劫掠的商船货物最多,就是哪家赢了......”
景监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未完待续。。)
ps: ps:父亲已出院,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与关心。父亲的情况还是非常棘手的,一侧颈动脉堵塞了70%多,已经属于高危,而且堵塞面积较大,医生说即使下了支架也还要注意定期检查,如果堵塞情况继续出现,就只能考虑做内膜切除了,可是这种手术在国内做的不多,除非是去北京上海的医院。
总之还是要趁年轻保重身体啊,我现在开始每天少吃油腻、多保持饥饿感,多吃蔬菜水果,毕竟也四十岁了,也祝大家身体健康。
第五百四十五章 【私掠许可证】
刚入了二更天,白栋就亲自去内院拜过了母亲白越氏,亲自嘱咐几名熟手的侍女几句,这才能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自从白家移来西域,他的生活节奏是比在栎阳时放慢了不少,尤其是从齐国归来后更是将主要精力都投入在凤鸣书院上,俨然是一位教育学家的嘴脸,倒是将许多令人头疼不已的国事都推给了嬴渠梁和卫鞅。
苦酒前日去了栎阳。白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俨然已是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白栋现在渐渐要做甩手掌柜,她和狗剩子就要担负起责任来;不过苦酒是乐在其中,这个出身贫穷没有家世底蕴的女子其实非常明白,自己比不得跳蚤出身高贵,比不得赢姝背后有嬴渠梁这个坐拥一国之力的大舅哥支持,她有的只是比这两位‘妹妹’先入白家一步和白栋的加倍怜爱罢了,可白家越是变得庞大,她的这些优势就会渐行削弱,若是不能展现出‘第一主母’的能力和手段,只怕早晚都会陷入危机。这种巨大的危机感每天都在鞭策着她不住前行,如今赫然已是白家第一女强人,白家各地的商社、文化超市和商贸据点的头脑们说起苦酒夫人都免不得要狠狠拍下大腿,喝一声‘彩!’
“苦酒姐临去时交代的,要你每天都在二更前入睡。若是不肯睡,就要我陪你睡......现在入了二更,娘亲也拜过了,我们该休息了,喂。你究竟睡是不睡?”
在这三年时间里最让跳蚤头疼的就是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皇家大司礼。也不知道这老头儿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礼仪规程。反正是让她学得欲~仙欲死了,不过三年灌输下来却也让她的气质得到了极大改变,见到白栋从娘亲处回来后还是不肯睡,居然还能耐下性子规劝,若换了之前的性子,恐怕早就要瞪眼娇嗔,再不成就会治住夫君扔向榻上去。
“不过才是二更天而已,还没见过你月下舞剑的风姿。要我如何睡得着?”
白栋嘻嘻笑着挽过她的腰,心中很是得意。他三个或明或暗的老婆中,就数苦酒最没有出身,有个老爹还叫‘山药’,可如今无论家里外面,却都是苦酒在替白家支撑着场面;赢姝就不说了,身在齐国的她就是撒欢儿也撒不到西域来,一年回家探亲几次那就是‘小别胜新婚、奸~情还要超越了亲情’;如今就连跳蚤这个出身第一、战斗力第一的老婆也爱听苦酒的话,如此后~宫和睦,岂非正是他这个穿~越者最高的追求麽?与之相比。什么统一华夏威慑西方世界的大事大计却都算不得什么了。
“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又不是用来舞的?”
跳蚤噗嗤一笑。忽然拍拍剑囊威胁他起来:“若再是不睡,看我不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哎......大良造,你怎么又来了?我家夫君就该睡了。”
月下就见一人含笑而来,正是前段日子来到西域的卫鞅,也不知为何赖到现在还不肯走。因为是嬴渠梁派来公干,又是大良造高爵,所以白栋特许他随意出入西君后~宫,只要不过三更,他是可以不经通报的;不过最近几日这家伙总是来骚扰白栋,让跳蚤心中大是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
卫鞅只做未见,远远向白栋行了一礼:“卫鞅见过西君,恭喜西君、贺喜西君。”
白栋拍了拍苦酒的屁股,示意她先去房里洗白白等着,笑着对卫鞅招手道:“恭喜我什么?若是为了巴蜀之事,那是再也休提了。章蝺上将军不是在君上面前发下誓言,说什么收取巴蜀乃太夫人遗愿、更为天子心系,他愿驱十万虎狼入川麽?我是个闲散的性子,可不喜与他争竞。”
袭取巴蜀对姬扁这个新晋的皇帝而言是关乎颜面,对秦国来说则是关乎国运;白栋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秦人,凡事自然要为秦国考虑,所以袭取巴蜀为秦国开拓万里沃野后方早就被他提上了日程,只不过想做是一回事儿,什么时候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着嬴渠梁和卫鞅这种聪明人,该打得算盘还是必须要打得。
“那日殿前议事大良造也是在的,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大家都反对西域出兵巴蜀,我这个西君怕是也不好违逆众意啊......”
