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第321/351页


  “呃,白子,这是兄弟我的私事......”
  “狗屁!现在没有什么是私事,你是老秦的大司空不是?你的事情会是私事?”
  “七个......不对不对,等我算一算......是八个......九个,没有错了,九个都是女娃子!”
  “你还真能生!不过现在是十个了,那个女孩子以后就随你的姓氏,她就叫......杜易,就是这个名字了。嗯......你杜司空收下了一个义女,适逢大公子东归,本是送她去为大公子添香夜读的,不想他们两个志趣相投、诗文相喝,竟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成就了一段佳话,让人羡慕啊,后世一定会有文人将这段故事写成著名的诗赋!让无数人缅怀纪念,都想要成为诗文中的主角!”
  “我的义女?谁会相信这种谎言?”
  杜挚眼睛瞪得比牛蛋更大,这样也可以?老秦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有儿有女,摆在明面上的老婆孩子就一大堆,更不要说那些私房暗房了,他会无缘无故收个义女,而且这个义女还碰巧与刚回栎阳的大公子发生了某种关系?傻瓜才会信!
  “杜兄你啊......你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你记住,谎言从来都不是让人相信的,只要不被人揭穿就好!你说她是你的义女,我就是证人,谁敢揭穿?”(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岳父大人到】

  卫鞅已经在秦国大狱前转了三个圈子,当太阳升到中天的时候,他终于站直了腰、挺直了胸膛,心中有了决断。
  赢虔毕竟是赢虔,哪怕与赢驷有开蒙的师生之情也一样会遵守国家律法,而且还是他的新法。这个案子被赢虔压了两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向他申报,大司寇虽然是主管刑狱决断的官员,可他这个变法第一人还是有监督刑法之责,赢虔需绕不过他去。
  卫鞅此刻对赢虔已经没有一丝芥蒂,甚至对这位秦国长公子有了一些钦佩之情,当年幸亏没有砍下这位长公子的鼻子啊,此人原来甚是鲁正执义,是做大司寇的最佳人选,如今看来甚至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该如何处置赢驷他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以公子之身白日宣银,当与庶民同罪,该当阉刑!一个被阉~哥的大公子显然是不能再做储君了,这场夺储之争也可告一段落,从此白子不用躲在白家老庄生孩子,老秦君臣也可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迁都大事上,可谓是阉了一个大公子赢驷,造福老秦百万民。
  就是这个主意!
  卫鞅其实也知道白栋对赢驷心有偏爱,更知道甘龙杜挚这帮臣子都是国夫人派的有力支持者,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其实在感情上也是颇为倾向赢驷的,可谁让赢驷干犯秦国律法?身为法家士子自然是先认法再认人,就算是大公子的鸟儿该割也得割!
  而且卫鞅也是见过赢疾的,见此子头宽额厚、眼神儿清明。日后长成定非庸才。有这位二公子垫底。大公子阉~了就阉~了,满场文武没人能指责他行法,国中之人还要夸奖大良造铁面无私当真做到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他的威望说不定就可借着这件事水涨船高,甚至超越白栋也不一定。
  现在的栎阳刑狱前简直热闹的犹如集市,除了嬴渠梁没有前来,老秦朝堂的官员、栎阳能够排上字号的贵族几乎是全到了;今天韩国夫人当真是春风满面,一张俏脸粉扑扑的。望着卫鞅的眼神儿都快要滴出水来了,现在她是怎么看卫鞅怎么顺眼,怎么看长公子赢虔怎么亲切,如果不是当着满朝臣子的面,估计她能抱住卫鞅狠狠亲~一口,这位大良造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自己的暗中支持者,疾儿的储君之位有望了!
  午时三刻!
  秦国刑狱的大门吱呀呀打开,十八名狱卒押着身带枷镣的赢驷走了出来;毕竟是秦国大公子,赢驷在大狱中倒是没吃多少苦。衣裳干净整洁,头发也是梳理的一丝不苟。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两日没见阳光了,刚刚走出狱门时竟有些睁不开眼睛。
  先秦时代没有什么菜市口,刑狱南面三百丈处就是用刑所在,午时艳阳高照,这里却仍是阴气森森,青石铺成的刑台留着一道道斑驳黑迹,这个时空的卫鞅在白栋的影响下已经收敛了许多,可这刑台之上的阴魂却还是比变法前多了三五倍。
  赢驷被红衣刀手押到刑台之上,用一种十分恶毒的目光望着卫鞅。他是秦国大公子,如今更被处以最恶毒的阉刑,自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当众施刑,可卫鞅这个混蛋为了警示国人,竟然还是要将他绑在刑台听判,对于赢驷来说这是比真正处刑更恶毒的惩罚,他要记下这个叫卫鞅的人,要做到就算这个人日后化成了灰也能够一眼认出来!
  “赢驷,你以公子之身白日宣银,如今按律判你阉刑,你可服气?”
  “卫鞅,你敢阉本公子?”
