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305/351页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白子更是无需犹豫,因为公输家才是真正的工家,家中子弟都以工为生、以工扬名,墨家与工家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群农人加刺客而已,白子所创的木牛流马实开时代之先河,如此了得的发明,自然是该交给公输家这样的纯正工家门户!”
  “呵呵,可笑至极,公输清你如此说话,难道就不会脸红麽?世人都知墨家巧匠闻名天下,远非公输家可及,当年墨子与公输般议论攻防城池之法、任凭公输般有千般巧具,皆可一一破之,正不知是谁输到面红耳赤?如今竟说什么以工为生、以工扬名,就不怕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白子请看!”禽滑西连声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张帛书来,只见上面勾勾画画,隐隐却是两种车具的模样,用手指点着道:“这是墨家依了白子的要求,专为木牛流马画成的内面图,其中多有我墨家改良之见,公输家可能做到如此细致入微麽?”
  “嘿嘿,当日白子只是提出基本构思,自然是要细变改良的,你公输家做的,难道墨家就做不得麽?白子请看,这一张是墨家提供的改良图纸,按照白子的要求,会在其中加入‘齿轮’这种变力装置,如此民夫就可以节省许多力气,在蜀道行走尤其重要......”
  “木牛流马?还有那齿轮是个什么东西?”
  眼见公输清和禽滑西这两个工家大能争论不休,赵良更是好奇。忍不住探头凑了过去。只见那两张图上都画了两种奇怪的车具,其中一种车具还雕刻了牛头形状,两根长长的牛角伸出来。刚好形成了扶手,这应该就是木牛了,所谓流马者倒是没见到有雕刻的马头,形状比木牛又短窄了些,看来更为轻便灵活,只是若是用来装载货物不及木牛负重;这两种车具都是只有一个轮子,不过在担负车身的两根横梁下方。分别有四个略略短于轮径的立柱,有了这四根立柱,若是民夫需要停车休息。车身也就有了支撑之物。
  “好巧思!”赵良不觉鼓掌叫绝,蜀道之难就难在车辆难行,章?入故道时,就是因为道路狭窄走不得车。才不得不用毛驴拉了粮食辎重。可如今从西方来得毛驴也并非无限,价格虽然及不得战马却也不菲,毛驴的数量不够,就得靠农夫们肩挑背扛,如何能够保证几万大军的粮草供应,最终便只能退兵。如今有了这独轮的木牛流马,用来行走狭窄的栈道正是合适,而且看这木牛流马的构造。应该是一车只用一人就可把持,这可比毛驴载重更多。也不会像那些毛驴一般还要抢夺粮草吃。
  在公输清和禽滑西提供的内面图上,可以看到车轴处连接有成组的齿轮连杆,显然是一种新奇的助力装置,他在治理泾渭之水时曾大良接触过白子创造的水车,对于齿轮连杆并不陌生,只是想不到竟可将齿轮用在车具之上,水车上用的木齿轮都是用巨大的硬木做成,如此才能经受长期的咬合推力,可这木牛流马比水车要小得多了,那齿轮就必须要做到极为精细,恐怕就是世上最硬的木料也无法支持吧?行上几十里路齿轮就磨碎了,那可大大不妙,不过白子天纵之才,想必早有解决之法。
  “妙极妙极,有了这木牛流马就不必担心粮草军资会接济不上了,这该算是白子的发明了罢,不知是否已经申请了专利?”
  赵良微笑着看了眼公输清和禽滑西,有些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争得头破血流了,专利和商标法虽是白子所创,却向来是磊落胸怀,白家这些年也有不少发明创造,却无一例外都要分润给合作者,这木牛流马极尽巧思,更融合了连杆和齿轮之理于其中,简直就是领先时代的天才作品,其中的利益还在其次,谁若能与白子合作,那立即就要名声大震,公输家和墨家向来都是死对头,就算不为了钱利也要为面子争夺到底,否则岂非是被对方压了一头?他此时问白栋有没有申请专利,根本就是故意的,谁让他治水之时公输家和墨家都不肯伸出友谊之手呢?去公输家订制了无数具水车,结果连个折扣都没给他!