白栋叹口气又道:“其实我很是不明白,秦国有的是精兵强将,更有老将菌改、章蝺主动请命攻伐巴蜀,天子的旨意不是也到了栎阳麽?楚国新败,便取巴蜀者唯秦也,有名分有实力,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君上却巴巴地叫你来找我做甚?这担子太重了,就不怕压垮了我麽?”
“章蝺帅五万大军尝试进入巴蜀,不过走到一半就回来了,故道原本难行,蜀军更于几处险地建筑关城,当真是一人守关、万夫难下;而且这条故道实在漫长,后方军资不利运输,章蝺出兵不过一月,粮草便有些接济不上了,难道还要五万大军一路打猎过去麽?最后章蝺不得已撤了军,回报君上说要进蜀唯有借道楚国,沿江而上方可,不过如此一来我军徒耗军资不说,后方更会暴露在楚国面前,秦楚虽是百年交好,却也有商於之争,何况自从天子称皇帝,越来越是看重秦国,君上也会担心熊良夫生出妒恨之心......”
卫鞅心中微叹,他虽然是法家名士,却也有一番称雄疆场的心思,历史上的他就是在变法方有小成之时率军收复了河西故土。如今这段历史已经被白栋改变,他是没有机会去坑骗老实人公子昂了,但是说到分析战事却还是一等一的好手。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否则那开明王如何敢挑衅华夏?也真是难为章老将军了......”
白栋点点头,早在三年前他就派人勘察了秦国入川的道路,结果确实不容乐观。
如果不算带着传说色彩且凸显出开明王智商严重低下的‘金牛道’,历史上自秦入川的道路主要有两条:一条就是章蝺走的故道,也便是日后所称的嘉陵道,这条道路较为平缓易行,只是道路遥远且曲折迂回,不利于后勤补给,且因为早在殷商时就开始使用,周平王东迁后,就已经被称为‘故道’了,现在恐怕早就是破败不堪、难以保证后勤补给。章蝺居然带五万大军走故道伐蜀,这简直就是疯了,他真当蜀道天险是一马平川的肥沃田野麽?别说是五万大军,以现在秦国的后勤补给能力,只算是五千人也很难保证。
至于大名鼎鼎的褒斜道则比故道更为历史悠久,据传早在夏禹时就已经存在,而且入口斜谷就在眉县附近,出褒谷便至汉中,不过道路险峻尤胜故道,而且不比故道至汉中后,另有抵达川中的通道,现如今连接褒斜道进入川中的‘金牛道’还没有完全开通呢。
所以说章蝺其实没说错,故道漫长且后勤难以保障,蜀人又有多年经营的雄关可以固守,秦国要打过去正不知要战死饿死多少人,借道楚国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嬴渠梁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借道楚国先不论是否可行,秦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日后若是灭了巴蜀,天下诸侯是该称赞秦国还是楚国?
“正是蜀道难行,满朝文武皆束手无策,君上才望西君能够为国分忧。前几次飞鹰传书,西君只是说难,却未彻底拒绝,那就是还有入蜀的法子了?君上说,卫鞅你去趟西域罢,替寡人问问平安郎,他若是有什么条件与要求,只管说来,我与他名为君臣,实为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说到这里卫鞅深深地望着白栋,最近几年来嬴渠梁威严日盛,就算对他这个变法重臣也不似之前那般亲密无间了,可是对这位西君白子,却仍旧是如此宠溺,让他都不觉万分羡慕。
“知我者君上也......不错,自秦入蜀虽然困难,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咱们要为国分忧、为天子行雷霆之怒,原本是不该提出什么条件要求的,不过这次却是有一个条件,还望君上首肯。”
“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君上也一定会答应,西君请讲。”
“我要一张‘私掠许可证’......”