  “你以公子之尊行银邪之事,此之谓乱法!以贵族之身染污民女,此之谓乱礼,本子今行新法,法令之前黎民杀得阉得,秦国公子自然也杀得阉得,谁敢不服?”
  卫鞅冷冷一笑,他有什么不敢?这个时代的法家从来只对君主负责,他的新法除了不能治罪君主,贵族士大夫算什么?区区一个公子又算得了什么?赢驷眼中的怨毒他当然看得到,可那又如何?他这个法家大才自从来到秦国就被白栋威名相压,完全成了个跑腿儿跟班的,现在终于要扬眉吐气了!只要阉了这位大公子,从此大良造的名头便会稳稳压住白子,老秦贵族和国人都会知道他卫子的威风,就算日后赢疾登位,他便是秦国第一权臣!
  “你!”赢驷银牙咬碎,好一个狗贼!太傅,您老人家不是就在栎阳麽,难道真的不管驷儿了?娘,这个卫鞅要阉我,你一定要帮我杀了他!
  “来人,将大公子拖入暗阁,行刑!”
  “这个卫鞅是要来真的?”
  前来观刑的秦国臣子一阵大哗,就连韩国夫人一派也有些心惊肉跳,虽然来前就听说卫鞅决心已下,可当真看到他要对赢驷下杀手时还是一阵毛骨悚然;帝君不肯前来,那就说明了父子情义还在,不忍心见到儿子被处以极刑,卫鞅如果够聪明就该为自己留些退路,课金鞭怠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麽?真要将大公子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手太狠了,这就是一个酷毒之辈啊!
  就连刀手们也是一阵犹豫,卫鞅冷哼一声:“再有迟延者,与犯者同罪!”
  “慢!卫鞅,你敢阉了我的外儿,老杜我会和你拼命,你信是不信?”
  红衣刀手们刚刚拖起赢驷,就听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顺声音望去,就见十几辆牛车一字排开,牛车上披红挂彩,牛头上也系着绫罗,车上有嗓门儿极大的歌者正在高声唱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前面的车上则站了一名身穿锦袍髻插玉簪的中年胖子,正在指着卫鞅厉声大喝:“卫鞅,我看你敢?”
  老秦满场文武和看热闹的国人全看傻了,这中年胖子分明就是近两年才开始发福的杜挚杜司空,他刚才管大公子叫什么,外儿?这戏码好像要变啊?
  仿佛是要证明自己言之有据,杜挚一把拉开牛车上彩棚的布帘儿,顿时一个满头珠翠的少女从彩棚中跌跌撞撞抢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哇哇大哭起来:“公子,大公子,易儿害苦了你!”
  “易儿?”
  卫鞅顿时瞪圆了眼睛,着个女子他如何不认得?可不就是被赢驷糟蹋的民女麽?记得这女子他还提审过,明明是叫做喜儿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易儿?而且还成了杜挚的女儿:“杜司空,你搞得什么鬼!”
  “卫鞅,这咱们可要说清楚了!”
  马车来到刑台下,杜挚一个箭步跳下车来,竟有些身轻如燕的味道,他冲上刑台劈手抓住卫鞅衣领,怒吼道:“栎阳谁不知道易儿是我收得义女?大公子归秦之时曾在我府中做客,因喜我这女儿贤淑端庄,几次向我求告,我这才做主将女儿许配给了大公子!你这个酷毒无情的混账、拆散良人的恶徒,凭什么将我外儿做成了案子,还要对他处以阉刑?你敢阉他,我先阉了你!”
  “杜司空,你休要胡言,大公子此案铁证如山,你......你敢收买苦主?”卫鞅怒发冲冠,脖子上根根青筋崩起,反手抓住杜挚的衣领就要拼。杜挚侮辱他不要紧,怎么可以侮辱他心中神圣的法令?
  “大良造,这次你是真的误会了大公子,他与杜易儿早有婚约,这是我与国夫人都能够证明的事情,当日杜司空曾经发了飞书与国夫人的,国夫人更有回书在此!只是因为赢驷年龄太小,怕此事惹得帝君不快,才不曾上报帝君而已,不想这两个孩子竟然做出了糊涂事......哎,正该狠狠的打屁股,阉刑却是重了。”
  眼看两个当朝大臣就要当众开撕,白栋知道不能再继续沉默了,咳嗽一声,从一辆牛车的彩棚中走出来,指着卫鞅连连摇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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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我是卫鞅!】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就算白栋一再压制卫鞅,想尽了法子也要改变这位法家前辈日后被五牛分尸的悲惨结局,却还是无法阻止他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赢虔的鼻子没割,总算帮他去了一个日后的死仇,这家伙却好死不死地跑去招惹赢驷;赢驷是有错,可这种错误更多的是来自于先天基因,十岁出头的孩子就能想到男~女之事,不怪老赢家的血统难道还要怪一个无辜的孩子麽?可卫鞅就是看不破这一点,居然妄想以老秦未来的储君立新法之威,这就是疯了!