  “此物关乎民生,就算在秦境也有好大作用,日后我大秦收取巴蜀,黎民更是无法缺少,如何可以申请专利与民相争?”
  白栋笑着摇摇头道:“此次用兵巴蜀,我军暗渡褒斜道,另有孙师兄率军自故道明取,所用的木牛流马当以千万计,公输兄和巨子还争什么,只怕就算公输家和墨家子弟全力以赴也未必应付得来呢,更莫说日后天下之民都需此物,只怕半个老秦的工匠都要投入其中方可。”
  他让公输家和墨家讨论,可不是为了讨论谁来独占木牛流马,而是希望两位巨匠可以提出新思路改良这两种车具,毕竟他只是凭借后世记忆提出这个伟大的‘天才创意’,却不比这两位巨匠才是真材实料。
  禽滑西连连摇头:“墨家向来不图钱利,只问名声,钱可以不赚白子的,这第一台木马流牛却是要墨家来完成,白子若肯应允,相信跳蚤师兄也是会开心的。”这是要改走夫人路线,世人都知道公主姬涓原是墨家子弟,说来禽滑西还算是白栋的大媒人呢。
  “笑话,自白家建立工坊以来,公输家便与白家合作密切,是最好的伙伴,蒙帝君不弃,如今公输清得封五大夫之爵,公输家为秦国之民也,可墨家是什么?你们号称兼爱天下,不争不攻,扶弱锄强,日后若是秦国强大,只怕秦国就是墨家的仇人了罢?白子不可不察。”这是釜底抽薪的绝计,墨家向来都是弱者的朋友,这次也就是巴蜀为化外蛮夷,不算华夏正统,否则禽滑西多半还会去帮助弱小的巴蜀,公输清自然要提醒白栋,公输家有心为政,会安心做秦人秦民,墨家却是养不熟的恶狼,早晚有一日会变成秦国的敌人......
  白栋哈哈大笑:“两位就不必说了,公输家有心为秦国效力,本侯自然是喜闻乐见;墨家所谓兼爱非攻,也不过是求个世界大同、人人相亲、与本侯所求并无二致,如何又会成为敌人?公输家与墨家聚集当代巧匠,两位更是此道巨子,这木牛流马就拜托二位了,至于哪一位能够先行做出,那也是各自的本领,不过只要速度还不成,质量也必须要保证......此外我还有一个要求,木牛流马上所用的齿轮将会有大秦军械司提供,欧冶良先生和墨线掌炉,这次我是要用新铁制成齿轮,如此方能经久耐用,只是木牛流马多半还要用木材制做,如何在其上合理使用新铁制成的齿轮,令民夫推动如飞,那就要看各种的本领了,到时本侯自会请书帝君与天子,为胜者扬其名!”
  “新铁制成的齿轮?不过是应用在木具之上罢了,这有什么为难的?公输家赢定了!”
  “......墨家赢定了!”
