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禅阴阳眼》第9/76页


走出院门,一轮红日正挂在西面山岭上,又是一天的傍晚来临。前生的事恍如昨日却已经是几百年后了。还记得同一轮夕阳下,林夕儿和自己说的‘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生命的灿烂与辉煌只要经历何曾遗憾,也许当前的经历在以后的回忆中也会留下莫多的伤心,但不要是遗憾。欣慰的是自己总算是让一段嘎然而止的芬芳继续留香。这也许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最大意义了吧。

夜色悄然降临。

江帆长出一口气,转身返回屋中,双儿还端着碗低头坐在炕上,见江帆进来,忙抹去腮边泪水,换上一副笑脸迎上来。

“双儿,你哭了!”

“没,没有。”听着温存的话语,双儿嘴上说没有,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还说没有,你看,差点就成了泪人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真的没有,双儿只是怨自己不争气,没有照顾好相公。”

江帆有些自责,多好的女孩子啊,一把抢过双儿手中的粥碗放在一边,双手捧着她还带着泪痕小脸,感动地说:“双儿,别生相公的气,是相公不好,来,让相公喂你喝粥。”

双儿被他捧住了脸颊,心里暖烘烘的,认真地道:“相公,我是你的人,你对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只是你要想着你的身体,双儿怕!怕你真的不在了,到时候让双儿怎么活啊!”。

江帆把双儿揽过来紧紧地抱住,这一刻他不再去想林夕儿,只想好好地对待怀中的这个女子,好好地疼她,爱她,珍惜她。双儿也感受到丈夫心中的爱意,闭上眼满足地把头埋在丈夫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双儿小声道:“相公,天黑了,睡吧!”

“嗯。”

点燃一盏昏黄的油灯,双儿麻利地铺好被褥,扶着江帆躺下盖好,顺手拿起针线借着灯光做起鞋子来。做了一会,一扭头,见他躺在被窝里笑嘻嘻地看着自已,不禁脸上一热,这半年多来,从没见过自己的男人这样。她有些不好意思,从炕上走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看见油灯,就顺势把油灯挑亮了些,见他的目光还追着打量自已,不禁又后悔把灯挑的这么亮,脸蛋儿不禁越来越热,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搭话儿。

“双儿。”

“嗯。”

“你也睡吧!”

“你先睡吧,我再做会活。”

“你不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这是什么话,这大半年来你一个人不是睡的好好的。想是这么想,心却越发的慌起来,他不会想今天晚上……两个人自成亲以来,虽说住在一炕上,她全是和衣而睡随时准备照顾他,可整夜地光能听见他的咳嗽声,从未行过房中之事,一直只是在他铺盖旁睡下,今夜难道……不过今天这一天倒是没见他咳嗽。

双儿轻声“嗯”了一声,一口吹灭了油灯,慌慌张张拉开被子盖在身上。

“双儿,你离我近点,我问你些话。”

“相公,你的病刚好些,我们别......别.....你说什么双……双儿能听得见。”颤颤的声音让江帆竟然升起了一丝欲念,忙摄住自己的心思,顺着自己原来的思路道:“家里现在欠了不少的钱粮,我记得还有几亩田地,我看不行了就卖了,咱搬到城里去住。”

双儿听丈夫果然说的是正事,扑通扑通的心放缓了些,隐隐的却带了些失望,想了想道:“家里的田在奴家嫁过来之前就买掉了,听说就是用这些钱下的聘礼娶我过的门,公公婆婆走的早,族长定的说是给你冲喜。还有一岭桃林也早抵押出去了,家里剩下的就是这房子这地还能卖点钱。”

“这房子大约能卖多少钱?”

“约摸五百文钱。”

“五百文?”江帆大失所望,五百文钱能干什么。

“相公想搬到城里去,可是为了来年的小考?”

“小考?什么小考?考什么?”

“相公别打趣奴家了,从嫁到江家,我就不止一次偷偷地听你念叨过要考秀才,中举人,这是正事,双儿不敢耽误。只是事情不急在一时,还是等相公的身体调养好了再做打算。”

“原来就是考秀才,双儿,现在是那一年?”

“……不知道。”

“当今皇帝是谁?”

“……”

“皇帝姓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好像是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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