  本来白栋以为卫鞅会变得聪明一些,赢虔能将这案子压了两天,你就不能也压上两天?至少也该与自己通个气儿再做判决,却没想到他居然急吼吼地要‘淹’了赢驷,他是嬴渠梁亲定的变法大臣,嬴渠梁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心中是铁定不会舒服的,至少也要认他一个居功自傲;嫂嫂卜戎异和赢驷却是被他得罪惨了,看小赢驷看他的目光就知道,如果现在赢驷就登基做了秦君,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卫鞅!
  “白子,此事大有蹊跷!万万不可被杜挚蒙骗,他......他他他......”
  卫鞅满面挣红,看样子是真着急、真冤枉;其实他再傻也能看出这件事绝非杜挚一个人在做局,除非是杜挚疯了,否则家里已经有了**个女儿还会再认一个?什么易儿啊......那根本就是喜儿!是个平民女子,什么时候与大公子有了婚约?
  他就是在装傻,只希望白栋能够体谅他变法不易。不要当着老秦满朝臣子之面让他没有下台之阶。
  白栋叹了口气道:“卫子明法。虽是刑罚过重却也不算大错。此时原本就是杜司空的不是,既然收了这女孩做义女,如何不传告国人?以至于闹出这场误会,大公子你也是,明明是有婚约在前,为何不告诉你那公伯和大良造?若是早早言明又何来这场误会?”
  说罢狠狠瞪了赢驷一眼,赢驷倒也聪明,反应极快:“哪个要向他们解释。这件事有老师做证、娘亲也是同意了的,只是还不曾告诉君父,驷儿也不想声张。太傅,卫鞅欺我,请太傅为驷儿做主!”
  “做主?做得什么主?为你一个不懂事的臭小子去惩罚我大秦的功臣麽?卫子自行法以来,老秦日渐强盛,乡野田间,谁不感念卫子新政?军旅之中,又有多少人因卫子之法而得爵?这样的柱国之臣就连太傅我也要感佩敬仰,怎容你如此侮辱!真是该罚!你身为秦国公子。日后国之储君,竟然沉醉于男~女之事。纵然是有婚约在前,也有失礼之处,应该被罚打屁股,我看最少也要打上八十下!”
  白栋这段话听得卫鞅面色微变,那位韩国夫人更是脸色惨白,自两位公子夺储以来,他这个秦国威望最高的西君始终不表明态度,今天却将态度表了个清楚,第一定下了赢驷才是日后的秦国储君、第二定下了赢驷是有婚约在前、失礼在后,不过小小违礼而已,最多只是打屁股......韩国夫人一派固然人人色变,原本中立的一派则是心中惴惴,如今白子已经表明了要支持赢驷,自己是不是也该表面立场了?
  搞政治搞江湖最危险的就是站队,可最见成效的也是站队,若是跟对了队伍,那便是一路顺畅,想不升官发财都不成。
  “八十下?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狱中囚棍也扛不住八十棍啊!白子,这可不成,那是我的外儿,他可没有违反秦国法令,难道与自己的未婚妻子共登周公之礼也叫违令?我不服!”
  “呜呜,夫君,易儿不活了!”
  一举从平民身份鱼跃龙门变成杜门贵女的杜易儿哭天抹泪,抓住白栋的袖子就要往他的怀里钻,这都是杜挚教的,你是我杜挚的女儿,尽管开闹,咱们父女两个大闹刑场,闹得越凶就越是抱定了白子的大腿,还有帝君和国夫人的大腿也一并抱了!
  “此时还请白子处置,卫鞅告退!”
  卫鞅看得面色铁青,就要拂袖而去,却被白栋一把抓住:“你开的头儿自然是由你来结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法家立威之本,难道‘刑罚分明,无罪当宣’就不是法家的根本了麽?卫子,你就没想过?若是你当真阉了大公子,日后就算是赢疾做了储君、登临君位,难道就不会对你心有芥蒂?我早就说过,法家的正义‘是待人以厚、待法以仁’;在梦中之国我曾经见过最完善的法律制度,当真是做到了‘无天无法’,上无君主之天,下无狠厉之法,那梦中之国的有识之士纷纷要求废除一切死亡刑罚,割鼻剜眼这等刑罚更如笑话一般,卫子何以宁厉如此?”
  “听我一句劝告,冤家当解不当结,赢驷毕竟是嫡长子,日后定为我老秦国君,你是当真要结怨于他麽?”
  这次是卫鞅行动的太快,白栋能做的也只是解救赢驷,却无法阻止他们两个解下仇怨,现在只能尽量挽救,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老行尊、老前辈,真不想见到他如历史上那般最后落个五牛分尸的下场。
  “白子说得梦中之国当真存在麽?”
  卫鞅慨叹一声,他浸淫法家之道多年,如何听不出白栋言说的‘无天无法’正是法家最高的追求?可是要实现这样宏大的理想不是用嘴巴说说就成的,如无前期立法之威,世人什么时候才能将遵守法令当成习惯使然?不过白栋没有说错,自己这次是太心急了,只怕已经与赢驷结怨、并且得罪了许多秦国贵族,至少从今天以后,国夫人一派会将他看成仇敌,就是韩国夫人一派的人也未必会与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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