  公输清和禽滑西狠狠望着对方,几乎是异口同声。
  天下不知有多少轻视金钱美女的名士,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看破这一个‘名’字,后世有个叫文天祥的大忠良,可以看破生死、不为金钱官位,却也还是要求个’留取丹心照汗青’,汗青是什么?正是身后之名!墨家和公输家争了这么久,所求又岂非一个‘名’字?所以听到白栋如此承诺,禽滑西和公输清都是心中狂喜。
  果然,压倒这百年来的第一竞敌,就在这木牛流马之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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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望禹男】

  薄薄的雾霭中,是四辆崭新的木牛流马和彼此轻蔑望向对方的禽滑西和公输清。墨家和公输家不愧是百年竞敌,到了他们这一代依然是平分秋色,很难说谁就能更胜一筹,这四辆木牛流马无论是外观内在都在同一水准,堆上四五担粮食,就连五十岁的老翁也一样可以轻松推动,而且只要掌握了其中诀窍,行走转向便无不如意,正是蜀道运输的第一利器。
  最让白栋满意的是公输家和墨家并没有浪费欧冶良的一番心血;那些新铁制成的齿轮打破了自商时沿用的青铜止动轮,第一次提出了传动轮概念,只是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还无法制做出精密的齿轮箱,还需要工匠结合白栋提出的‘力学’原理,用木制齿轮箱暂代,其中精妙之处就连白栋也无法直接传授,只能靠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举一反三自行体悟。却不想公输家和墨家早就在研究他的‘恪物学’和‘力学’,公输家更是近水楼台,甚至派出了不少子弟进入凤鸣书院学习,居然只用了几天时间,就能拿出实用样品,竟然直接迈过了实验阶段。
  试用的民夫个个喜笑颜开,他们都是眉县附近的农户,自然对褒斜道熟悉无比,自斜谷南下入关中的这条道并不好走,除了四处游学的士子、进入秦岭的采药人之外就是商人才会选择,雇佣他们做脚夫时,一应物品都要靠肩挑手抬,其中辛苦不可外道。若是有了这些神奇的农具,哪里还会畏惧蜀道难行?一名老年民夫将四具木牛流马都试了个遍,面上那些橘皮般的皱纹都乐开了。连连对白栋施礼道:“君侯大恩,有了这样的车具,正不知要省下许多人力畜力呢,好事,大好事啊......”民夫们人人雀跃,兴奋的真好似过年一般。
  白栋微微点头笑道:“老先生刚才是试用过的,不知这四具木牛流马中哪一具更合你的心意?”
  听到白栋如此询问。禽滑西和公输清立即死死地盯住了这名老民夫;这人在眉县名气极大,是最出名的车把式,白栋虽是‘木牛流马’的发明者。可这东西究竟好还是不好,还是要听取一线使用者的意见才是,这老民夫的意见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在君侯面前哪里敢称老先生,君侯真是折煞老朽了......老朽不才。年轻时也曾驱车入晋楚。商车用过,周车也是用过,对此倒还有些体悟,这四具木牛流马麽......”
  禽滑西和公输清目光一紧,不觉异口同声地问道:“如何!”
  “咳......都是精巧到了极点的车具......虽略有不同,却是各有所长,尤其都可以极省驱车者的气力,让老朽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呢......”
  毕竟是眉县最出名的车把式。年轻时走南闯北的人物,老民夫很会说话。至少让禽滑西公输清都听得心情愉悦,望向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起来;老民夫暗暗缩下脖子,他这一生阅历极重、生死之间都是走过几个来回的了,如何看不出君侯身旁的这两位就是斗架的公鸡一般?而且这两只‘公鸡’的斗场正着落在这四具木牛流马上,自然知道该如何回答白栋的话。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昧了良心胡言乱语,墨家和公输家的制造工艺原本就在一个水平,只是公输家多攻‘银.巧’车具造得更为精致,墨家则更为朴实,造出的车具虽然外观略逊于公输家,使用起来却别无二致,而且省下了很多不必要的人工,这两者各有所长,却是无法分出一个优劣高低。
  禽滑西还是有些不甘,追问道:“总要有个高低优劣才是,你如何不说清楚?”老民夫听得缩了脖子,这次打死他也是不肯说得了。
  白栋望着禽滑西笑道:“慎子兄何必如此逼迫一名老者,依我看这次算是打平了罢,不过公输家制作的流马外形更为精巧,却是胜了一筹,日后这流马就改名叫做‘公输马’;墨家所做的木牛朴实大气,耐久持用,日后就名‘墨牛’如何?有了这两样车具,就是到了千年以后世人也知墨家与公输家都是极尽巧思的当代巨匠,对两家一样的尊重钦佩,岂非是好?”这是他心中早有成算之事,公输清就不说了,如今已得老秦封爵,日后就是自己人;禽滑西这枝墨者虽然亲近西北之地,却毕竟不是公输这类单纯的工家,日后纵然有九成为友,却还有一成为敌,有跳蚤在,他是万万不希望老秦与禽滑西为敌的,这次刚好借机拉近关系,让世人都知道禽滑西这一枝墨者与老秦关系良好,就连老秦攻伐巴蜀所用的运粮车具也是他们制做的‘墨牛’......