“私掠许可证,这又是什么东西?”卫鞅闻言一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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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伐蜀 一】
栎阳殿中一片寂静,嬴渠梁坐在西帝宝座之上,手中握了一份飞鹰传书,皱眉望着阶下群臣,见一众老臣都不肯开口,终于忍不住晃了晃手中的奏书:“各位爱卿说说看,白栋这小子索要什么‘私掠许可证’,寡人是该同意还是拒绝呢?”
君臣同心,白栋的心意嬴渠梁自然明白,可这殿中群臣未必了然,打破现有的地中海经济秩序、建立起新的经济和法律秩序确是影响西方的上佳手段,可你派人做海盗做便是了,为何还要为这些海盗正名?而且按照白栋的说法,这些得到‘私掠许可证’的海盗抢到的商船越多,功劳也就越大,日后秦国还应论功行赏。封赏一群海上的盗贼麽?天知道还要不要封爵?
只怕唯一让群臣欣喜的就是这‘私掠许可证’也不是白白颁发,但凡得到许可的海盗都必须要按照抢劫的数字向秦国纳税;如今大秦正要对巴蜀用兵,白花花的银子谁会不喜欢?只是这让堂堂老秦成了坐地分赃的大盗,实在是不太丢面子。
此事难决其实白栋也是猜到了的,如今的秦国已是为华夏瞩目,二哥嬴渠梁也不可独断专行;何况这件事虽有好处,却也让老秦君臣不无顾虑,毕竟华夏首重礼乐,孔夫子叫得再响也还没到礼崩乐坏的时候,两千年后礼崩乐坏倒是真的。
“臣以为当允白子所请.......”
白栋的第一狗腿子杜挚立即出班奏道:“帝君,自白子出世,所为无不以忠君之心、行爱国之事。秦国有今日气象。首功自在帝君、次在白子也。臣观西方气象。有希腊恒强、罗马崛起,皆虎狼之辈,臣又听闻,希腊为城邦建制,凡成年男子,分为奴隶与公民,举凡涉家国之大事,皆由公民决定。如此制度虽有违我华夏礼仪,确为强韧;又闻罗马有执政官、元老院,权力相互制衡,公民......”
“杜挚,君上是问当不当将‘私掠许可证’发给那些海盗,你却大谈西方的国策做什么?这些西戎不尊礼仪,也只有他们才会不敬君主,反去搞什么‘公民’制度,简直就是可笑!我大华夏迟早都要正本清源、让这些西方人明白,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若非士子、便为庶民,哪里有资格僭越国策?”
群臣尤在沉思。章蝺却已出班痛陈杜挚。他这次率军伐蜀,结果连川地都没接近就不得不退了回来,听说嬴渠梁要将伐蜀大事委于白栋本就有气,现在见杜挚这个白家第一狗腿又来大谈西方的城邦制度、公民权力,气就更大了;其实他也是忠心为老秦的人,就是与白栋八字相克,从雍郿到西域,白家的实力增强几乎都是建筑在他实力减弱的基础上,自然对白栋一系没什么好感,对杜挚哪里还会有好声气?
“大上造有所不知,西方人虽为蛮夷、无父无君,却因此激励公民,国非一人之国、家非一人之家,因此最难征服。是以华夏欲服西方,当从经济入手也,又兼西方诸国皆抵临地中海,经济亦非一国之经济,而为地中海经济也,其经济不乱,则国力不衰,历任波斯帝王不见于此,是以无法真正征服西方......白子正是有见于此,才会以公子顺庞涓为盗,此西方之盗、东方之勋也!如今波斯渐被我华夏控制,华夏之名久传西方,若大秦能够首发‘私掠许可证’,为海盗正名分、见富贵,则地中海必然群盗兴起,那时也未必就是咱们老秦人、华夏人做海盗了,希腊人罗马人高卢人和迦太基人来做海盗,咱们也是欢迎得紧,反正他们最后都要向老秦称臣,向咱们纳税,何乐而不为?”
杜挚微微一笑:“正如白子奏章中所言,不破不立!西方经济大乱之日,正是咱们控制地中海诸国的良机!”
“无父无君......杜挚啊杜挚,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请帝君明鉴,老臣以为西君此举确有道理,虽是略伤我华夏天朝的颜面,不过与巨大的利益相比,这一点点颜面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