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关东》第185/222页


最大的心愿。

最大的心愿往往达不成。

――茫茫人海中,有几人的最大心愿是可以如愿以偿的?

对任何人而言,“可以出去”只是个最渺小、基本的心愿,您随时都可以放下书走出去,但对摇红来说,这是个绝望的希望。

难如登蜀道。

难若上青天。

――如果不是遇上了这种情境,谁又会知道现在能够“自由自在”的“出入”,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莫非人到了真的失去幸福时,才知道幸福的可贵,才知道那就是幸福?

5、花之调也

花之调是因为季节的转换;生命和新陈代谢,草木皆然。

人之调是因为好运气已过去。

许是摇红姑娘之厄运已然来临,且来得十分威皇强大,无可匹敌,来势汹汹,且一点也不留余地。

摇红仍被幽禁。

只有小红还时可出入,但也受监视。

“一言堂”的人手迅速转变,以前的“老臣子”,不是不在了,就是暴毙了,不然便是战死,壮烈牺牲。

目前,荣升在堂内,且成为孙疆强助的,已没有了公孙扬眉,取而代之的是当时初入“一言堂”时只不过给人称为“小菜”的(也许当时他的地位也只不过如一道“饭前小菜’吧?),而今给人尊称为“大总管”的袭邪。

孙疆子侄孙子灰依然是堂内“红人”。

他是孙疆的“近亲”,孙疆一向信任他,只不过,信任不等于也重用――而今,山君对他就很委以重任。

另外一个,便是铁锈。

铁锈几乎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禽兽”或是“怪物”。

“它”是标准的,对山君唯命是从,没有怨言,也没有言语,甚至没有思想,就像是“山君”豢养的一只猎犬,出手残狠,嗜血暴戾,不留余地,几乎连人性和感情也没有,只一心一意为一言堂做事杀人。

也许,对其他大多数人而言。“它”完全是公孙扬眉“失踪”后才正式公开出现的“产品”。(以前的最多只锁在地窖里,哀呜求生,终遭毁灭。)在这之前,铁锈几乎是不存在的,也许还有人听说过“人形荡克”,但谁都没见过这种“怪物”。

其实,也不只是“它”,而应该是“它们”,因为这样的”怪物”,在“一言堂”里,已越来越多,越来越常见,也越来越可怕――同样的,“一言堂”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名堂更越来越多,当然,形象也越来越败坏。

也许,“山枭”铁锈,只不过是孙疆麾下最出色。最强悍、最可畏也最忠心的一“只”。

不过,对摇红来说,却非如此。

她不但曾经跟邀红通过在地窖中那一群卑微、龌龊、挤在一狭小空间里等死的“怪物”

,也见过几次所谓成功了的“荡克”,开始在院子里作一些扫地、砍柴、砌砖、挑粪的工作。

“它们”只默默地工作,偶然狂性大发,抄红砖砸打自己的头颅,拿竹戳刺戳自己的大腿,以致鲜血长流,却不见伤人害人事件。

不过,发过脾气的“荡克”,很快就给“毁灭”了。当时,发号施令的,多是山君,有时却是公孙扬眉,有时是孙子灰。他们只要发出了暗号,其他的“荡克”就会一拥而上,将那只“造反”的”荡克”噬食得皮肉不留、尸骨无存方休。

摇红看得毛骨悚然。

她本来也跟大家一样,对这些“怪物”很是畏惧、厌恶。

可是,她却发现原来这些“荡克”,”本性善良”。

那一段日子,因为公孙扬眉太过聚精会神干从事“荡克”品种的制作上,忽略了摇红,摇红心里难过,曾在月夜里在花圃中独自吹空。

她本来就善吹笙,擅韵律。

她爱吹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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