  禽滑西和公输清彼此对望一眼,两人心中虽然有些不甘,更多的却是欣喜。以他们两个见识,如何不知道这‘墨牛’和‘公输马’是开时代之先河的伟大发明,白栋却肯将这荣耀拱手相让,这份人情说什么也要领下来才是。
  “如此就依白子所言......多谢。”
  “两位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何须如此客套?日后还要烦劳二位多多选出熟手工匠,大量制造这两种车具,日后老秦为周天子收取巴蜀正需要无数的墨牛与公输马呢。老秦也不会让公输家和墨家白白忙碌,自然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价格。”
  “多谢西君,公输家自当尽心尽力。”
  公输清闻言先唱了个肥诺,公输家是真正的工家,自然没有不爱钱的。禽滑西虽未像他这般喜形于色,却也是缓缓点土,墨家虽然倡俭不倡奢,可这没钱的日子也是难过的,就算要穿布衣、食杂谷,没钱也是不成的,何况墨家还要蓄养许多名为‘墨剑’的死士刺客,必要时还要搞些规模不等的‘恐~怖主~义活动’,需要的经费往往是天文数字,没钱能成麽?
  “这一次良才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惜白子没有早些发明这‘木牛流马’,否则我在治理泾渭水患时,也可节省许多工力了。”
  眼看公输清和禽滑西去了,赵良忍不住跑过去试推这刚刚改了名字的墨牛和公输马,他也是个内行人,只是一搭手就知道这两样车具能比普通车具至少节省了一半人力,不禁又是欣喜、又是懊恼,不明白栋为何不早些发明这般巧妙的车具,却不知白栋正因为脑袋里的新奇玩意儿太多,反倒想不出要发明什么,这次若不是秦国要攻伐巴蜀,只怕也想不到要剽~窃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
  “泾渭水道两旁又不比蜀道难行,有没有这两样车具差别不大;再说你以为这墨牛和公输马造价很低麽?光是制作齿轮的新铁就要耗费巨多,虽说日后可制做一些不用铁质齿轮的,却也要熟练工匠方可完成,没有三五年还应付不了全国所需,莫非你能等上三五年才去治理水患麽?”
  白栋望着这个让卫鞅都无比头疼的‘大秦财政黑洞’,微微笑道:“泾水渭水算你治理的不错,如今我还有一份功劳送给你,你可愿意去麽?”
  “什么功劳?”
  “你治水有功,不日天子就有封赏颁下,前日东阳君来书问我,本子是这样说的:如今天下列强在置,才人频起,有明军者、明国者、明天下之才亦常见矣,只叹却无人抗天地而拯黎民、伏土水而定一方,所成者,唯泾南赵良也......”
  “不敢不敢,白子谬奖了。”
  “不是谬奖,泾渭水定,福泽后世千百代,其功未必就逊于开疆拓边了,天子要封你一个‘望禹男’想来也是不算过份的......”
  “望禹?这,这可让良惶恐万状啊。”
  周天子开口封得男爵固然可贵,可这望禹之名就更是令赵良心中窃喜了,不过名士风度还是要得,心中越是开心,脸上就越是要表现出谦虚之色来。
  “不惶恐,你有大功于华夏,不仅不可惶恐,还要大大的张扬才是!不日帝君便会下令,让你携我大秦祥瑞,远顾穷僻之国、蛮夷之乡,你可知道开明氏的蜀国之东有个巴国麽?此国深入大山之中,以神兽貔貅为崇......你就带武城令去那里散散心罢。”
  “貔貅?”
  赵良不觉呆了一呆:“武城令不就是那只叫做哼哼的祥瑞麽?听言最初是白子养得?”(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白虎图腾】第一更

  “望禹侯,涪陵到了。”
  江水浩荡,三艘巨船迎风破浪向西而行,此时正值冬春相交之时,水面上江风呼啸有十分的寒冷,赵良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忍住了没躲进舱中,而是远远地向西北方向望去,只要安全过了垫江,再往北就是巴国完全控制的区域了,他也便不用提心吊胆。
  ‘丈夫轻生死,唯留身后名’,被周天子亲封‘望禹侯’、得白栋如此看重,死又何惧?赵良怕的只是做个异乡水鬼。
  从这里一路西去,过涪陵就是巴国旧土,不过自战国以降,巴国外受楚国逼压,内受蜀国欺凌,五年前的巴蜀战役中,巴国更为蜀国大败,失去了自涪陵至垫江这段水路的控制权,如今在这段风景极佳的水路上三方势力犬牙交错,随时可见有蜀、楚、巴三国水师追逐混战,只有最大胆的商社才会走这条水路火中取粟通商巴蜀。自从开明十二世王杜芦送了臭大粪给周天子,华夏对蜀国宣战,如今就连白家商社这样的巨无霸也撤出了巴蜀,杜芦可谓是害苦了巴苴这两个邻国。
  “赵先生勿忧,半月前就有墨剑翻越巴山北去阆中,如果此行顺利,不日当有信鸽飞回;相信那巴王接到先生要去的消息,一定会派人在前途接应。”
  赵良身后站了三名墨家剑客,其中两名赫然是墨剑中鼎鼎大名的‘墨家八竹’之二,正是当日亲手将神兽‘哼哼’送入白家庄的黄竹与青竹,另一人身穿白色麻衣。面容清俊。与青竹黄竹的装束打扮有些格格不入。却是自跳蚤离开墨家后新晋的墨剑首领,号称‘墨家虚竹’,南墨覆灭后,正是他深入南地接掌南墨旧事,如今俨然已是墨家的一方巨头,这次赵良携天恩神兽泽被巴国,他带了一百墨家剑客随行,这些剑客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人才。既是杀人的行家,更是工家高手,南墨中的精华倒有八成在此了。
  “巴蜀为多年仇敌,白子此举谓之‘驱狼吞虎’之策,自是高明的,只不过狼哪里吞得下老虎?开明王朝十二世累积的力量不可小觑,巴国苴国更是被他们打怕了的,还能有什么作为?我这次以‘天使’身份来到巴国,可莫要只是看看风景罢......?”
  看了一眼说话的虚竹,赵良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打鼓,他这次与神兽‘哼哼’出使巴国实在有些莫名其妙。真不知白栋是如何想得。伸手去摸了摸袖中的那封‘锦囊’,真有心拆开来看一看,想起来时白栋曾神经兮兮地一再交代,必要他见到巴王方可当面开启,终于还是忍住了:“这位白子素来行事神秘,不过凡事却没有做不成的,或许这‘锦囊妙计’中真有了不起的主张麽?我且耐下了心思,到了阆中再说。”
  或许是天子荣光相佑,赵良这一路过涪陵至垫江,沿路都有楚国水师护送,蜀国水师虽携新胜之威却也没有大规模拦截,估计是赵良自楚借道入巴这一路耗去近两月时间,孙宾大军进入故道的压力令蜀国不得不全力应对,杜芦就是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招惹赵良这个‘天使’。赵良所带的不过三艘巨型商船而已,此去巴国更是代天巡抚,又能成就什么大事?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这趟提心吊胆的旅途还真是变成了旅游看风景,自垫江登陆后入大巴山便正式进入了巴国领域,在这条漫漫长途上就是川中势力最大的蜀国也不敢擅入,一路都要从山林草岭中突然冒出的巴国战士随行护卫,他们穿着稀奇古怪的服装,头上脖子上佩戴着各种各样的银饰,虽然没有统一的服色,没有属于自己民族的语言,却几乎每个人都能操持一口流利的土语和半生不熟的华夏语,交流起来居然毫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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